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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7章 输的不是技术(1 / 2)

('\t\t\t沈姣八百年不回一趟夜城,平时最不想的就是惹人注目,然而此时她却不后悔,甚至有点儿想跟对方撕破脸的冲动,看男人嚣张跋扈,外加一口夜城本地话的样子,家里混商的可能性都不大,十有七八是当官儿的,当官儿的好,在夜城千万不要轻易跟人比官儿大小,一不留神就容易栽。

许是她的不顾忌太过明显,也许是对方察觉到什么,男人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看了眼沈姣,又对江东假惺惺的笑道:“你牛逼,身边的一个比一个狠。”

江东不以为意的说:“没你牛逼,什么垃圾都咽得下去。”

男人手机响,他看了眼来电人,随即意味深长的瞄了眼江东,一言未发,转身就走,女人快步跟上,连带一行保镖。

偌大的空地瞬间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江东看向沈姣,“洗手间在那边。”

沈姣淡淡道:“忍一忍,还不至于吐出来。”

江东勾起唇角,“你刚才帅爆了。”

沈姣面不改色,不置可否,两人并肩往赛场走,路上,江东旁若无人的说:“刚刚干嘛这么挺我?我以为你会冷眼旁观。”

沈姣道:“其实我想落井下石来着,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江东扬着唇角道:“别嘴硬,我早看出来了,你站在我这边。”

沈姣心底扬声反驳:不然呢?站在你身边跟那两个蠢货一唱一和吗?

现实中,沈姣都懒得搭理江东,江东阴魂不散,突然道:“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像是正在下台阶的脚踩空了一样,她面上维持镇定,不动声色的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也不是为你,别人就差把吐沫星子喷我脸上,我自己嫌脏。”

江东难得直截了当一回:“我的锅,他们以为你是我女朋友。”

沈姣不冷不热的道:“看来你交友范围确实很窄,异性出现在身边,只能是女朋友。”

江东说:“难道不是侧面证明我身边异性很少吗?”

沈姣暗道,是啊,楚晋行就是同性。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楼下,江东包了赛车场的下午时段,路边停着两辆赛车,赛道上空空荡荡,他看向沈姣,“敢直接开吗?不敢我带你几圈。”

沈姣不辨喜怒的一张脸,淡淡道:“祝愿你不要在车上动什么手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没得肯定不止手和脚。”

说罢,沈姣利落的戴上头盔,拉开其中一辆黑色赛车的车门,江东望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牵着唇角,上了另外一辆白色赛车。

黑车先一步启动,白车也没落下多久,紧随其后,江东在纽约时,看见的都是周童开车,以为沈姣只是会开的程度,没想到她一上赛道这么飙,直接甩出他一大截,江东愣了几秒才轰上油门开始追,然而距离不到十五米时,沈姣又开始加速,赛道不是国道,没有一条大路跑到底的说法,三步一弯五步一拐,江东眼睁睁看着沈姣一个急转弯,而且在基本没减速的情况下,江东吓得心里一突突,搞什么鬼,他看沈姣是想自己作出点幺蛾子,回头再扣他头上吧?

江东想跟沈姣面对面聊聊,但面对面的前提是,他得先追上,所以往后一段时间里,分散在赛场各处盯梢的保镖们,免费看了一场十分刺激的追逐赛,虽然赛场上只有一黑一白两辆车,但精彩程度不亚于千军万马。

黑车白车互相较量,谁前谁后的情况都有,在不记得第几圈时,黑车率先冲破黄线停下,白车在三秒后停住,然而两辆车皆是车门紧闭,没人下车,保镖们目不转睛,但也没有透视眼,根本不知道车内什么情况。

车上,江东摘下头盔,给沈姣打了个电话,电话打通,他饶有兴致的说:“可以啊,没比我差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说:“看清楚,谁在前面。”

江东咧嘴笑了下,“拜托小姐,谁知道你突然停下,上一圈还是我比你先冲的呢。”

沈姣说:“再比一圈儿。”

江东说:“输了什么惩罚?”

沈姣道:“你输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手机里面突然没有动静,沈姣心底瞬间五味杂陈,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扫兴,只是越发忐忑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样到底算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每分每秒都在担心江东要怎么害她,而江东也早晚都要承受来自邝家的威胁。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敢,而是愚不可及。

沈姣一直拿着手机,以为江东不会回答之时,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要是赢了呢?”

沈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回答:“请你去白马公馆。”

江东说:“这个保留,我有其他想要的。”

沈姣道:“先说清楚,你要我命我给不了。”

江东嗤笑道:“你的肉又不能长生不老,我也不等着用你续命,没人稀罕要你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问:“那你要什么?”

江东说:“要你把嘴闭上,以后别再找茬惹我。”

他声音陡然变严肃,沈姣甚至隔着手机都感受到江东的火气,原来他还真生气了。

心底的五味杂陈,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心猿意马,沈姣一个人坐在车里,没人看见,也觉得下不来台,跟谁俩凶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努力稳定心神,沈姣不动声色的开口:“别废话,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

说罢,不给江东回应的时间,沈姣赶紧挂断,重新戴上头盔,把车倒退回黄线之内。

一黑一白两辆车,并驾而停,场边的工作人员上前,临时充当发令人,枪声响起,两车齐发,如果说之前的角逐,多少还有些嬉笑打骂的意思,那么此时的焦灼,才是夫妻间真正撕破脸的凶态,过第一个急弯道,黑车就别了白车一下,白车差点儿就撞到旁边的护栏,吓得江家保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要冲下去;紧接着过第二个弯道,白车如法炮制,又卡了黑车一下,两车险些剐蹭,惊得邝家保镖全神贯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家里。

全程不到三公里的跑道,黑车白车时时刻刻上演着国外的《史密斯夫妇》和国产的《飞驰人生》,眼下两家保镖已经不怕他们成为夫妇,就怕他们其中有任何一方结束人生。

赛道上玩儿的是技术,场外看得是心跳,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大转弯,基本谁先过谁就能先到终点,沈姣不用看后视镜,余光就能瞥见旁边的白车,两人几乎同一车位,但弯道内侧注定只能容下一车,她想赢,却在关键时刻晃神了一秒,赢了之后能怎样?真的从此说拜拜了?

就是这一秒钟的恍惚,车身被人近距离蹭了一下,沈姣身体一晃,赶紧握好方向盘,等到她再回神时,白车已经先她一步过了弯道。

十秒后,沈姣把车停下,江东熄火从车里下来,向她走来,他戴着头盔,看不见脸上表情,来到黑色赛车旁,兀自拽开驾驶席车门,摘下头盔,晃了晃被压住的刘海儿,低头睨着车内人道:“还等什么呢,出来遛遛啊,小骡子。”

沈姣透过头盔,瞪着江东那双挑衅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是怒还是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东伸手弹了下沈姣的头盔,“装什么聋,输不起?”

沈姣把头盔摘下,不辨喜怒的道:“不就是个白马公馆嘛,我请得起。”

江东靠在车门边道:“少给我偷梁换柱,我自己去不起?”

沈姣抬眼看着江东,江东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四目相对,江东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往后,少提扫兴的话,记住了吗?”

沈姣很想反驳,又不得不愿赌服输,两股劲儿冲在一起,她不冷不热的说:“不听好人言,以后吃亏了后果自负,别找我麻烦。”

江东突然变了副面孔,勾起唇角道:“你罩我啊,除了你们家,也没人会找我麻烦。”

沈姣重新抬头看向江东,不等她开口,江东兀自道:“不白让你帮,我一定服务好你。”

沈姣微微蹙眉,“我洁癖。”

江东理所当然的口吻:“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你都说我们是拼玩儿的关系,我又是团长,当然有义务服务好你,你想哪去了,我卖艺不卖身。”

沈姣被江东最后一句戳到,心底顿时一翻腾,脸上还要故作镇定,“大可不必,你卖什么我都不敢买,这年头,不去占人便宜就不会吃亏。”

江东面不改色:“我就知道你会小人之心,所以我不准备花钱,都是你请我,出来,我们换个地方。”

江东坦然的掏出手机,自顾道:“这个点去白马公馆太早了,夜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江东把视线从手机移到沈姣身上,“想什么呢?”

沈姣就是想得太多,以至于大脑短暂死机,她漫无目的的望着某处,放弃抵抗的回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江东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低声说了句:“对我这么好,我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沈姣本没这个心,愣被江东说得头皮发麻,为证明自己心无旁骛,她抬眼看着江东,皮笑肉不笑的道:“屠宰场杀猪之前还给猪放音乐呢。”

江东也不知道哪门子的理解能力,当即说:“你想唱歌?也行,请我去白马公馆,咱俩先玩。”

他说的每个字,沈姣都懂,但是合在一起,没一句是人话,他从哪儿听出她想唱歌的?而且谁家唱歌会去低消上万的场所,他金嗓子?最缺德的就是最后一句,‘咱俩先玩’,玩他个大头鬼啊。

沈姣还在兀自忍耐,江东已是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拽她胳膊,“走了,别耽误时间。”

沈姣被江东从车里拉出来,浑身不自在,把胳膊从他手里抽走,蹙眉道:“别借机跟我拉拉扯扯。”

江东当即左顾右盼,“干嘛,有熟人在?”

沈姣说:“没人就能勾勾搭搭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勾勾搭搭?”

江东话音落下,突然长臂一伸,直接揽住沈姣的肩膀,事出突然,沈姣几乎半撞进江东怀里,耳听得头顶传来熟悉的欠揍声:“走着,快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跟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想要挣脱,江东箍着她不放,恼羞成怒,沈姣用手肘去撞江东肋骨,江东抬手去挡,两人在宽敞的跑道上扭扯在一起,邝家保镖率先往前冲,江家保镖怕江东吃亏,这才紧随其后。

然而还有几米就到两人跟前,保镖们同时看见沈姣一手揪着江东的赛车服,另一脚飞起想要踹他屁股……这场面,怎么看也是打情骂俏,不是逼良为娼。

江东前面跑,沈姣在后面拽着衣服追,两人跑了十几米,扭过身时,江东出声提醒,“别闹了,你家里人都看着呢。”

沈姣下意识的往左看了一眼,两家保镖有序的站在赛道旁边,在她望过去的时候,同时别开视线,像是非礼勿视。

瞬间,沈姣面红耳赤,连带着对江东的怨恨也更加强烈,狠狠地剜了江东一眼,沈姣咬着牙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讨人嫌的人?”

江东笑眯眯的回道:“说喜欢我的人多了,说我招人烦的都是自己人。”

沈姣:“真不要脸。”

江东:“这些年全靠没心没肺活着。”

他嬉皮笑脸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沈姣的软肋,她心头突生痛意,莫名其妙,觉得江东这句话是认真的。

顿了几秒,沈姣不动声色的说:“你要真能做到,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别见人下菜碟,区别对待。”

她就不信,江东对楚晋行也是没心没肺,怕只是跟她俩之间逢场作戏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东说:“我这人最公平,别人对我真心实意,我一定对别人全心全意。”

沈姣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撇了下嘴角,以示嘲讽,可心底又不可抑制的产生狐疑,真的吗?江东真像他自己说的这么……正常?

两人一起往外走,江东叨叨着去白马公馆,沈姣忍无可忍,沉声道:“要去你自己去,我给你转账。”

江东侧头,一脸茫然,“怎么了?”

沈姣说:“神经病大白天跟你去那种地方。”

江东道:“你不是想唱歌吗?”

沈姣回以一记‘别逼我撕破脸’的目光,江东转而道:“你是不好意思白天去,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敢去?”

沈姣硬着头皮说:“你好意思旁若无人,我还做不到明目张胆。”

江东不以为意的道:“甩开不就好了,你还怕我半路把你给卖了?”

沈姣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我怕你给我杀了。”

江东说:“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回:“在遇见你之前还没这么严重。”

江东说:“你这是病,得治,我不收钱,免费给你治治,你只要把你的人支走,我今晚还你一个通透明亮的人生。”

沈姣道:“别说了,小心我一犯病,可能还你一个乌烟瘴气的未来。”

江东莞尔,“名声多少年前就烂了,也不差你锦上添花。”

沈姣想到私下里调查江东得到的信息,人送外号‘白无常’,深城三恶之一,纸醉金迷里萃出来的纨绔子弟,女朋友不少,最出名的绯闻男友就是楚晋行,别说他男女通吃,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性格,都是沈姣平日里最避之不及的,可她就纳闷儿了,怎么她频频能从江东身上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心疼,像是江东每一句不着调的话背后,都是他受过的伤。

沈姣不确定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江东故意诱导她,她只能确定,她对江东的态度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她可以试探,可以防备,甚至可以算计,唯独不能心软,更谬论心疼。

两人回楼上换衣服,沈姣在私人更衣间里接到江东打来的电话,她不冷不热,“干嘛?”

江东说:“等下到底去不去白马公馆?”

沈姣微微蹙眉,“你家开的?”

江东说:“你倒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回头开业请你去剪彩。”

沈姣心烦气躁,江东兀自道:“你赶紧想好了,去就直接去,不好意思去,我们就换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倚着柜门道:“你放过我行不行?”

江东毫不迟疑的回道:“不行,我在夜城又没有其他熟人,而且有也不代表我今天想跟别人一起玩,今天我生日……”

沈姣赶紧出声打断:“行了行了……”她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江东道:“你当花钱买我个消停,快点,时间就是金钱,别浪费话费。”

沈姣能感觉到,她为数不多的那点理智,终是在江东的软磨硬泡之下灰飞烟灭,拿着手机,沉默半晌,她淡淡道:“除了白马公馆,你再挑一个。”

说完,她又补了句:“最起码表面看着是个正常娱乐场所。”

江东说:“你挑地方,省得以为我图谋不轨。”

沈姣暗说,她都快被磨得放弃抵抗了。

几分钟后,两人各自从更衣间出来,一起下楼,江东旁若无人的上了沈姣的车,司机询问去处,沈姣说:“随便找个离家近的娱乐城。”

她这话说的颇有内涵,司机听后,着重点在娱乐城,江东听后,着重点在离家近,而沈姣只想告诫自己,随时保持警惕,别昏庸误事。

江东问:“你家里有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淡淡:“干嘛?”

江东说:“结束早,去你家里坐坐。”

沈姣无一例外的侧头,给予江东一记‘你想清楚’的目光,江东冲着沈姣笑,“不方便算了,下次有机会的。”

沈姣觉得司机和保镖不敢一脸懵逼,但心里肯定在骂人,这他妈什么关系?沈姣也不知道她跟江东到底算什么关系,如果说人在国外,那是被逼无奈,可眼下是在夜城,在邝家车里,她怕什么?

她怕江东有事儿。

真他么见了鬼了。

最终两人决定去的地方,不是江东选的,也不是沈姣选的,而是司机选的,如此随即而不走心的决定,于两人而言,也都算是歪倒正着的公平。

保镖们不好大摇大摆的跟着江东和沈姣,怕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而是分批进去,见两人开了VIP606,邝家开了隔壁605,江家开了隔壁607.

几十人的大包间,只有江东和沈姣两人,店员站在面前,礼貌招待,江东拿着IPad下单,沈姣未免尴尬,低头看手机,结果正好看见周童发来的微信,拍了不周山的风景图给她。

沈姣跟周童聊天,对面传来店员的声音:“如果今天是两位生日或者纪念日,本店都会免费赠送蛋糕,请问有需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下意识的抬头,但见江东面色无异,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后悔抬头,而且被店员发现,店员正目光炯炯的望着她,逼得沈姣不得不出声:“他过生日,既然免费就送一个给他吧。”

沈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像个有便宜不占非好汉的正常消费者,店员点头,“好的,请问蛋糕有什么特殊需要吗?比如上面写什么字,做哪种口味,您可以参考我们酒水单上甜品一栏,上面有的都可以做。”

沈姣低头看手机,随口说:“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江东问:“你喜欢吃哪种?”

沈姣:“又不是我过生日。”

江东:“你买单啊。”

沈姣暗自提了口气,抬头对店员微笑,“那就做个最简单的,千万别让师傅累到的那种,上面写‘好人一生平安’就行。”

店员笑容略显僵硬,下意识的看了眼江东,不确定沈姣是不是在开玩笑,江东抬头,笑着道:“就按她说的做,这是我金主,我得听她的。”

店员陪笑,接过iPad,也牢记沈姣对蛋糕的要求,临走前还确定了一遍:“是‘好人一生平安’对吧?”

沈姣点头,店员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拿起话筒,“喂?喂?金主,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沈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回视江东,江东挑衅,“不爱听金主,那我叫你小骡子?”

沈姣眼皮不眨一下的回道:“找踢?”

江东边笑边去点歌,不多时,偌大的屏幕上出现了年代久远的MV,紧随其后,几个红色大字,《祝你平安》,演唱:孙悦。

沈姣觉得她说出去都没人信,江东就这样拿着话筒,一边看着她,一边声情并茂的唱道:“你的心情,现在还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沈姣觉得她该拍案而起,赶紧逃离这种堪比精神病聚会的诡异场所,可现实中,她在强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并且越忍越辛苦,越憋越想笑。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与苦,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唱着歌,江东还有空见缝插针,“想笑就笑……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沈姣实在忍不住,别开脸偷笑,江东很过分,起身挪到沈姣身边,沈姣快疯了,完全不敢侧头看他,江东伸手拽她衣袖,一下一下,“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沈姣笑到浑身发抖,保镖给她发消息确定安全,她都没看见,包间房门被保镖推开,昏暗光线下,江东和沈姣并排坐在一起,沈姣侧着头,江东拉着她的胳膊,保镖开门两秒钟,秒关,造次了,造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回家路上,程双变着花样的骂倪欢缺德,说她爸妈上辈子造孽,丁恪上辈子做损,才会遇上这么个玩意儿,闵姜西专心开车不说话,陆遇迟坐副驾,不知哪句戳了笑点,苦笑道:“丁恪是真惨,他喜欢的不喜欢他,喜欢他的他想都不敢想。”

程双道:“他是想都不敢想,你这么好,喜欢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陆遇迟道:“你刚说完他上辈子做损。”

程双说:“那能一样吗?有几个能像倪欢这种婊,一点儿德都不积的,丁恪是坏了几辈子的人品所以碰见倪欢,攒了所有的好才遇见你。”

陆遇迟笑说:“大型双标现场。”

身旁闵姜西不轻不重的接道:“人不双标枉兄弟。”

程双道:“她这回不光是惹你,一口气把咱们这帮人全给得罪了,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是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陆遇迟说:“双姐社会。”

程双见驴下套,“那是,深城我地盘儿。”

把程双送回家,车上只剩闵姜西和陆遇迟,开着开着,他突然问:“要是你对象劈腿了,你希不希望身边人直说?”

闵姜西目视前方,下意识回道:“你说呢,不说等着看我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遇迟侧过头,看着她道:“你不该说‘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吗?”

经他提醒,闵姜西后知后觉,在陆遇迟心里,她是不可能谈恋爱的,既然不可能谈恋爱,那就不会被劈腿,都怪她一时大意……

面不改色,闵姜西说:“就事论事,与其多当几天开心的傻子,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白了不过是多丢点人还是少丢点人的问题,我们一直不捅穿,你以为倪欢能跟丁恪结婚,两人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陆遇迟被戳到软肋,别开视线道:“她不配。”

“那还纠结什么,我巴不得丁恪早点伤心,人一心狠就容易看清别人的嘴脸,他现在是鬼迷心窍。”

陆遇迟沉默片刻,开口说:“没有喜欢的人挺好,无牵无挂,无欲则刚。”

闵姜西暗说,晚了,现在她每天不知想秦佔多少遍,睁眼想闭眼想,别说无牵无挂,简直就是牵肠挂肚,至于无欲则刚……她在他面前是挺刚的,外强中干的刚。

车子开回莱茵湾,两人分道扬镳,陆遇迟回家没多久,收到丁恪的微信。

丁恪问:到家了吗?

陆遇迟看着两人的聊天页面,高兴又心疼,很快回道:到了。

想问一句你也到家了吗,编辑了一半还是删了,怕丁恪跟倪欢在一起,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尤其现在知道倪欢是什么样的人,心里说不上的泛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丁恪又发来消息,说:我给你打电话,现在方便吗?

陆遇迟有些紧张,打字回复:方便。

几秒后,丁恪打来电话,陆遇迟接通。

丁恪问:“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刚回家适不适应?”

陆遇迟笑说:“还行,就是少了护工阿姨在耳边念叨,感觉耳根子太清净了。”

丁恪笑了笑,“要不要把人请回家里来?”

“你别说,是个好想法。”

话音落下,两人隔着手机都在笑,闲聊了几句过后,丁恪说:“倪欢这人聪明面孔笨肚肠,平时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以前在夜城就没少得罪人,关键她得罪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她要是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做的让人不舒服,你跟我说,我私下里说她。”

陆遇迟猜到丁恪打电话过来准是有事,只不过聊到倪欢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烦躁了一下,他几次都冲口欲出,想把倪欢的事捅出来,但话到嘴边,还是道:“没有,你别多想,我最近住院没怎么看手机,就清了一次微信还清出错了。”

丁恪未必全信,“那就好,我也是来跟你打声招呼,防患未然,咱们之间有话都可以直说,你比我小,但我把你当哥们儿,不存在为了女朋友闹不愉快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遇迟强颜欢笑,“你说到做到,不然我要给你扣重色轻友的帽子。”

丁恪道:“不能够,私下跟你说,我地位还是很高的,我说话倪欢要听。”

陆遇迟垂下视线,轻声说:“那你让她对你好一点,不然何曼怡输得心不甘情不愿。”

丁恪道:“放心,她对我很好,不出意外以后我婚礼上,敬你酒的就是她。”

陆遇迟笑不出来,甚至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脑子一片空白,正拿着手机发呆,屏幕再次响起,又进来一条微信,陆遇迟以为是丁恪,划开一看,最新消息显示倪欢的头像。

她发消息说:还是加上了,出院后要好好养身体,如果不想吃外卖,随时跟我说,我中餐西餐都可以做。

后面还公然加了两个拥抱和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程双说,人至贱则无敌,这话完全没说错,倪欢就是能做到这样,一段话模糊了关慰和暧昧,就连表情包都让人生气却抓不到把柄。

陆遇迟沉着脸,只回了一个字:滚。

万语千言,此时此刻只有这个字能表达心中想法,劝不了她上岸,只能让她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来倪欢看见这个字,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过了会儿发了个语音过来。

陆遇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但还是要按下,倪欢问:“发错人了吗?”

陆遇迟一股恶气涌上心头,本想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但实际操作,却只是手指迅速点了几下,确认删除联系人。

实在是太恶心人,他半秒钟都不愿看见,哪怕是她的小兔子卡通头像。

闵姜西说:“用这种头像的,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是装可爱,还有一个,是真兔子。”

果然,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陆遇迟心里邪火没处撒,只怪自己不是个女的,这样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追丁恪,也能坦然自若的去找倪欢撕个逼。

倪欢还想撩陆遇迟,消息发过去,显示‘请先添加对方好友’,她丝毫不觉心虚,反而觉得有趣,早就看出他不敢跟丁恪挑明,关键也没证据。

正想要不要给陆遇迟发个短信,另一手机响起,有人微信找她,倪欢本没当回事,那个手机上什么人都有,这个时间找她也不稀奇,随手划开,结果定睛一瞧……眼前一亮。

荣一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程双喝多了,故意借酒消愁,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顺,无论是老程生病,还是伤害周川,她都没得选,明明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可现实中不是好人就一定会一生平安,更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人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最虚假的不是童话故事,而是励志鸡汤。

周川刚进公司的时候,出了名的一杯红,一杯脸就红,如今在应酬场上摸爬滚打了两年,酒量突飞猛进,两人从饭店出来,他还非要送程双回家。

索性饭店就在小区附近,两人溜达了十分钟,站在大门口,程双说:“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周川应声:“别难过了,我表哥说话办事向来严谨负责,尤其在他的工作领域,他说有希望就一定有希望,我看叔叔精神气色也都挺好,你别自己吓自己。”

“嗯,我没事儿,也是憋了好几天没哭,总算能溜出来发泄一下,别跟公司里人说,我不想大家担心。”

“知道,我不会说,你调整好情绪再进家门,今天是你生日,你要开心一点。”

程双深呼吸,“没问题,我走了,你也快点儿回去吧。”

两人打了声招呼,程双转身往里走,周川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生日快乐哽在喉咙,他视线一刹那的模糊。

程双没有回头,清醒时不会,喝多了更不会,出门时手机钥匙都没带,程春生给她开的门,她第一眼就看玄关处的地毯,毯子上什么都没有,她记得冼天佐来时把鞋脱在这里。

心底空了一处,程双默不作声的换鞋往里走,程春生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回来也没打招呼,自顾自盯着电视看,程双瞥见他面前只有一个茶杯,更加笃定心中所想,可还是忍不住道:“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春生目不斜视的说:“不走还留下吃晚饭吗?”

程双说:“你不是要留他吃晚饭嘛。”

程春生说:“我可不好意思提。”

程双走至沙发处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不以为意的道:“之前好意思,怎么这么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程春生侧头道:“你说呢?”

程双故作冷静,“我请周川吃饭,手机没带。”

程春生没接话茬,过了一会儿,程双主动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程春生说:“你走后不久。”

“他没吃饭?”

“换了你,你能吃得下去?”

程双硬撑着说:“他是你请来的客人,做了一桌子菜,你好歹让人吃饱再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春生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还说,他是为谁来的?为我做的一桌子饭菜?我倒是想留。”

程双脱口而出:“你猜不到我走这么久去干嘛了?你不会跟他说说?”

程春生道:“什么话十分二十分还说不完,你一走就是两个小时,幸好天佐早走,不然我俩大眼瞪小眼,更尴尬。”

程双蹙眉,“感情你什么都没跟他说?”

程春生道:“我说你很快就上来,结果你用行动让我下不来台。”

程双一股无名火顶上来,“亏我对你百分百放心,我以为趁着我不在,你还能跟他聊几句真心话,我以为你一定懂我,知道我去这么久一来是跟周川说清楚,二来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冷心冷肺不知好歹的人,你教我的,就算不喜欢,就算要拒绝,也要记着对方的好,更不能让人觉得不被尊重,怎么咱俩现在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了?亏我为了拒绝周川,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冼天佐在楼上,周川问我要不要早点儿回来,我说没事儿,我以为你肯定背地里给我一顿夸……“

越说越委屈,说不上是因为跟程春生失了默契,还是会被冼天佐误会,加之喝多了酒,程双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视线模糊,恍惚间面前多了一只手,手中还拿着纸巾,程双憋气,不接,耳听得程春生说:“你快给她擦擦吧,她快气死了。”

纸巾落到眼睛上,程双透过湿润的睫毛,看到仍旧坐在斜对面的程春生,他啼笑皆非的表情望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程双足足过了三秒才突然侧过头,站在她身旁,拿着纸巾正给她擦拭眼泪的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熟悉的冷淡面孔,她又跟冼天佐对视了几秒,然后某一刻,突然情绪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冼天佐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惊吓,他完全不知所措,程春生拿了整盒纸巾凑近,好声哄道:“快看看,人没走。”

程双哭声更大,眼下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春生说:“我什么时候耽误过你的事?只能办好不能办砸。”

“啊……”程双大哭,震得程春生明显往后躲了一下,他给冼天佐使了个眼色,冼天佐收到,看向程双,开口道:“别哭了。”

“啊!”程双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先嚎再哭。

她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不想看,被程春生和冼天佐联合起来耍,她不知该气家贼难防,还是气某些人错上加错,不想好了。

实在太丢人,程双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儿之后,毅然决然的起身回了主卧,趴在床上,连酒意带七情六欲,现实的磋磨,求而不得,她脑袋昏沉,只想是一场乱七八糟的噩梦,一睁眼,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良久,待她哭不动,只剩啜泣,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充耳不闻,门把手缓缓压下,程双头也不抬,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理。

身旁的床微微塌陷,纸巾扫到侧脸,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哭了。”

是冼天佐。

程双故意把头偏到另一侧,胸口一抽一抽,几秒后,纸巾绕过来想要擦她的脸,她马上重新把脸埋下去。

冼天佐说:“叔叔在跟你开玩笑,你别生他的气。”

程双气不打一处来,闷声道:“谁说我生我爸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在生我的气?”

程双咬着牙,明明生气,可却没出息的想哭,事实上她也确实哭了。

冼天佐拿着纸巾安静的坐在一旁,见状,迟疑良久,出声说:“叔叔非让我躲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了?程双咻的翻身坐起,冲着门口大声喊:“老程,看看这就是你请来吃饭的人,说卖你就卖你!”

门外鸦雀无声,冼天佐看着满脸眼泪的程双道:“叔叔走了。”

程双懵了片刻,吸了吸鼻子,红眼问:“他去哪儿了?”

冼天佐说:“公司有事。”

一想到程春生联合外人一起卖她,还光明正大的躲出去,程双眉心一蹙,委屈到泪流,冼天佐手中攥到微湿的纸巾终于派上了用场,抬手帮她擦,程双推开他的手,冼天佐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没有再过来的意思,程双等了半晌,终是瞥眼瞪向他,“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冼天佐对上程双发红的双眼,努力思考了半晌,“你想让我跟你道歉吗?”

程双快要被冼天佐给活活气死,她更气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块榆木疙瘩,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两人面对面坐在床边,程双暗道,给我擦眼泪啊!抱我啊!哪怕说句哄我的话呢!

就在程双忍不住要跟冼天佐发脾气的时候,面前人突然开口说:“我们在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双痉挛的抽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但见冼天佐目不转睛,眼底满是正色,她迟了好久才说:“怎么在一起?”

冼天佐说:“当我女朋友。”

程双闷声问:“你这算表白还是命令?”他再严肃一点儿,就能算得上恐吓。

冼天佐难得说话很痛快,“哪种你能答应?”

程双始料未及,慢慢蹙起眉头,“你还想命令我?”

冼天佐说:“你不是害怕我吗?你不答应,我会生气。”

“然后呢?”程双看着冼天佐,“你生气能把我怎么样?打我?”

冼天佐抬起手,程双吓得往后一躲,他什么都没做,程双恼羞成怒,扬声说:“你想死是吧?”

冼天佐说:“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对你好。”

烂大街的话,连情话都算不上,可程双却突然软了身体,四肢无力,只因为他是冼天佐,他说的话,她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下手又狠又黑,要不是保安冲进来的够快,眼看着他就要把弹簧刀拔出来,照着男人的另一条腿再来一刀。

也幸好保安在监控室中看到了谁是兵谁是匪,不然就冲着秦佔这一身的杀气,几个穿制服的准保先把他逮起来。

保安上前来帮忙,按的按抓的抓,秦佔转头看向电梯口,闵姜西靠坐在一处,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

几步跨过去,秦佔蹲在闵姜西面前,只见她右手死死的抓着外套领口,左手捂着耳朵,竟然在…发抖。

“闵姜西…”

秦佔叫了一声,声音是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闵姜西没有反应,秦佔试探着伸出手,想去拉她的胳膊,闵姜西顿时身体一紧,把自己蜷的更小。

秦佔也吓了一跳,这一刻分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愤怒多些,哽了一下,他低声道:“没事了,人已经抓起来了。”

闵姜西埋着头,她脸上的表情他看不到,保安走过来,出声询问:“这位女士要不要紧?受伤了吗?”

秦佔一瞬间的恼火,“你看不见?雇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连个人都他妈看不住!”

保安被秦佔数落的面红耳赤,不敢顶嘴,只能陪不是,“我们已经报警了,您看这位女士…我要不要帮她叫120?”

目光落在闵姜西身上,秦佔暴躁的情绪被心疼拉扯,不由得放低声音,轻声问:“哪受伤了吗?我们去医院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次,闵姜西清晰的摇了摇头,她不去。

秦佔眼底的心疼和温柔快要溢出来,马上道:“好,不去。”

保安心惊胆战的打量秦佔的脸色,硬着头皮问:“那您要不要去医…”

话没说完,秦佔不耐烦的打断,“赶紧走,离我远点。”

他现在看到这帮穿制服的就讨厌,永远都是姗姗来迟,喝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保安巴不得早点儿闪人,哪怕跟歹徒搏斗都比跟秦佔待在一起轻松。

打了声招呼,保安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电梯口只剩秦佔和闵姜西两人。

看不得她一直坐在地上,秦佔出声说:“我扶你起来。”

他双手握着她的两只胳膊,还没等用力,闵姜西慢慢抬起头,他以为她定是泪流满面,但是意外的,她只是脸色很差,眼中却不见一点泪光。

“我没事。”

闵姜西开口,声音带着努力想要冷静,却仍旧无法掩盖的丝丝恐惧。

秦佔注意道她用力抓紧领口的手,敏锐的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摇头,却在摇头的同时垂下视线,摆明了不愿面对。

秦佔霎时火大,要不是不能留闵姜西一个人在这儿,他绝对要追出去弄死那货。

然而眼下,他只能将所有的愤怒悉数压下,努力温和的说:“没事,我送你回家。”

秦佔将闵姜西从地上撑起来,她右手放下,左手却还突兀的捂着半边耳朵,秦佔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怎么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说没事,他到底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伸手去拉她的手,闵姜西没有他力气大,挣扎过后还是被他扣着手腕把手拨开。

看到她原本雪白的耳垂上,如今一片血迹,秦佔脸上的表情是懵的,犹如晴天霹雳,他甚至能完美还原这一幕发生的全部经过。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想去亲她的脖子,所以她死死的揪住衣领,男人亲不到,唯有变|态一般咬住她的耳垂…

受不了,秦佔完全受不了,什么都没说,他转身就要往外冲,闵姜西紧追了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秦佔…”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着十足的慌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佔上一秒还想杀人,这一秒,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闵姜西怕他离开,怕他这一走就要惹出大事,然而顺着他的衣袖往下一看,这才看到他满是血道子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手很长,从手腕到手指,竟然没一处好地方,闵姜西乍看心底咯噔一下,随后发现不远处的防盗门碎了,玻璃渣子撒了一地,马上就明白过来。

动了下嘴唇,声音慢半拍发出,闵姜西说:“你手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吧。”

秦佔喉结上下一动,沉声说:“没事。”

他猜到她为什么拒绝去医院,因为恶心,没办法让别人帮她看伤,甚至连解释都嫌恶心。

用尽二十七年的自制力,秦佔维持着表面镇定,开口说:“我送你上去。”

两人乘电梯上楼,楼层低,眨眼间就到了。

看着闵姜西打开房门,秦佔说:“自己涂点药,需要什么我帮你买。”

闵姜西见他这就要走,抬眼道:“你进来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秦佔憋着出门报仇,“不用了,你把门锁好,害怕的话打电话让你朋友过来陪你。”

奇怪了,闵姜西仿佛一眼就看出秦佔的心思,他是急着去打击报复,关键报复也就算了,总不能带着伤出去。

闵姜西直接弯腰拿了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你先进来,要不我陪你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完全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秦佔很浅的吸了口气,到底是没有逆她的意,往前迈了一步。

他穿着到脚踝的麂皮靴,换拖鞋的时候,不知打哪掉出一些碎玻璃碴,闵姜西定睛一瞧,他黑色的裤子上被划出很多条痕迹,只是之前没注意。

见她盯着自己的腿看,秦佔说:“没事。”

闵姜西转身往里走,等秦佔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已经把医药箱提出来,放到茶几上,利落的从里面拿出各种消毒用品。

秦佔说:“你先给自己处理一下。”

闵姜西没抬头,一边准备东西一边道:“我是小事,你这边可能会有点疼。”

秦佔不语,他是心疼。

他坐在沙发上,闵姜西蹲在他面前,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仔细的检查伤口,还好只是划破,没有玻璃渣残留,不然她处理不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抹上药,秦佔心底又酸又软,一个没忍住,出声说:“我帮你把耳朵擦一下?”

闵姜西盯着他的手背,面色平静的说:“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开心,但我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如果你不是那么开心,那你告诉我,我做什么你能开心,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我执行能力还可以。”

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丁叮顶着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荣一京嘴角没有勾起,眼底却是浓浓的笑意,“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丁叮刚想做点头的动作,临时开口:“…你先说,我看做不做得到。”

荣一京调侃,“说这么多,合着逗我玩的?”

丁叮灵机一动,“你觉得好玩吗?”

荣一京终是没忍住,露出笑容,丁叮道:“我就说我平时没这么闷,以前嘉定和荣昊都说我好笑。”

荣一京道:“没说你胖你就喘上了。”<(clewx.最快-发布)/p>丁叮看着荣一京,像是松了口气,“你笑了就好。”

荣一京从不讨好别人,嘴甜是天生的,但是一瞬间,他好像理解到丁叮的心情,特别努力想要讨好一个人的心情。

张开手臂,荣一京道:“过来。”

“啊?”丁叮懵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荣一京说:“我想要个拥抱。”

丁叮一眨不眨的看着荣一京,看着荣一京抬着双臂,不知过了几秒,丁叮倾身向前,缓缓又僵硬的把下巴靠近荣一京的肩膀,荣一京抱住她,丁叮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久违的拥抱。

原本以为这个拥抱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荣一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丁叮僵硬的身体终于一寸一寸的变软,下巴也从虚浮变成小心翼翼的贴在荣一京的肩膀上。

荣一京用行动告诉丁叮,只要时间够久,一切都会变得习以为常。

车内依旧静谧无声,丁叮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最初的杂乱无章,到后来的平静有序,她以为荣一京于她而言是兴奋剂,不料他也能当她的镇定剂,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很久,荣一京开口问:“腰累吗?”

丁叮秒睁眼,“还好。”

“那再抱一会儿?”

“……嗯。”丁叮细弱问声的应了一句。

丁叮从没跟任何异性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拥抱,别说异性,同性也没有,荣一京更不必说,他跟很多女人约过会,上过床,却很少做拥抱这样的动作,可能彼此都心知肚明,走肾而已,何必交心,都说拥抱是最治愈的动作,因为这是心跟心之间最近的距离,荣一京从前不信这种鬼话,但现在,他心底奇异的平静,甚至温暖,想就这样不计时间的静止下去。

车内的静谧最终被手机铃声打破,不是荣一京的,是丁叮的,她闭着眼睛,几乎快要睡着,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想抽身,荣一京没松手,低声说:“直接接。”

丁叮出奇的没有不好意思,人在荣一京怀里,手从包里摸到手机,绕到面前看了一眼,刘雨婷打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丁叮接通,“喂?”

刘雨婷道:“大姐,你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忘了晚上约好回来帮我们复习的?”

丁叮说:“我记得,我准备八点半之前赶回去。”

刘雨婷说:“姐姐,现在快九点了。”

丁叮很是意外,这么晚了?她刚才睡着了吗?

“我这就回去,别着急。”

刘雨婷道:“你是不是有事儿?有事儿就忙你的吧,我怕你这么晚没回来,路上再遇到什么事儿。”

丁叮说:“没有,我马上回去,你们先看前三章,我回去给你们挑一些重点。”

电话挂断,丁叮看到屏幕上的数字,正好九点,两人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准确来讲,是抱了一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荣一京仍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丁叮不得不主动开口:“京哥,我得回去了,我室友在等我。”

“嗯。”

荣一京虽应声,人却没动,丁叮等了一会儿,吃不准荣一京的意思,小声道:“京哥?”

“嗯?”

“你困了吗?”

“有点。”

“那你别送我了,我打车回去就行,到了给你发微信。”

荣一京终于放开手,坐正在驾驶席上,出声道:“没事,送你回去。”

丁叮又说了几句,荣一京道:“我刚刚睡着了,不会疲劳驾驶,把心放肚子里面,准把你安全送到。”

开车回深大路上,荣一京意外的没怎么说话,眼看着快要到了,丁叮主动说:“京哥,下次颁奖礼你还亲自来吗?”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你还来,我们领奖台上见。”

荣一京勾起唇角,“我要是不去,你连第一都不要了?”

丁叮说:“你要是没空来,我就带着奖金去找你,请你吃饭。”

荣一京说:“这次这么有信心?”

丁叮说:“我想让你给我颁奖。”

荣一京说:“原来你喜欢这个,那我叫人做个领奖台,天天给你颁奖。”

丁叮说:“私下里叫开小灶,公开叫本事,台上人那么多,为什么我上不去?如果颁奖人是你,哪怕台上只能站一个人,我也一定想办法站上去。”

荣一京笑着问:“你在跟我表白吗?”

丁叮嗓子一紧,她努力挣脱,“是。”

荣一京道:“我喜欢你的表白方式,我们颁奖台上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停在校门口对面,丁叮解开安全带,“谢谢京哥,你回去路上慢点儿开。”

荣一京说:“你这就走?”

丁叮看向他,眼带茫然,荣一京也不说话,定睛瞧着她,一直瞧到丁叮开口,“还有事儿吗?”

荣一京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开心了。”

丁叮疯狂燃烧脑细胞,某一刻,她试探性的问:“要抱一下吗?”

她说的自己都心虚,生怕猜错了,脸色通红。

荣一京没说话,倾身抱了她五秒,松开手,微笑着说:“走吧,以后记得,上下车要有礼貌,不能白让我当司机。”

丁叮突然抬起手臂,又抱了荣一京一下,“你要开心,我走了。”

她飞快的转身,推开车门下去,不敢从车头走,从车尾一溜烟跑走,荣一京从后视镜里看到某人慌不择路的身影,轻笑出声。

丁叮进了宿舍楼就给荣一京发了微信,两人聊了几句,荣一京叫她忙自己的,随即给秦佔发了个消息:【晚上没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无心插柳,闵姜西送秦佔的情人节礼物,突然从应援灯变成了孩子,连带整个秦家过年的气氛也被提高了几个级别,程双在三人群里发照片,照片中是冼天佐和程春生并排站在厨房里的背影,陆遇迟发了张照片,饭店包间,一大桌子菜,他说:“全家没一个会做饭的飘过。”

程双道:“你怎么不说你全家都会挣钱呢?”

这话有理有据,陆宝前阵子刚拿了个全冬城市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学校奖励了三千块钱,班主任自掏腰包奖励了一千,英语老师还给买了礼物。

陆遇迟道:“我爸之前不是在缅甸包了座山嘛,刚开始以为被人骗了,找人勘测,说是没有玉石,我妈说不用愁,大不了挖坑养鱼,糟践不了,结果一挖土机下去,挖出玉石了,还是质量挺高的那种,反正我也不懂。”

程双兴奋的说:“哥!浴池哥!咱们是不是说好了有钱带我飞的?”

陆遇迟说:“之前也没法送你石油,你问问叔叔喜不喜欢缅甸玉,回头我挑块儿好的籽料送他。”

程双把语音放给程春生听,程春生笑着回道:“你好小陆,新年快乐啊,给你爸爸妈妈问好,谢谢你,心意我领了,我对玉石不大感兴趣,有空我带程双和天佐去你那看石油。”

闵姜西拿起手机时,陆遇迟和程双正在聊新年礼物的话题,程双说冼天佐送了她一份家族信托基金,只要她在上面签个名,以后就能任意支配冼天佐名下的全部资产。

陆遇迟说:“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程双道:“我不光有点儿犹豫,竟然还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陆遇迟笑说:“这不是正常人都该有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双叹气:“可能我越来越大众了吧,没劲。”

闵姜西问:“你们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程双和陆遇迟异口同声:“要啥给啥吗?”

闵姜西:“说来听听。”

陆遇迟说:“我想买的游戏装备,鹏鹏都给我买了,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要什么。”

程双道:“我想要的太多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闵姜西说:“慢慢想,不着急。”

程双问:“心情这么好,是不是甜佔又有什么骚操作了?”

陆遇迟也说:“亮出来让我们学学。”

闵姜西道:“今年不是他送我,是我送他。”说完,马上又补了一句:“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有他的参与,不然我一个人也送不了他。”

陆遇迟说:“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双反应很快:“我靠,你不会怀孕了吧?”

闵姜西发了个用程双丑照做成的表情包,图上面的配字:神了。

几乎立刻,程双开了群聊邀请,陆遇迟和闵姜西先后加入,只听得程双和陆遇迟的声音夹在一起,两人争先恐后。

“真的假的?”

“我去,你不要开玩笑,我认真了。”

闵姜西声音平静,“怕我骗你们红包钱吗?”

陆遇迟再次确认:“真的?”

“嗯。”

程双在手机另一头大喊:“啊——!”

闵姜西问:“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遇迟道:“说实话我也想喊。”

闵姜西笑说:“又不是你们的。”

程双依旧在喊,陆遇迟笑说:“你也太牛逼了吧,亏得我俩还在这儿吹半天,我西姐不愧是我西姐。”

闵姜西说:“一般一般,夜大第三。”

程双无以言表,不停尖叫,陆遇迟说:“你淡定点儿,吓着孩子,小心甜佔跟你拼命。”

程双突然哽咽,“我他妈哭了……”

闵姜西勾起唇角,却突然眼眶一热,这种感觉,只有他们三个之间才能感同身受。

群聊语音,闵姜西不说话,程双也不说话,陆遇迟劝道:“哭什么,你也能生,早晚的事儿,我还不能生呢,我说什么了我?”

程双闷声道:“可以领养嘛,你还不用疼呢。”

陆遇迟道:“我要能生,今年过年早跟鹏鹏回蓉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完全玩笑的口吻,可闵姜西依旧听出了话语中透露出的无奈,开口道:“别着急,给丁恪一点时间,他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

陆遇迟语气轻松,“我完全没着急,压根儿就没让他跟家里人说,我又没打算嫁进他家里,说不说没分别,大过年的还给家里人添堵。”

程双说:“只要两个人过得好,结不结婚都无所谓。”

陆遇迟说:“他跟我回家了,之前只见了我妈和我弟,这次算是正式见面吧,我不在乎他家里人认不认同我,我唯一怕的就是他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确实如此,丁恪满三十了,又很优秀,给父母在蓉城买了五百多万的大房子,这还是他早几年没赚那么多钱的时候,刚攒了一笔钱,毫不犹豫的花出去,目的只有一个,小时候地方小,挤怕了,他发誓有钱后一定给父母换个大房子,大到两人吵架可以同一屋檐下不见面的那种。

丁恪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才到家,当晚吃饭,陈秀玲没来得及问太多,也怕他累,等到三十早上,丁恪隐约觉得身边有人,试探性的睁开眼,只见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正笑眯眯的朝着他看。

心底咯噔一下,丁恪本能的往旁边退了退,“妈……”

陈秀玲笑说:“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会?”

丁恪看了眼墙上的表,早上七点十五,他迷迷糊糊的说:“怎么了?”

陈秀玲说:“没怎么,太想你了,想进来看看你,你爸让我别进来,怕吵到你休息,我一点动静都没敢出,不是我吵醒你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丁恪心头那几分微微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被酸涩代替,他坐起来,开口道:“我这次回来多待几天,你跟爸想不想去哪玩儿?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陈秀玲正要说话,目光突然落在丁恪胸口上,“怎么搞的?”

丁恪一低头,看见左边胸口上有条红道子,瞬间醍醐灌顶,整个人立马清醒,这是昨天跟陆遇迟闹着玩儿时,陆遇迟假装要咬他,结果他挣扎大了,反而划到陆遇迟牙上。

心越虚,人越冷静,丁恪道:“去书架上拿书,一下掉下来好几本。”

陈秀玲不疑有他,丁恪在深城的房子里,有两面三米多高的大书架,她带心疼,“也不小心点。”

丁恪道:“谁让你们把我生这么矮。”

陈秀玲挑眉,“你哪矮了?就是正常身高,我们这满大街不都是你这个身高的男孩……长那么高没用,你身材也挺好,长得也好看,别总说自己矮。”

丁恪笑说:“在深城睡三米的床,感觉脚离床下还有一半距离,还是家里一米五的床正好。”

陈秀玲气得伸手去打丁恪,丁恪不着痕迹的抓起睡衣套在身上,陈秀玲把脸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最近有没有遇到不错的女孩子?”

丁恪就知道,催婚只有迟到,不会缺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认识秦佔之前,信任于闵姜西而言是限量品,她只能给予极少数人,认识秦佔之后,她也并没有改变这种想法,所以像是陶家兄妹和荣慧珊之类,闵姜西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觉得是秦佔心太软又容易相信人,但当党家近乎不迟疑的同意秦佔退出竞标时,闵姜西瞬间有种当头棒喝的既视感。

她说:“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特别忌讳自以为是的人,但自以为是到极处,压根儿不会觉得自己在自以为是。”

秦佔问:“你又在哪方面豁然开朗了?”

闵姜西实话实说:“我以前从来不对别人抱有期待,我不能给人的东西,也不会奢望别人给我,习惯了这种思维,谁要是突然给我信任,我肯定以为对方想要图谋不轨。”

秦佔眸子微挑,“那当初游戏泄露我没怪在你头上,你岂不是觉得我另有所图?”

闵姜西:“那倒没有。”

秦佔:“为什么?”

闵姜西:“得益于你时时刻刻提醒我来秦家的身份,以及分分钟做出一副防备我的模样,所以我当时只能联想到你人品还不错。”

秦佔理所当然:“我人品一向很好。”

闵姜西抬手摸了摸秦佔的头,“我知道,你要是人不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秦佔刚要反驳,闵姜西马上说:“我不是要翻旧账,真心实意夸你,你人好大家才会离你近,你做的足够好,党家才会在这种时候给你足够的信任。”

眼底带着模糊了崇拜和宠溺的目光,闵姜西说:“你真的很神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忍着得意,“具体夸夸。”

闵姜西说:“有些人越处越没意思,你是越处越觉得离不开。”

离不开……秦佔瞬间勾起唇角,“现在知道我多有魅力了吧?”

闵姜西明人不说暗话,“嗯,以前说崇拜你,多少带点水分,现在浓度更高了。”

秦佔闻言,假意绷脸,一言不发,闵姜西丝毫不慌,“你问我现在有多喜欢你。”

秦佔鹦鹉学舌:“多喜欢?”

闵姜西看着秦佔,一眨不眨,一字一句的道:“愿意当你女朋友,当你老婆,当你孩子的亲妈,只要你喜欢,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话音落下三秒,闵姜西突然变了声调,“欸…你哭什么啊?”

秦佔看着闵姜西,眼眶里都是泪,闵姜西抬手帮他擦,嘴里嘀咕着:“你真是……刚觉得你爷们儿,你就给我整梨花带雨这套。”

闵姜西知道秦佔在她面前是个泪点低的人,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热泪盈眶,她故意逗笑,生怕自己也露出跟秦佔一样的表情。

秦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闵姜西曾经是个不爱,不婚,更不想要孩子的异性绝缘体,所以她真的喜欢一个人,唯有像她说的那样,当他女朋友,当他老婆,当他孩子的亲妈。

秦佔想想也好笑,“亲妈,果然爱的很理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道:“亲妈我都不能保证源源不断的母爱,更何况后妈,我对我自己的人性有几斤几两,拿捏得非常清楚。”

秦佔明明得意,却随意的口吻道:“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才会爱孩子,我在前头。”

闵姜西不置可否,在这方面,她跟秦佔不谋而合,孩子虽然不是意外,但在她和秦佔的爱情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个产物。

党家操作,让秦家的失利看起来像是与胜利失之交臂,外面传闻秦佔发了很大的脾气,深城看着一片平静,可众人都觉得这是风雨欲来。

同时,楚晋行自打竞标成功后,一直被各种公事和私事缠留在夜城,每天见得也都是达官显贵,哪怕他从前的生活也基本如此,但沾上了邝家,外界难免戴着有色眼镜看他,觉得他这是选好了阵营,打算青云直上了。

期间,邝振舟亲自见了楚晋行一面,客套的寒暄,聊完公事后,又提到了江东,说江东近期跟沈姣走的很近。

楚晋行神色坦然,“是嘛,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邝振舟说:“我不觉得江东是真心实意想跟我外孙女当朋友,你毕竟跟他认识的时间久,你觉得他图什么?”

楚晋行道:“江东是少爷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听他的,他肯定要想办法打我脸,让我知道我选错了。”

邝振舟:“他想利用我外孙女,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楚晋行淡淡:“我毕竟不是他,最坏也就只能想到这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以邝振舟的段位,楚晋行自然不能说江东对沈姣是一见钟情,但他也要让邝振舟明白,江东充其量只是想利用沈姣对付他,断不会伤害沈姣。

邝振舟闻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最不喜欢被人利用。”

楚晋行面不改色的说:“但你这样的身份,也最容易被人利用,攀附者,宿敌,哪怕朋友,除非完全陌生没交集的人,不然接触就是利用的开始。”

邝振舟脸上露出看似和蔼的微笑,“那你呢,你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关系?”

楚晋行坦然,“我不是攀附者,我们之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邝振舟道:“我们之间不能算陌生人吧?”

楚晋行说:“人一生都在做选择,邝家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邝振舟闻言,不由得笑出声:“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儿,说我不过是一个选择的人,现在我也渐渐理解为什么会是你坐在我面前,后生可畏啊。”

楚晋行脸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像是听到的赞赏和恐吓,于他而言都不过是闲话家常,不怒,不喜,不动声色。

邝振舟也不以为意,自顾道:“相信你对我也不陌生,无论是听闻,还是之前跟翁家或是林敬的接触,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是自愿,至于为什么坐在这里,就像你说的,人生来就要做选择,无论自愿还是被迫,终究要踏出这一步,我欣赏你的果决,也敬佩你的为人处世,如果你了解我,你会知道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我们心在一个阵营,力往一处使,那你就是自己人,我从来不辜负自己人。”

楚晋行道:“信任是奢侈品,要攒足够久才能买到,初来乍到,你不需要给我信任,我是商人,冬城高铁项目我很想做,既然接了,就会做到最好,至于合同之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懂怎么做。”

邝振舟脸上依旧带着淡淡微笑,像是一个亲切的长辈,娓娓道:“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我很喜欢你,就按你说的办,你只负责把项目做好,其余的跟你无关。”

能不能置身事外,两人都心知肚明,哪有上了贼船还喊自己是百姓的道理,楚晋行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在降低邝振舟对他的警戒心,让对方以为他仍想明哲保身,邝振舟也不戳破,反正不过一枚棋子,重要时就留着,待到没用之时……丢了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包间中只有两人,席间,邝振舟提议,“想没想过定居夜城?”

楚晋行抬眼,淡淡道:“没想过。”

“为什么?夜城不比深城好吗?”

“公司在深城。”

“公司在哪儿不重要,你这个当老板的,人在哪儿,哪里才是发展的重心,我建议你来夜城,深城再好,毕竟不是你的地盘,听说现在深城不是很太平,你回去,可能连个接风的人都没有。”

楚晋行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口吻:“也不需要接风。”

邝振舟似笑非笑,“你不觉得我们是自己人,但很多人已经把你身上订了邝家的标签。”

楚晋行说:“以前一直有人觉得我跟江家走得近,就是江系的人。”

邝振舟低头吃东西,没看楚晋行,兀自说:“能理解你的心高气傲,年轻人大多气盛,但我不能不护你周全,这样,在冬城项目结束之前,你都尽量待在夜城,不用担心生意问题,真心实意想跟你谈生意的,别说你在夜城,你在太空都能找到你,这段时间我也会牵线其他人和资源给你,你赚的相对从前,只多不少。”

这话乍一听又是关爱又是好处,其实说白了就是单方面的监视,楚晋行早就料到邝家不会轻易相信他,本以为顶多也就是派人盯着,没料到压根儿不让他离开夜城,虽有些意外,但楚晋行马上就能默不作声的消化,四个字回应:“劳你费心。”

邝振舟抬眼,看着楚晋行,莞尔,“别客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能在我这儿得到的信任更多,还是江东在沈姣身边的耳旁风厉害。”

楚晋行不禁替江东捏了把冷汗,看来无论他还是江东,邝振舟都不会掉以轻心,他们有张良计,邝振舟未必没有过墙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身在警察局旧址,百米之内就是警局新大楼,要是在这种地方打起来,除了引人关注之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工地上本就有穿制服的警察,姓王的警员站在中间说好话,强把两边的势头压住。

负责人绷着脸道:“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如果是好意,我们心领,最后再说一次,谢谢,不需要,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无缘无故强进施工现场吧?警察在正好,还省得我们报警了,麻烦您把这帮人带出去,别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对面社会男人扬着下巴,一副要反驳的模样,被同行警察压住,“好好好,你看今天这事儿闹的……不需要帮忙就算了,大家先退出去,别影响人家施工。”

一众闲杂人等退出大门外,负责人特意叫了安保守在门口,觉得不大对,私下给上头打了电话,总负责人又马上联系了楚晋行,楚晋行还是那句话:“他们做得对,正常按规章制度办事,不用理闲人。”

上令下达,身在警局旧址的负责人更加放心,按照计划进行拆除,这里的建筑已经超过三十年,主体是一片两层小楼,面积不大,拆除难度也小,一部分人在前院拆楼,一部分人在后院拆老旧的库房和后期搭建的棚子。

前院有挺大一片空地,挖土机正在工作,负责人巡视工地时,看到孤零零的旗杆竖在那里,旗杆顶上还有红旗,九月的北方风又大,红旗迎风飘动。

监工顺着负责人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心领神会,“先让人把旗拿下来收好吧,到处都是灰。”

负责人点了下头,继续其他工作。

红旗降下,有人保管,几个人过来把旗杆移走,挖土机更加畅通无阻,前后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负责人正在临时搭建的房间里看图纸,突然有人匆匆忙忙的拉开门,负责人一看,监工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得问:“怎么了?”

监工不敢大声宣扬,压着嗓子道:“好像挖到尸骨了……您出来看看。”

闻言,负责人也是神情大变,赶忙起身跟着监工一同出去。

只能说施工现场大家都是各司其职,前院又一片平坦,只有两辆挖土机在工作,所以目前还没有引起骚动。

负责人和监工赶到时,其中一个开挖掘机的师傅不在车上,站在车旁,神色难掩慌张,快步迎上前,不等问先说:“我刚把车开过来,才挖了两下子,往外倒土的时候看到什么白色的东西掉出来,刚开始还没在意,结果再一看,是个人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青天白日,太阳当头,四十多岁的男人吓得脸色铁青,负责人和监工往司机指的地方看,一堆黑褐色的土里,森白异常乍眼,那不是人脑袋,准确来讲,是颗完整的骷髅头。

除了在影视剧里,现实中能看见骷髅的可能,大抵也只有在人体骨骼构造和解剖课上,以至于监工亲眼目睹后,第一反应就是小心猜测,“会不会是模型?”

负责人没说话,来到已经刨了一两米深的大坑里,低头往下看,目测没什么异样。

“欸…”监工突然出了一嗓子,因为负责人直直的跳下去,站在坑里,仰头道:“别声张,给我递个铲子。”

监工跟负责人共事五年,彼此很是信任,二话不说,马上跑去拿了铲子过来,而后跟司机一起守在坑边,负责人用铲子去挖大坑侧面,一下两下,看得上面的人一头雾水,直到他突然停下,而后伸手从坑底一米多高的位置处,抽出一根骨头。

司机胆子小,之前又不知道负责人想干嘛,视觉突然冲击,腿一软,险些没大头朝下栽进去,好在监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监工低头朝着坑底,小声问:“怎么回事?”

负责人道:“李师傅刚才挖出个头骨,这里面还有其他部位,我怀疑可能还有更多骸骨。”

司机已经背过脸去,看不得,监工问:“现在怎么办?报警吧。”

负责人道:“你觉得刚才那些人靠谱吗?”

监工猛然一惊,身上都凉了,后知后觉,之前来闹事的人,不就是警察派来的吗?眼下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没法形容,像是唯一的正确通道都被堵死了。

负责人在下面伸手,监工叫司机回头,司机睁眼就看到负责人手里拿着一节骨头,顿时吓得倒吸冷气,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人拉上来了,结果负责人还有致命一击:“李师傅,麻烦你拿出手艺,我猜剩下的尸骨都在坑底距地面一米二五的位置,你动作轻点,别挖坏了。”

说罢,不等司机拒绝,负责人自顾说:“我去打个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尚进总负责人得知此事,未免中间传达有误,赶忙上报楚晋行,紧接着事发当地的负责人就接到了楚晋行亲自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楚晋行。”

“您好楚总,我是东城新兴街警察局旧址地段的负责人黄涛。”

“你好黄工,听说你那出事儿了。”

“是,开挖掘机的师傅在警局操场旗杆下面挖出死人骸骨,十几年前我在萨城修铁路,也遇到过挖出骸骨的情况,看样子不像标本,而且事发两个小时前,一帮冬城本地人带着施工队过来,非要帮忙,还说是警察局陈局吩咐的,同行的还有一车警察,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没有冒然报警,赶紧请示公司。”

楚晋行问:“有多少人看见了?”

负责人说:“好在开车的师傅没声张,现在只有司机还有我和监工知道。”

楚晋行沉默片刻:“把证据保留一部分,报警,让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

负责人微顿,试探性的问:“您指的把证据保留一部分,是让我们私下藏起来吗?”

楚晋行开门见山,“骸骨应该不止一块,施工现场又那么乱,你们不是考古学家,只负责发现,不负责完好,你都觉得当地警察有问题,你们报警,来的最快的一定是他们,未免日后惹麻烦,多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

负责人跟楚晋行素未谋面,但却敬仰已久,虽然晓得藏尸骨不是正常操作,但只要楚晋行下令,他深信不疑,当场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同理楚晋行跟黄涛也没见过,只是从黄涛这一系列的做法就足以判断,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信任,很难,但有时候也非常简单,尤其是特殊时期,彼此莫可名状的心照不宣,让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了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

负责人挂断电话后立马赶去前院操场,离远只见挖掘机正在工作,监工站在坑边指挥,见黄涛出现,司机如逢大赦,冷汗涔涔的从车里下来,监工指着又被横着挖了一两米的大坑说:“黄工,您看。”

黄涛低头,司机师傅果然不负众望,说挖多深就挖多深,手艺精湛,在黄涛指示的高度处,挖开地面,黑褐色的土中间,赫然露出星星点点的森白,黄涛再次跳下去,随手一拨,一节骨头拿在手里,像是手臂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机仍旧背对坑底,监工蹲下来,低声道:“黄工,上面什么意思?”

黄涛盯着监工随身背着的工作包,没出声,只是给了个眼神,监工心领神会,马上将包摘下来递过去,眼看着黄涛抽出几段骨头塞进包里,监工惊讶,却一声没吭。

拍了拍手上的土,黄涛说:“拉我上去。”

监工拍了下背身站着的挖掘车司机,司机师傅硬着头皮转过来,闭着眼睛,监工念叨:“您也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怕死人,尤其这都一堆骨头了。”

两人将黄涛拉上来,司机第一反应就是躲远,而后脸色铁青,低声道:“黄工,我们确定不报警吗?这也太瘆人了,我不光是怕死人,而是这人埋在旗杆下面了,而且这里原来是警察局,什么人会被埋在警察局的旗杆下面啊?这要不是动工,岂不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话音落下,黄涛和监工皆是神情凝重,没错,死人不可怕,如果这里是坟地,是医院,或者是普通人家的后院,都没有这么毛骨悚然,关键这里是原警察局旧址,而且还是红旗下,没人会想过挪旗杆,旗杆周围几百米,甚至没有任何障碍物,所有的东西连在一起,才叫人大白天的后脊梁发凉。

黄涛沉默片刻,出声说:“报警吧,通知大家施工的时候小心点,如果再有发现,第一时间确认,然后报警。”

“欸。”司机最不想的就是原地待着,闻言赶紧跑去通知工地上的其他人,监工看着四下无人,捏了下包道:“黄工,上头是什么意思?”

黄涛低声回道:“我跟楚总通过电话,楚总叫我们留心,这边的警察不能尽信。”

监工是黄涛的人,当然对黄涛的话不存疑问,闻言道:“那我先去找地方藏起来。”

黄涛说:“背着,不用动,别让人起疑。”

“明白。”

工地报警,警察不到四分钟就赶到了,还是就近出警,此时挖出骸骨的坑边已是围了一大堆人,大家议论纷纷,警察分几波,有人下坑取证,有人把负责人叫到一边,低声说:“这事儿不要声张,对你们施工也没好处。”

负责人点头,“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挖土车司机是第一个发现坑里有骸骨的人,被警察单独问话,他如实相告整个发现骸骨的经过,随后监工和负责人也被问话,大抵是一样的流程,三人口径统一,绝口不提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司机更是不知道黄涛藏了骸骨,只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上头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警察收集骸骨时,封锁现场,但整个工地的人还是口口相传,都知道坑里面是一整具骸骨,不停地有人私下里跟挖土车司机八卦,师傅想想仍旧一身冷汗,提醒大家干活的时候也注意点儿。

警察把骸骨带走后不到半小时,工地上又来了穿便服的警察,找到负责人,先是表明身份,随后很客气的说:“黄工,本来局里想叫您过去一趟,但也知道您这儿忙,所以直接叫我过来,不好意思,今天三番两次,耽误您开工了。”

负责人不动声色的问:“还有其他事吗?”

对方点了下头,在没有第三人的密闭空间里,还是本能的降低声音:“是这样,我们办案有我们的流程,骸骨的身份,部门同事也正在加紧调查,我们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叫工地上的兄弟不要到处乱说,也不要私下里外传,首先对我们办案肯定有影响,其次尚进接了这么大的工程,想必你们公司需要的也都是一些正面的报道,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现在的媒体您也知道,捕风捉影,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堵到你们门口来拍,问东问西不说,没准儿还会趁你们不注意进到施工现场,到时候也吵得你们不得安宁。”

负责人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之前就是怕乌龙一场,叫你们白出警,我才特意让师傅再挖深一点,然后才报的警,但工地上几百号人,人多口杂,我说让大家别到处说,但我也不能保证消息不会传出去,这点我确实要先说清楚,这个责我承担不了。”

对方眼露难色,同时又得点头,“是,这个确实难办,但您说一句,肯定比我们说话管用,而且动工挖出尸体,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北方很信这个,也不知道你们南方信不信……总之于情于理,希望您多帮忙,咱们警民一家亲,离得又这么近,有任何问题随时打电话,这是我私人号码……”

负责人跟对方聊了十几分钟,晚上收工前又跟大家提了一次,叫大家工作时安全第一,再遇到类似事件,及时报警。

太阳照常升起,工程也在按部就班的继续,除去挖土车师傅工作时精神压力比较大,生怕哪一下再挖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其余一切如常,警察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后续传闻,但警察局里却在四五天后,出现了第一个上门求助的人。

对方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开口跟的第一句话是:“警察同志,听说旁边儿工地挖出尸体了,我儿子七年前失踪了,报警也没找着,这是我儿子照片,你们看看,是他吗?”

局内都被统一封了口,闻言第一反应:“谁告诉你旁边儿工地挖出尸体了?”

老太太红着眼睛道:“跟我住一个小区的,我住3栋102,她住2栋102,她家孙子说的,他们赶紧来告诉我,让我来警察局找你们…警察同志,你给看看,是我儿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太太抖着手从兜里拿出几张老照片,指着上面一个中年男人,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近期的照片了,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拍的。

警察之间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女警上前安抚,“老太太,您可能搞错了,我们这儿没有接到报警电话,工地也没有挖出尸体。”

“啊?”

“是真的,我们怎么会骗人呢。”

旁边同事说:“你再给老太太做个笔录,咱们帮她找儿子。”

几个人连哄带骗,把老太太给哄走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天竟然有三户人来‘认尸’,找男找女的都有,无外乎是失踪人口寻找多年未果,家里担心已经死了,不能让人死都找不到家门。

问及消息来源,都是听说,下面人赶紧往上通报,上面又派人来了隔壁工地,这一次再见负责人,之前还客客气气的便衣,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不苟言笑的说:“黄工,咱们之前怎么说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半个冬城的人都快知道了。”

黄涛面不改色的道:“事发当天我跟下面人一共说了三次,让大家不要到处传,你让我配合的,我都在配合,我不是班主任,更不是你们警察局长,我只能保证大家在工地上的工作质量,管不了大家出了这扇门的茶余饭后。”

对方绷着脸道:“你知道消息传出去,会对我们警方办案造成多大的干扰吗?”

黄涛说:“我现在是触犯了什么法律,还是社会治安法规?”

对方一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看犯人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黄涛,黄涛毫不避讳的回视,半晌,还是对方率先别开视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沟通有问题,还是你们公司规定你们去哪儿开工都这么理直气壮,行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必要再说别的。”

留下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便衣离开,紧接着当天门外就停了两辆警车,后来又有警察临时带走了工地上三个冬城籍的工人,负责人询问原因,警察冷淡的回了四个字:“例行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按道理例行询问很快就能回来,结果人一带走就没了影子,监工带人过去找,对方态度也很差,一句没问完就给打发掉了,气得监工回到工地上,气愤道:“太欺负人了,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黄涛面上没有明显的怒意,半晌没说话,而后突然起身往外走,监工问:“您去哪?”

黄涛不是去警局要人,而是直接去了当地最大的新闻电视台,记者听说黄涛要爆警局,表面安抚,说回去找同事,实则是上报领导,又赶紧让人联系了事发警局。

冬城的一举一动,楚晋行知,很多人都知,九月底,林敬约身在夜城的楚晋行一起见面吃饭,席间聊到冬城的事,“听说你公司里有人在冬城跟警察局的人杠起来了。”

楚晋行并不否认,“你还关注这种事儿?”

林敬莞尔,“工程是你在做,但整件事儿还不是邝家的,我要说不知道才是工作没做到位吧。”

楚晋行不置可否,林敬说:“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仔细了解过了,当地警察办案脾气急躁了点儿,可能跟你的人说话没太客气,我叫人跟他们打招呼,你也让你的人消消气,尚进过去是搞工程的,闹得人皆尽之,对你没好处。”

楚晋行淡淡道:“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

林敬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护着自己人,但说实在话,没必要为了一些工人得罪当地政府,尚进这次进驻冬城,就是为了跟政府搞好关系,闹大了对你,对你公司形象都很负面。”

楚晋行眼皮一掀,看着林敬道:“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他声音很平静,林敬却从楚晋行眼底看出了被挑衅的愠怒,果然,楚晋行一眨不眨,又补了句:“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林敬第一次在楚晋行面前笑不出来,他就差直说,少管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警察局旧址发现骸骨一事,有人想要闹大,就有人想尽办法压,两方势力暗中较劲,导致的结果就是报道不清不楚,只知道在冬城,至于具体是哪个警察局旧址,事发过程如何,全都没有披露,更谬论骸骨身份的调查结果,当地警方只官方回复:正在加紧调查。

楚晋行身边很多人监视,冬城施工队也一样,未免给局外人带来杀身之祸,楚晋行非常小心才让人把黄涛手中的证据转移出去,那是两块并不大的骨头,类似关节骨,就算警察局的人带走全部,回去拼接,也不会发现明显丢了什么。

两块骨头,一块在雷坤手里,另一块给了秦家。秦佔并不过多揣度楚晋行的心思,首先,既然决定合作,信任就是最基本条件;其次,证据是楚晋行的人发现的,即便楚晋行想留下一部分,也是无可厚非;最主要的,只要骨头是一个人身上发现的,那么无论怎么检测,他们最终的结果都该一致。

闵婕九月底来的深城,秦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强留她住了五天,走的时候闵姜西说要送她,闵婕不让,闵姜西说:“我又不是今天生,你怕什么。”

闵婕道:“阿佔让人送我,又不是找不到机场,你送也不能跟我回汉城。”

闵姜西说:“抬什么杠,我要是有飞机驾照直接送你回去好不好?”

秦佔赶忙说:“没事小姨,我们一起送你过去,路上还能聊会天。”

说白了,闵姜西还是想闵婕,闵婕在的时候,闵姜西嫌她絮叨,要走的时候,心里又舍不得。

闵婕本想自己走,特地嘱咐程双陆遇迟他们不要来送,结果还是被闵姜西和秦佔送到机场,三人站在安检口前话别,秦佔手机响,冼天佐打来的。

秦佔接通,冼天佐问:“说话方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什么事?”

冼天佐又问:“闵姜西在身边吗?”

秦佔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米之内的闵姜西,出声道:“我在机场送人。”

冼天佐从程双那听说闵婕今天要走,秒懂,“那我晚点打给你。”

电话挂断,闵婕看向秦佔,“我走了,你带西宝回去吧,有什么事快去忙,我下飞机给你们发信息。”

秦佔勾起唇角,“拜拜小姨,一路平安,西宝快生的时候,我让人去接您。”

闵婕点头,“好,我们随时联系。”

她站在侧面躲开肚子,抱了闵姜西一下,闵姜西向来很酷,拍了拍闵婕的后背,“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糯米酒。”

“知道了,再忍一个月,你想吃的我都给你带来。”

松开手,闵婕转身往安检口走,闵姜西看着她的背影,不过三秒钟,转身往出口走,秦佔道:“这么决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说:“她回头看见我在看她,能一路哭着回汉城。”

秦佔本能的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正赶上闵婕转头,两人笑着摆了摆手,闵姜西通程没有回头。

出机场回家,秦佔怕闵姜西失落,主动道:“约程二和浴池来家里?”

闵姜西说:“他俩都没空,浴池家里人来深城,丁恪陪着接见;程二打工去了。”

秦佔笑道:“打工不至于,以她和她爸的赚钱能力,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闵姜西道:“她说卡里有钱才叫搞事业,没钱的通通按打工处理。”

秦佔说:“就她这个危机意识,金融危机她都不会有事,更何况还有她老公,阿佐这些年可攒了不少家底。”

两人一路聊着回家,闵姜西被瑜伽老师带去锻炼,秦佔这才倒出空来给冼天佐打电话。

电话秒接,秦佔问:“出什么事了?”

冼天佐平时做事干脆利落,今天却莫名的停顿了两秒,而后道:“冬城骸骨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姜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霎时一片空白,明明听见了,却有片刻间的恍惚,像是进不去脑子,他在电话这头沉默,冼天佐在电话中沉默。

良久,秦佔开口:“确定吗?”

这么多年,他从没对冼天佐的专业产生过质疑,更没对任何结果表示不能接受,哪怕当年得知丁娴再也不会回来,他也只是默默地选择接受,可是这一次……

冼天佐低声道:“我核实过很多次,大数据和失踪人口都没查到,应该是当地警方抹掉了姜远当年的在职档案,最后在通缉犯名单上找到的,这份名单入的是国家系统,地方无权篡改和删除。”

时间一久,那份本能被大脑排斥的信息正在用力挤进秦佔的意识,不是一点一点循序渐进,而是顷刻间冲破防备,一秒在心底炸开,秦佔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和恐惧,也是这一瞬间,他才清楚的明白,为什么冼天佐会提到闵姜西,他猜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

两人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秦佔率先开口,声音没有明显悲怒:“埋尸地不是姜远当年上班的警局,查,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我说所有,一个都不能漏。”

他不仅没有高声,反而声音越来越低,冼天佐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秦佔的脸色,他不是没情绪,是不敢有情绪,生怕挂在脸上被闵姜西给发现,一如一个不小心得知了惊天秘密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怎么瞒下去。

冼天佐同样心情复杂,只回了两个字:“知道。”

电话挂断,秦佔呆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闵姜西的脸,她平静的说放下了,不光姜远当年出于何种原因不告而别,不管因为他的消失,对那个家庭造成了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她放下了,不想去惦记,不想去恨,也不想去回忆了。

曾经她怨念深重,恨不得希望姜远死,后来发现恨也可以无疾而终,所以选择放姜远一马,就当他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样,最起码他还活着。

还活着……闵姜西对姜远唯一的念想,只希望他还活着。

秦佔完全不敢深想,如果闵姜西知道会怎样,人只有在消失的那一刻才会明白,爱恨跟生死相比,几乎不值一提,所以,闵姜西就不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深呼吸,秦佔努力调整好心情,起身去瑜伽室,站在门口,才刚瞥见闵姜西的背影,心底突如其来的涌上一股巨大酸涩,秦佔几乎仓惶避开,闵姜西正举着手臂做一个侧弯腰的动作,正常人轻易就能下去,闵姜西却离一百八十度并不遥远,一如既往的钢铁,平时看到这种画面,秦佔都会笑,可是今天,他喉咙发紧,胸口憋闷的难受。

一节瑜伽课四十分钟,闵姜西以为秦佔肯定会中途跑到门口来看他笑话,结果几次偷瞄都没发现,下课后马上出门找人,昌叔说秦佔在厨房,闵姜西一路寻去,在厨房门口看见某人的背影,秦佔宽背长腿,往那一站,把厨台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在倒腾什么。

闵姜西轻手轻脚的走近,嘴里也不出声,只是猛拍了下秦佔的后背,秦佔果然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如闵姜西预料中的花容失色,只是侧头定睛看着她,那表情……

闵姜西很是意外,不由得道:“你在偷偷配药吗?”

秦佔慢半拍收回复杂目光,口吻如常的回道:“我想着给你煮点好吃的,你想着吓死我。”

闵姜西看了眼灶台,上面一口奶白色搪瓷锅,锅里翻着五颜六色的小汤圆,水面上还翻着金黄色的桂花,她说:“怎么想起吃汤圆了?”

秦佔道:“你不是想吃桂花米酒汤圆嘛,现在不能吃米酒,先对付一下。”

他舀了一勺,吹凉递到闵姜西嘴边,闵姜西小心喝了一口,抿抿唇,“你放米酒了?”

秦佔马上道:“像米酒吗?”

“不是吗?”

秦佔说:“水果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狐疑:“什么水果能熬出米酒味?”

秦佔瞥眼,“别一副我要害你的表情行吗?”

闵姜西道:“你刚才鬼鬼祟祟,活像是给武大郎熬药的潘金莲。”

秦佔气得无力反驳,“你有兄弟给你报仇雪恨吗?”

闵姜西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她忍俊不禁,“江东你看靠谱吗?”

秦佔盯着锅里的小汤圆,面无表情的说:“你赢了,成功影响了我的食欲,这锅都是你的了。”

闵姜西闻言笑得更是开心,秦佔也在窃喜,还好,没被闵姜西发现破绽。

下午闵姜西午睡,秦佔工作,往常确实在工作,今天却没办法思考其他,他又给冼天佐打了个电话,这次态度明显是压抑的狠戾,“先查出事附近的警察局,他们可定有鬼。”

冼天佐说:“已经查了,冬城新兴街分局现任一把叫陈旭民,之前就是他在尚进动工之前,叫施工队过去帮忙,他亲舅舅孙广义是老局局长,并且孙广义跟姜远所在的警察局一把曹瑞安关系不浅,他们是战友,也一起合作破过几起大的刑事案件,其中有一起是当年全国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姜远还因为参与破获被授予奖励。孙广义三年前死了,癌症;曹瑞安退休前是省公安厅二把,本来没想退,也是身体不好,心脏五年搭桥两次,因为脑出血差点没死了,没办法才退下来。”

不是秦佔被情绪操控了理智,而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足够引起他的联想和猜疑,他冷着脸,平静的说:“脑出血,还没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吧?我要真相,他要是配合,也许家里人还有望给他收尸,他要是不说,我保证连把灰都不让人看见。孙广义死了也不要紧,他外甥和家里人不是还活着嘛,能说说,不能说你就让人把孙广义的坟刨了,把他们全家埋进去。”

秦佔护短,但素来讲理,这样的结果虽然并不完美,但也许,也许姜远泉下有知的话,心里的那口恶气应该可以散掉不少,也算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为老丈人最后做的一点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下午刚睡醒,就看到秦佔躺在身旁,两人惯常牵着手,她才一动秦佔就睁眼了,显然只是闭目养神。

闵姜西问:“没睡着?”

秦佔应声:“刚过来。”

闵姜西莫名觉得秦佔哪里有点儿怪,出声问:“怎么了?”

秦佔演技精湛,“嗯?”

闵姜西说:“有事吗?”

“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不大对劲。”

秦佔唇角轻勾,“可能之前想下药的时候被你堵到,现在心里还慌呢。”

闵姜西问:“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

秦佔不敢在闵姜西面前露出丝毫马脚,侧身躺在闵姜西枕头上,窝在她面前道:“党家和邝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闵姜西抬手摸着秦佔的头,轻声说:“你有事就去忙,不用成天盯着我,家里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趁你不在虐待你孩子,不用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搂着闵姜西,两人中间隔着大大的肚子,他闭着眼,低声道:“我怕我不在,你跟乖乖背地里搞小团体,到时候孤立我。”

闵姜西不以为意,“我跪求你们两个搞小团体,快点孤立我吧。”

秦佔说:“那传出去多不好听。”

闵姜西同样忍俊不禁,“媒体标题我都能想得到,闵姜西生产后疑似被秦佔冷落,秦家只有长孙,闵姜西未能母凭子贵。”

秦佔无声勾起唇角,沉默片刻,突然道:“等你坐完月子养好身体,我们办婚礼吧。”

“干嘛突然提婚礼?”

“我们有证有孩子,办婚礼很意外吗?”

“程二还说呢,叫我们晚两年办婚礼,她好把份子钱攒出来。”

秦佔仍旧闭着眼,“我给她免了,让她直接拖家带口来参加就行。”

闵姜西睁眼打量秦佔的脸,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大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只能当他是又要忙工作,又要操心她,太累了。

秦佔庆幸自己能在闵姜西的火眼金睛下躲过一劫,面儿上是混过去了,可心里始终沉重,不光是对姜远的死,还有对闵姜西的隐瞒,他想要查清楚,势必就要把事情搬到台面上,可搬到台面上,要怎么避过闵姜西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里,秦佔平躺在床上,身边早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用心疼的眼神去看闵姜西,他早知道命运不公,早知道不存在好人一生平安,早知道不是越努力就越幸运,可当所有的一切都落在闵姜西头上时,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恨,恨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偏偏要追着闵姜西一个人坑,是想看看她能承受的极限到底在哪吗?

滚烫的液体,无声从眼角滑落,秦佔握着闵姜西的手,心疼到极处却无可奈何,只希望他此时此刻的痛苦,闵姜西永远都不要体会到。

从夜里十一点躺下,秦佔一直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摆平这件事,天刚擦亮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点困意,然而还没等睡实,他握着的手突然猛地一抽,身边人也跟着剧烈一抖,秦佔秒睁眼,立即翻身去看闵姜西。

“西宝…西宝……”

秦佔轻轻拍着闵姜西的手臂,闵姜西被他从梦里叫醒。

秦佔紧张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房间昏暗,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秦佔只知道闵姜西浑身紧绷僵硬,他抚着她的胳膊,轻声说:“没事,别害怕,我在呢。”

闵姜西慢慢舒展身体,抬手摸了下额头,半晌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秦佔问:“梦见什么了?”

闵姜西说:“我爸。”

秦佔表情瞬间凝固,只觉得如鲠在喉,连话都接不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抬手摸了摸闵姜西的头,秦佔庆幸环境替他脸上的表情打了掩护,他慢半拍道:“医生也说了,怀孕后期激素水平不稳,睡得肯定没有平时好,再熬二十几天,你以前连梦都很少做。”

闵姜西回忆起梦里的场景,睁着眼睛道:“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偷想他了。”

秦佔说:“你是不是想妈了?”

闵姜西盯着看不真切的天花板,轻声道:“可能小姨刚走,我看见她就会想到我妈。”

秦佔知道闵姜西心里想什么,如果闵仪还在的话,她能看到闵姜西结婚,看到她生子,可现在…

秦佔握了握闵姜西的手,“等你生完身体恢复好,我们带乖乖回汉城看妈和外婆。”

闵姜西道:“说来奇怪,我最近很少梦见我外婆,倒是总梦见我爸和我妈,我妈都算了,近十年我梦见我爸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真的没想他,你信吗?”

秦佔心里酸得泛疼,强忍着,不动声色的说:“你不想他,不代表他不想你。”

闵姜西不轻不重的说:“这话放我十岁之前说,我还有可能会相信。”

如果姜远真的想她,早就来看她了,等了太久,现在只剩下麻木。

秦佔不能想,生怕在闵姜西面前露出马脚,他绷着一口气道:“不强求,就像我妈,她出现我反而浑身难受。”

说完,他又兀自补了句:“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亲人也就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很少提及小时候的事,对秦佔的不避讳,也仅限于告知他发生过什么,像是很多小细节,她不说,秦佔也不会问,秦佔没想到闵姜西会主动说梦见了什么。

“我刚梦见我爸和我妈结婚,我在人群里参加婚礼,很多老邻居都在,他们还认识我,但没有一个觉得我出现在我爸妈的婚礼上很突兀,还问我开不开心,其实我心里有点难过,因为我知道我爸以后会扔下我们,我妈会死,可是看着我妈穿着新娘服,满脸都是笑,我又不忍心打断她,只能说开心……你说我要真能回到那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会不会所有人的结局都跟今天不一样?”

闵姜西声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秦佔却在昏暗的环境下注视她很久,抬手,秦佔轻轻抹掉闵姜西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低声道:“我爸妈刚离婚的前几年,我也总梦见我妈离开家的那天,刚开始是那天,再后来就是前一天,前几天,我总试图在梦里改变些什么,醒来之后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很难过,又气自己总是做这种梦,气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

秦佔将闵姜西搂到怀里,眼眶发胀,声音却异常平和镇定,温声道:“你跟嘉定也说过,有些事如果注定要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承担结果,以及别让结果变得更糟。小姨刚走,你想家里人很正常,别想太多。”

闵姜西枕着秦佔的手臂,沉默半晌,突然问:“你觉得我爸还活着吗?”

秦佔心底突地一跳,这一秒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吓了,他有点慌不择路,“怎么突然这么问?”

闵姜西道:“他要是活着,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次机会来找我?”

秦佔说:“也许他见过你很多次,只是没敢出现在你面前。”

闵姜西鲜少露出疑惑:“是吗?”

秦佔毫不迟疑的应声:“我早就这么想,只是没敢跟你说,你脾气这么大,我估计爸生怕前脚出现在你面前,你后脚就找警察把他给抓起来。”

闵姜西有些难过,又有些想笑,“我有这么毒吗?”

秦佔已经心如刀绞,偏要云淡风轻,“哈,你对自己一无所知,别人家是虎毒不食子,你嘛,有极大可能会大义灭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说:“我不会马上报警抓他,我只想问问他,想不想我妈。”

秦佔喉管酸得发疼,隔了会儿才道:“不管他在哪,你跟妈都是他最想的人。”

闵姜西说:“我无所谓,说白了我跟他之间也就短短六年做亲人的时间,还要刨除我三四岁前不记事,总共也就这么两年,再亲又能亲到哪去,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之所以这么恨他,根本原因不是他让我没有爸,而是他让我妈没了老公,没了亲人,每次想到小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我妈为了他的事像神经病一样到处求人,我印象里最深的一个画面,是我妈坐在家里沙发上大哭,哭我爸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她说就算我爸犯了天大的事,她也会想办法把我爸藏起来,不会让他一个人扛,但他就这么跑了,我妈到死都没等到再见他一面。”

“现在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这么排斥爱情了,我甚至厌恶,因为根本就不公平,有时候根本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单飞,留下的人要承担一切,凭什么?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想替我妈问一句,凭什么?”

秦佔从闵姜西越发用力的言语中,听出她终是泄露了埋在心底多年的怨愤,他赶紧拍着闵姜西的背,低声哄道:“别生气,聊天嘛,怎么还突然翻脸了,来,调整一下呼吸,不气不气。”

闵姜西嘴硬,“我没生气。”

秦佔另辟他境,“乖乖,快劝劝妈妈,你妈妈又不高兴了。”

闵姜西提醒,“注意你的用词。”

秦佔说:“乖乖,不管你以后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不能动不动的恐吓对方,知道吗?”

闵姜西反击,“也千万别来闪人,关机,拉黑,冷暴力这套,会孤独终老的。”

“啧,当着乖乖的面,说这些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一没点名二没道姓。”

“你心里想什么,乖乖会不知道吗?”

“你真当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乖乖,你妈妈说你是虫子。”

“别跟你爸学,心机深,心眼又小。”

两人在互翻小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秦佔成功转移了闵姜西的情绪,两人聊到天放亮,闵姜西抬眼看向秦佔的脸,突然道:“你一直没睡觉吗?”

秦佔说谎,“我躺下就睡着了。”

闵姜西说:“看你这精神头,像是一晚没睡。”说着,她抬手摸了摸秦佔的眼皮。

一夜未睡的人,神情怎会没有疲态,闵姜西又问:“出什么事了?”

秦佔用尽浑身解数,把这些年在闵姜西调教下的精湛演技全部用上,挑了下眉,哭笑不得的说:“西姐,我不是一晚没睡,是睡的正香被你做噩梦一巴掌给打醒。”

闵姜西盯着秦佔的脸,半信半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主动出击,“我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混,有什么事能瞒着你?你要害怕楚晋行和江东有事,直接跟他们联系。”

闵姜西微微蹙眉,“真没有?”

秦佔道:“我不是说梦话让你听见了吧?其实我也做了个很难以启齿的梦。”

闵姜西:“说来听听。”

秦佔摇头,“不说。”

闵姜西不急不缓,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那我以后做梦也不跟你说了。”

秦佔侧头,“啧,这就没意思了吧?”

闵姜西干脆利落的闭上眼睛,秦佔在旁边软磨硬泡了半晌,终是道:“我梦见你争风吃醋。”

闵姜西眼皮下的眼球一动,“女主角是谁?”

秦佔:“你啊,还能有谁?”

闵姜西说:“我跟谁争风吃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道:“那可多了。”

闵姜西:“但说无妨。”

秦佔:“说了不准翻脸。”

“嗯。”

秦佔绘声绘色的给闵姜西描述了一副,她是如何满深城追着他跑,又生怕他跟其他女人好的刺激画面,闵姜西听完,眼睛都没睁开,心如止水的说:“确实是做梦,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秦佔再次蒙混过关,跟闵姜西手牵手躺在床上,闵姜西睡着的时候,秦佔依旧没睡,睁眼看着她的脸,心里感慨,这世上很多事都没办法用常理去解释,一如闵姜西最近总会梦见姜远,秦佔甚至害怕,姜远会不会给闵姜西托梦,说他已经死了。

闵姜西用恨,维持着跟姜远之间的微妙情感,也是用恨,抵挡住姜远这些年不来见她的事实,她拿所有的一切没有办法,最终给自己寻到了一条出路,恨姜远,如果闵姜西知道姜远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像突然抽走了恨的对立面,那她一定会狠狠地扑倒,是摔得满身是血还是断胳膊断腿,谁也不敢保证,而秦佔,看不得闵姜西有丁点儿磕碰。

秦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面熙熙攘攘,乱七八糟,再睁眼时窗帘还挡着,闵姜西不在身边,他身心俱疲,摸到床头柜处的手机,本想看时间,结果一眼就瞥见最上面的未接来电,那是串没存名字的号码,秦佔马上认出是谁,瞥了眼时间,四十分钟前打来的。

秦佔没有马上回,而是边下床边喊:“西宝?”

他去了洗手间,衣帽间,会客厅,阳台,整个主卧都找了,名字也喊了好几遍,其实可以确定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但仍旧心生防备,从主卧出去。

昌叔看见秦佔,出声打招呼:“二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问:“姜西呢?”

昌叔说:“二少奶奶在瑜伽室。”

秦佔看着时间,也确实是闵姜西做瑜伽的时候,他破天荒的没去瑜伽室,而是重返二楼,回主卧坐在沙发上,回拨了那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里面传来清冷男声:“方便讲话吗?”

“嗯。”

“你一个人?”

秦佔说:“我老婆没在身边。”

话音落下,电话里的人也略微沉默,这一刻,彼此都好似心照不宣,半晌,楚晋行道:“你那儿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嗯。”

楚晋行再次沉默,秦佔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没有奇迹,他早知道,却还是在跟楚晋行通电话的这一刻抱有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知过了多久,秦佔率先开口:“姜西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我替她谢谢你。”

楚晋行沉默片刻,“她可以永远不知道,但这件事儿不能当没发生。”

秦佔说:“现在不光是公愤,还有私仇,更是我的家务事,结果只可能是有仇报仇,不存在不清不楚。”

楚晋行道:“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秦佔说:“邝家明示你不要管这件事,现在已经看你很不爽了,以他们家一贯的作风,工程结束的时候,就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你自己谨慎点…如果不想继续留在夜城,直说,我替你想办法。”

楚晋行道:“他们跟我接触越多,才会露出更多的马脚,现在工程也才刚开始,暂时不会想要我的命,到底谁才是骑虎难下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定。”

说心里话,秦佔不是第一次欣赏楚晋行,早在他单枪匹马实名举报翁家的时候,秦佔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楚晋行是个爷们儿,如今楚晋行再一次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嘴里却说不知谁才是骑虎难下的人,秦佔佩服他这种不爽就往死磕的狠劲儿。

人生在世,有人图钱,有人图名,捅穿了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而楚晋行恰好代表了极少数的‘异类’,他有钱有名,但最想要的是自己,谁要是想拿他当宠物养,结果只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可以当宠物,但有些人,注定没进化好,就是野性难驯。

秦佔说:“那你自己多留心吧。”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秦佔跟楚晋行这些年说过的最温和的一句话,楚晋行何尝听不出秦佔的话中意,他想回一句,让秦佔多照顾好闵姜西,但这样的想法终归只能是想想,不是怕说出来惹多大麻烦,而是明知道多此一举。

电话挂断,两人难得的心情相似,皆是从对方嘴里肯定了骸骨的身份,然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最后,琢磨着如何报复。

秦佔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去找闵姜西,闵姜西还在上瑜伽课,秦佔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偷看,闵姜西很快从镜子里发现他的身影,歪着僵硬的腰杆子道:“麻烦出去,把门带上,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经过昨晚,秦佔已能更好的控制情绪,倚在门口,他出声说:“我又没打扰你,我也没笑。”

闵姜西说:“你心里笑了。”

秦佔道:“我心里明明在说你进步好多,再练几天马上比老师还厉害。”

闵姜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少拐弯抹角的寒碜人。”

秦佔一本正经的说:“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自信,你真的很棒,我超爱你。”

秦佔平时也是甜话不断,但好歹也会顾及一点外人的感受,闵姜西没想到他当着瑜伽老师的面如此猖狂,想问他是不是犯病,又觉得这是正常操作,只好冲着镜子里的人抽了下嘴角,示意他再不见好就收,她马上就要呲牙了。

秦佔眼里根本看不见外人,心疼和心酸混在一起,只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闵姜西,简直长在了他的痛点上,秦佔难受又不敢说,只想疯狂的给闵姜西喂糖,让她这辈子都生活在糖浆里面。

戳在门口,秦佔顶风作案,“老婆,我超爱你。”

瑜伽老师实在扛不过,转头给秦佔递台阶,“秦先生,您可以进来一起练。”

秦佔望着闵姜西,笑着说:“不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避避风头。”

说罢,不等闵姜西发飙,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瑜伽老师不是拍马屁,而是由心而发,“秦先生真的好喜欢黏着你。”

闵姜西绷着被秦佔生生磨后的脸皮,佯装镇定,“他典型爱太多需要释放型人格。”

瑜伽老师笑着道:“一般男的只有在热恋期间才会有这种人格,有些连热恋期间都没有,我男朋友就是,沉默是金型。”

闵姜西说:“哪种都好,主要看你吃不吃这套。”

“对,一把刀配一把鞘。”

闵姜西噗嗤乐出声,老师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闵姜西突然想起前阵子一起吃饭,荣一京对她和秦佔的形容,说他俩就是倚天剑配上了屠龙刀,谁也整不了谁,越玩儿命越出藏宝图,没辙。

秦佔连续三天没出家门,每天陪闵姜西做着一样的事,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秘密的心情,理智告诉他,他该适当的出门办事,这样才更真实,但感性不允许,他没办法离开闵姜西,总觉得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又少了一个,他要是不在她身边,闵姜西就会更孤单。

闵姜西也总是隐隐觉得秦佔不大对,但秦佔以她快生为由,她也没办法反驳。

国庆长假刚过,秦佔接到元宝打来的电话,元宝先是问闵姜西的身体,然后才说起正事,“骸骨的身份还没查到吗?你那儿要是不好查,让人带到夜城,我…”

元宝话未说完,秦佔道:“查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元宝感觉到不对,慢半拍问:“什么情况?”

秦佔说:“我岳父。”

三个字,电话里面意料之中的安静,半晌,元宝问:“确定吗?”

秦佔说:“楚晋行那跟我一样。”

元宝:“姜西…不知道吧。”

秦佔:“嗯。”

元宝:“确实不能让她知道,她大着肚子,怎么也得等到生完再说。”

秦佔:“我不准备告诉她,她用二十年才接受了没结果,有时候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元宝说:“这事儿老爷子也很关注,什么样的人会被埋在警察局操场下面,简直就是知法犯法的极致,挑衅警方和制度到极致,而且很显然有人想要压,林敬也跟楚晋行提过,这事儿就算跟邝家没有直接联系,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你这儿一直没消息,老爷子还以为有什么困难,没想到是姜西他爸。”

秦佔反应很快,“我知道把事情捅开闹大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据在我们手上,楚晋行也能证明林敬想封他的口,但现在确定人是姜远,我没办法承担公开的代价,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任何事跟闵姜西相比,秦佔都会在一秒内做出选择,他永远选择闵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很多人觉得选择难做,归根到底,是心里没有一条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秦佔选择闵姜西,基本不用过脑子,他宁愿再兜个十万八千里的大圈儿,也不愿亮出砍断邝家的利刃,因为闵姜西就站在树前,她会先邝家一步血溅当场。

元宝知道秦佔重情义,在听到姜远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秦佔会如何选择,没有多余的迟疑,元宝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不该只为了铲除异己,更应该保护好身边人,放心吧,家里面都会支持你,跟邝家周旋了这么多年,总有其他机会。”

此话说来轻松,秦佔同样清楚元宝和党家承担着什么,他轻声道:“谢谢小姑父。”

元宝宽慰,“别惦记这事儿了,你跟我说完,回头我再转达给老爷子,这事儿到咱们几个这儿就算完了,私下里该怎么给姜西出气,用到夜城这边儿,随时跟我打招呼。”

秦佔应声:“嗯,我让阿佐查了冬城那批老警察的底,我岳父的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除了死的,其中还有一个退休前已经升到省公安厅,叫曹瑞安,他是邝系,只要盯着他挖,不信挖不出其他东西,他不拉邝家下水,我就让他死不瞑目。”

元宝淡定的说:“一码归一码,如果确定他跟姜远的死有关,就算拉邝家下水,也不能让他善终。”

这话说到秦佔心缝里,秦佔道:“给他找块风水宝地,让他家里面一辈子都找不到。”

元宝说:“我给你办了,这块儿业务我熟。”

乔家在夜城出了名的没人敢惹,元宝早年跟着乔治笙混,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很多事如果只从结果来看,那他们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可他们自问心里无愧,因为有些人就不配活着。

可秦家和乔家不同,秦佔前些年脾气又冲,元宝总是时不时的耳提面命,叫他别太狠,别树敌太多,更别留下把柄,可眼下这件事儿又不能同日而语,首先死的人是闵姜西亲爸,其次一堆白骨,死不瞑目,顶着在逃犯的身份二十多年,有口难言;最后还被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人,每天踩在脚下践踏,桩桩惨例,哪个能让秦佔心平气和的接受?元宝作为一个外人乍听都揪心,所以这件事儿只有一个处理办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元宝顺了秦佔的气,感觉秦佔的神经没有那么紧绷,继而道:“姜西现在正是重要时期,你有任何情绪都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要以为你不说她就察觉不到,女人都很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我知道。”

元宝说:“不要只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理智,想清楚你到底是急于给自己出气,还是给姜西报仇,万一叫她知道了,你兜不兜得住。”

原本秦佔这几天火冒三丈,恨不能亲自去一趟冬城,宰了那群坑人家破人亡的祸害,可元宝一番敲打,秦佔顷刻间冷静了许多,沉默片刻后说:“我肯定把姜西放在最前面,不用担心我一时冲动。”

元宝温声道:“她的亲人又少了一个,小姨也不在身边,你做任何事儿之前,永远想着,现在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秦佔突然鼻子一酸,低声道:“我都说知道了,你干嘛扎我心?”

元宝不想看他难受,故意语气轻松,“父母本来就不能陪一辈子,你只不过提前肩负起唯一的重任。”

秦佔眼眶发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当唯一,我就想她父母健在,亲人都在身边,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些糟烂事,回想起小时候,都是开心。”

元宝打趣,“代价要是你们一辈子都不认识呢?”

秦佔视线模糊,干脆利落的回道:“行啊,她要是从小到大都开开心心,找的人也不会太差。”

元宝惊讶,“呦,这么高风亮节,不像你性格啊。”

秦佔喉咙紧到发疼,几秒后,不动声色的回道:“我现在就想用一切换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命运对闵姜西真的太残忍了,让她知道什么叫幸福,又让她明白什么叫绝望;给了她一颗赤诚柔软的心,又生生教会她冷血和坚硬;她用二十年才走出心牢,自欺欺人的宣布要跟姜远和解,如今命运又企图撕破她的柔软,逼她眼睁睁的看着什么叫残酷。

秦佔无法容忍。

元宝知道闵姜西的背景,也知道秦佔此时此刻的心情,收回玩笑,正经道:“你没办法代替她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你就是你,任何人也没法代替你,不用想太多,陪着她就好,两个人的肩膀总比一个人扛的要多。”

“嗯。”

“好了,别哭了,等会儿让姜西看出来。”

秦佔马上道:“谁哭了?”

元宝也不较真儿,“情绪,注意你的情绪,你打小儿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

秦佔说:“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演技可好了。”

两人闲聊几句,秦佔恢复如常,今天跟元宝聊了一通,心里还算好受了些,不然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他分分钟快要窒息,又不能跟别人说……元宝说得对,两个人的肩膀,总比一个人扛的要多,他陪着闵姜西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

当晚秦佔接到夜城打来的电话,党帅私下里宽慰,叫他不用担心,这个仇务必要报,秦佔情绪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跟党帅聊了些正事,之后如常围着闵姜西身边绕。

闵姜西怀孕九个多月,还有两周多就到预产期,秦佔心里计算的清清楚楚,打算乖乖一生,他就跟冬城那帮孙子算总账,然而万万没想到……姜远的名字,会在十月中旬的某天,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当天恰好不在家,正在公司里开会,会上所有人手机全关,只有秦佔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以防接不到闵姜西或是家里的电话,手机始终没亮,反倒是有人仓促的敲响了会议室大门,并且在没被应允的前提下直接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转向门口,连秦佔也看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人是李伟,秦佔二助,邵靖伟瞥见他的脸,眼神示意,天塌了这么火急火燎?

李伟顾不得回应邵靖伟,直接看向秦佔,硬着头皮道:“老板,您先出来一下,有急事。”

秦佔手底下的人,性格各异,但工作上从来都是清一色的严谨,能让李伟慌成这样,秦佔暂停会议,起身走出去。

李伟赶紧关上门,秦佔问:“出什么事了?”

李伟脸色难看,赶忙拿起早就打开的微博热搜页,递给秦佔看,秦佔第一眼就看到‘姜远’。

同一时间,会议室内,众人不晓得李伟叫秦佔出去干什么,中途休息,大家都习惯性的掏出手机,不多时,也不知谁第一个脸色大变,低声惊呼,“你们看微博了吗?”

“微博怎么了?”

发现‘秘密’的人竟然不敢转述,但震惊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导致众人纷纷打开微博,微博热搜前几名,后面都带着象征大热的深红色标记,第一名是‘冬城警察局操场骸骨身份’,第二名‘姜远’,第三名‘闵姜西爸爸’,第四名,‘秦佔岳父’。

随便点进去一个,新闻是八分钟前上的,内容言简意赅:【经冬城警方连日来的取证和调查,现确认施工地操场骸骨身份。姜远,1970年生于冬城,于1989年退伍分配到冬城道南路警察分局,后因跟地方势力牵扯不清,被警方通缉,失踪多年,育有一女。】

短短几十字,看得人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不禁想到那句经典描述,文字越少,事情越大。

刚刚点进去的时候,评论还未破万,结果跳出来一看,几秒钟的功夫,评论已经涨至两万,热评第一跟此时正在看新闻的人心里想的一样:不会真是闵姜西亲爸吧?

大家点进去的热搜不尽相同,警局官方描述的还是姜远本身,等到闵姜西的那条,直接就扒了她上小学时还叫姜西的事实,闵是她妈妈的姓,还有人扒出姜远一直在警方通缉的在逃犯名单上,出生年月都对得上,确定是闵姜西生父无疑。

秦佔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被恐惧包围的窒息感,不是从前不曾害怕过,而是无畏结果,有些事如果注定要发生,那他也不是担不起,可是这一次,他怕了,因为他没办法替闵姜西扛下这样血淋淋的一刀。

李伟清楚看到秦佔脸色骤然一白,像是血液急速冷冻,这一秒他想的不是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而是酸疼的难过,所有人都知道秦佔对闵姜西好,把她举到头顶上宠,但没人见过秦佔‘天塌’的模样,如果见到就会知道,真的爱一个人不光是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而是会恐惧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李伟心里也不舒服,不由得低声说了句:“老板,您要不要先给家里面打个电话,万一姜西姐还没看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努力让理智挣脱恐惧,二话没说,转身往外走的同时,掏出手机打回家,电话是昌叔接的,不待秦佔开口,昌叔先压低声音,紧张的问:“二少爷,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秦佔不答反问:“姜西看见了吗?”

昌叔小心翼翼的说:“我不知道,二少奶奶一个小时前上的楼,估计这会应该在睡觉?我想让人进去把她手机拿走,又怕反而让她起疑心。”

昌叔的话,让秦佔心底升起一股侥幸,也许闵姜西还在睡觉,也许她还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万全之策,秦佔努力想,可是越用力越乱,他想起元宝的话,千万不要自己露出马脚,几乎是强迫自己镇定,秦佔说:“我现在回去。”

昌叔连声应着,电话挂断,秦佔走进电梯,电梯壁映照出他紧绷又难掩无措的脸,他的确不知所措,但却不能不做,时间紧急,他像是跟悬在闵姜西头顶的刀赛跑,晚了,闵姜西会疼死。

情急之下,秦佔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正拿起手机,手机响了,冼天佐打来的,秦佔接通,言简意赅,“找人撤热搜,谁顶上来的以后再查,先把热搜下了。”

不等冼天佐出声,秦佔又说:“我给嘉定打电话,其他事晚点再说。”

秦佔单方面挂断,拨通秦嘉定的电话号码,嘟嘟的连接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秦佔的耐心在逐渐失控,终于在第七声响后,手机里传来秦嘉定的声音,沙哑而惺忪,“二叔…”

秦佔本想说别睡了,赶紧清醒一点给闵姜西打个电话,结果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后知后觉,为什么秦嘉定会在这种时候睡得这么沉,因为国外这会儿还是凌晨三四点。

秦佔想让秦嘉定给闵姜西打电话,这样就算吵醒闵姜西,总归能拖住她,不让她看手机,可是时间对不上,突然间让秦嘉定找什么理由,半夜三更打给闵姜西呢,关键闵姜西那样机警的一个人,普普通通的理由,只会让她生疑。

希望从升起到破灭,秦佔所有的预想都在刹那间泡汤,拿着手机,所有的无奈都在沉默里。

秦嘉定很快紧张起来,“喂?二叔?”

秦佔努力调整情绪,“我打错了,你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要挂断,秦嘉定马上道:“别挂,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按错了。”

秦嘉定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手机响了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顿了两秒,“我二婶呢?是不是她不舒服?”

不等秦佔解释,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是程双,秦佔说:“没有,我们都很好,晚点找你,我这有事。”

秦佔挂断秦嘉定的电话,接了程双的,意料之中,程双火急火燎,“甜佔,你看到微博热搜了吗?”

秦佔说:“刚看见,我现在回家,姜西在房里,不确定看没看到,你现在手里有没有能聊的大事,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刚睡醒,你拖住她。”

重任一下来到程双这边,程双隔着手机如坐针毡,嘴里念叨着:“大事儿,能聊的大事儿,我爸最近身体挺好的,我跟阿佐……我就说我跟阿佐吵架要离婚怎么样?”

此时秦佔已经下到地下停车场,司机把车开过来,秦佔弯腰坐进车里,低头的一瞬间,也不知是疲惫还是无力,低声回道:“没事,你别管了,我先回家看看。”

程双急得不行,“欸,我让浴池给她打,就说他跟丁恪闹掰了,他俩比我俩更靠谱点儿。”

秦佔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浴池能骗得了她吗?”

程双道:“这会儿演技不好要出人命的,他就算真跟丁恪闹掰也得把事儿办好。”

秦佔心力交瘁,程双的电话还没等挂,荣一京的又打来了。

程双说去联系陆遇迟,秦佔接了荣一京的电话,没出声,荣一京忐忑的问:“在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回家路上。”

荣一京:“小闵知道了吗?”

秦佔:“不知道。”说罢,自己听出歧义,又补了句:“给家里打了电话,昌叔说她在房间里,不知道看没看见。”

荣一京问:“你没给她打电话?”

秦佔沉默半晌,“没想好怎么说。”

荣一京很敏锐,“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秦佔不置可否,荣一京也沉默了,他知道闵姜西的性格,也理解秦佔就算先知也不能说的理由,可事到如今……

荣一京道:“你想好了,万一她看见了,你回家怎么说。”

秦佔脑子一片空白,一言不发,荣一京也不敢冒然给意见,这会儿显然也不是讨论谁把姜远顶上热搜的时候,半晌的沉默,秦佔主动说:“先挂了。”

荣一京说:“你也别太紧张,小闵突然知道,伤心难过肯定是难免的,你要稳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哭你就让她哭,想骂你就跟着她骂,主要让她把气顺了,然后再想接下来怎么办。”

秦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显然心累的不行,荣一京最后说:“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电话挂了,秦佔拿着手机,很怕手机再响,很怕再有人一遍遍的重复姜远的话题,同样,他更怕闵姜西会突然打来,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替她挡下这一刀,挡刀很容易,但要让闵姜西一点都不疼,秦佔自问,他做不到。

正因为知道做不到,所以又恐惧,又恨,又无可奈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从公司回家,短短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秦佔不记得接了多少人的电话和微信,所有人都在胆战心惊,又不敢冒然找闵姜西,只能找他,秦佔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每说一遍,心底的焦虑就加深一分,直到车子驶入别墅院里,昌叔离着老远迎上前,秦佔刚下车,他迫不及待的叫道:“二少爷。”

秦佔说:“她下楼了吗?”

昌叔摇头,“没有。”

秦佔一言不发,迈步往里走,昌叔端给他一碗甜品,秦佔接过,默默走上二楼,轻轻推开房门,还未见其人,只听得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爸妈的态度,之前你自己怎么说的,权当树皮脸水泥心,随他们怎么说,你自岿然不动。”

房门敞开到可以看见沙发的角度,秦佔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闵姜西,她穿着浅色家居服,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长发垂至腰间,看起来像副精美的油画。

一瞬间,秦佔提起的心脏原地回落,像是九死一生。

闵姜西拿着手机,抬眼看向秦佔,秦佔端着碗走近,如往常一样坐在她身边,伸手抱她,离得近,他听见手机里传来陆遇迟的声音,苦大仇深,“说是这么说,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谁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就算我受得了,我还怕丁恪受不了呢。”

闵姜西说:“晚上来我这?秦佔回来了,实在不行,你跟他商量一下,看是私下里贿赂丁恪爸妈,还是恐吓更好。”

陆遇迟怨声载道:“哎……你俩玩儿吧,不用管我,我缓缓就好了。”

闵姜西说:“不行我晚点找丁恪聊聊。”

陆遇迟马上道:“算了,他本来就卡在我跟他爸妈之间受夹板气,大家都知道,反而让他难办,甜佔回来了?”

闵姜西应声:“嗯,在我身边呢,你找不找他?”

陆遇迟:“我找他干嘛,行了,不打扰你们夫妻生活,我去骚扰程二。”

秦佔抱着闵姜西,陆遇迟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面感慨陆遇迟戏不错,一面感慨兵行险招,竟然还真出奇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放下手机,秦佔把碗递给她,随口问:“丁恪爸妈找浴池麻烦了?”

闵姜西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同样随意的口吻回答:“没有,他故意上我这抽查演技的。”

秦佔原本没敢正眼看闵姜西,闻言,侧头看向她,努力让表情体现出疑问,而不是紧张。

闵姜西眼皮一掀,回视秦佔,“你也想上我这秀把演技?”

“嗯?”事发突然,秦佔没遇到过这种场面,犯了大忌,装糊涂。

闵姜西把碗放下,挑明了道:“不是你让浴池打的电话吗?”

秦佔心底猛地一沉,微微摇了下头,“不是。”

闵姜西说:“不是你?那是谁给他的勇气?”

秦佔不知道怎么接,再装糊涂,怕闵姜西发飙,开门见山,怕自掘坟墓。

闵姜西脸上看不出喜怒,“我还以为你跟程二浴池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打这个电话,要不然就是程二要编她和天佐离婚,你们看不上眼,最后矬子里面选高个,把浴池拔出来了。”

秦佔仍旧一言不发,闵姜西盯着他的脸,“干嘛这副表情,死的是我爸,我都没你这么害怕。”

秦佔本来不跳黄河心不死,如今身在黄河,他完全放弃抵抗,一眨不眨的看着闵姜西的脸,握着她的手道:“你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别憋着。”

闵姜西面色无异,不答反问:“你早就知道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回房间的时候,闵姜西还没睡着,闭着眼睛,感觉有人从另一边上了床,而后轻轻凑近,尽可能的贴着她的背,把脸靠近她后脖颈。

脖颈处一片温热,那是秦佔的呼吸,闵姜西察觉到秦佔不对,纠结到底该不该出声拆穿两个人都没睡的事实,不多时,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很低很低,“西宝…”

一瞬间,所有的纠结都是过眼云烟,闵姜西开口:“怎么了?”

她没刻意装惺忪,声音清醒。

秦佔收拢手臂,环着人道:“就我们两个,你要难受就哭出来,怎么样都行,别在心里憋着。”

闵姜西道:“不想哭。”

秦佔手臂更紧,“在我面前,你不用撑着。”

闵姜西声音平静:“真不想哭。”说完,又补了句:“哭都不知道从何哭起。”

秦佔贴着闵姜西的后颈,低声道:“我给你起头。”

黑暗中,闵姜西轻笑出声,几秒后道:“总归不是开心事,我不想哭就算了,你还逗我笑,也不怕我爸找你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说:“不怕,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不会知道。”

闵姜西道:“我以为你会说,岳父疼女婿,你这么好,我爸稀罕你还来不及。”

秦佔沉默片刻,轻声说:“我们都清楚,人没了就是没了,上不去天堂,也下不了地狱,更不会在天有灵……你不用有任何自责,做错事的人不是爸,更不是你,你们都是受害者。”

秦佔剜心一疼的疼,暗暗在心中补了句,我要那帮挨千刀的给爸陪葬。

闵姜西声音始终不变,“你跟我小姨通电话了吗?”

“嗯。”

闵姜西道:“她肯定跟你说,我接受不了这件事。”

秦佔不置可否。

闵姜西道:“她就是想太多,我现在有老公有孩子,还能跑去自杀吗?但这话你千万别跟她说,省得她吃醋,翻小肠,说我小时候怎么不想着她和我外婆,我那时候才几岁?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在她心里,我只是个子抻高了,心智永远那么弱智。”

秦佔温声道:“你有我,有乖乖,有小姨还有很多人,爸没有扔下你和妈,唯一做错事的人就是凶手,你心里有气就冲着该死的人去,千万别自己钻牛角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句‘爸没有扔下你和妈’,还是猝不及防的刺穿了闵姜西努力筑起的防线,眼泪顷刻间顺着眼角滑落,她甚至来不及阻挡。

良久,闵姜西出声说:“他现在在哪?我想把他接回去,我妈肯定很想他。”

后脖颈一缕湿热,是秦佔的眼泪,他不敢伸手擦,唯有声音平静的回应:“好,我去办,还有什么想做的,我都替你办好。”

闵姜西说:“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

秦佔如鲠在喉,哑着嗓子道:“好。”

后脖颈处湿了一片,闵姜西慢慢转身,抬手覆上秦佔的脸,低声道:“你哭这么惨,我爸也看不到,不知道你孝顺。”

秦佔伸手摸了摸闵姜西的眼睛,她的泪早在转身之前就擦在了枕头上,此时什么都没有,闵姜西自我调侃,“知道我多没心没肺了吧?”

秦佔凑上前,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轻声说:“老天嫉妒你,故意让你承担这么多,你千万别遂了他的意,你不用自己扛,我跟你一起扛。”

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无声滑落,闵姜西打趣,“一起扛,是替我哭吗?”

秦佔说:“我心里太难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话间,闵姜西的手指在他脸上,感受到了一片新的温热,她也眼眶一胀,强忍着道:“坚强点。”

秦佔说:“我宁愿有人十倍一百倍的折磨我…”

闵姜西:“得了吧,你想要我命就直说。”

秦佔不出声,闵姜西反过来哄他,“我没事,不是一点难受都没有,但你们也不用紧张,我不会要死不活,现在身体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得想着乖乖,就算是我送他人生的第一份礼物,让他知道做家人最需要讲义气,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

秦佔闭上眼睛,心酸到像是没了岳父的同时,又苦了老婆和孩子,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生生的剜着心。

两人聊到快天亮,筋疲力尽,闵姜西真的睡着了,秦佔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闵姜西的脸,说不上放心更多,还是揪心更多,闵姜西变了,她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偏执倔强的小女孩,甚至不是几年前冷漠没安全感的她,但这不代表她看淡了,她只是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只因为她有了更多顾忌。

如果说身边这群人做到了八十分,那么闵姜西要做到的就是一百八十分,她在照顾所有人的感受,逼着自己不能崩溃。

闵姜西睁眼时,秦佔就坐在身旁,拿着手机发消息,第一时间发现,侧头问:“睡醒了吗?”

闵姜西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秦佔的脸说:“我昨天睡着你又哭了?”

“没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自己照镜子了吗?”

“怎么了?”

“你双眼皮都肿成单眼皮了。”

秦佔不以为意,“没照,我说怎么有点紧。”

闵姜西抬起手,“过来。”

秦佔放下手机,从坐着变成躺着,闵姜西揉着他的眼皮,小声念叨:“听说涂口水能消肿。”

秦佔:“是吗?我没听说过,你试试。”

闵姜西说:“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秦佔道:“我是为谁才哭成这样?用你点口水还推三阻四。”

闵姜西说:“我没刷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道:“眼皮又不会喘气。”

闵姜西俯身,唇压在秦佔眼皮上,半晌才抬起来,“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秦佔闭眼道:“我不信你信谁。”

闵姜西自顾道:“小时候我爷爷去世,我爸哭得眼睛像是让人打肿了,正好局里好像有什么事,要他上台说话的那种,我妈怕他有损形象,就说口水涂眼皮消肿,我爸真信了,我妈喊我过去,让我吐口水,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坑我爸,她还冲我挤眉弄眼,让我别说。”

秦佔问:“你说了吗?”

闵姜西回的中气十足,“当然没说。”

秦佔勾起唇角,“跟妈一起合伙欺负人。”

闵姜西道:“我昨晚又梦见我爸了。”

秦佔不敢睁眼,轻声问:“爸是不是知道我孝顺,让你对我更好一点?”

闵姜西很低的声音道:“他说他想我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抬手将闵姜西揽到怀里,什么都没说,闵姜西闭上眼睛,只能靠秦佔的体温,努力把自己从绝望愧疚的深渊里往回拉,她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崩溃,不能崩溃,她还有秦佔,还有乖乖,还有那些至今都不敢打电话,却一直小心翼翼担心她的人。

无声的调节呼吸,闵姜西把情绪控制在冷静范围之内,秦佔的怀抱不仅温暖,还让她无比的安心,闵姜西昨晚本就没睡好,窝着窝着,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闵姜西没换姿势,秦佔更是一动没动,再睁眼,入目就是秦佔的胸口,闵姜西微微扬头,看到秦佔也在睡觉,熟悉的脸,熟悉的高挺鼻梁,唯独那两只肿眼皮让人跳戏,身体慢慢抬起,后移,闵姜西想退开,让秦佔睡得舒服点,结果刚动了一下,秦佔马上睁眼,眼底都是红血丝。

“醒了?”秦佔迷迷糊糊的问。

闵姜西说:“你再睡会儿。”

秦佔马上问:“你去哪?”

闵姜西说:“我去洗手间,你睡吧,等下我直接下楼吃饭。”

秦佔坐起来,“我也睡醒了,跟你一起下去。”

闵姜西道:“你确定要下去?别等到缓过神来,说我没提醒你。”

秦佔迟疑数秒,“想吃什么?让人送上来。”

闵姜西说:“我不太饿,喝点东西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话间,闵姜西掀开被子下床,不是秦佔不去扶,而是闵姜西整个孕期如往常般动作麻利,要不是他时常提醒,闵姜西还试过鲤鱼打挺的下床方式。

看着依旧纤细的背影,秦佔担心,嘱咐道:“慢一点。”

闵姜西头也不回,“知道了,每天啰嗦。”

房门一关,当两人分别处于独立空间内,皆是换了副表情,秦佔不再装一如既往,闵姜西也不再演无动于衷,不是两人故意粉饰太平,而是人骨子里就要有私人空间,这样才足以安放脱掉面具后的脸。

闵姜西站在洗手台前,镜子中熟悉的面孔,盯久了逐渐变得陌生,都说相由心生,她小时候很爱笑的,照片中也总是上扬着唇角,不像现在,没表情时唇角是平的,大家都说她好看,可她却从眉眼间看出了刻薄和讨厌。

她十几年如一日的怨恨着姜远,在无数次的期待破灭后,不仅一次恶毒的想过,既然不会再回来,那就彻底消失好了。

眼泪掉下来,闵姜西一眨不眨,她不知道该怪谁,如果这是她许下的愿望,那老天帮她达成了,而且是在很早很早之前。

她说做家人最要讲义气,可是最不讲义气的人就是她,姜远消失的时候,闵仪疯狂的到处找她,直到自杀前都没有放弃过,反倒是她,她单方面的宣布姜远跟她,跟这个家再也没有关系,拒绝再见,二十几年,如果她有一刻付诸过行动,有一刻坚定过姜远不会抛弃妻女,是不是……是不是姜远也不会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这么多年。

她在心里怨恨的时候,姜远会知道吗?他会伤心吗?她带闵仪的骨灰离开冬城时,姜远是不是拼尽全力的大声嘶喊过,叫她别走,别抛下他一个人……

绝望蔓延全身,闵姜西死盯着镜中煞白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半晌没有呼吸,她恨不能被埋起来的人是自己,姜远肯定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而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女儿,算什么家人,算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垂在腿侧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脸色也由于过久的窒息而变得青白,闵姜西完全动弹不了,像是土埋脖颈,直到有人猛地蹬了她一脚,这一脚踹得有些重,闵姜西本能的蹙了下眉,伸手捂住肚子。

光是这一脚还没完,闵姜西隔着睡衣看到肚子一鼓一鼓,犹如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翻了天了。

乖乖平日里雷打不动,胎心监测都要靠晃的人,突然这样,闵姜西一下从回忆跌到现实,抱着肚子,小声叫道:“乖乖,乖乖,你还好吗?”

不知是妈妈的安抚,还是妈妈的声音,乖乖动作逐渐变小,闵姜西却突然泪涌眼眶,“对不起啊…”

她真的没用,做不了好女儿,也做不了好妈妈。

眼泪掉在睡衣上,乖乖恰好又动了一下,闵姜西赶忙抬手抹掉眼泪,尽量语气平稳的说:“没事,我没事,好得很。”

乖乖微微一动,闵姜西摸了摸他动弹的位置,轻声问:“我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吗?”

乖乖没反应,闵姜西自顾说:“你脾气还怪大的,像谁?你外公没了,我还不能伤心难过一下吗?”

好巧不巧,乖乖又动了一下,闵姜西挑眉,“你在跟我叫板吗?那是我爸,我可以为了你稍微注意一下情绪,你能不能也照顾照顾我的心情?我是你妈,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容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西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回应:“干嘛?”

秦佔问:“你在干嘛?”

闵姜西看了眼镜子,哭过的痕迹并不明显,但秦佔肯定会发现,她出声回道:“我还能在厕所里吃饭吗?”

秦佔说:“慢点,有事叫我。”

闵姜西:“知道了,五分钟。”

秦佔离开后,闵姜西长舒了口气,再低头看肚子,乖乖已经不动了,闵姜西伸手轻轻摸了下,低声道:“别跟你爸学,成天盯着我,小心我孤立你们两个。”

从洗手间出去,秦佔已经坐在外客厅沙发上等着,桌上放了好些吃的,流食居多,秦佔打量闵姜西的脸,没从她脸上看出太多异样,或者说看出来,但是不想戳破,成年人之间的默契,总要留给对方一寸发泄的空间。

闵姜西不想吃东西,又不能不吃,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喝的,只要张嘴往里咽就行。

秦佔也食欲不好,跟着一起味同嚼蜡,中途两人闲聊,快吃完时,秦佔说:“你要有空就给江东打个电话。”

闵姜西闻言,侧头看向秦佔,秦佔垂着视线吃东西,不咸不淡的说:“省得他跑我这默默叨叨,懒得应付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佔吃完饭,故意找了个契机,说去书房工作,留闵姜西一个人在房里,她拿出手机,打给江东。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喂?”

闵姜西说:“找我干嘛?”

江东微顿,“咱俩谁找谁?你没睡醒吧?”

闵姜西开门见山,“听说你骚扰秦佔了。”

江东沉默三秒后说:“你知道了?”

闵姜西不置可否,“想找我就直接找,拐弯抹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我受刺激。”

江东闻言,嘲讽道:“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铜墙铁壁阿童木,阿童木都会受伤,更何况你个**凡胎的。”

闵姜西道:“没听说过没心没肺,快乐无罪吗?”

江东问:“你现在快乐吗?”

闵姜西声音平静:“没你想的那么不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干脆利落,“说,要什么样的结果,才能非常快乐。”

闵姜西一瞬间忍俊不禁,“干什么,不过年不过节,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江东道:“恰好我心情也不好,正愁找不到人开刀,送你个顺水人情,用不着放在心上,更不用感激涕零。”

闵姜西:“你想多了,知道我爸死,我都没掉两滴眼泪。”

江东道:“搞这么坚强给谁看?现在是你爸死了,你别说哭,哭天抢地也没人敢看你一眼笑话,别说是为了秦老二,或者是为了孩子,你都什么样了,还替别人着想,秦老二但凡敢拿孩子威胁你一句,让你忍着别哭,我他妈先把他家房顶给掀了。”

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涌上眼眶,快到闵姜西都惊奇,就连秦佔都很难做到让她瞬间鼻酸,江东却可以。

不着痕迹的张嘴呼吸,闵姜西慢半拍回道:“谁告诉你秦佔不让我哭,你要想掀他家房顶就直说。”

江东难得的一本正经,“别说我不懂,我家里也死过人,你用不着找任何证据证明你在中间起了多大的作用,这事从头到尾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妈当初一心想死,就算我那天不跟秦老二打架,我早回家,也保证不了她永远都不会自杀,我用这事恨了自己十几年,自己一个人扛不住,我拉上秦老二,但没人比我心里更清楚,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睫毛挡住眼底的神情,不冷不热的说:“不至于为了劝我剥自己伤疤,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起。”

江东嫌弃道:“想多了,我只想证明自己在阅历这块比你强,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门儿清,尽早收起你那些幼稚又无聊的想法,你爸出事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懂个屁,他是让王八蛋害的,不是让你害的,真当自己博古通今能预测未来呢,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很难吗?妹、妹!”

江东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抑扬顿挫,让人觉得这不是个称谓,而是贬义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很想回些什么,可嘴巴像是被人浇了蜡,根本张不开,江东挑衅,“说话啊,信号不好听不见?”

闵姜西心底说不上的滋味,平静,但又能清楚感知到平静下的惊涛骇浪,沉默片刻,她重新开口:“第一次觉得被人感同身受的滋味这么差,可能对象是你吧。”

江东不怒反笑,“别客气,你喊我一声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别听秦老二的,听哥的,想哭就哭,想骂就骂,气急了在家上房揭瓦都行,你要的是发泄,不是装冷静,至于其他的,我受累替你办了,不用操心结果,在损这方面,咱俩不相上下。”

闵姜西当即道:“这事你别管。”

江东咬牙切齿的说:“把人堵到家门口欺负,真你妈给他们脸了。”

闵姜西道:“这事不用你管,你现在在哪?”

江东吊儿郎当,“不告诉你。”

闵姜西心里急,“外面一直不太平,最近只会越来越乱,你赶紧回深城。”

江东道:“阿晋还在夜城,我留这陪陪他。”

闵姜西眉心微蹙,“他是走不了,你去添什么乱?”

江东不以为意,“我巴不得邝家来动我,老子身娇肉贵,磕碰点皮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不用担心他们敢动我,在你小姨没生出儿子之前,我还是江家独生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悦庭就算碍着面子也得替我去拼个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有心无力,听得见声抓不到人,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楚晋行一个人在夜城,倒比你也在的时候安全,你真当邝家人是傻子,你俩说掰就掰,他们一点疑心都没有?”

江东说:“有疑心也要有证据,不然就叫诬陷,我还一度怀疑你暗恋我呢,我说了吗?”

闵姜西一字一句的道:“你回来,我跟你仔细说说。”

江东笑出声:“不回,感觉你要把我骗回去杀了,我还不如留在夜城安全点。”

闵姜西闭眼,深呼吸,江东还找茬,“欸,你别上我这碰瓷,动了胎气我可不负责。”

闵姜西重新睁眼,好声好气的说:“你不回来也行,别插手我爸的事,听说这件事跟邝家也脱不了关系,你别在这种时候搅合进来,你觉得自己身娇肉贵,也许在邝家眼里,惹急了你就是个包子馅儿,顶多难包一点。”

江东蹙眉,恶心呼之欲出,“不是,你一怀孕的人,怎么口味这么重?”

闵姜西恐吓,“我还有更吓人的形容,要不要给你多说几个?”

江东并不知道闵姜西是忠实的惊悚片和鬼故事爱好者,秦佔已经被她说得放弃了很多种面点和食物,江东只觉得最近不能再吃包子了,但夜城的包子还挺好吃,可惜了。

自暴自弃,江东兴致缺缺的说:“邝振舟再狠,总不至于给他外孙女的心上人剁碎了包包子,沈姣是他心头肉,我是沈姣心头肉,同理一推,我基本上算是邝振舟的心头肉,这种关系,你品一品。”

闵姜西随便一品,只觉得心头肉这三个字,莫名的有些让人反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本来警察局旧址埋尸已是很大的噱头,再加上尸体已经化作一堆白骨,死亡年数颇久,早在冬城人隐隐有所耳闻时,这桩事已被传得非常邪乎,结果某日晴天霹雳,官方回应,骸骨主人竟然是秦佔岳父,闵姜西亲生父亲姜远,可想而知,此事会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多大的轰动。

由于消息是警方官宣,所以老百姓鲜少有人察觉,发布消息的并不是冬城新兴街分局,而是冬城警察总局,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事情一出,很多‘内行’已是纷纷私下里隔岸观火。

第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就是冬城新兴街分局一把陈旭民,他得知消息的速度,甚至不如局里其他刷微博看见的下属,然而还没等下属上报,他先接到了曹家人的电话。

对方是曹瑞安的大儿子,曹平。

陈旭民看到来电显示,很快接通,切换成热络模式,“欸,平哥。”

曹平口吻严肃,“你现在在哪儿?”

陈旭民一愣,两人相识多年,互相间利益往来密切,向来都很客气,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出声回道:“我在家,正要去局里,怎么了?”

曹平沉声道:“你没上网看新闻?”

陈旭民更懵,“什么新闻?我没看啊。”

曹平带着火气把事儿一说,陈旭民在手机这头,当场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曹平道:“我还想问你呢,事儿是你办的,之前传出风声你还说没事儿,现在直接捅到总局里了,你在总局也没个照应?人家消息都发出来了,你还在这儿俩眼一抹黑!”

陈旭民被曹平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可眼下也来不及气,只觉得手脚冰凉,下意识的道:“不可能啊,尚进报警那天,都是我的人去的,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让人把尸骨处理了,正准备找个年头合适的失踪人口代替,那帮人都跟了我很多年,也拿了好处,没理由背地里捅我一刀。”

曹平说:“有没有谁可能跟总局里有联系,两头通吃的。”

陈旭民当场否定,“就算想两头通吃,他们也得有这个机会,尸骨是我亲眼看着处理的,他们没机会带出去。”

说到这儿,陈旭民脑中灵光乍现,“会不会是尚进那边儿?与其怀疑我的人手脚不干净,尚进的人可疑点更多,你给我打完电话,我马上就叫人过去帮忙,尚进的负责人把我的人拦到门外,死活不让进,咱们也怕把事儿闹大了,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记得当天他们报警的时候,是先挖到了骨头,有没有可能,他们那里有谁留了证据?”

曹平没有马上出声,陈旭民这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顾道:“总局出了公告,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我这边儿怎么办,他们要让我出尸骨,我上哪儿给他们变出姜远的尸骨来?”

知法犯法,罪无可赦,更何况是牵扯着毁尸灭迹。

曹平比他稳,沉声问:“你确定尸骨处理干净了?”

陈旭民铁青着脸道:“我亲眼看着他们办的,烧成灰洒江里了。”

说罢,不待曹平出声,陈旭民紧张的问:“平哥,干爹呢?干爹知不知道这事儿?他说没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都不是傻子,这会儿的一句‘咱们’,说穿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谁也别想大难临头各自飞。

曹平沉声呼了口气,“我爸那身体,你还不知道,去年开始就有点儿犯糊涂,他给司机打电话说去局里,司机来接他,他又问司机来干嘛,这两天心脏不好,静养呢。”

陈旭民调整好语气,心疼又无奈的道:“哎,要不是这个高铁项目,又赶上干爹这一年记性不好,我们也不至于等到尚进进了咱家的后院才知道那里面还埋着个地雷。”

曹平岂会听不出陈旭民的埋怨,不冷不热的道:“你就庆幸我爸关键时刻还能记着这么件事儿吧,不然人家一报警,你还得替人跑腿办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舅舅走之前也没跟你打声招呼,其实这件事儿在你的辖区内,你想办就是轻而易举,现在反倒成了祸患。”

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谁不会,这种时候提起陈旭民的舅舅,可不是为了纪念孙广义,而是让陈旭民清楚知道,就算孙广义死了,这事儿他也洗不清干系。

陈旭民心底骂娘,但也无计可施,的确,孙广义死了,死之前把他提到了现在的位置,他平时跟曹平称兄道弟,喊曹瑞安干爹,可实际上也是要仰曹家的势,事到如今想跳船是不可能了,万般心思,也只能低头当孙子。

“嗐,平哥,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你赶紧给我指条明路吧,总局那头肯定要派人下来找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办。”

曹平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此时佯装现想,半晌才道:“这事儿肯定有内鬼不用想,现在查内鬼是谁也来不及,总局消息都发出来了,找到你这儿,你就先拿个合适的尸骨顶上,还有你手下那帮人,现在大家可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临阵倒戈,看自己怕不怕把牢底儿坐穿,你们那儿先统一口径,当时在操场带回来的就是这具尸骨,至于总局是怎么查出姜远的,他要么不说,要说,你就顺理成章的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搞的鬼。”

陈旭民迟疑,“能行吗?平哥,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曹平道:“现在出了死不认账,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姜远不是你我杀的,甚至不是你舅舅和我爸亲自动的手,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拿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来,就算总局那里有姜远的遗骨,也不能证明你这儿的就是假的,别怕,你身后还有曹家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陈旭民一直站在家门口接完整个电话,见他放下手机,他老婆默默从后面走上来,看着陈旭民铁青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努力让自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曹家,虽然目前看两家是捆在一起的,但孙广义死了,曹瑞安还活着,就算身体不好,脑子时灵时不灵,但混乱年代,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什么都没有,唯独一颗不讲感情的心,保不齐到关键时刻,就会把他当弃子给扔出去,他必须未雨绸缪。

突然转头,陈旭民没有看他老婆,只兀自道:“给牛牛打电话,叫他别回来。”

女人一脸懵,“啊?”

陈旭民没有耐心,蹙眉道:“叫他待在国外别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在日本呢?让他去美国,只要不是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谁叫他回来都别听,包括你在内。”

女人眼里写满惊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道:“我舅和曹瑞安当年捅下的窟窿,现在到了该填的时候了。”

闻言,女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陈旭民受孙广义庇护,才得以一步步升到现在的位置,且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倒是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还有个曹家,曹家拽着陈旭民当马前卒,陈旭民又能跑到哪儿去。

陈旭民一面要扛着上头的压力,一面要顶着曹家的施压,夹在中间,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次八成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家人想好出路。

另一边,曹平挂断电话,看向躺靠在床边的老人,曹瑞安已经七十几岁,这几年身体不好,头发也差不多全白了,甚至时而糊涂,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家中的地位,电话通程开着外放聊的,曹平坐在旁边沙发上,兀自道:“看陈旭民慌成这个样儿,还动不动点我们一下,他不会真心实意为咱们办事儿,他又知道的很多,要留个后手,小心他反咬我们一口。”

曹瑞安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发呆,半晌后开口:“陈旭民都不是眼下最打紧的人。”

曹平疑惑:“您的意思是?”

曹瑞安说:“越是无名小卒,越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看哪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个小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曹平思忖片刻,突然说:“您在想邝家,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谁来说。”

曹瑞安道:“我退下来了,我的老学长还正在上面激流勇进呢,对于我这种跟随多年的,可以说是老部下吧,我希望他能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至于让我老了老了再走一趟‘衙门’吧。”

说罢,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老了,尤其这两年,很多事儿都记不清楚,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开始忘事儿的那刻起,我就有意的记笔记,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我得时刻翻来看看,其中很多都是我跟这位老学长之间的故事,我准备走的时候,把笔记本也一起带走,没必要给别人留把柄,但我的老学长要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我就得换个地方念念这本笔记了……”

曹平坐在旁边,愣是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曹瑞安口中的老学长,正是邝振舟,曹瑞安早前就给邝振舟打过一通电话,当时也是知道错过了最佳时机,但是想着能亡羊补牢也不晚,谁料补到最后,还是露了。

小心谨慎,曹平试探性的说:“您之前给邝家打过电话,邝家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这事儿闹大,首当其冲对您没好处,但对邝家也没有一点儿益处,应该不是邝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旭民那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儿,加上有他舅舅的锅,他应该也不会背地里搞事儿,所以我也猜,问题大概率出在尚进那儿,但楚晋行又是邝家的人,如果邝家说句话,他肯定不会逆着来,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我是真找不到苗头。”

曹瑞安很是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虚弱无力的道:“老了,不爱动脑子了,现在邝家比我更着急,让他们去找问题出在哪儿吧。”

曹瑞安此话不假,邝家当然会找,并且首当其冲怀疑到楚晋行头上。

林敬跟邝振舟见面,说话同样小心谨慎,“外公,冬城总局不声不响就给消息公布了,根本没让其他人缓过神,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杀某些人个措手不及,您说,是不是总局有人故意要整曹瑞安?”

邝振舟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不咸不淡的道:“我没心思管他在哪树了什么敌,我就想知道,听说骸骨都没到冬城总局,他们怎么知道死的是谁。”

林敬明明猜到可能,可还是稳稳的回应:“我私下里跟冬城那边联系过,他们也一再确保整个过程没有经过外人手,而且总局直接发了公告,外人看着顺理成章,但根本没说跟分局合作的过程,分局那边还一头雾水,说差错可能出在尚进的人身上。”

林敬心里有一句话,但是忍着没说,邝振舟在浇花,十月底的北方,一株并蒂双色月季开在窗台花盆里,就算不懂花的人也明白,这是多大的难得。

邝振舟眼睛盯着花,半晌道:“你之前跟楚晋行说这件事,他怎么回的你?”

林敬道:“他原话是‘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微顿,林敬硬着头皮道:“他还说,‘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除了原话转述,林敬没有多加半句自己的想法,这些年他试过在邝振舟面前表述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鼓励,顶多就是理所应当,偶尔还少不了被批自以为是,久而久之,他不再敢表露自己,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办事机器,这样兴许邝振舟还会觉得他没那么多事。

“你怎么想?”

突然听到邝振舟的声音,视线微垂的林敬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邝振舟眼里只有花,没有再开口,林敬短暂意外,赶忙道:“楚晋行最近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夜城没人敢找他谈生意,外地的人或多或少也听到些风声,没必要来夜城触霉头,他现在每天家和夜城的公司,两点一线,也没见什么特殊的人。”

邝振舟道:“我问你冬城的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林敬不确定邝振舟心里想什么,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紧张,慢半拍回道:“我怀疑过他。”

说完,两秒后又补了句:“准确来说,他的可疑性最大,早在他接冬城项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百分百诚心,可能只是没办法,江悦庭不让他跟江东走近,他在深城还有个死对头秦佔,除了投靠邝家,也没有其他选择,但骸骨的事从刚开始出就不大对劲儿,如果说尚进纪律严明,就是不让当地警察进入施工现场,好像也解释的通,但是事发不久,冬城就开始传闻遍地,如果是工地上有人嘴不严传出去,我也能理解,但现在冬城总局直接下场,再配合那些媒体四处宣传,像是早就要做好轰动全国的准备,官方和官媒,这不是普通民众能指使的了的,要说没人在背后操控,我不信。”

邝振舟终于放下水壶,但还是没正眼看林敬,而是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花叶,淡淡道:“楚晋行在夜城,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多事儿,你觉得他背后的人是谁?”

林敬提了口气,“他的背景早被我们摸透了,这些年除了跟江东走得近以外,没有任何大的靠山。”

邝振舟:“你怀疑江东?”

林敬道:“江东最近一直在夜城,之前小五在,他们两个时常见面,但小五走后他也一直没回深城,我怕他利用小五,拿小五当挡箭牌,实际上留在夜城是跟楚晋行私下里有什么动作。”

几片绿叶被擦得油光水滑,邝振舟攥着手帕,边往书房走,边道:“把江东带回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东狐朋狗友遍地,人在夜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玩儿而已,尤其以前没那么熟的,现在也仗着‘东道主’的身份,开始跟江东各种热络,酒过三巡,原形毕露,红着脸眯着眼说三道四:“东子,不是我说,你啊,就是人太好,心善。”

江东喝酒不走脸,面容依旧白皙,似笑非笑道:“还有人说我心善呢?”

男人眼皮都撑不开了,还一副我跟你掏心窝子的模样,正儿八经的道:“啧,心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心善,我也这样。”

江东饶有兴致的问:“你从哪看出我心善了?”

男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道:“原本跟你没这么熟,我想说也找不着机会,你说你对姓楚的多好,丫不识抬举,翻脸不认人,以为傍上高枝儿,自己就有多牛逼了,结果怎么样?人家说整他就整他,他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桌上还有其他人,有些人没喝得这么多,或者说没有这么心直口快,闻言皆是不着痕迹的打量江东的神色,不敢冒然搭腔。

江东脸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没马上说话,包间中突然陷入沉默,哪怕只有几秒钟,也足够众人心思各异。

说话人也多少察觉出异样,神情微变,正打算怎么往回搂时,只听得江东说:“人各有志,有人就想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像我们这样的,吃喝玩乐还搞不过来,搞什么事业。”

江东出声,桌上人马上开始七嘴八舌的搭腔,场面这才重新热络起来,席间有人敲门,进来一名店员,桌上都是男的,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礼貌开口:“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外面有一位姓林的先生,说是要找江东江先生。”

江东抬眼看向店员,身旁人搭腔,“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店员道:“对方只说了姓林,说江先生会知道。”

桌上人齐刷刷的看向江东,江东挑眉道:“林肯嘛,提个姓我就得认识他。”

店员站在对面,努力保持微笑,暗道江东的嘴还真是跟他的长相南辕北辙,长得有多赏心悦目,说话就有多如鲠在喉。

身边有人开口:“让他直接进来。”

江东并不否决,店员颔首,转身离开,桌上有人调侃,“别一会儿卓别林进来了。”

“靠,卓别林姓林吗?”

“外国人姓不都放后面嘛。”

“你快闭上嘴吧,我就知道你大学文凭是买的,你上没上过初中啊?”

“我他么上没上过初中你不知道?每次考试都借你抄的是你大爷?”

包间里正吵吵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而后推开,门口处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穿着也很普通,江东一时没认出来,桌上有些人却一眼就认出来,随即神色各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男人无视桌上众人,直接盯着江东,客气又疏离的口吻道:“江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林先生在车里等您,想跟您聊聊小五的事儿。”

江东身边绰号叫‘小五’的,只有沈姣一个,他立马就对号入座,林先生,说的是林敬吧。

包间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江东的回应,江东也没故意摆谱,不紧不慢的起身,“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江东前脚踏出包间,房门刚关,众人当即互看脸色,有人低声道:“刚才那个是不是林敬身边的贴身保镖?”

“是,叫华子。”

“林敬找江东干什么?”

“小五是谁?”

江东跟华子前后走出饭店,几辆黑色私家车停在门口,保镖打开其中一辆的后车门,江东弯腰坐进去,车直接往前开,江东道:“沈姣怎么了?”

林敬侧头看向江东,微笑着道:“没想到我们见面后,你第一句话是问这个。”

江东不以为意,“不然呢,不问沈姣,问你过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敬面不改色,“对我敌意这么大,还因为上次那件事儿?”

江东淡淡:“上次哪件事?”

林敬莞尔:“不记得最好。”

车还在继续前行,江东目不斜视,口吻也充斥着不耐烦:“我真的很烦你们夜城圈说话的调调,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说话还挺幽默的?”

林敬道:“不喜欢夜城,干嘛不回深城?”

江东侧头,直勾勾的盯着林敬,“夜城你家的?”

林敬微笑,“我在这儿倒也买了房子,也算有家。”

江东一眨不眨,“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林敬倒也直白,“可能在骂我。”

江东道:“要不是看在沈姣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拿正眼看你,有话说,没话停车,别跟我这套近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林敬说:“张口闭口都是我妹妹,你是她什么人?”

江东道:“叫我来测DNA的吗?没有血缘,是不是就不能有其他关系了?”

林敬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我们邝家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江东嗤笑:“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给人当孙子呢。”

车内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前面还有司机和保镖,不过中间降了隔音板,可饶是如此……林敬仍旧不动声色的收敛笑容,声音也沉了几分,“你不会不知道,现在坐的是谁的车吧?”

江东道:“所以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林敬沉默片刻,重新缓缓勾起唇角,“别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江东挑衅,“我借你十个胆子。”

林敬的笑像是面具一样长在脸上,“一般口气大的人,一百个里面不见得一个有本事,剩下的不是傻子就是命贱,你的出身注定你的命比一般人金贵,我对你不了解,但我私心不想小五跟个傻子一起玩儿。”

江东不怒反笑,“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上我这来演兄妹情深的,沈姣说,她跟你不熟。”

林敬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声音如常道:“再不熟,我们也是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言外之意,江东始终是个外人。

江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边笑边看向林敬,突然道:“这么自信,要不要赌一把?”

林敬回以微笑,文质彬彬的回应:“赌什么?”

江东弯着眼睛说:“看是你这个当家人的重要,还是我这个外人重要。”

昏暗车厢内,两人目光相对,林敬说:“我不拿小五当赌注。”

江东脸上笑容瞬间更大,“谁说她了,她肯定选我。”

林敬眸子微挑,“那你是指……”

江东云淡风轻的说:“你外公啊,你张口一个小五,闭口一个小五,说的好像我跟她的事,你能拍板一样,这事说到底,不还得你外公点头嘛,要不是你外公让你来接我,你敢冒然找到我头上?”

林敬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外公要见你?”

江东道:“你前面那辆车,我坐过,后面那司机我也怼过。”说罢,不待林敬出声,江东兀自嘲讽:“看来你外公对你一点都不放心,生怕你在路上怠慢了我,还特意叫人一起过来监视你。”

前后两辆车,的确都是邝家的,林敬也知道沈姣在夜城期间,江东一直跟她走得很近,只是没想到,连邝家的车都上了,关键邝振舟从来没跟他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压下心底被江东成功挑衅后的怒火,林敬微笑着道:“邝家主动邀请你,你是客人,周到些总没错。”

江东笑得毫不走心,“现在是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回轮到林敬听到笑话,他看向江东,重复自己听到的话:“一家人?江先生不是不喜欢给人当孙子吗?”

江东道:“你家的孙子我确实看不上,外孙女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林敬问:“你跟小五都到这一步了?”

江东特讨厌,忽然间不说话,闭眼靠在真皮后座上,摆明了懒得搭理。

车内一片静谧,林敬睁着眼,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心底却满是盘算,这是他跟江东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第一次面对面交锋,别的不敢说,江东绝对不像外面传得那样,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这些年在商业上的成就,也都亏得有楚晋行在身边,看江东话里藏刀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上的自信不光源自江家。

车内藏了录音设备,可江东的话,乍听只是刺耳,提到沈姣时,也没有任何漏洞,但之前两人对视,昏暗下江东的目光那样嘲讽,已经超过了挑衅,就像是……心里藏着张良计,故意来赴鸿门宴。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能让聪明人察觉,又很难对第三人讲,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会成聪明人的诬陷。

什么叫有口难言,大抵就是林敬此时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在车上闭目四十几分钟,恍惚间真的睡着了,因为林敬叫了他两声,他才慢半拍睁眼,车门已被打开,弯腰下车,入眼就是一扇大门,两边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院墙,是一座四合院。

江东跟着林敬跨进门槛儿,院内不算是别有洞天,但也算精心修剪,石砌的鱼池,葡萄藤缠绕的凉亭,快要掉光叶子的几颗柳树,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个双人座的木秋千。

林敬把江东带到门口,打开房门,“进去左走,靠右第一间。”

江东无时无刻,见缝插针的揶揄人,“这种场合你都不能参加,合着真把你当司机了。”

林敬不怒反笑,“万一以后真成一家人了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

江东进门,屋内是中式装修,入眼都是木制品,墙上挂着毛笔字和山水画,跟寻常爱鼓弄这些东西的老头子家并无区别,关键是,竟然都没个人出来迎接,江东脸上无表情,心里嘀咕,故弄什么玄虚。

江东猜到林敬可能会在车上装录音器,但邝振舟倒不至于为了他,再把客厅里按个针孔摄像头,所以他看到窗台上的并蒂月季时,拿出手机拍了张远景照片,随手发给了沈姣,而后静音装回兜里,迈步往里走。

推开房门,未见其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檀香味,江东马上想到南月,南月生前信佛,房间里也总是一股香的味道。

书房很大,中间隔着屏风,江东往里走的时候,心中已在嘲讽,这年头什么人都敢信佛,跟警察局对面开洗头房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过屏风,江东看到一人背影,头发四分掺白,正伏案写字。

不等江东出声,案边人先道:“来了。”

江东知道三米外的人是谁,也知道这个人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个人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九成九的人,心甘情愿的低眉顺眼,可江东心里却一片平静,甚至嘴巴都没张:“嗯。”

邝振舟没回头,声音如常,“过来坐。”

江东走过去,真的一屁股坐在邝振舟对面,邝振舟没抬头,自顾问:“会写字吗?”

江东说:“上过学。”

邝振舟道:“我每天多忙都会练字四十分钟,还有一会儿,你先自己找点儿东西玩儿玩儿。”

江东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沈姣没回他,意料之中,这个点儿,她应该在实验室里。

面不改色,江东开始坐在邝振舟面前打游戏,倒是没不讲礼数的开外音,通程静音,他打了十几分钟,邝振舟放下毛笔说:“喝茶吗?”

江东盯着手机屏幕,“谢谢,可乐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邝振舟说:“家里没有,我让人给你榨杯果汁?”

江东说:“如果有石榴汁最好,没有就随便,谢谢。”

邝振舟道:“你也喜欢喝石榴汁?”

江东不加掩饰,“沈姣带的。”

邝振舟拿起手边电话,叫人榨石榴汁,挂断后说:“小五从小就爱喝石榴汁。”

江东正在推塔,闻言,面无表情的接话:“她说她小时候最爱喝苹果汁,苹果不好榨汁,十几个都榨不出一杯,后来才改喝石榴汁。”

邝振舟面露笑容,“她从小就懂事儿,还善良,小时候说苹果可怜,不喝苹果汁,喜欢带毛的衣服和帽子,后来知道怎么来的,就再也不穿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胜利画面,江东放下手机,不冷不热的说:“那她也没吃素,辣子鸡干锅兔一周能吃三四次。”

邝振舟没看江东,自顾喝了口茶,而后道:“你挺了解小五的。”

江东说:“一般,这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邝振舟终于抬眼正视江东,“你对我家小五,到底什么意思?”

江东道:“朋友。”

邝振舟:“是吗?”

江东:“最起码我是。”

邝振舟并不马上接话,书房安静的不得了,江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旁边的香炉里在冒烟,而他并没有在整个房间里看到任何佛像。

见江东盯着香炉,邝振舟说:“不喜欢闻香?”

江东说:“香无所谓,怕人供佛。”

“哦?什么原因?”

江东说:“无非是自己办不到,求人办事;要么做错事,又不敢去警察局自首。”

邝振舟闻言,笑着说:“很巧,这两点,我恰好都不需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早前邝振舟身体不适,沈姣回国,期间被江东诓出去庆生,中途又被林敬接回家,本以为邝振舟会说些什么,结果他点到即止,反而让沈姣内心越发挣扎,她早已经不是小孩子,却还在诱惑与理智之间难以抉择,在国内待了小半个月,江东每天不厌其烦的骚扰她,要么喊她出去玩,要么拖着她打电话无病呻吟,最后让沈姣下定决心必须要走的契机,是她某天晚上梦到了江东,梦中剧情简单明了,两人睡了,江东勾引她,她顺水推了舟。

早上一睁眼,沈姣第一反应也不是震惊,而是……意犹未尽,怎么是个梦呢?如果必须是梦,怎么就醒了呢?

闹心过后,沈姣开始站在理智的制高点批判自己的人性,想她一黄花大姑娘,是,正值青年,但平日里也不是没人追,不是没见过帅的,更不是没见过有所图的,怎么就明知是个套,还非要管不住腿往里迈?

回到国外,沈姣依旧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工作生活两点一线,日子跟从前并无不同,但周童却发现,在这份平静之下,还是悄然挤进一个‘局外人’,其实也不能算悄然,毕竟江东当初也是敲锣打鼓。

沈姣每次从实验室进休息室,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柜子看手机,她已经尽量举止如常,可那种期待盼望的小细节,逃不过熟人的眼睛,周童在生活中发现的类似细节有很多,比如沈姣每天吃完饭遛狗时,会把手机带在身上,会在手机响起的某一刻,起身回房里。

周童知道沈姣跟江东一直有联系,提醒过她,“不光是女人才会用美人计。”

沈姣闻言,脸上也并无异样,“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来找我肯定图点儿什么,不是他有多独一无二,只是恰巧赶上我的‘叛逆期’,我没在最该叛逆的时候叛逆,现在最听不得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能做什么,尤其是家里人。”

周童知道沈姣烂在心底的秘密,闻言,便不再多话。

这天,沈姣如常回休息室,拿起手机便看到屏幕上有一条未读微信,点开一看,最上面的熟悉头像,果然是江东,江东在三个半小时前发了张图片过来,沈姣看小图就看出是花,暗以为江东又想搞什么送花的幺蛾子,结果把图放大的一瞬间,欣喜立马变成惊慌,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具摆设……

脸色骤然一变,沈姣几乎立即联想到江东发这张图片时的状态,他在向她求救。

此时也顾不得休息室里有没有别人,沈姣马上拨通江东的电话号码,手机中传来机械的人工服务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沈姣心底再次一沉,慌乱中竟然直接拨了邝振舟的电话,待到里面传来‘嘟’得一声,她才突然挂断,后知后觉,眼下她这里是中午十二点,国内正是午夜,她是疯了才会这般狗急跳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声音,沈姣回头,看到周童不知何时站在两米外,正紧张的打量她的表情。

沈姣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因为满脑子都是江东。

这一刻,周童仿佛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沈姣躲去洗手间,打给在邝家管事二十多年的老人儿。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年长者明显被吵醒后的迷糊,“五小姐?”

沈姣心里过意不去,还是硬着头皮道:“安叔,今天外公请人回家了吗?”

陆正安回道:“啊,是,怎么了?”

沈姣心跳到嗓子眼,强装镇定,“是江东吗?”

陆正安应声:“是,老爷子请江先生来家里做客。”

沈姣冲口而出:“江东呢?”

陆正安说:“早就走了,晚上九点半差一点儿的时候。”

沈姣心说,九点半,那江东走后为什么一直都没联系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沈姣从午休一直打到下午要上班,江东手机始终关机,周童坐在她对面,通程没有多话,直到沈姣起身,周童跟她一起往工作区走,以为沈姣要去换衣服,结果沈姣直奔教授办公室,周童在走廊里站定,平静的道:“帮我也一起请了吧。”

沈姣头也没回的进了办公室,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坐在机场候机室,等待最早一班飞回国内的飞机,在此期间,沈姣还是没放弃联系江东。

周童本是默默地坐在沈姣身旁,见状,低声说:“也许只是手机恰好没电。”

沈姣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坐火箭回国,无心思考周童是真的在安慰她,还是话里有话,沈姣面无表情,自顾道:“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回去确认他还活着没有,他要是有事儿,我就彻底安心了,他要是没事儿,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办事儿。”

周童沉默半晌,开口道:“他要是有事儿,你就彻底死心了吧。”

沈姣垂着视线,一言不发,她没办法想象江东出事儿后,她会怎么办,找邝振舟问原因?她知道原因;问为什么这么突然?好像她也早就预料过这一天;问…为什么要碰她在意的人吗?她从来没给过江东任何特殊的身份,就连朋友都是勉勉强强。

她跟江东之间,到底算什么?

可是无论江东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一旦上升到家族利益,邝家连自家人都能舍,更何况还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只要想到此处,沈姣血都是凉的,周童说的没错,如果江东有事儿,她会死心,但不是对江东,而是对邝家。

十三个半小时的飞机,很多人都选择用睡觉来打发大部分时间,沈姣也一路闭目养神,却始终没能睡着,她想了很多,提出再推翻,提出再推翻,循环反复,像是没有尽头。

飞机盘旋在夜城上空时,沈姣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这么大,可却容不下一个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住在这里,可她却只想躲得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儿,沈姣开机,一个电话秒打进来,屏幕上显示着‘安叔’来电的字样。

沈姣接通,“安叔。”

陆正安道:“五小姐,下飞机了吧?”

沈姣道:“嗯,刚下。”

陆正安道:“老爷子让我来接您回家,我在出口这儿等您。”

沈姣道:“好。”

电话挂断,沈姣没抱希望的查看微信,谁料真有未读,还不止一条,点开一看,所有未读都是她心心念念记挂了十几个小时的混蛋发来的。

第一条是五个小时前发的,声音明显比平常无力,“你在哪呢?”

第二条:“干嘛关机?跑哪野去了?”

第三条是隔了几分钟后发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去不了你那,你回来找我吧,有话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条语音,有气无力,要死不活,平时沈姣都用无病呻吟形容江东,可是眼下,她脑补的都是垂死挣扎的画面,停下脚步,沈姣原地打给江东,就怕他又是关机,好在手机里传来嘟嘟的连接声。

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喂…”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来。

沈姣紧张又狐疑,“江东?”

“你可算想起我了……”多说几个字,还是江东的声音。

沈姣却不自觉的皱眉,“你怎么了?”

江东提了半口气,慢慢道:“没事,你跑哪去了?”

他越是这样,沈姣越是心急如焚,不答反问:“你在哪儿呢?”

江东说:“医院。”

沈姣心脏咯噔下沉,像是没有盆骨接着,直接就能掉在地上,她愣是顿了三四秒,这才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江东没劲儿还不忘调侃,“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还能过来陪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气得头皮发麻,正赶上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陆正安,沈姣挂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在哪家医院?”

江东吊儿郎当,“还真要过来?别派个人过来代表慰问,我不稀罕,要么你就亲自来。”

与此同时,一米外的周童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人,接通,“安叔。”

陆正安急忙问:“你跟五小姐在一起吗?”

周童不动声色的应声:“在一起。她在洗手间。”

陆正安悄然松了口气,“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周童看着沈姣的背影,暗道,能不能回家还两说。

沈姣虽年轻,但平日里皆是以沉着稳重的形象示人,在同事眼中也是个不会发火的人,可眼下,她愣是被江东气到站在机场的大盆栽面前,用叶子挡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恐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在哪儿,再跟我废半句话…”

江东抢先一步道:“你还能把个垂死的人怎么样?你现在只要过来拔个管,我就再也不能跟你废话了。”

他声音那样虚弱,听得沈姣又急又慌,她不想问江东怎么了,她只想知道:“你在哪儿,我回夜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东有些意外,“你回夜城干嘛?”

沈姣心底问候他全家,你说干嘛?

蹙眉,沈姣无可奈何又发不得脾气,被磨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低声道:“别这么多废话,你要真想说,等我坐上去医院的车再说。”

江东说:“我在深城医院。”

沈姣再次一愣,不过好在虱子多了不咬,这十几个小时牵动她身心的因素太多了,知道江东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在暗自平复情绪,手机中传来江东的声音:“你来吗?”

来吗?

沈姣疲惫的理智告诉自己,深城,江家的地盘儿,她不该去;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又在说:回来干嘛的?深城和夜城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沉默过程中,江东低声说:“算了,你家里肯定不会让你来,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在夜城多待几天,等我好点过去找你,先不聊了,我有点累。”

他越说声音越低,是真的没力气,沈姣道:“地址发我手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应她的是沉默,良久的沉默,沈姣说:“你听见没有?”

江东虚弱的问:“你没逗我?”

沈姣心口突然一揪,疼痛随即蔓延开来,她佯装不爽,“我吃饱了闲的?”

江东轻笑出声,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沈姣心底无端烦躁,催促道:“赶紧趁着有口气儿把地址发我,挂了。”

她兀自挂断,听不得江东的病娇样儿。

不多时,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江东发给她的医院定位,外带一句语音:“趁你来之前,我先补个觉,省的没力气招呼你。”

沈姣暗道:赶紧睡去吧。

可是终究没开口,怕江东回她,没完没了,两人之前聊天也不是没试过。

收起手机,沈姣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周童,她没刻意避着周童,想必周童也猜到了对话内容,果然,沈姣走近,周童主动开口:“先不回家吗?”

沈姣道:“嗯,我要去趟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童已经习惯了不形于色,沉默两秒,出声道:“安叔在外面等着。”

沈姣没说话,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护栏外的陆正安,陆正安笑着摆手,三人碰面时,陆正安道:“没有行李吗?”

沈姣说:“没带。”

她跟周童直接从研究所去的机场,根本没回过家。

陆正安笑着点头,“好,我们回家吧,老爷子知道你回来,老早就让人买了你爱吃的那些小吃,都给你预备好了。”

沈姣心底刹那间的牵扯,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安叔,我跟小童先不回家。”

陆正安侧头,“要去哪办事儿吗?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沈姣说:“我们要去趟深城。”

陆正安眼底这才划过诧色,慢半拍道:“深城啊,您跟老爷子说了吗?”

“还没,外公这会儿应该没空,我等下给他发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根本不是跟陆正安商量的口吻,陆正安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不敢冒然拦着沈姣,又不敢爽快的放她走。

沈姣道:“安叔,您要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跟我和小童一起去,我赶时间,马上就要走。”

陆正安在邝振舟身边超过二十年,很多思维都是随着邝振舟走的,他几乎立刻就猜到沈姣要去深城的原因,硬着头皮,低声说:“五小姐去深城,是去找江先生吗?”

沈姣也不遮掩,“是。”

陆正安道:“您要是找江先生有事儿,我可以去联系,让江先生来夜城做客,老爷子也很喜欢江先生,还说有机会再请他来家里做客。”

沈姣也不是个听不懂言外意的人,陆正安无非是替邝振舟说话,证明邝家没对江东做什么。

沈姣说:“安叔,是不是没有外公点头,我现在就不能离开夜城?”

陆正安赶忙正色回道:“没有没有,老爷子从来不会限制您去任何地方,包括您想结交什么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多让几个人陪您和小童一块儿过去,人多点儿也好有个照应。”

沈姣说:“多少人无所谓,就看能不能买到票,我跟小童已经买好了,把航班信息发您。”

就这样,沈姣回夜城,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坐上了去深城的飞机,路上,她不是没想过人到深城的后果,最差也就是江东把她扣下来,当要挟邝家的筹码,她不是不心疼邝振舟,也不是不怕死,更不是多信任江东,只是厌倦了躲躲藏藏还是逃不掉被人惦记的命运,谁叫她是邝家人呢,如果命里注定是这样的定位,那她宁愿拿来试探江东,最好是阴谋一场,让她彻底对人性和生存的规则失望透顶,让她再也不去费力挣扎,让她随着这摊浑水一起消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从夜城飞到深城,天已经擦黑,沈姣刚开机,未读消息接踵而至,有短信也有微信。

短信是邝振舟发的:【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微信是江东发的:【到了给我打电话。】

沈姣没有任何犹豫,率先拨通邝振舟的号码,电话接通,她心有愧疚,“外公。”

邝振舟声音如常:“到深城了吗?”

沈姣:“嗯,刚下飞机。”

邝振舟:“深城温度比夜城高,听正安说你就穿着一套衣服回来,也没拿行李,我让人给你买了几套,等会儿你出去先把衣服换上,这一路折腾,别感冒了。”

沈姣心底顿时涌上一股酸涩,迟了两秒道:“对不起外公。”

邝振舟声音温和:“怎么了?”

沈姣如鲠在喉,邝振舟慢半拍道:“你说去深城吗?”

沈姣不置可否。

邝振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去了就好好玩儿,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再回来。”

千言万语,沈姣最后只说了一句:“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邝振舟应声:“嗯,去玩儿吧,每天有时间的时候,抽空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好,外公再见。”

电话挂断,沈姣还没来得及平复这股酸涩,屏幕再次亮起,江东打来的。

沈姣接通,江东声音传来,“下飞机了吗?”

沈姣突然很敏感,“你怎么知道我坐哪班飞机?”

江东对答如流,“让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像是没听出沈姣的试探,自顾打趣,“不用查我也能想到,你肯定坐最早的一班过来。”

他声音比之前好点儿,但还是发虚,沈姣心底无名火,都什么样了,还不忘撩闲。

江东没听到沈姣的声音,兀自说:“出机场有人接你过来,我身边的人,你认识。”

沈姣绷着脸回道:“有车接我。”

江东脱口而出:“谁?”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欢迎邝家小公主莅临深城,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沈姣不知他酸个什么劲儿,“用不着这么客气,顺路过来看你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道:“哦?除了看我,还有正经事儿?”

沈姣说:“你算老几?”

江东似笑非笑,“你在夜城说这话都算了,这可是深城。”

沈姣刚想嘲讽,结果余光瞥见两旁路上的LED大屏幕,滚动播放的都是悦玺集团的楼盘和商业广告,快到出口,沈姣说:“挂了。”

江东问:“干嘛?”

沈姣道:“不想跟你说话。”

江东突然问:“你自己回来的?”

沈姣:“你想问谁?”

江东说:“男人婆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沈姣面无表情的道:“你要不想被她打死,我劝你最好管住嘴。”

江东很是失望的长叹一口气,“干嘛带个拖油瓶回来。”

沈姣想替周童说话,又怕说的太直白,周童肯定就知道江东在电话里面骂她,虽然江东一直嘴欠,可沈姣也真怕周童记恨他,毕竟周童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多了仇就是雪上加霜。

而且拖油瓶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有股不正之风,要不是周童跟得近,沈姣真想问问江东,他到底要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刚从出口走出来,沈姣果然看到熟面孔,那人是常跟在江东身边的保镖,然而还不等保镖出声,另外几个陌生男人走上前,打头的出声道:“五小姐。”

沈姣身后除了周童,还有数名从夜城跟过来的邝家人,他们之间互相认识。

此时江家保镖也走上前,颔首叫了声:“沈小姐,老板让我过来接您。”

沈姣道:“麻烦了,我刚跟他通过电话,我坐自己家的车走。”

江家保镖也不纠结,从身后人手中拿过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给沈姣道:“老板说你来时肯定没吃好,饿了就先吃点儿,我给你们带路。”

沈姣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牛皮袋,两拨人先后出了机场,各自上车,江家的车在前面开,邝家的车在后面跟着。

沈姣跟周童坐在后面,打开纸袋,里面满满当当,左边码放着三明治,寿司和切好的水果,右边是一大杯喝的。

沈姣不动声色,把唯一一瓶喝的拿出来递给周童,周童没接,淡淡道:“石榴汁,你喝吧。”

沈姣这才后知后觉,随即心底划过一阵异样,是不好意思的感觉。

她跟周童之间从不客气推让,知道周童不会喝,沈姣顺手递了个三明治给过去,周童接了,却没马上打开,沈姣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真饿得不行,又碰上江东这么个投其所好的,当即打开三明治的外包装,咬了一口,而后道:“不用怕他下药,我们在这儿少一根头发,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童想说,若是江东少一根头发呢?可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始终没有碰江东递过来的东西,说她有阴影也好,记仇也罢,沈姣相信江东,她不信,她必须要时刻小心提防,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一行六辆车,离开机场,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全黑,他们才来到目的地,一所私立医院,要门卡才能进去,江家保镖下车跟沈姣打招呼,让她换车,邝家保镖满眼戒备,最后两方折中,江家的车下来一半人,换上邝家人。

进电梯时,电梯中装不下所有人,又是两边心照不宣的各自‘裁员’,沈姣见状,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当真是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纽约到夜城,从夜城到深城,从机场到医院,来到门外有人守着的VIP病房前,沈姣刹那间的恍惚,她这是做什么?千里迢迢,只为看江东一眼?

保镖轻声敲门,不多时,门开了,里面也是个保镖,看到沈姣,里面人走出来,客气的说:“沈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

沈姣往里走,周童寸步不离,江家保镖伸手拦住周童,周童眼皮一掀,不动声色的敌意。

沈姣微微侧头,“我去看一下,五分钟没出来,你进去找我。”

闻言,周童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沈姣走进去,保镖关上房门。

病房是个套间,沈姣穿过客厅,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没有任何思索,她直接推开,房里竟然没开灯,沈姣顿时生疑,往墙上一瞄,没看到开关,她只好开着门,借着客厅的光往里走。

拐过一个两米走廊,沈姣这才看见病床,与此同时,看到病床上隆起的身形,她还没看清脸,率先看见的是对方脸上凸起的东西——氧气面罩。

下飞机时江东还啰里吧嗦,沈姣原本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不少,谁料如今又是当头一棒。

脚步被沉下的心坠住,沈姣愣是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前走,她已经借着昏暗光线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的确是江东。

静悄悄的站在病床边,沈姣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睨着病床上的人,企图透过盖到胸口的被子,看出江东到底哪里受了伤,伤得有多重。

良久,沈姣慢慢伸出手,捏住被子一角,而后轻轻地,一寸一寸的掀开……眼看着快过腰胯,手腕突然被人扣住,沈姣心底咯噔一下,太过惊吓,反而一声没吭,病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某人,睫毛一掀,昏暗中,两人目光相对。

沈姣一眨不眨的睨着江东,看到江东满眼促狭,面罩后的嘴角,明显上翘。

另一手摘掉氧气面罩,江东声音很低,充斥着恼人的暧昧,“干嘛,想要趁‘虚’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心脏始终紧绷,近乎刻板的问:“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说:“自己看。”

此时被子已经落到江东腰间,他上身穿着宽大的系扣男式病号服,沈姣没有透视眼,也懒得跟他犯话,直接伸手把病号服下摆往上提。

客厅灯光顺着半开的房门照进来,被走廊墙壁一挡,到里面已经所剩无几,可饶是如此,沈姣还是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肤,要不是上面肌肉轮廓明显,还以为是女人的腰。

身前一凉,沈姣直接把病号服拉到江东胸口,江东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模糊了疲惫和慵懒的口吻道:“不在上边。”

沈姣二话不说,下一秒已经抓住江东腰间的被子,刚要掀,江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随即用力将人往床上一拉,别说沈姣始料未及,就算料到,两人力气也是天差地别,她像是一张纸,轻而易举就飘到江东身上,混乱中,沈姣生怕压到江东,企图伸手去撑床,江东却一扭身,直接将她整个人从病床边带到床上。

VIP病房的床很宽,宽到一个人躺太空,两个人刚好,转眼间,沈姣躺在病床上,双腿被被子裹住,上身被江东压着,某人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居高临下,挡掉了为数不多的光源。

沈姣抿着唇,依旧雷打不动,死死的盯着江东,许是十秒,许是更久,江东唇瓣轻动,“你心跳这么快干嘛?”

沈姣眼睛盯着江东,被他压住的胳膊却在慢慢调节方向,修长的手指寻到了病号服衣摆,而后钻进去,摸他裤腰。

“咝…”

腰被指尖滑过,江东眉心微蹙,并未阻止,任由沈姣的手指在他腰间摸索……准确来讲,是在他裤腰处徘徊。

江东睨着沈姣,眼底有惊也有喜,低声说:“玩这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沈姣的手突然从江东裤腰处抬到上面,也不管是哪,反正在有肉的地方,变换成猫爪的样子,用尽全力,不留余地的抠下去。

“啊…!”短促又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声闷哼,江东立马躬起身体,沈姣顺势抽出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揪住他的头发,两手一起用力,疼得江东一时间根本不知道顾头还是顾身上。

“啊…啊……”

江东一个劲儿的哀嚎,沈姣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从侧身趴着到仰面躺在枕头上,江东两手分别扣着沈姣的两只手腕,头皮绷得他半边眼角吊起,他呲牙咧嘴的道:“松手……疼,疼,我的伤……”

话音刚落,沈姣抠着他侧腰的手再次用力,江东本能的缩起腿,白色的被子,裹着黑色的休闲西裤,跟上身的病号服,格格不入。

沈姣睨着江东,声音不辨喜怒:“好玩儿吗?”

江东疼得头皮发麻,想闭眼睛,头发又扯得眼皮放不下,这会儿他终于知道沈姣为什么突然勾引他了,感情她是去摸他穿得到底是不是医院的裤子,啧,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识时务为俊杰,江俊杰当即口风一转,“疼,我背上有伤,伤口抻开了……”

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给一个病人上身穿病号服,下身穿西裤,更何况江东把她拐上床的那一刻,身手矫捷,生龙活虎,答案已经摆在眼前,可沈姣依旧会迟疑,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不信自己,不信证据,信他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鬼。

江东皱着五官,脸上的疼不知是眼前的皮肉疼,还是所谓的背后伤口疼,沈姣半信半疑,手上已经没再用力,正想开口说话之际,房中光线突然变得更暗,她知道光源来自何处,本能转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见刚进门的两人,一个是江家保镖,另外一个,是五分钟还没等到她电话的周童。

保镖和周童望着病床上的两人,江东依旧‘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沈姣却几乎骑在他身上,因为是背对的角度,他们看不到沈姣薅着江东头发,抠着他侧腰的举动。

江家保镖率先垂下视线,周童面无表情的问:“没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心如止水的回答:“没事儿。”

周童道:“有事儿叫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江家保镖硬着头皮确认:“老板,您有什么需要吗?”

江东回了两个字:“出去。”

“是。”

江东又补了句:“把门带上。”

保镖没出声,默默地出去,把房门关上,这下房间彻底全暗,沈姣松开双手,江东倒吸了口凉气,在她要跨步下床时,江东拉住她的手腕。

沈姣冷声道:“别逼我在治病救人的地方杀人。”

江东轻笑着道:“好歹还能就地抢救一下。”

沈姣不回应,用力抽手,企图下床。

江东低声道:“怎么了?”尾音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撒娇。

搁着平时,沈姣嘴上骂他,心里还是会纵容,可眼下…她只觉得心凉,气到极处,连脾气都不想发,她平静的说:“没事儿就好,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稍稍用力攥紧沈姣的手腕,“生气了?”

沈姣觉得很没意思,她不想戳穿,但江东还在装,像是她不捅开,他就不能撒手一样。

黑暗中,沈姣道:“你哪儿受伤了?”

江东硬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背,问:“能摸到针眼吗?”

沈姣一言不发。

江东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低声道:“我感冒了,烧还没退,你自己摸。”

沈姣道:“故意诓我来深城,打算换什么?”

几秒钟的安静,江东声音传出:“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即便沈姣已经打定主意跟江东一刀两断,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乱了两拍,随即而来的便是羞愧和恼怒,咬着牙,沈姣用力抽手,江东抓着不放,难得正儿八经的说话:“往哪走?”

沈姣说:“你敢拿我要挟我外公,我就敢送你一条尸体,看看到时候我跟你谁死得更惨一点儿。”

她说的云淡风轻,不听内容,几乎听不出丝毫怒气,江东道:“谁告诉你我要拿你要挟邝家了?我要真想把你外公怎么样,前几天跟他见面的时候,背个炸药包去好不好?再说了,我跟你外公有什么仇?我充其量也就是看你那个姓林的表哥不顺眼,你知不知道他想把我往死里整?”

沈姣心底又开始两个声音打架,一个在说:不听不听,这混蛋又开始了;另一个声音在说:“林敬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不留神,沈姣直接问出口。

江东几近微不可闻的嗤了一声:“不知道你在国外看新闻没有,闵姜西他爸的尸骨在冬城一个废弃的警察局旧址里面挖出来,报警的是楚晋行公司的人,当地警察从一开始就遮遮掩掩,一直瞒而不报,现在当地总局把这件事给爆出来,你外公怀疑楚晋行从中动了手脚,但楚晋行一直在夜城,没有人里应外合,他也做不成这事,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好表哥,兜头一盆脏水,直接扣我头上了。”

沈姣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东冷笑:“你外公再厉害,也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吧?你表哥这个狗腿子,他要不跟你外公面前搬弄是非,你外公会突然趁你不在的时候请我去赴鸿门宴?”

说着,不待沈姣搭话,江东兀自骂道:“我要不是着急回深城看孩子,非得跟他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姣眉心一蹙,“什么孩子?”

江东故意模棱两可的说:“昨晚刚生,是个男孩,差几分钟就是天蝎,我最讨厌天蝎了,算他妈识相。”

沈姣一言不发,江东崩了几秒,突然笑道:“干嘛这副表情?以为孩子是我的?”

沈姣不说话,当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相信她,想发脾气都不知道从哪使劲儿。

江东见状,握着沈姣的手腕,莫名高兴的说:“别害怕,不是喜当爹,我当舅舅了。”

沈姣一时间不知该把重点放在‘别怕’身上,还是‘舅舅’身上,不是喜当爹,总归是好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被江东这么一打岔,沈姣心底七上八下,需要时间消化,两人都没马上出声,病房里突然陷入安静,前几秒不觉有他,可随着时间的延长,似有若无的暧昧立马在空气中飘荡。

沈姣迅速控制,不让自己在这种氛围中沉陷,她刚一动手腕,江东立马抓紧,几秒后,沈姣道:“松手。”

江东道:“不松,就这么说话,离得远我看不清你脸。”

他大大方方,坦然到沈姣想骂他不要脸都省了,跟流氓比无赖,显然是拿自己短板打对方长项,沈姣暗自调节呼吸,不动声色的说:“都是成年人,有些话点到即止,说穿就没意思了。”

江东悠哉得枕着一只手臂,哪怕房间很黑,沈姣也能感受到他促狭的目光,果然,江东饶有兴致的道:“我不喜欢搞雾里看花那套,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

沈姣声音不辨喜怒,“你骗我来深城,有什么目的?”

江东一秒未停的回道:“打林敬的脸,也顺道敲打敲打你外公。”

沈姣一声不吭,江东兀自说:“我跟林敬打过赌,看你到底更在乎谁,我赢了。”

他声音中满是笑意,甚至得意,沈姣瞬间就恼了,被江东抓着手腕的手,紧握成拳,沉声道:“我该跟你说声恭喜?”

江东笑着道:“同喜,我也喜欢你。”

静谧的病房,清晰的话语,沈姣听进耳中,足有五秒钟才后知后觉,他,说什么?

江东像是猜到沈姣心中所想,又说了一遍:“你没来之前,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现在你来了,作为回报,我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

沈姣浑身汗毛竖起,明明听见声音的是耳朵,可受到冲击的却是其他器官,尤其是心脏,不可抑制的胡乱跳动。

握着纤细手腕的手下滑,江东趁其不备,握上了沈姣不知何时松开拳头的手,沈姣手指一颤,本能想要抽出,江东抓紧不放,低声道:“你要不来就算了,现在想跑,晚了,来的什么想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话听内容像是挑衅和责备,可口吻又满是宠溺和霸道,沈姣继心跳紊乱之后,又开始胸闷气短,理智在夹缝中挣扎,她狠下心道:“打从你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三十六计快让你用个遍,虽然我不确定你到底为谁做到这种地步,但你想献身,也得问问我是不是想要…”

江东真的问出口:“你不要吗?”

沈姣再次体会到浑身过电般的触感,冷声回道:“不要。”

江东:“真不要?”

沈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江东问:“你来深城干什么?”

沈姣说:“替我外公探探虚实。”

江东轻笑出声:“这么孝顺?”

沈姣不置可否,心口已在隐隐犯疼,很怕江东信了。

目光适应了黑暗,沈姣知道江东在看着自己,所以她也毫不退缩的回视他,两人目光想撞,江东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外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亲人都能拿来当马前卒,这种人,不孝顺也罢;如果是假的……”

江东故意拖了长声,几秒后道:“嫁出去的外孙女泼出去的水,你外公三个女儿,应该早有心得,也见怪不怪。”

沈姣终是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江东笑说:“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是冲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直白点,承认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还喜欢你呢,我有因为你外公口碑不好就嫌弃你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沈姣不仅抽不出手,一瞬间,仿佛又失了心。两人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区别是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欲言又止。

沈姣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人,可眼下突然就吃了黄连,没错,是黄连,她并不觉得甜,因为不信江东说的是真的,她承认自己喜欢江东,但这跟知道江东骗她并不冲突,最难过的莫过于此,明知,故犯。

心凉到极处,沈姣一个字都没说,不是不想戳穿,是害怕再从江东嘴里听到更多粉饰的谎言,江东看不清沈姣脸上的表情,只轻轻晃了晃她的手,低声道:“你猜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沈姣不出声。

江东说:“那我猜猜你心里想什么……你觉得我在撒谎。”

沈姣不置可否。

江东说:“我们见面的开场确实不够浪漫,但好歹耐人‘回味’,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总会重复播放一幅画面,蹲在你腿边吐得嗓子眼冒烟,那时我杀你的心都有。你知道一个成年人精力有限,如果每天重复在想一个东西,那不是血海深仇就是人的本能,我梦见过你,不止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名声不好,你提防点也是应该的,我说喜欢你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发愁,开心点,我把你诓到深城来,不是看你一脸丧夫相的。”

沈姣目光顿时变得锋利,因为‘丧夫’二字,恼人的不吉利。

江东说完便不再开口,病房不知第几次陷入静谧,良久,久到沈姣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铃声从沈姣身上传来,她一只手还被江东握着,抽了一下没抽动,换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照亮她的脸,江东见她接通电话,叫了声:“外公。”

邝振舟说:“吃晚饭了吗?”

沈姣道:“吃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完她就有些后悔,门外都是邝家人,她吃没吃晚饭,邝振舟会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她在出机场的车上吃过东西,也不算说谎。

邝振舟又问:“在哪儿呢?”

沈姣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此时她正跪坐在某人的病床上,被某人死皮赖脸的握着一只手,有些事儿不是她想说,是瞒不过去。

视线微垂,沈姣佯装淡定的回道:“在医院。”

邝振舟问:“出什么事儿了?”

沈姣道:“我没事儿,江东在医院。”

邝振舟语气寻常,“他怎么了?”

沈姣说:“重感冒,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有很多毛病,住院了。”

江东瞥着沈姣,挤眉弄眼,沈姣不看他,他用手指划沈姣手腕,沈姣立马狠狠地抠了他一下,江东也毫不迟疑的哼出声来:“啊…”

短促有力,戛然而止,后劲不绝。

沈姣当即抬眼瞪向他,江东一脸‘你弄疼我’的模样,很是委屈。

不用问,手机里的邝振舟肯定是听见了,沈姣恨得牙根儿痒,江东又装好人,点点头,伸手在嘴唇中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短短几秒钟的停顿,邝振舟出声道:“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有时差又没休息,抵抗力正弱的时候,别离他太近,担心传染。”

不等沈姣出声,江东突然张开嘴,“咳,咳咳,咳咳咳!”

他用力咳,像是得了肺结核,沈姣当头一棒,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去堵江东的嘴,还是跟邝振舟回些什么,江东趁势咳得更加卖力。

邝振舟道:“病得这么严重,在夜城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姣一手捂着江东的嘴,另一手拿着手机,瞪着江东,冷静回道:“夜城跟深城温差挺大的,他刚回来就感冒了。”

邝振舟说:“要是感冒倒也不打紧,叫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有其他毛病赶紧治。”

江东眼球滴溜溜的转,邝振舟咒他?沈姣用力捂着他的嘴,同时眼神警告。

“嗯,他脑子也不大好使,我建议他去拍片子了。”

邝振舟似是淡笑一声:“他脑子快得很,什么地方有毛病,脑子也不会有毛病,你可别把他瞧扁了。”

这话明着是在夸江东,实际上就是在给沈姣提醒,沈姣听得懂,按着江东嘴巴的手,突然有些无力,面无异色的回道:“我说他聪明,他也不会多请我吃几顿饭。”

邝振舟半真半假的说:“是这个理儿,不能白让他占你的便宜,在深城玩儿够了就回来,吃家里的饭还用不着夸人。”

“嗯,您不用担心,我明天给您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电话刚挂,江东当即拨开她的手,出声道:“没听过外面的饭永远比家里的饭好吃吗?你外公分明就是嫉妒我,你不用夸我,我供你一辈子饭吃。”

沈姣脱口而出:“我不是吃不起…”

饭字还没发声,肚子率先起了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饿一样,咕噜噜响了一大声,又附送了咕噜噜噜一小声,刹那间,沈姣只想跟这个操蛋的命运同归于尽,她是做了什么孽,想在江东面前硬气一回都不行。

江东破天荒的没有笑她,而是一本正经的道:“在车上没吃东西?饿了吧,想吃什么?”

沈姣尴尬的跨下床,强装镇定的说:“你躺着吧,我不打扰你静养了。”

江东伸手摸到床头开关,病房突然大亮,沈姣视线微眯之际,江东已经掀开病号服下摆,只见他左腰那里,几条刺目的鲜红抓痕,重的地方已经渗出血丝,江东低头瞄了一眼,而后抬头看向沈姣,“我本来真是静养。”

沈姣面无表情的说:“你活该。”

“咝…在深城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沈姣本想怼他,又怕沾上就没完没了,干脆掉头就走,才走了几步,只听到身后人道:“等下我。”

江东长腿一迈跨下床,走了几步拉住沈姣的手臂,沈姣回头看他,脸上没有情绪。

江东说:“我带你出去吃。”

沈姣说:“歇着吧,找人看看伤,别回头感染了怪到邝家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理所当然的口吻:“我会感冒就是你那个挨千刀的表哥气的,你外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都不知道他是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是想借着屎盆子不让我跟你来往,说我脑子转得快,我转的不快怕是跟楚晋行一样离不开夜城了。”

江东牙尖嘴利一气呵成,气得沈姣找不出该从哪个槽点开始反击,慢半拍才说:“你自己目的不纯,就别怪别人捕风捉影。”

江东说:“我什么目的你不清楚?”

沈姣顿时想起江东的‘遭遇’,按照她的所见,和他的所述,江东分明就是为了楚晋行去接近她,结果还没等他大功告成,楚晋行先投敌叛变了,连带着江东对她的情绪,也从敌人转化成战友。

但人最不能信的就是眼睛,有时候看见的和听到的最会骗人,沈姣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在国外也对国内的消息有所耳闻,眼下闵姜西爸爸尸骨案牵扯甚广,秦家首当其冲不会善罢甘休,楚晋行是关键人物,他目前的靠山又是邝家,江东从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谁也不敢轻易下判断。

江东打量沈姣的表情,意味深长的道:“别跟心里瞎算计,你外公要是抓到我的把柄,不用说实打实的证据,但凡他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你现在也不可能在深城看见我,你本事比你外公还大吗?”

这话难听,但也是真的。

沈姣抬眼望着江东,五秒后,开口道:“你会骗我吗?”

江东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会,我就是装病危才把你骗到深城来。”

沈姣又道:“以前的事儿一概不论,从这一秒开始,你会利用我吗?”

江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会,我现在就在用你打林敬的脸。说真的,林敬惹到我了,我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结果他无缘无故非拖着我趟这摊浑水,还借着我跟你的关系,去你外公那里嚼舌根,明知你外公不想我们走得近,他这招简直投其所好,杀人不用刀,但凡你外公偏一点,我今天可就不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了,林敬说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告诉过他,你肯定会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世上没有完美谎言,难辨的也不是假象,而是掺杂了真实的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当沈姣觉得快要抓住江东小辫子的时候,他总会诚实得令她哑口无言,有人是伪君子,江东是真混蛋。

盯着沈姣那张欲言又止的脸,江东主动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

沈姣不言语,江东道:“那就先想吃什么。”

说罢,他拉着沈姣往病房里面走,沈姣眉心一蹙,“干什么?”

江东来到衣柜前,一手拉着沈姣,一手解着病号服扣子,“你猜。”沈姣目光逐渐变得锋利,像是蓄势待发的猫,但凡江东敢怎么着,她一准把他抓成血葫芦。

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松散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细腻,又紧绷有型的胸膛,沈姣佯装视而不见,江东道:“老实站这。”

他松开沈姣的手臂,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而后很自然的去拉沈姣的手,沈姣往后一躲,江东拉了个空。

目光相对,江东问:“干嘛?”

沈姣说:“这话应该我问你。”

江东道:“我带你出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姣道:“我又不是眼瞎,用你领。”

江东勾起唇角,“行,您请,您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打开外面房门时,门口一堆人,一面是江家的,一面是邝家的,周童面无表情的盯着江东,瞬间让江东涌起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临时起意,冲着周童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主动打招呼,“Hi,好久不见。”

周童面不改色,沈姣心底警铃大作,暗道江东搞什么鬼。

江东对周童说:“走吧,一起去吃饭。”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到了电梯口,江东吩咐身后人:“到下面等着吧。”

江家保镖点头离开,等到进电梯时,四周左右都是邝家人,江东竟然一个人都没带,沈姣不晓得他搞什么鬼,真当深城是他的地盘,有恃无恐,还是故意做给她看?但无论哪一种,江东的行为都太过冒险,如果她真是替邝家来的,光是坐电梯这十几秒钟,就足够江东死上十回八回。

要么说有些人,骨子里的混。

电梯门打开,两米外站着江家保镖,一行人往大堂方向走,江东正撩闲周童,“小五不挑,你说吃什么,你们是第一次来深城吗?”

话音刚落,大堂中清晰传来一个小孩清脆的叫声:“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东完全没反应,沈姣也不甚在意,直到那声音再次扬起,更笃定了几分:“哥哥!哥哥!”

沈姣随意扭头瞥了一眼,大堂右边走廊口,那里站着五六个人,身后几人是保镖打扮,前面一男一女,男人站着,女人蹲着,两人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伸手指着江东的方向,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喊:“哥哥!”

江东感觉到沈姣在偏头看,顺势瞄了一眼,对面男人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江东刹那间变了脸。

所谓的不动声色,还是没有戳到猝不及防的那根神经。

江悦庭望着江东,江恩还在不遗余力的重复喊着‘哥哥’,闵婕很害怕,明知江东不喜欢她出现在深城,她过来都是小心再小心,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碰上,不能捂江恩的嘴,她只能蹲下身体,很小的声音道:“嘘,嗯嗯,不要大声说话,这里是医院,你会吵到其他人的。”

江恩伸手指着前方,“哥哥!哥哥!”

江悦庭平时给江恩看了很多江东的照片,刚开始是小时候,突然有一次放到江东在沙滩上的视频,江恩意外的喜欢看,每天重复循环无数遍,渐渐地江悦庭也开始给江恩找一些江东现在的照片,只是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记性会这么好,甚至先大人认出江东。

两拨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视,空荡的大堂中只有江恩一个人的声音,不知听到第几声的时候,江东收回视线,迈步往前走,两拨人的尴尬局面,终是以一方的离开暂为告终。

看着人离开,江恩小小的脸上充斥着大大的疑惑,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像是手足无措。

江悦庭弯腰一把将人抱起,笑着道:“我们嗯嗯真厉害,连哥哥都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恩茫然着重复:“哥哥…”

江悦庭一如往常的问:“喜欢哥哥吗?”

江恩点头,江悦庭道:“刚才人太多了,哥哥没有看到你,下次见面会跟你打招呼的。”

小孩子的心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一点零食就哄好了,上车时,江悦庭拉住闵婕的手,轻声道:“他就这样,不用多想。”

闵婕说:“我没事,主要又影响他心情,心里过意不去。”

江悦庭道:“你已经足够尊重他了,碰巧遇见也没办法。”

闵婕湿着眼眶道:“以前没有嗯嗯的时候,我只觉得抢了别人妈妈的位置,现在自己当妈了,我能理解江东的心情,我跟嗯嗯抢了他所有东西。”

江悦庭沉默,半晌才道:“他总是不懂,我是他爸,就算我再婚,有人顶了他妈妈的位置,也没人能代替他,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平分给他和嗯嗯,但他有需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他。”

江东是不懂,他要江悦庭的老命干什么,他想要的,永远都求不来了,不是从南月自杀的那天开始,而是更早之前,当他发现世上开始有事与愿违时,不是他想让爸妈夫妻和睦就能和睦,不是他想让南月开心南月就能开心,更不是他想让江悦庭多在意他一些,江悦庭就能办到。

那颗破碎的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埋下的,他看不见更挖不出,只能等到土崩瓦解支离破碎的那天,站在断壁残垣之下,跟他最爱的人一起承担结果,没有人问过他受不受得了,大家只是一个劲儿的偷偷埋怨,你为什么这么不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生孩子,这栋医院注定不会低调,走了江东沈姣和江悦庭一家,紧接着出电梯的是欧阳卿,丁叮,荣一京和荣昊。

四人两两并肩,欧阳卿宠溺的口吻道:“听荣昊说这个月你又拿奖学金了,真棒。”

丁叮勾起唇角回道:“运气好。”

欧阳卿说:“怎么好运气每次都找你不找别人?厉害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优秀不需要谦虚,荣昊考个班级十二,还跟我得意好几天。”

丁叮说:“十二已经很好了,神经专业出了名的难。”

欧阳卿道:“他们班总共才几个人,再难还不是有第一名,我就说让他跟你多学学,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只有狠不下的心。”

荣昊在身后道:“你是没看我们班考第一的大神什么样,都把自己学神经了。”

欧阳卿瞥眼,“就会给自己找借口,你丁叮姐上大学之前也不是学霸,拼得就是一股对学业敬重的劲。”

荣昊双手插兜,目视别处,摆明了不想跟欧阳卿犟嘴。

丁叮笑着打岔:“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就是相中第一名的奖金了。”

欧阳卿马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争第一的骨气,荣昊我跟他说多少遍他都不会理解,很多机会都只有一个,只能留给最突出的那个人……”

其实大家都明白,荣昊和丁叮根本不能比,一个月一万对丁叮而言,这是巨款,不仅可以养活自己,还能还一部分给闵姜西;但对荣昊而言,买俩手办还得添点钱。

荣一京不愿在丁叮面前聊钱,伸手揽着荣昊的肩膀道:“考第一能在你们学校大礼堂里见到我,这个理由还不够刺激你发愤图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荣昊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道我又不是丁叮,撇着嘴说:“我也没有很想见你。”

荣一京挑眉,“说的是人话嘛,刚谈女朋友翅膀就硬了?”

话音落下,欧阳卿咻得转过头,盯着荣昊道:“你谈恋爱了?”

荣昊瞪着眼,声音都高了几分:“你别听他瞎说!”

欧阳卿将信将疑,疑色更多,摆明了不信,荣昊气得用手肘顶开身旁的荣一京,“你能不能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荣一京笑说:“谈个恋爱怎么就泼脏水了呢?”

荣昊脸红脖子粗,“你想让我跟妈讨论讨论你的恋爱吗?”

荣一京不仅面不改色,反而笑容更大,“论呗,我们互相爆料。”

他吃定荣昊讲义气,肯定不会出卖丁叮,有恃无恐,丁叮站在欧阳卿身后,明知他们在开玩笑,可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荣昊余光瞥见丁叮的表情,一口气都酝酿到天灵盖,还是张嘴吐出去,一副自己担下所有的模样,此时无声胜有声。

欧阳卿看看荣昊,又看看荣一京,蹙眉道:“你们两个又背着我搞什么了?”

荣一京道:“小二讲义气,我也不能不仗义。”

荣昊气得七窍生烟,“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别拉我下水!”

几人一路吵吵着走出医院,今天周末,荣昊跟欧阳卿回家,荣一京打着送丁叮回学校的旗号,明目张胆的让丁叮上了副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荣家路上,欧阳卿揪着荣昊不放,“你到底谈没谈恋爱?”

荣昊无语,“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周末还回家里住?”

欧阳卿眼睛一瞪,“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不能跟你哥学啊。”

荣昊:“我一男的还能吃亏?”

欧阳卿:“外面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学校里面也保不齐有心眼多的女孩,我不让你谈恋爱不光是怕耽误学业,主要怕你脑子简单被人利用,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人家逼你结婚你怎么办?你想不想大学没毕业就被人栓一辈子?”

荣昊一副生无可恋相:“我哥不结婚你急得不行,现在我八字没一撇,你又急得不行,怪不得爸当初见你第三面就跟你结婚了,未必是他冲动,八成骑虎难下了,你说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欧阳卿也不生气,娓娓道:“你跟你哥匀称一下正好,他就是脑子转太快,想太多,所以才不想结婚,你是太容易相信人,根本不知道人家冲你来是图什么……”

欧阳卿吧啦吧啦疯狂输出,荣昊侧头看窗外,一如修炼多年的老和尚,根本不在乎木鱼声。

车内沉默两秒,欧阳卿突然道:“你知道你哥现在跟谁在一起?”

荣昊面色平静,“随口一说,他女朋友我哪有机会见。”

欧阳卿侧头盯着荣昊,眼带打量,“总觉得你们两个话里有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荣昊说:“我哥三十多的人了,你从他十几岁开始就管不了他,趁早放手得了,他要是哪天想结婚又不能跳过你。”

欧阳卿无奈,“他要真有结婚的念头,四十我也等他,就怕我活着的时候是等不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荣昊蹙眉看向欧阳卿,“都说话多的女人活得长,你少说能活一百岁,连重孙子都看得到。”

欧阳卿嗔怒的瞪了眼荣昊,“别跟你哥学得油嘴滑舌。”

荣昊说:“他哄女朋友我哄妈,能一样吗?”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中,丁叮坐在副驾嘀咕,“你别总逗荣昊,每次都逗得他快翻脸。”

荣一京握着方向盘,笑道:“看他气得脑袋冒烟不好玩吗?我从小就爱看他生气,现在是瘦了,脸也小了,小时候生气,脸胀得跟河豚似的。”

丁叮说:“没你这么当人哥的,人家讲义气不出卖你,你还踩在人家头上耀武扬威。”

荣一京说:“他哪是跟我仗义,不想出卖你。”

丁叮道:“我更不好意思了,刚才就该替他说两句公道话。”

荣一京调侃,“为什么不说?只顾着自己,怕自己暴露了?”

丁叮顿时觉得自己的人品更差了,还真就是这个理,刚刚在医院里面,吓得只顾自保了。

荣一京侧头瞥见丁叮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声好气的哄道:“没事,小二不会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可以不给我面子,必须给大嫂面子嘛。”

两人谈恋爱的事,早就不瞒着荣昊,荣一京去深大接丁叮,偶尔也会喊荣昊一起出来吃饭,还正巧有一回,三更半夜碰见欧阳卿朋友,要不是荣昊也在,这话传到欧阳卿耳朵里,怕是早就露馅儿了。

丁叮被荣一京调侃多了,倒也不像之前动不动就脸红,兀自道:“反正你以后别总欺负荣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荣一京笑道:“你俩统一战线了?”

丁叮道:“佔哥说我跟荣昊师出同门,这种情谊难得,必须要携手对外。”

荣一京:“谁是外?你听他的话对付你亲男朋友?”

丁叮一本正经的回道:“主要闵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荣一京摇了摇头,“以后少去秦家,让他们夫妻俩把你带坏了。”

荣一京的车没有开到深大,而是回了住处,刚到家,丁叮马上放下包跑去里面房间看顺子和第一,平时房门一开,两只猫都会从窝里露头,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丁叮狐疑:“顺子?”

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很快也发现气氛微妙的不对劲,偌大的房间,高高的猫爬架,不见其猫,只闻其声,两猫你一声我一声,那叫一个绵延不绝。

丁叮说:“它们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有几天没过来住,荣一京也是昨天下午才从外地赶回来,闻言:“没听阿姨说有问题。”

他当即掏出手机,给家里阿姨打了个电话,丁叮只听到荣一京说:“那怎么办?”

对方说了些什么,荣一京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丁叮问:“怎么回事儿?”

荣一京道:“阿姨说可能到了发|情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丁叮没想到的回答,一瞬间有些尴尬,眼神略微飘忽,“啊,那要它们两个生宝宝吗?”

荣一京一下笑起来,“他俩都是公的,怎么生?”

丁叮干脆别开视线,“呀,是啊,我给忘了。”

伴随着两人的对话,两只猫又开始没好声的叫唤,荣一京说:“出去吧,它们现在也没空搭理你,别影响人家思春。”

两人走出猫房,关上门,那一声声令人闹心的叫声也随之隔绝门内,荣一京道:“我去放水,先洗个澡。”

丁叮说:“我去,你坐下歇会儿。”

荣一京笑说:“我什么都没干,歇什么。”

丁叮说:“出差最累人,昨晚在医院待那么久也没休息好,你看会儿电视,我去放。”

丁叮迈步进了主卧,轻车熟路的走进浴室,自动浴缸放水很简单,按个开关定个水温就行,丁叮又点了荣一京喜欢的香薰,从旁边酒柜里拿出半瓶酒,酒柜没人动,没得半瓶还是两人上次在浴室里一起喝的。

都准备的差不多,浴室灯光突然暗下来,丁叮转头,见荣一京从外面走进来,熟悉的氛围,发生过却依旧令人心悸的场景,荣一京把丁叮圈在洗手台前亲吻,他才离开不过几天,一切都像是从头开始,熟练裹挟着微微的陌生,丁叮闭眼回应,从最初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迎合。

手臂缠着脖颈,牛仔裤绕着腰带,当浴室里不再是水声之际,荣一京将丁叮按在台面上,丁叮垂着头,怕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每当这种时刻,她的听觉都会出奇的灵敏,不用看也知道荣一京打开了旁边抽屉,又从里面拿出了什么,几秒后,意料之中的填满。

丁叮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那张床上,不晓得凑巧还是什么,一整套白色压纹的床单被罩,结束后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她有多臊得慌,荣一京就有多内疚,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一样‘惨烈’,总之丁叮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所以在床和浴室之间,她挣扎了一下过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即便每次荣一京都会打趣:“我要不要叫人在镜子面前做个镜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医院病房走了一拨又一拨,程双和陆遇迟围在小小的婴儿床前,像是观看外星人一样,一边看,一边低声窃语。

程双:“你看他鼻梁,这么小就有鼻梁,长大了肯定超帅。”

陆遇迟:“难道重点不在发量上吗?之前那个发际线后移的小护士,满眼羡慕的说乖乖头发真好,不是恭维,是真心嫉妒。”

程双:“欸……岁月如弹弓子,一眨眼姜西都有儿子了。”

陆遇迟:“你又不是不能生,现成的老公在后面摆着呢,喜欢就生,没准儿还能生一对双胞胎,到时候分给我和丁恪一个。”

程双:“搞事业的年纪搞什么生产。”

陆遇迟:“你十年前就这么说,小心再蹉跎几年直接成大龄产妇了。”

程双盯着熟睡中的乖乖,头不抬眼不睁的道:“再赚五个亿就生。”

两人说话声很小,可坐在沙发上的冼天佐还是听到了,抬头望了眼程双后背,一旁丁恪见状,淡笑着说:“你跟程双不打算要个孩子?”

冼天佐脸上一贯的表情寡淡,轻声道:“她还想等两年。”

丁恪说:“你帮她尽快完成小目标,说不定不用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佐没张嘴,只回了一个字:“嗯。”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的颀长身影出现,秦嘉定拎着袋子走进来,给冼天佐和丁恪递了饮料,又走到程双和陆遇迟身旁。

陆遇迟接过咖啡,出声道谢,程双则扬头看着秦嘉定,小声说:“我还是适应不了你突然长到这么高,难道换水土真能长个儿?”

陆遇迟说:“我私人出资送你出国试试。”

程双道:“以前刚见到嘉定的时候,还觉得嘉定是小孩儿,现在又看到乖乖,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陆遇迟看着婴儿床中的陌生小脸,心中也颇为感慨,他们这帮人十年如一日的厮混在一起,闵姜西谈恋爱闪瞎他们的眼,闵姜西结婚惊掉他们的下巴,如今生孩子她也是第一个。

勾起唇角,陆遇迟说:“西姐永远是西姐。”

秦嘉定说:“你们都没变,程双姐跟以前一样漂亮,浴池哥…”

陆遇迟看向秦嘉定,秦嘉定无缝衔接,临场改词:“浴池哥比以前更帅了。”

话音落下,陆遇迟跟秦嘉定随意的拍了下手,程双蹙眉,“怎么走了一阵子,还开始厚此薄彼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嘉定说:“你嫁给佐叔,我们是一家人。”

程双当即心花怒放,美滋滋的道:“也是,对外人是得客气点儿。”

陆遇迟吐槽,“你们家的辈分真够乱的,叔叔的老婆是姐姐。”

程双偏向,“那怎么了,姜西嫁给甜佔,嘉定还不是喊她姐。”

几人在婴儿房里待着,隔壁房间也有不少人,除了躺靠在病床上的闵姜西和坐在床边的秦佔外,对面沙发上,坐着秦仹和秦邺。

秦仹挂断电话,“爷爷到家了。”

秦佔说:“你们也回去吧。”

秦邺看向闵姜西,温声道:“累了吧?”

闵姜西微笑着回道:“还好,您和大哥刚回来,时差都没倒好,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没事,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秦邺道:“我们不要紧,你要是不急着休息,我跟你聊几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仹起身,目光落在秦佔身上,“陪我去看看嘉申。”

秦嘉申,乖乖大名,闵姜西成天听秦佔念叨乖乖,突然听到别人喊秦嘉申,心里感觉还有点怪,怪陌生的。

秦佔看向闵姜西,“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闵姜西三分想笑,七分想给秦佔轰出去,他当秦邺是危分子吗?

不好在长辈和秦仹面前现原形,闵姜西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秦佔特别懂闵姜西的微表情,动作麻利的起身跟秦仹一同出去。

病房中只剩闵姜西和秦邺两人,闵姜西主动道:“爸,什么事您说吧。”

秦邺看了看闵姜西,有些欲言又止,慢半拍道:“小闵,辛苦你了,本来生孩子就是大事,刚知道你爸爸消息的时候,我们就想回来,阿佔不让,怕我们回来更影响你心情,之前没有跟你通电话,也没有跟你聊这件事,你别多想。”

闵姜西闻言,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您别多想,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我爸和乖乖,我也确实顾不上其他,倒是给您跟爷爷和大哥添麻烦了。”

秦邺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原本我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种时候跟你聊你爸爸的事,不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心里都不好受,索性说开了,这件事阿佔的态度自然不用说,我今天主要替秦家所有人表个态,你是秦家人,欺负到你头上,是陈年旧账,我们就把它翻到台面上;牵连很深,就把它连根拔起;无论对方后台是谁,秦家从来没有让自己人忍气吞声的例子,你放心,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生乖乖,全程没哼过一声,一帮医生护士围着,几人观察她,几人观察孩子,生怕有丁点闪失,被闵姜西勒令不许进产房的秦佔守在一扇门外,通程只听到医生的声音,再就是半小时后,哇的一声,而后有人笑着出来报喜,“恭喜秦先生,是儿子。”

秦佔四肢僵硬,第一句话是:“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道:“秦太太很好,母子平安。”

闵姜西躺在病床上,挂着水推出产房,乖乖包着小被子,放在她身侧,秦佔根本没看到乖乖,眼睛直直的盯着闵姜西,“没事吧?疼不疼?哪不舒服吗?”

闵姜西只是看起来比平常疲惫,脸色也更白一点,微微摇头,“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待产室出去时,外头场面堪称热闹,不知是陆遇迟还是程双,哪个脑袋被门夹的做了横幅:恭喜姜总喜得贵子。

闵姜西丢脸时还狐疑,他们怎么知道是儿子?后来瞥见才程双背包拉链一角,露出一截红色东西,跟横幅材质一样,不用问,那条肯定是‘恭喜姜总喜得千金’。

荣一京抱着花,秦嘉定,荣昊和丁叮并排站着,一副不知该说恭喜还是辛苦的尴尬模样;

秦仹,秦邺,还有冲她微笑的冼天佐……定睛一瞧,是冼天佑,冼天佐也来了,站在泪流满面的程双身边,丁恪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出来了,母子平安。”

当时的场景,闵姜西还历历在目,人那么多,就连秦予安都来走廊里接她,回房间时,只有秦佔陪着闵姜西。

闵姜西望了望门口:“等会儿有人进来吗?”

秦佔道:“我说了你要休息。”

闵姜西平躺在病床上,闭上眼,只两秒,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睫毛汹涌而出,她攥紧拳头,咬着牙关,浑身都在发抖,秦佔俯身抱住她,低声道:“没事,想哭就大声哭,哭出来就好了。”

怀着乖乖时,闵姜西一刻都不敢松懈,她也学不会放声大哭,姜远就像是横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每天都疼得要死,可就算死,也要等到生完乖乖才可以死,如今身体终于是自己的,闵姜西却依旧无法为姜远撕心裂肺一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姜远把她变成了如今这样,还是老天要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所以让她连为父恸哭的资格都没有。

秦佔见过闵姜西哭,他把她气到极致,闵姜西也只是瞪着眼睛掉几滴眼泪,有些人天生会克制情绪,不到万不得已……是有多万不得已,闵姜西才会气到浑身发抖,用力抓着秦佔背上的衣服,她是咽不下这口气,肉从身上掉下来,她都不吭一声,但姜远,这是在挖她的心。

秦佔说:“这口气,我给你出。”

短短两天,秦邺坐在闵姜西面前,说了一样的话:“这口气,秦家给你出。”

闵姜西没有马上出声,她在极力的控制情绪,把酸涩控制在眼眶微湿的范围内,几秒过后,开口道:“谢谢爸。”

秦邺说:“我不是个好爸爸,无论对阿佔和阿仹,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你的爸爸一定是个好爸爸,他只是没能做到陪你很久,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你的错,常说人要往前看,怎么往前看?总不能眼睛一闭,当现在和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这种向前看的方式,我不能认同,所以我们一起替你把爸爸的事处理好,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有多在乎他,以后他在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你也在你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下,闵姜西出神望着秦邺的方向,他的一句‘大家心里都不要留遗憾’,终是戳到了她心底防备最弱的地方,打从知道姜远的事后,闵姜西心情一波三折,刚开始是对自己的痛恨和厌恶,慢慢的,转化成对姜远死前心理的执着,姜远死前,一定想着闵仪和她吧?那时候姜远可能都不怕死,怕的是永远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人告诉家里一声,别等了,等不到的。

闵仪有遗憾,闵姜西有遗憾,所有跟这件事牵连的亲朋好友,都有遗憾,可谁的遗憾,又能大得过姜远呢?如果姜远知道现在真相即将水落石出,他的骨灰可以跟闵仪葬在一起,闵姜西能站在他面前,哪怕是站在他的骨灰面前,叫一声爸爸,兴许他的遗憾也能烟消云散了吧。

秦邺见闵姜西坐在病床上无声流泪,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别再去想如果怎么样,没人能回到如果的时候,你的苦日子都过完了,你现在有阿佔,有嘉申,还有爷爷跟嘉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也许我不能做到跟你爸爸一样好,但我愿意像保护女儿一样保护你,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次,闵姜西清晰感觉到眼泪滚出的灼热,连带着整个眼眶都在发烫,她不是一个人,她也不光有秦佔,她有一家子的亲人。

想说声谢谢,嘴唇黏住了,闵姜西一时间不知该动用哪根神经打开下颌骨,秦邺从沙发上站起身,把纸巾盒递到闵姜西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快把眼泪擦擦,等下阿佔看见,又要给我脸色看,我可不想看他的臭脸。”

闵姜西也没想到会在秦邺面前失态,赶忙连抽两张,三两下擦掉眼泪,“爸,您坐下说。”

秦邺道:“不坐了,坐久了也会招某些人不高兴,我回来主要是看你,连带看我孙子,谁想看他成天绷着张黑脸。”

闵姜西说:“他是因为我爸的事心情不太好,不是冲您。”

秦邺说:“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你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其他事交给阿佔,他是老公也是姑爷,这是他分内的事。”

闵姜西:“谢谢爸。”

“一家人,别总客气来客气去的,年轻的时候,我不能给他们兄弟俩当个好爸爸,现在我能给你当个好爸爸,放心吧。”

闵姜西看着秦邺,微笑着说:“我的重音不在谢谢上。”

秦邺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回道:“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等下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下意识的掀被,“我送您…”

秦邺很快道:“躺着躺着,别下来了,我让阿佔进来陪你。”

秦邺边说边往门口走,听得身后传来闵姜西的声音:“谢谢爸。”

秦邺抬了下手,像是明白,尽在不言中,闵姜西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秦佔的影子,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秦邺和秦佔是亲生的父子。

秦邺走后不久,秦佔进来,闵姜西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到脚步声,她默默地掀开被子,秦佔坐在床边,拖鞋上来,闵姜西往另一边靠,床很宽敞,两个人躺也不会挤。

侧身抱住秦佔,闵姜西像是在家里一样,表情很是平和,秦佔垂目睨着她的脸,还是忍不住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闵姜西闭眼回道:“你猜。”

秦佔沉默数秒,“爸的事?”

闵姜西不置可否,秦佔伸手摸她眼角,“哭了?”

闵姜西把脸往里一埋,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我觉得你跟爸挺像的。”

秦佔不苟言笑:“哪像了,我可比他靠谱的多。”

闵姜西:“爸回来又不是看你的,你别总给他脸色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他回来不是看我,那还看我脸色干嘛。”

闵姜西:“别在乖乖面前不尊老,装也给我装出其乐融融的氛围来。”

提到乖乖,秦佔秒变脸色,“刚才乖乖冲我笑了。”

闵姜西狐疑,“他醒了?”

秦佔满脸新奇,“阿姨给他喂奶粉,他突然眯着眼睛,冲我笑了一下,他们都看到了。”

闵姜西:“程二他们还没走?”

秦佔:“我给赶走了,他们站在乖乖面前叨叨,我怕影响乖乖睡眠。”

闵姜西:“他们终于能不在我面前叨叨了。”

秦佔:“那也不能豁出我儿子,虽说不是女孩吧,也是亲生的。”

闵姜西说:“心疼爷爷准备了七八个女孩名字。”

秦佔脱口而出:“我爸也准备了三个,我哥和嘉定都准备了。”

闵姜西忍俊不禁,“不好意思,让你们全家失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其实夜并不是很深,好在人静,病床上闵姜西跟秦佔躺在一起闲聊,聊到秦嘉定,闵姜西问:“嘉定什么时候走?”

秦佔道:“他没跟你说吗?”

闵姜西:“说什么?”

秦佔:“他这次回来不走了。”

闵姜西第一反应:“大哥要回深城工作了?”

秦佔:“他过阵子还得回去,国外的业务一直都是他在管,他脱不开手。”

闵姜西有些诧异,“那嘉定又要跟他分开?”

秦佔平静:“我跟他聊了几句,问他是不是在国外待不习惯,他说倒也没有,只是回来更习惯。”

说完,三秒后,秦佔又补了一句:“现在这边又多了一个他要照顾的人,这小子向来会算计,国外只有大哥和我爸,国内一大帮人,孰轻孰重,他拎的清。”

闵姜西心头刹那间柔软,嘴上却道:“他回来不会想照顾乖乖吧?”

秦佔道:“他私下里一直跟我说,男女都行,如果是个妹妹就最好,现在是弟弟,他还不是在隔壁一待几个小时,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乖乖有他看着,我还挺放心。”

闵姜西哭笑不得:“你让我定哥看孩子,我们是摆设吗?大哥和爸也同意?”

秦佔道:“你要说我大哥有想法,那还情理之中,某些人连自己儿子都不管,管得着孙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说:“你阴阳怪气的口吻跟爸谜之相似。”

秦佔马上问:“他还在背后嘀咕我什么了?”

闵姜西道:“现在没有,要是知道嘉定不回去,可能会在背后嘀咕我们俩。”

秦佔道:“嘉定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闵姜西闭着眼,沉默片刻,轻声说:“让他跟大哥回去吧,不用惦记我,等我办完手头上的事,过去找他玩。”

秦佔猜出闵姜西想要办什么事,果然,闵姜西道:“现在警方消息已经公布了,我想回趟冬城,把我爸接回来。”

秦佔说:“好,我让人跟冬城那边联系,你再养两天,我帮你把事办好。”

闵姜西枕在秦佔肩窝,应了一声,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闵姜西到后面明显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秦佔靠在她身旁,很清醒的出神,确定她睡沉之后,才慢慢从病床上下来,走出门外。

秦佔已经戒烟很久了,很烦很燥很想抽的时候都忍住了,此时却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吸烟室里,默默的点了一根。

烟燃了快一半的时候,玻璃房门外出现一抹颀长身影,男人推门进来,出声道:“小心姜西闻到烟味。”

秦佔淡淡道:“没抽。”

说罢又问:“今晚怎么你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淡笑着说:“让我哥跟程双回家了,看我哥盯乖乖的眼神,羡慕了。”

闻言,秦佔也勾起唇角,“喜欢就赶紧自己生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冼天佑说:“我哥倒是想,程双成天给自己定小目标,深城政府要有她这个劲,GDP兴许都能赶上岄州。”

秦佔说:“我以前一直觉得程双爱钱,她爸不缺钱,你哥也不缺钱,现在我才知道,她就是单纯的喜欢挣钱。”

冼天佑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秦佔瞥眼看向他,冼天佑自顾道:“我哥想哄程双又不知道送什么,我说你把钱从头贴到脚,她一定看见你就喜欢死了。”

两人站在吸烟室里笑,秦佔手里的烟一口都没抽,熄得很慢,冼天佑已经很久没看到秦佔拿烟,沉默半晌,主动道:“姜西他爸的事?”

秦佔弹了下很长的一截烟灰,慢半拍道:“她要回冬城,现在还有借口拖两天,再久她会生疑。”

冼天佑说:“我们之前就叫人跟冬城总局联系了,他们说有人实名举报陈旭民在警察局旧址挖出的骸骨就是姜远,而且案件牵连到已死的孙广义和现在退休的曹瑞安,目前冬城总局正在调查陈旭民,陈旭民给出的结果,他手里的骸骨检测并不是姜远,所以他们自己人现在正在内查阶段,暂时只能告诉我们这些,但总局方表示,一定会严厉彻查。”

秦佔道:“总局手里有姜远的骸骨吗?”

冼天佑说:“对方嘴很严,一问就是他们有人证和物证,再细问就涉嫌案件关键,不能透露。”

说完,他自顾补了句:“冬城总局突然发难,现在正在调查陈旭民,也说案件涉及到孙曹两家,看样子不像敌人,但从哪来的物证,人证又是谁,他们又绝口不提,总觉得像是一路人,但又不是自己人。”

秦佔把燃到头的烟按灭,毫不犹豫的道:“一定不是自己人,自己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孙广义一个死人,曹瑞安现在也退了,手里有权,权力有限,就算有人看他不爽,也没必要等这么久借题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思忖片刻,试探性的问:“那就是恰好我们都有一致的敌人?”

秦佔不置可否,最近他也在跟元宝通电话,打从知道冬城总局‘半路相助’开始,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

秦佔说:“有人想借秦家这股东风,拔掉曹瑞安上面的那颗眼中钉。”

冼天佑问:“有怀疑对象吗?”

秦佔道:“看秦家不爽的就大有人在,更何况是仇家的仇家,可能的人跟不像的人一样多。”

冼天佑道:“这招浑水摸鱼玩得好,什么东风都敢借。”

秦佔又点了根烟,还是一口没抽,夹在手指间,冼天佑说的没错,借东风和蹚浑水一样让人厌恶,主要是吃了姜远的人血馒头,要不是冬城总局平地一声雷,把事情捅出来,他原本可以私下里安排妥当。

在一起快二十年,秦佔一个表情,冼天佑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主动道:“这根完事早点回去睡吧,我明早的飞机去冬城。”

秦佔眼皮一掀,“叫其他人去,你留在深城。”

冬城现在可谓是最鱼龙混杂之处,秦家人,邝家人,楚晋行的人,八成也有江家人,还有躲在背后,完全沉在水下的人,多方势力,明里暗里,冼天佑过去肯定会有危险。

冼天佑说:“本来我哥要去,他跟程双结婚了,也想要孩子,有些事做了我怕他心里不舒服,虽然他肯定无所谓,但我孤家寡人一个,百无禁忌,不用管别的了,姜西这事是大家的事,办好了当我们凑份子给乖乖送的礼物。”

说完,冼天佑拉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冬城警方官宣了骸骨主人之后,一度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再大的风浪都有渐小之势,每天层出不穷的娱乐八卦和社会新闻,盛极一时,最终也都难逃过眼云烟,然而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巨浪往往隐匿在风平浪静之下。

短短时间里,陈旭民第三次接受冬城总局问话,说是问话,实际上就是调查,为此总局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包括陈旭民在内的所有新兴街警察,全都接受了分批问话,他们从上到下口风一致。

陈旭民说:“骸骨主人叫刘茂,刚开始我们查的是冬城当地的失踪人口,查了很久没查到,我马上叫人开始覆盖周边其他城市,还比对了全省档案。”

陈旭民手下一名男警察表示:“陈局让我们查全省失踪人口,还是没查到,随即我们马上申请了全国网,最后从国家失踪人口档案里对比出,死者刘茂是萨城人。”

另一名警察说:“我们第一时间跟萨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确定死者身份和生前经历,刘茂老婆早就改嫁了,说刘茂很多年前在萨城欠了很多钱,每天被个路人上门追债,俩人离婚后就断了联系,不知道刘茂去了哪儿。”

陈旭民反问专案组成员:“我们刚刚确定死者身份,还没等通告,紧接着就看到总局发了声明,当时我还愣住了,难道挖出来的是两具骸骨?不能啊,我们在现场就发现刘茂这一具,之后也没再接到类似报警。”

专案组成员面无表情,自顾道:“那这件案子还成了悬案,你提供的物证证明死者是刘茂,但总局在现场采集的证据,经过DNA对比,骸骨的主人是姜远,既然你确定只有一具骸骨,那到底是哪头出了差错?”

陈旭民神色坦然的回道:“我当然相信总局不会犯这种基本错误,我也没有要质疑总局的意思,骸骨我们确实只挖到这一具,该交的证据和手续我也都交上去了,说实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上升到我的职业操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申请总局当面重新鉴定他们从现场带回来的证据。”

事已至此,陈旭民没有任何退路,当时他们带回警局的骸骨只有一具,拼好了也是全尸,一把火烧完扬了,没了就是没了,除非曹瑞安记错了,那里埋得不是姜远,但如果不是姜远就更好,更坐实了他没有说谎,总之只要他咬死不吐口,手底下那帮人也不反水,上头想要把他怎么样,也不是件容易事。

隔三差五的审查,每次细节不同,但兜兜转转都是类似的问题,陈旭民早跟下面人说好,现在这件事儿已经不光是脱不脱这身衣服的问题,牵连到秦家,不想出人命,最好都给他把嘴闭严了。

人心之所以深不见底,因为有多善良的人,就有多恶毒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国人最忌讳的,就是死无全尸,更何况是挫骨扬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有参与毁尸灭迹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儿但凡往外秃噜半个字,等待他们的都不是牢底坐穿,而是给姜远陪葬。

从总局出来,又假模假式的回分局待了一下午,晚上陈旭民刚一到家,就听到老婆跟保姆在吵架,单方面吵架。

“你怎么回事儿?猫猫看不住,那么大的狗你也看不住,你出去没牵绳吗?!”

“我牵了……弟弟平时很听话,我去给您买熟食,熟食店里不让宠物进,我每次都把弟弟拴在门口,它从来不乱跑,我才进去两分钟,肯定是有人故意给带走的……”

“这儿附近都知道弟弟是咱家的狗,谁敢弄走?”

两人在饭厅对话,女人后知后觉才看到陈旭民回来,满眼是泪的道:“弟弟丢了,你赶紧想办法叫人找回来。”

保姆紧张的扣着手,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抹泪,“咱家最近是怎么了,前几天妹妹刚丢,现在弟弟又不见了,你快给下面人打个电话,太晚我怕…”

话音未落,陈旭民突然大发雷霆,“你有毛病吧你,我们没事儿闲得每天给你找猫找狗吗?现在人都顾不上了,你还成天在这儿矫情矫情,我没了你都未必这么伤心!”

保姆吓得转身进了厨房,女人被陈旭民骂傻了,看着男人转身往主卧走的背影,呆呆的坐在饭厅椅子上,眼泪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流。

咻的一声,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条短信,女人丧着脸拿起,随意打开,里面是张图片,还没完全放大时,女人已微微变了脸色,但手指控制不住,轻轻一点,几秒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吓得保姆从厨房中跑出来,女人脸色惨白,手机掉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保姆赶忙弯腰去捡手机,屏幕翻过来,她从无意一瞥到看清楚内容,“哎呦…”跟女人一样,保姆一把将手机丢在饭桌上,退了两步,如见恶鬼。

外面闹吵吵,陈旭民黑着脸从房里走出来,本想问有完没完,结果看到女人和保姆清一色见鬼的模样,话锋一转,“怎么了?”

女人伸手死死的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话却说不出来一个字,保姆看了看陈旭民,又瞥了眼手机,嘴唇直打哆嗦,“照,照片…“说着,眼泪也涌上来。

陈旭民几步走到饭桌旁,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图片在混乱中变小,他重新放大,这是一张女人见了肯定会失态的图片,刺目的大片鲜红,一堆从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巨大的萨摩耶只有头部和四肢才能看出白色,在大狗旁边,还躺着一只同样被血水染透的猫。

正是他们家最近几天内分别丢失的猫和狗。

女人和保姆都在哭,陈旭民脸色铁青,看到发图片的号码是个正常手机号,当即拨回去。

嘟嘟的连接声响起,没想到真能拨通。

嘟声停止,不是挂了,而是接了,陈旭民等不到对方开口,他主动出声:“你是谁?”

手机中传来年轻男声:“你打给我,问我是谁。”

他态度根本不是寻常人该有的反应,陈旭民当即转身往里走,回到没开灯的房间,站在漆黑的卧室中道:“猫和狗是你杀的?”

年轻男人说:“姜远在哪?”

即便心有怀疑,可听到姜远二字,陈旭民还是一瞬间手脚冰凉,仿佛被死神找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慢半拍,陈旭民道:“你说什么,找谁?”

男人道:“姜远。”

陈旭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我也不确定你说的跟我所知的是不是一个人,总之我不认识姜远,更不知道他在哪儿。”

男人口吻始终不辨喜怒:“不知道吗?好吧,那你把家里面所有喘气的都看住了。”

陈旭民家里除了一猫一狗,剩下的就只有活人了,他当即神经一绷,“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这才轻声道:“我来给姜远收尸。”

他声音甚至温和,是好听的,可陈旭民却莫名的头皮一麻,脚掌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也不催促,两人隔着手机互相斗抗压力,半晌,终是陈旭民主动开口:“姜远的尸骨真的不在我这儿…”

话未说完,电话突然挂了,陈旭民心也跟着咯噔一沉,想打回去,但打回去说什么?

他的号码,包括他家里人的号码,现在都不安全,对方敢明目张胆的恐吓,就是没在怕他的身份,给姜远收尸,会是秦家人吗?还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亦或是专案组的?

四面楚歌,陈旭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骑虎难下,却是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窒息感,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入沼泽深处,他在躲身后的追杀,却还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晚上睡觉,夫妻俩躺在床上,都没睡着,同床异梦,半夜不知道几点,女人手机响,她眯着眼起来看,很快接通,“喂,牛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牛牛二字,陈旭民睁开眼,夜深人静,手机中清晰传出一声痛苦又戛然而止的呼救:“妈,救我!”

女人猛地坐起,“牛牛!”

手机已经挂断,女人并无察觉,依旧喊着:“牛牛!牛牛你怎么了?”

陈旭民翻身坐起,抢过手机,重新打回去,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晚上看到照片时的惊吓还没过去,如今雪上加霜,抓着陈旭民的胳膊,瞪着眼睛道:“牛牛,牛牛是不是被人抓了,啊?他跟我喊救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他……”

此时陈旭民的心情不会比他老婆好到哪里去,亲儿子,跟养了几年的猫狗不一样,他没办法无动于衷,当即拿起自己手机,拨通了之前从女人那里记下来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陈旭民再打,还是空号,一如之前的对话,全都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的假象,可是死掉的猫狗,儿子半夜的求助,还有最真实的,在身边快要疯掉的老婆,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逃不过去的。

陈旭民同一小区某单元某房内,冼天佑坐在沙发上撸猫,布偶被洗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有沐浴液香,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声,一响就是四十分钟,中途有人撸胳膊挽袖子,浑身狗毛的从里面走出来,插着腰道:“佑哥,呸…”嘴里还有狗毛。

“佑哥,这还不如干脆杀了省事,泼一身鸡血再往下洗,洗都算容易,吹不干啊,他们几个鼻炎都要犯了。”

冼天佑摸着猫,头不抬眼不睁的说:“有些人还不如畜生懂事,人该死,动物没错。”

男人垮着脸,想起之前泼鸡血和猪肠子有多爽,现在洗狗就有多坑,干嘛养长毛大狗,养个吉娃娃不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午夜惊魂,陈旭民再也没有联系上儿子,先前给他老婆发短信的号码也一直处于空号状态,他就是干这行的,可对于失踪和绑架,一时间竟无能为力,他不敢大张旗鼓,一来怕儿子被害,二来,怕自己暴露,事情的发展早已不再他的控制之内,老婆一夜未睡,睁眼到凌晨已是疯疯癫癫,非要出国去找儿子。

陈旭民也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无力发脾气,如实道:“你上哪儿找他去,他身边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女人蓬头垢面的站在地上,安静半晌,突然转头朝着男人大喊:“陈旭民,你把牛牛还给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陈旭民火大,可这股火顷刻间就被锥心之痛压制,儿子,他就这一个儿子,如果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坐在床边,陈旭民单手抓着头发,床头柜处的烟灰缸里早已蓄满了烟头,尼古丁无法让他镇定,他已然穷途末路。

女人突然往门口冲,陈旭民慢半拍察觉不对,起身在客厅拦住她,“你干什么?”

女人穿着睡衣,神情恍惚,“报警,报警……”

陈旭民说:“我就是警察…”

女人瞪大眼睛看向他,睚眦欲裂,“你就是个屁!”

陈旭民大小也是个分局一把,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点头哈腰,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突然被女人吼愣了,两人四目相对,女人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又重复了一遍:“你也配叫警察?就是你做了损事儿,你们全家没积德,所以现在报应来了,对方要偿命,你去死,实在不行加上我的命,为什么要去碰牛牛,啊?陈旭民,你告诉我,牛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女人揪着陈旭民的衣领,越说越哽咽,身体往下滑。

陈旭民无力拉住女人,有种水没头顶的窒息感,一路走到现在,他从违背道德到违背法律,一步步拓宽自己的底线,他早就不配当警察,甚至,不配当个人,恨他的人数不胜数,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话会从亲人嘴里说出,带着恨不能让他去死的愤怒和鄙视。

女人瘫在陈旭民腿边,无力的揪着他的裤腿,低声哽咽:“你去自首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牛牛没事儿,这个家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旭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声音疲惫无力的回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自己把牛牛豁出去吗?主要现在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万一是试探,不仅救不了牛牛,还会害了他。”

闻言,女人用尽全力抠住陈旭民的腿,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从他身上把肉剥下来,身体上的疼痛不抵心头万一,陈旭民不能像他老婆一样崩溃大哭,他要冷静,要清醒,要救他儿子。

家里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人打开,保姆站在门口,没想到陈旭民和女人也在客厅,还是这样的状态,当即一愣,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陈旭民往门口一瞄,看到红色地毯上厚厚的一层灰,下意识的蹙眉,“什么东西?”

保姆低头看,也很诧异,“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我收拾一下……”

保姆趁势进门往厨房方向走,陈旭民弯腰拽起女人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回主卧,女人坐在床边给儿子打电话,听到关机二字,马上闭眼,眼泪无声流下,陈旭民同样心如刀绞,夫妻俩同一张床,背身而坐。

陈旭民原本在想谁绑架了他儿子,结果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乍现,他突然起身拉开主卧房门往外走,外面的房门也开着,保姆正在打扫地毯上的‘灰’,撮箕里面已经装了一些,还有很多卡在地毯缝隙中,弄不出来,保姆准备把地毯掀起来敲。

陈旭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别动!”

保姆吓了一大跳,僵在原地,陈旭民死死的盯着撮箕中的‘灰’,不似香灰呈现的浅灰色,而是偏白灰,正常的灰也是细腻均匀的,不像眼前的这种,带着类似渣滓的颗粒感。

这种颜色和质地的灰,陈旭民不久前才见过一次,他亲眼看着操场骸骨被焚烧,然后一把一把洒进流动的水沟里。

是骨灰。

在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瞬间,陈旭民脸色骤然青白,吓得保姆不知所措,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怪事儿发生,她也隐约猜出有人故意要找陈家寻仇,猫和狗被人抓走开膛破肚,现在门口又被撒灰。

“陈局,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跟您请个假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旭民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没看保姆,“走吧。”

保姆赶紧一溜烟得拿上外套离开陈家,陈旭民却不敢碰满地的骨灰,这是谁的骨灰?

站了没多久,身后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女人拎着手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找你,找你的…”

看她慌里慌张的眼神,陈旭民后知后觉,瞥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接通,“喂?”

“您好,请问是陈旭民陈先生吗?”

不是昨晚电话中的人,陈旭民绷着神经回道:“是我。”

“您好陈先生,我这里是冬城归宿陵园的,请问孙广义是您家里人吗?”

陈旭民心脏骤然一停,“…是,怎么了?”

男人十分抱歉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陈先生,今天我们的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发现孙广义老先生的墓是开着的,里面的骨灰盒不见了,但是留了一张照片,看着像孙广义老先生早年和一个男孩子一起拍的,这种事儿在此之前从没发生过,我们也调了园区监控…”

不待男人说完,陈旭民打断,急声道:“照片什么样?”

男人形容,陈旭民一寸寸面如死灰,是孙广义和牛牛早年的合照。

“陈先生,万分抱歉发生这种事儿,我们发现后第一时间报了警,我也赶紧通知家属……”

陈旭民从腐朽的大脑中寻回唯一的一丝理智,出声说:“别报警,我就是警察,这件事儿是我们自家的私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女人一直从旁盯着陈旭民,直到他打完电话,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牛牛?找到牛牛在哪儿了嘛…”

陈旭民垂下手,颓然无力的说:“我舅。”

“啊?”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旭民瞥了眼撮箕,“有人把我舅送回来了。”

女人顺着陈旭民的视线看去,后知后觉,把死去的孙广义和眼前的灰联想到一处,随即浑身恶寒,抖着嘴唇,想跑,腿不好使。

陈旭民还没说完:“他们还把舅舅早年抱着牛牛的照片放在墓碑里面。”

女人伸手捂住嘴,但这个动作几乎白做,因为她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陈旭民走出去,把地毯中的灰抖落在地,又一点一点收拾起来,待他拎着撮箕重新进门,女人才强忍着打颤的牙齿,低声说:“是不是被你舅舅害死的人,他们家人找上门了?”

陈旭民木讷的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曹家试探。”

女人突然一把抢过撮箕,用力扔出去,撮箕中的骨灰立马扬得到处都是,陈旭民抬手就要打,女人扬着下巴,“一问就是这种话,可能是这个,可能是那个,现在牛牛是生是死不知道,别人都把你舅舅的骨灰扬到家门口了,你还想怂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曹家干的呢?你是不是要当个窝囊废,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这么一辈子给人当儿子当孙子!”

陈旭民的手举在半空,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下手。

女人几近疯癫,肆无忌惮:“这些年你舅舅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不知道吗?包括你自己,别人杀人你藏尸,别人藏尸你毁尸灭迹,很多事儿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但你们做这些缺德事儿的时候,老天爷都看着呢!会有报应的!杀人、偿命!要死你们去死,别拉着牛牛给你们垫背!你不去报警是吧?我去!我倒要看看曹家能把我怎么样。”

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被逼到一模一样的境地,方知一模一样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人转身要开门,陈旭民拉住她,女人回手就是一巴掌,果决,响亮,陈旭民没躲没闪,脸上很快就显出几根指印,他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我去,我该死,不能连累牛牛和你,这件事儿无论谁问到你头上,你就说不知道,从来没听我说过,家里猫狗被偷被杀,有人给你发信息,也都是我处理的,如果我能把牛牛救回来,你带他走,好好生活,如果救不了……我先死,不用给我收尸,我活该,罪有应得。”

说完,陈旭民松开手,没有拥抱的勇气,直接跟女人擦肩而过,推门出去。

陈旭民是刑侦出身,虽然坐办公室很多年,但身旁有没有人跟着,早已练成了嗅觉,而且看不见也猜得到,现在盯着他的人何止一帮。

从家里出来,他进了楼下偶尔去的饭店,老板认识他,热情的打招呼,陈旭民进了包间,点了几个菜,服务员临走之前,他说:“我手机没电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服务员也知道他是谁,马上掏出手机解锁递过去,陈旭民道谢,服务员也很有眼力见儿,没跟面前站着等,转身出去了。

陈旭民给曹平给曹瑞安打了电话,嘟嘟声响了半天,里面传来年轻男声:“喂?”

陈旭民听说对方是谁,出声说:“是我,我找干爹。”

曹平道:“你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让人查到…”

陈旭民声音平淡:“陌生人的手机,没人能提前监控。”

曹平说:“那也不该冒这种险,什么事儿这么急?”

陈旭民摆明了不想理他,“干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曹平更是冷淡:“我爸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医生让他静养,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陈旭民言简意赅:“牛牛让人抓了。”

曹平顿了两秒:“什么时候的事儿?知道是谁做的吗?”

陈旭民自顾说:“今早有人把我舅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

曹平沉声说:“谁这么缺德?”

陈旭民一声不吭,两人隔着手机相互沉默,半晌,曹平主动开口:“旭民,你今天打电话过来,什么意思?”

陈旭民声音不辨喜怒:“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对我恩大父母,就是我舅,现在他们一个生死未卜,另一个被人撒到我家门口,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该是什么意思才来找干爹,想让干爹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里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儿,换了一个苍老声音:“旭民,是我。”

陈旭民面无表情的叫了声:“干爹。”

曹瑞安假模假式的道:“我一猜就是你,你平哥现在不让我管事儿,手机一响就给拿走了,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不是第一次觉得曹瑞安老奸巨猾,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人心的毒,曹瑞安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却还是要让他再重复一边,只为了他那张假仁假义的脸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老婆说的没错,给人当儿子当孙子这么多年,他一直低头陪笑,笑够了。

多一个字的粉饰都不想有,陈旭民直接说:“牛牛让人抓了,对方说要给姜远收尸,问我要尸体。”

曹瑞安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陈旭民心底冷笑:“我们家能喘气儿的,这两天差不多都被杀光了,猫狗,我舅舅的骨灰都被人挖出来撒在我家门口,现在是谁我不在乎,我只要牛牛活着,平安无事,这件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曹瑞安思忖片刻,“做得这么绝,乍一看来势汹汹,实际上细想,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姜远在你这儿,不然也不会搞威胁恐吓这一套,只要你不开口,他们轻易不会把牛牛怎么样,反而你说了,对方才真的有恃无恐,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他们谈判,怎么保证对方一定会放了牛牛?”

陈旭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人一旦无所畏惧,思维就会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说:“现在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是我,如果是您孙子,或者是曹平,您还能像现在一样冷静吗?”

曹瑞安不急不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把难处说出来,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威胁?”

陈旭民也在对话中衡量曹瑞安的态度,听曹瑞安的口吻,不像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他,毕竟曹家也怕他狗急跳墙,至于总局派下来的专案组,按道理他们不会做的这么绝,可他也是披着这身制服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人心跟职业无关,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敢打包票。

曹瑞安跟陈旭民想的一样,“目前有动机做这种事儿的人,除了秦家,也不能排除总局那边,总局身后一定也有人要整你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越要分清敌我。”

陈旭民听懂曹瑞安的言外之意,不尽信,只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说:“干爹,我现在只想要牛牛平安无事。”

曹瑞安道:“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你先别急,等对方主动跟你联系,看对方开什么条件,他们现在手上的唯一王牌就是牛牛,不会轻易动他的,我们见机行事。”

一通电话打完,陈旭民心里依旧没底,但已经暗自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让他实名举报曹瑞安和孙广义,那他别无他选,孙广义对他恩重如山,但毕竟已是一堆骨灰,可牛牛还小,而且他是无辜的。

从饭店出去,陈旭民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去了警局,做出一副给手下加餐的好上级模样,在办公室一坐一下午,等着绑匪的电话,手机响了好几次,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晚上下班,陈旭民不敢回家,怕面对他老婆,一直待到夜里快十点才出去,局里派车送他回家,车开到小区门口,陈旭民自己下车往里走,身后有脚步声,陈旭民听到没在意,直到对方突然从后面贴上来,一手横在他脖颈前,陈旭民马上去解,然而后背有什么东西刺穿衣服,直接捅进肉里,快到他来不及出声,刀子拔出去,第二刀又捅进来。

陈旭民已经用最大限度去反抗,挣脱出来,但是连中两刀,刺痛和冰冷同时袭来,他眼前一花,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握着刀,再次朝他扑来,空手对白刃,负伤对杀手,结果可想而知,很快陈旭民胳膊和身上都多了新伤,再这样下去,不用有其他致命伤,他再多挣扎两下也会血流过多致死。

“来人……来人啊!”

陈旭民想跑,跑不快,身后人追上来,他马上回头垂死搏斗,身上刀口已经感觉不到疼,陈旭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是不是绑匪就会放了牛牛。

拐弯处两道手电筒光芒,是小区保安,陈旭民下意识的喊:“救命!”

保安闻声跑过来,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求救,另外一个拿出身后的防身工具,杀手下了杀心,没有马上跑,而是跟两名保安动了手,保安肯定不是对手,当下就挂了彩,但胜在嗓门儿大,嚷嚷得附近居民打开窗户看,也给了陈旭民逃跑的时间。

杀手再一转头,陈旭民已经在几米外,对面是一帮闻讯赶过来的保安,时机已经错过,杀手只好从另一方向逃跑。

陈旭民最后的印象是一帮保安围住他,七嘴八舌的喊着报警和救护车,再有意识时,周遭光线昏暗,足足过了五秒钟,他才看清前排有人,握着方向盘,他在车里,却不是救护车。

“醒了?”

身边有人说话,陈旭民缓缓侧头看了一眼,昏暗车厢中,身旁人意外的没有遮脸,是张年轻面孔,而且轮廓清晰,眼睛很亮。

“是去急救室,还是太平间?”

陈旭民看到年轻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这声音……

“是你。”昨晚给他打电话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儿子在哪儿?跟他没关系,不要碰他。”

陈旭民心里着急,以为声音也会跟着带有情绪,结果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越说越无力,他纳闷儿,本能的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身上的刀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血顺着肚子,早就把大腿浸湿了,此时陈旭民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唯有身体在逐渐变凉。

身旁年轻男人不紧不慢,“你身上的血,还够你犹豫十五分钟。”

话音落下,陈旭民瞥见熟悉的建筑从面前掠过,是家医院,他想捂住流血的地方,可是身上刀伤太多,千疮百孔,更何况,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苍白着脸,陈旭民低声问:“你是谁的人?”

“秦家人。”

陈旭民眼底带着警惕和防备,更多的是盘算和狐疑。

男人言简意赅:“初次见面,我是冼天佑。”

陈旭民心底狐疑更甚,这个名字,他听过,但是从未见过本人,不待他出声,冼天佑自顾道:“怀疑我是别家派来冒充秦家人的?我只是单纯从你现在的状态出发,你看起来不像是还能动脑的样子,而且别人找你需要遮遮掩掩,秦家找你不是正大光明的吗?”

陈旭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他本以为今晚死定了,对方连脸都不遮,但如果是秦家人,只能说秦家做派跟传闻中一样张狂。

他心底思忖着,冼天佑从旁提醒,“十四分钟。”

陈旭民慢半拍反应过来,低喘着气,瞥着冼天佑道:“我儿子在你们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

“他跟这件事儿无…”

“你虽然还有十几分钟,但不代表我乐意听你废话,你的命不值钱,我的时间很值钱。”

冼天佑没翻脸,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无端的给人强大的压迫感,陈旭民一下就清醒过来,时间有限,他生命的倒计时,同样也是救他儿子的时间。

冷汗顺脸往下流,陈旭民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冼天佑说:“我只要姜远的骸骨,你交出来,从此往后,秦家跟你舅舅的恩怨,祸不及你家人,你今晚的仇,秦家不仅顺带替你报,还能保你一条命,说到做到。”

五秒后,陈旭民拧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冼天佑不答反问:“你不会以为今晚捅你的是秦家人吧?”

刹那间,陈旭民脑海中出现曹瑞安的脸,他下午才给曹家打过电话,晚上就被人堵到家门口砍……但有没有可能,是秦家的反间计?

冼天佑看都没看陈旭民一眼,自顾道:“你搞清楚,秦家要想要你的命,打从总局爆出死者是姜远的那刻起,你就已经下去陪你舅舅了,孙广义和曹瑞安干过的那些事,比你官大八级的人都压不住,更何况你,秦家不希望你死,因为我们要姜远的骸骨,自己掂量掂量,这种时候,谁是最希望你永远闭嘴的人。”

陈旭民对曹家本就不信任,冼天佑如此一说,他更是瞬间倒戈,的确,秦家有不想让他死的理由,但曹家没有,今晚要不是秦家人出手,怕是他现在已是刀下鬼,而且曹家何其狠毒,明知他儿子还在秦家人手里,分明就是想让他家断子绝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在医院附近兜圈子,恍惚间陈旭民又看到熟悉的建筑,看不见倒也算了,看见医院二字,人会本能的生出求生念头,他不想死,就算他要死,也不能便宜了曹家人。

沉默半晌,陈旭民开口,气若游丝:“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能先把我儿子放了吗?”

冼天佑充耳不闻,陈旭民等了半天,只要咬着牙,出声道:“尚进在老局动工的第一天,曹瑞安大儿子曹平突然打给我,让我赶紧派人过去,说操场下面有具尸体,跟曹瑞安和我舅舅有关,挖出来事儿就大了……”

他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越流越多,“我把骸骨带回警局,曹平没跟我说是谁,只说不能留,得赶紧处理掉,然后找一具新的代替,我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骸骨主人是谁……”

冼天佑听到此处,早已沉下脸,侧头道:“骸骨在哪?”

陈旭民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火化了。”

冼天佑一眨不眨,近乎小心的问:“骨灰呢?”

陈旭民不知是累了,还是绝望了,他闭上眼睛,只见嘴唇张开,动了好几下,才很低的声音道:“扬了。”

冼天佑眼底杀机顿现,一字一句的问:“扬哪了?”

陈旭民不敢睁眼,世界一片黑暗,“警局后面的水沟里……”说完,像是人之将死,自顾补道:“流动水,下游连着江,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音落下,冰冷又坚硬的东西突然撞在他太阳穴上,陈旭民本就失血过多,被砸的险些晕过去,恍惚间听到有人急声道:“佑哥!”

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陈旭民栽倒在车门边,有人从副驾探身过来拉冼天佑,陈旭民眯眼,这才看到冼天佑手中的东西,黑漆漆的枪管,洞口抵在他头上。

司机也扭头道:“佑哥,别开枪,捅死算了。”

冼天佑绷着脸,额角青筋凸起,原本俊秀的面孔,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扭曲,揪着陈旭民的衣领,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的命。”

陈旭民这会儿反而一身轻松,窝在狭窄的车厢内,身上血流不止,头顶被枪压着,他垂着眼皮,低声说:“我该死,你杀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儿子……”

冼天佑咬着牙道:“谈亲情,你配吗?难道只有你是别人的父亲吗?!”

车内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气得眼红,副驾男人还扭着身子,闻言,沉声道:“现在就叫人做了他儿子,一把灰洒在他永远都看不见的地方。”

陈旭民突然掀起眼皮,垂死挣扎,手在半空中胡乱抓着,“别,不要,求求你们,别杀我儿子……”

司机说:“一报还一报,这才叫道歉。”

陈旭民想下跪,奈何车内做不出下跪的动作,他握住冼天佑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眉心,哭着说:“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该死,我活该下地狱,我不是人,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配当人,你杀了我,饶了我儿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生个孩子,大家都说秦佔掉了块肉,他心疼闵姜西心疼到恨不能自己生,如今终于瓜熟落地,秦佔怎么舍得闵姜西整天在孩子身上操心,生完就算完,刚开始闵姜西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没调整好,一看到乖乖就会莫名的难受,总觉得如果姜远还在,他能看见,该有多开心。

秦佔每晚跟闵姜西睡在同一张病床上,搞得护士想进来查夜都不敢,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吐槽:“幸好白天打针,不然晚上摸黑还容易打错人呢。”

秦佔从来没觉得闵姜西脆弱过,开玩笑,她连柔弱的时候都很少,但这次,她真真被打回原形,每晚连睡觉都是蜷起的姿势,闵姜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跟秦佔说软话:“幸好有你在。”

她习惯了给别人当依靠,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站不住的一天。

夜里,秦佔从背后搂着闵姜西,两人都睡着了,闵姜西突然浑身一抖,秦佔立即睁开眼,轻声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闵姜西伸手捂着肚子,“乖乖…”

秦佔还有些迷糊,“嗯?乖乖怎么了?”

闵姜西摸不到熟悉的隆起,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乖乖呢?”

秦佔道:“乖乖在隔壁,梦到乖乖了?”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打开床头灯,绕过去看闵姜西的脸,闵姜西余惊未退,“我都忘记已经生完了。”

秦佔温声道:“没事,怀了这么久,刚生完都要适应一阵。”

闵姜西问:“他现在已经睡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说:“要去看看吗?”

闵姜西点头,夜里十点多,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隔壁,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婴儿室始终亮着柔和的灯光,育儿师正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小东西’坐在沙发上喂奶瓶,看到秦佔和闵姜西,笑着颔首,而后低下头,“快看看谁来了呀。”

秦佔惊喜,小声问:“他醒着吗?”

育儿师说:“醒着,刚好起来喝奶。”

闵姜西走近,看着育儿师怀里的小东西,这是她儿子,这个事实她还在逐渐适应中,明明怀胎十月,俩人感情都处得挺好的,一出来还是很陌生,大家都叨叨着乖乖长得好看,她看也就这么回事,这帮马屁精。

乖乖眼球往秦佔和闵姜西方向扫了一眼,秦佔立马开心的咧开嘴,“乖乖,是爸爸啊,这么晚起来喝奶,胃口这么好?”

育儿师说:“月子里的婴儿一天要吃很多餐,一次吃不了太多,饿了就吃。”

闵姜西说:“辛苦了。”

育儿师马上说:“我们都是应该的,也不辛苦,小宝宝才辛苦,他吃东西也很费力气的,他才最棒。”

秦佔:“怪不得都说用了吃奶的力气,我儿子辛苦了。”

闵姜西站在旁边,看秦佔变着花样的跟乖乖互动,互动到乖乖都不想理他,径直闭了眼睛,她突然想笑,也是这一瞬间,觉得乖乖真是自己亲儿子。

婴儿吃奶比想象中慢得多,奶瓶里就那么一点奶,干看着嘴动,奶不下,看了十分钟,闵姜西主动说:“他不想搭理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习惯的口吻:“他平时就这么高冷。”

闵姜西说:“那就回吧,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秦佔心里还想再贴一贴,嘴上道:“辛苦了。”

育儿师微笑着说:“没事,您跟秦太太快回去休息吧,乖乖这里我一定照顾好。”

闵姜西和秦佔出门回到隔壁,秦佔道:“我的辛苦是跟乖乖说的。”

闵姜西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完美的用无声诠释了无语。

重新回在床上,两人没有马上入睡,躺着聊天,秦佔说:“乖乖马上能陪我们过第一个生日,第一个圣诞节,第一个元旦和第一个新年了。”

闵姜西道:“小姨说她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嗯嗯,嗯嗯出生时她也哭得跟嫁女儿一样,我是不是不太正常?”

秦佔说:“一人一个方式,你跟小姨本来就不一样……更何况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我,对他反应平淡点也是理所应当,不然我还要吃醋。”

闵姜西平躺,目不斜视的说:“那倒是。”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想什么,可以大方承认,因为秦佔也不再是那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问:“以后要是有女儿,你会更喜欢她吗?”

秦佔想都不想的回道:“没有这种可能,不生了。”

闵姜西勾起唇角,“我都没喊疼,你怕什么。”

秦佔道:“把身上开个口,用线缝起来,再用石头把线生生坠开,没尝试过不代表想象不到。”

闵姜西侧头,十分狐疑,“你有这方面的经历?”

秦佔侧头,回视闵姜西,卖友卖的眼不眨心不跳,“这是荣一京十八岁那年跟我科普的,形容得太生动,我记到现在。”

闵姜西下意识的问:“他不会搞大过别人肚子吧?”

秦佔道:“他虽然没长什么心,但对自己一直很好,尤其在安全措施方面,就因为他妈跟他科普了女人生孩子有多疼。”

闵姜西轻笑,一时间竟不知说荣一京是花心还是好心。

秦佔话锋一转,“其实浴池跟丁恪就很好,一辈子不用遭这样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闵姜西说:“都有自己的难处,浴池天天念叨着要活到科技发达,男人也能生孩子的那天。”

秦佔说:“那丁恪爸妈早与世长辞了。”

闵姜西想叫秦佔不要乱说,但又忍不住笑,表情一时间纠结扭曲,秦佔道:“我实话实说,他们成天盼孙子盼孙女,多少人盼儿女听话都盼不来,操下一辈的心我都不说什么了,还想操下下辈的心,这要是活得够久,怕是连重孙子辈的心也要操,怪不得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有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闵姜西说:“谁都想活得洒脱体面,但现实中像是丁恪爸妈这种,一辈子就为儿女而活的人太多了,他们也不是没努过力,更不是没吃过苦,正因为这样,才会更小心翼翼的希望儿女能一辈子顺利无坎。”

秦佔道:“谁家的经都不好念。”

闵姜西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身边亲近之人,程双,好好一家,年幼丧母,前两年程春生生病,好险没要了程双半条命;陆遇迟和丁恪,一富二代一青年才俊,单拎出来在哪都是闪闪发亮的人,偏偏在一起要被人戳后脊梁骨;秦佔,七岁后就没见过亲妈;秦仹,身上背着爱他和他爱的人命;秦嘉定,亲爸逼死了亲妈;江东也是没见到他妈最后一面,这些人,无一不是外人羡慕的命,可这到底算是什么好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人漫无目的的闲聊,聊到自然困就睡觉,秦佔第二天起来才看到冼天佑的微信,叫他有时间回过去。

秦佔避开闵姜西,打给冼天佑,往日都是冼天佑主动说话,今天电话打通,冼天佑沉默,秦佔心中已经有数,慢半拍道:“找不到了?”

冼天佑开口:“陈旭民把骸骨烧了,骨灰扬在江里面。”

他实在没办法开口,说骨灰是扬在警局后面的那条小河沟里,这对姜远是种侮辱,对秦佔,对闵姜西,都是一种二次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半晌没出声,冼天佑主动说:“陈旭民张口了,我昨晚让人装曹家人追杀他,他把曹瑞安和曹平都供出来了,现在人在ICU,等他一醒,就让他自己报警,他没想过能活,但死之前必须也要把曹家拉下马,只要曹瑞安一出,邝家肯定会露出破绽。”

秦佔还是没说话,冼天佑知道秦佔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他也一晚上没合眼,半晌才说:“现在姜远的遗骨只剩我们手里的一块,还有楚晋行手里的一块,我们的是指骨,他那里的肯定也不大,遗骨别让姜西看了,想办法让她别打开骨灰盒就行。”

秦佔很想大声骂人,不对,是骂老天,凭什么这么对闵姜西,凭什么要把这个操蛋的人生强加在她身上,欺负人没够是不是?

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秦佔闭上眼,脑海中出现闵姜西的脸,他等下还要回去,他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必须要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良久,秦佔才开口:“碰过我爸骨灰的人,不要他们坐牢。”

冼天佑说:“知道,等他们实名举报过曹瑞安,我统一送他们去给姜远赔罪。”

说完,冼天佑低声补了句:“有些话可以实话实说,有些话,能瞒还是瞒着吧,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不必心里一辈子耿耿于怀。”

“嗯。”

秦佔也没想过跟闵姜西实话实说,所有人都念着要听实话,可结果不等于希望,有时苦苦求来的是当头一棒,人生特别苦的时候,不需要再看清现实,只需要在绝望之前给一个还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而秦佔要给的,一定是希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刚生完,秦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本是该大肆庆祝的好消息,因为姜远的死,不好过于招摇,秦家给所有守在医院外的媒体都封了很大的红包,秦仹还亲自露面打了招呼,说是等到办宴时邀请大家一起过去热闹。

秦家的面子加上红包的厚度,都让人难以说不,所以闵姜西生完快一个礼拜,外面愣是没人知道孩子性别,有些外地媒体为了争版面博眼球,杜撰出孩子身体有问题,正在紧急会诊中,秦予安多少年难得发一次脾气,为此大动肝火,直言让秦家律师告到对方破产,从业内消失,秦家也确实如此做了,并且效果立竿见影,吓得一些想要跟风的媒体,赶紧三缄其口,以免变成下一个出头鸟。

闵姜西自打住院开始就基本没碰手机,除非有人打电话,不然她连微信都不看,程双陆遇迟他们每天都过来,秦佔也几乎二十四小时长在医院,她不知道秦家狠收拾了无良媒体,也不知道冬城局势乱成了一锅粥。

陈旭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被冼天佑送进医院抢救,准备等人再睁眼时,好把曹瑞安给揪出来,结果陈旭民还没等自首,倒是先等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

秦佔接到冼天佑电话,起身从病房出去,站在客厅里说:“什么事?”

冼天佑声音有些沉,“曹瑞安半夜突发脑出血,曹平送他去医院,路上跟一辆重型施工车撞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当时是曹家的车主动撞得施工车,大家觉得不对劲,赶紧过去抢人,曹家司机当场就死了,曹瑞安和曹平送去抢救,刚刚医院传过来的消息,曹瑞安也死了。”

秦佔沉默数秒,“该死,别让曹家人见到骨灰。”

冼天佑应声:“曹瑞安早晚都要死,只是恰好死在这个当口,摆明了有人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秦佔说:“意料之中,你们在冬城的一举一动,难免不会被其他人监视。”

秦佔也不是猜不出有人想要曹瑞安的命,只是秦家不会保这种人的狗命,不立即让他去死,都是看他身上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冼天佑说:“我们都在暗,只有曹瑞安在明,没人比他自己更担心,他要防着我们,还要防着邝家,只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阎王到底要他几更死。”

秦佔说:“阎王算不到,让他死的人可算得清清楚楚,你说他抱病始终不出门,一出门就死了,他能不知道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曹家的司机好买通,什么时候犯病,那就需要点技术含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立即明白秦佔的意思,“你是说…曹瑞安脑出血突发也是人为的?”

秦佔道:“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是老天都想推他一把,叫他赶紧去死。”

冼天佑说:“曹瑞安家里除了一个常驻保姆之外,近期他不出门,也把家庭医生叫过去住了,再就是曹平,曹平平时不在曹瑞安那住,今晚也不知什么原因才留下,要真是有人故意灭口,那想灭的还不止曹瑞安一人的口,连带曹平也没想留下。”

秦佔问:“曹平死了吗?”

冼天佑说:“没死,撞车的时候,他躲在曹瑞安身后,半截车身都撞扁了,曹瑞安浑身骨头都断了,他才折了几根肋骨,我让人看着他,既然有人想要他死,肯定是他也知道什么事。”

秦佔道:“听说曹瑞安很老奸巨猾,他早就知道秦家盯上他,冬城总局也在暗中调查他,他一定跟邝家求了助,但邝家除了最初让楚晋行不要插手之外,后续一直没有动静,邝家于他而言是敌是友,他心中有数,这些年退下去还能混得体体面面的人,手里面不可能没有东西,如果没有,邝家也不会搭理他,现在他一死,更说明对方忌惮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曹平是唯一的活口,你想办法逼他把曹瑞安手里的把柄拿出来。”

冼天佑干脆利落,“明白,我马上办。”

眼下局势与其说一触即发,不如说是争分夺秒,秦家前脚刚突破陈旭民,后脚有人就做了曹瑞安,曹平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他也死了,就算陈旭民舍得一身剐,他也做不到把邝家拉下马。

挂断跟秦佔的电话,冼天佑直接来到众多人把守的某医院病房门口,没敲门,径直往里走,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的患者,如冼天佑所说,曹平伤得不重,最起码跟死相比,他现在还能睁眼警惕的打量来者。

冼天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回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定制的弹簧刀,刀刃弹出,削薄锋利,泛着冷森森的光芒。

曹平本就泛白的脸更加血色全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冼天佑却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默默地开始削皮,半撑起身的曹平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苹果皮越来越长,冼天佑很快就削好一个苹果,果皮整条,从没断过。

静谧的病房中响起不辨喜怒的男声:“给,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曹平看着冼天佑伸过来的手,没有马上接,片刻后开口问:“你是谁?”

冼天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边,折起弹簧刀,出声回道:“秦家。”

曹平脸上并无过多异色,五秒后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冼天佑道:“上一个明知故问的人,现在还在ICU,你兄弟,陈旭民。”

闻言,曹平强装镇定的脸上,终是多了几抹心虚和恐惧,冼天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出现吗?”

曹平同样一眨不眨,却不是坦然,而是惊慌,“是你。”

冼天佑面不改色:“没错,是我把你送进医院,救了你一条命,但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

曹平不言语,摆明了不信。

冼天佑说:“我不是来跟你交朋友,不需要你信我,陈旭民已经把你们的底交代了,我是来算账的。”

说罢,他手中的弹簧刀不知何时弹出刀刃,只见他手指随意一甩,好像没用多大力气,但刀刃却刺穿削好的苹果,直钉在桌面上,刀柄噔的一声,震得人心里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目光陡然变冷,毫无温度的凝视着脸色苍白的曹平,语气淡薄:“苹果保平安,活人能吃,死人能供,给你你不要,非叫我摆给你?”

曹平后脊梁一冷,头皮发麻,话是脱口而出:“姜远不是我杀的,骨灰是陈旭民扬的,跟我没关系……”

冼天佑道:“他说是你叫他扬的,我信,他没胆这么做。”

曹平想跑跑不掉,死死的抓着被子,警惕的看着冼天佑,边摇头边说:“真不是我,我跟姜远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他。”

冼天佑:“你不熟,你爸很熟。”

曹平定睛看着冼天佑,眼底有纠结,但更多的是无处可逃的恐惧,半晌,他再次开口:“我爸……是我爸让陈旭民这么做的,跟我无关,我发誓,不信你可以去问陈旭民,我跟姜远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冼天佑暗骂一声怂蛋,面上不动声色:“你爸做的,冤有头债有主,那我应该去找你爸了?”

曹平脸色煞白,衬着一双眼睛越发的猩红,没有出声。

冼天佑冷声讽刺:“你倒会想,你爸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让我下去找他算账?”

曹平眼前瞬间模糊,冼天佑落井下石:“放心,不愁没人招呼你爸,姜远二十几年的深仇大恨,不投胎也要等着你们这帮人下去一起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恐惧成了压垮曹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小幅度的摇着头,呜咽道:“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冼天佑突然问:“不是你做的,别人为什么要杀你?”

曹平毫无防备,“邝家想灭口,想杀我爸,我恰好在车里…”

冼天佑咄咄逼人:“恰好?难道不是想连你也一起灭口吗?”

曹平一下子愣住了,表情呆滞,像是在看冼天佑,又像是在思考其他。

冼天佑目不转睛,“我想要你命,就不会把你从车上救下来,如果事发时不是有秦家人在,你有一百种方法被死于这场车祸。”

曹平原本不信冼天佑,可心底防线在不知不觉间被击溃,他现在没办法不顺着冼天佑的思路走,是邝家,真的是邝家。

冼天佑一看曹平瞳孔乱动,就知道他乱了心思,反而不急着乘胜追击,身体往椅背后靠去,口吻恢复最初的平静:“曹瑞安杀了姜远,他该死,陈旭民连姜远的骨灰都不给留,他也该死,现在剩下你这个中间传话的……”

曹平突然扑上前,扯住冼天佑的袖子,摇着头道:“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曹平也不傻,秦家人为什么不杀他还救他?肯定是有留他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一动不动,淡淡道:“你必须要死,哪怕只是传句话。”

寥寥数字,冼天佑声轻如转述,曹平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复,当即定在原处。

冼天佑看着他,“死是必选项,但你能选择让谁活,比如你老婆和两个女儿,二房和上幼儿园的小儿子。”

话音刚落,曹平面容扭曲,死死拧着冼天佑的袖子,另一手去拔插在桌边的弹簧刀,冼天佑比他更快一步,连刀带苹果一起拔下,又毫无预兆的刺入曹平肩头。

“啊—!”始料未及的刺痛,曹平险些趴下,冼天佑却握着刀柄,愣是将他的上半身抬起,直至重新平躺在床,他往下按一分,苹果就碎一分,刀刃多没入曹平肩头一分。

曹平疼得不知所措,伸手握着苹果,想要把刀抬起来,冼天佑刀柄一转。

“啊—!!”

苹果直接碎成两半,血从病号服下渗出,整个刀刃全部没入肉里,曹平瞪大眼睛,瞳孔缩小,脸色惨白。

冼天佑居高临下的道:“选秦家,你要死,但秦家保证祸不及亲人;选邝家,你还是要死,但他们会灭了你全家的口,命只有一条,如果左右都要死,不如还给你亏欠的人。”

曹平早已疼得无力喊叫,昨晚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他命大,今天又被人拿刀捅在心脏五公分上,不是他倒霉,是报应找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张着嘴,曹平动了动嘴唇,费尽全力才低声说出两个字:“……秦、家。”

冼天佑说:“你知道秦家想要什么。”

曹平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呼吸,“我爸…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邝家……”

冼天佑问:“在哪?”

曹平闭上眼装死,冼天佑扭了下刀柄,曹平立马疼得哼出声,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说了位置。

冼天佑突然把刀拔出,曹平一口气没倒上来,唯有喉咙处发出类似哽噎声。

冼天佑转身出病房,叫人找医生过来,又给另一边打电话,“人怎么样?”

“醒了,也能说话,我们帮他报了警,警察刚到。”

一边,陈旭民主动投案自首,躺在ICU里交代关于姜远案件的全部罪行,连带着实名举报曹瑞安和曹平,除姜远一案外,把这些年跟曹家勾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

另一边,冼天佑换装离开医院,没带别人,低调去往曹平所说藏笔记本的地址,那是一家书法社,早年曹瑞安还在省里任职时,得空就会来找老师学习书法,刚退休时闲来无事,一周也会来个两三次,一手行书写得可圈可点。

冼天佑来后,以曹平助理身份,一路很顺畅的被老师引到收藏室,房间很大,四面都是高高的柜子,有不上锁的公开区域,也有带密码锁的私人区。

“这边135号到141号都是曹先生的柜子。”

冼天佑微笑:“谢谢。”

“那我先去外面,您有事儿随时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您忙。”

工作人员走后,冼天佑从135号柜子输入密码,柜门弹开,里面都是一摞摞装订好的纸,拿出来一看,上面干干净净的行书字体,有的通篇只练一个字,有的多些,但也无外乎古人诗词,伟人名言。

打开136号,一样,无数张练习纸被装订成一打一打的本子,只不过内容较先前的更加丰富。

冼天佑一格一格的打开,终于在几十万字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本,这本装订跟其他练习纸毫无区别,但内容却让冼天佑神色微变,曹瑞安用一手行书记录着年月日,地点,人物,事件,甚至是主要的对话内容,一些当年还是科级的人,现在早已是独当一面的重职,更不要说内容中涉及到邝振舟这种级别,曹瑞安称呼邝振舟为‘师哥’,因为他们当年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冼天佑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曹瑞安曾写道:“师哥说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没有机会怎么办,那就创造机会,所以这两年各地治安才会频频亮红,我们才会有抓不完的犯人,立不完的功,立功授勋封爵位,能力越大,责任才越大。”

冼天佑往后翻,发现某几年,曹瑞安跟邝振舟联系非常密切,也正是这几年,曹瑞安连跳四级。

曹瑞安把送给邝振舟多少钱,多少物件,重要的事件写得清清楚楚,还是竖行排版,一瞬间冼天佑没觉得自己是在看文字,而是看故事,这岂止是笔记本,出版后能当现代《官场现形记》了。

确定这本就是曹瑞安牵制邝家的把柄,冼天佑将‘笔记’贴身放好,而后随便选了一摞带出去,跟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出门往外走。

冼天佑是保镖,但小时都是被当成武器训练的,因此迅速就能察觉到空气中的杀机,书法社临街,十几米外就是大马路,人行道上还有行人,冼天佑当机立断,转身拐进书法社背后的小巷子。

巷子很窄,只够三人并行,两边也都是房体背身,并无住户,冼天佑快步前行,鼻子中呼出的气遇冷空气凝结成白雾,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对方在逐渐逼近,他用走的,对方已经突然改成跑。

某一瞬间,冼天佑突然转身,双方在没看清脸的前提下交锋,冼天佑手里一把弹簧刀,对方左手戴着护具,右手同样一把刀,挡的同时攻击,冼天佑堪堪避开,来者一共四人,狭窄的小巷,根本容不得几人同时开战,有人想趁乱绕到冼天佑另一侧,前后夹击,冼天佑死守身后,但身前还是同时面对两人,偶尔面对三人。

打斗中,冼天佑看到对方飞起的衣摆下,露出黑漆漆的抢把,他这次出来没带枪,脑中迅速盘算,对方多久会不耐烦,如果一旦动枪,他胜算会立马降到两成以下。

来者要置冼天佑于死地,下手招招不留情,冼天佑一对二可以五五开,一对四,对方轮流夹击,还不给他跑的机会,照这样耗时间,他都是先死的那个,短短一分钟,五人身上均有挂彩,冼天佑穿着白色外套,袖子和侧腰被划破,他藏在身上的笔记,再有十厘米就会露出来。

情急之下,冼天佑将手中袋子往前一扬,袋子中的笔记掉出,他扭头就跑,眼看着前方都能看到马路,突然,几道人影挡住了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只一眼,冼天佑就知对方是敌是友,对面迎来三个人,穿着打扮皆是低调,面容也十分普通,唯有不动声色的眼睛,透露着机器般的冷漠,身后无退路,冼天佑只能速度不减的向前,迎面几人边跑边掏出刀,三秒后,冼天佑与其短兵相接。

惯用匕首的人,动作都是干脆利落,下手又快有狠,能一招致命,绝不虚晃两下,冼天佑跟迎面三人相对,双拳难敌六手,眨眼间衣服上就被锋利的刀刃刺破,他反应已是超乎寻常,因此才没流血,但见红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冼天佑扬了一堆曹瑞安的‘笔记’,四人只留一人看守,另外三人迅速赶过去支援,势必要把冼天佑拿下,谁都不傻,眼下不是确定真假的时候,只要冼天佑死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判断。

一脚踹在身前人肚子上,冼天佑猛回身,堪堪避开居高临下刺过来的匕首,又在电光火石间反手割断其中一人手腕,伴随着对方的惨叫,冼天佑付出的代价,是身后全无防备,他甚至可以感觉出刀尖快要刺过来的冰冷,但是没办法,来不及回应,尖锐刺破外套,皮肤,直捅进肉里,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秒之内,冼天佑咬牙没吭一声,没回头,直接往前冲,对面人显然始料未及,因为亲眼看见冼天佑身后有人握着刀柄,高手过招,毫秒之间,冼天佑手中的匕首,捅进另一人心口。

冼天佑身后的人,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到对面同伴脸上细微的表情,模糊了诧异,不甘,痛苦,生命转瞬即逝,上一秒还如此鲜活,下一秒,伴随着冼天佑的快速抽刀,颓然倒地。

“嗯…”

冼天佑咬牙闷哼,背后的刀子拔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第二下,当即转身抬手,两只匕首相撞,在干燥的空气中割出刺耳声响,另一人趁机刺来,冼天佑偏身,刀子从胸口割到肩膀,外衣破了,别人看不到血,冼天佑却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有什么东西汩汩外流,正在逐渐浸湿里面的衣服。

本是六人夹击,现在一死一伤,冼天佑独自面对四个更加杀红眼的专业杀手,正常人打架拼气势,亡命徒打架拼能力,刀光剑影,冼天佑再次拼死击中一人,他可以一招致命,但做不到全身而退,刀子从侧腰捅进,对方又毫不留情的一转。

“唔…”刹那间,冼天佑感觉自己在做一台没有麻醉的手术,他正在睁眼被取肾脏。

趁他无力,另外两人一拥而上,瞄准的皆是关键部位,两害相中,冼天佑只能挥刀去挡喉管那一刀,另一刀抬腿生扛,刀尖从小腿划到大腿,裤子料薄,几秒后,鲜血顺着裤管迅速流下。

孤虎遇群狼,大家抢夺着唯一食物,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冼天佑不知哪里受了伤,也不敢停下来在意伤口,眼前的三人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蜂拥而上,冼天佑脸色如纸一样白,身上的白色外套却被染红了大半,在他的刀子割破对方喉管时,背心再次一凉,站在冼天佑身前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看到大团大团的血迹,正从心口处四散开来,终于将整件外套剩下的一点白,也全部染红了。

冼天佑原地站着,脸色迅速惨白,面前一人眼皮不眨的出手,正面又捅了一刀,硬生生将冼天佑按在墙上,冼天佑顺着墙壁下滑,整面墙都是他后背靠出来的血迹。

杀手抽刀,冼天佑身体侧倒,额头撞在地上,砰地一声,冼天佑最后也没闭上眼睛,手里还死死的握着匕首。

巷子一端,有人一手拎着枪,另一手拎着装有‘笔记’的袋子,走近时跨过地上同伴的尸体,他们一共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还有两个满身是血,再不止血也活不了多久。

唯一一个完好的人蹲下去搜身,摸到冼天佑的肚子,拉开外套拉链,看到被他缠在腰上的‘笔记本’,本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中间有个明显的刀刃,拆下来翻了几页,三人互相对视。

有脚步声从巷子口另一边传来,三人毫不迟疑的跑开,留下这一堆互相斗殴致死的尸体不顾,他们都是没有真实身份的‘隐形人’,尸体上不会查到任何踪迹,活着不会,死了更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闵姜西顺产,在医院待了几天后出院回家,秦家除了秦予安之外,所有人都来接她,很多媒体听到消息也没露面来拍,倒是有外地不怕死的,拍到一张秦嘉定戴着鸭舌帽拎着婴儿篮的照片,别说婴儿性别,连婴儿影子都看不到。

冼天佐负责秦佔和闵姜西坐的车,司机给两人开车门,他习惯性的站在一旁,对周遭的一切保持警惕,突然车门关上的刹那,他心里一阵很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不是单纯的生理,更像是心理导致的生理不适。

冼天佐原地顿了两秒,慢半拍上车。

最近深城表面太平,沈姣突然来了,连带着一大帮明里暗里的邝家人出现在深城,距离最近时,他们两家同时出现在同一栋医院里,谁晓得邝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着沈姣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把手伸过来,到底是为了保护沈姣,还是想图谋不轨,原本冼天佐是一定要亲自去冬城的,冼天佑叫他留下,一来负责好秦佔的安全,二来,程双也在深城。

乘车回秦家的路上,冼天佐心里的不适感没有退去,始终存在,一如某种慢性病,不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痊愈。

掏出手机,冼天佐破天荒的给冼天佑发了条消息:【你那里怎么样?】

冼天佑没有马上回,冼天佐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开进秦家,他没跟着大家一起进去,在院子里打了个电话,不是给冼天佑,而是他身边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男人叫道:“佐哥。”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道:“佑哥之前去医院见曹平,出来后没让我们跟。”

冼天佐沉默数秒,声音淡漠:“他回来让他打给我。”

“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佐挂断,给冼天佑打了一个,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巴。”

身后突然传来女声,冼天佐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别墅门口出来,程双盯着冼天佐的脸,好奇道:“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冼天佐收起手机,“打个电话。”

“有事儿吗?”

“没事。”

也托了冼天佐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福,他说没事,很难有人猜到有事,程双拉着他的手说:“快点儿进去看乖乖,他正好醒着。”

今天闵姜西出院,秦佔叫人把程双陆遇迟和丁恪接到家里,大家一起吃饭,秦家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毕竟还有闵婕江悦庭和嗯嗯一家三口,刚一进门就听到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爷爷。”

“欸,真乖~”

穿着漂亮裙子的嗯嗯拿着玩具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坐在沙发主位的秦予安眉开眼笑,还拿了洋娃娃逗她过去,他左下手边坐着秦邺,右下手边坐着江悦庭和闵婕。

程双和冼天佐经过,跟众人打招呼,前者蹲下身摸嗯嗯头顶的两个冲天辫,问:“我美吗?”

嗯嗯说:“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程双又问:“我瘦吗?”

嗯嗯:“瘦。”

程双:“跟我好不好?”

嗯嗯:“好。”

秦予安笑得眼睛眯起来,秦邺脸上也是大写的喜欢,“嗯嗯真棒,真厉害。”

嗯嗯突然冒出一句:“棒!”

她奶音十足,萌得众人开怀大笑,闵婕无情拆台,“她现在就会说后面那个字,你丑不丑啊?”

嗯嗯笑着回道:“丑!”

“你矮不矮啊?”

“矮!”

“你喜欢姐姐和哥哥吗?”

“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客厅一片欢声笑语,昌叔从旁不知是笑得还是心酸的,眼眶含泪,秦家从未有过这般景象。

程双逗嗯嗯玩儿,冼天佐安静的在一边看,秦邺说:“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程双回:“等嗯嗯和乖乖都再长大一点儿,女靓男帅,到时候我生男生女都无所谓,丈母娘和婆婆随便选,进可攻退可守。”

秦予安笑说:“你的小算盘打得够响,嗯嗯再小跟你也是同辈,你想当婆婆,问没问过人家两人同不同意?”

程双看向闵婕和江悦庭,“哎呀,我忘了,对不起小姨小姨夫,僭越了。”

闵婕笑道:“你想当亲家我同意啊,婚前喊小姨,婚后可以喊姐姐,更显得我年轻。”

江悦庭从旁笑而不语,不是完全不在乎辈分关系,只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谁能想到他给秦佔当姨夫,什么事都是说不准的。

秦邺看向冼天佐,“阿佐听见了没有,还不动作快点,程双把路都铺好了。”

秦予安笑说:“我认识的双胞胎家庭,有一半以上几率都会再生一对双胞胎,有人还生了龙凤胎,你们加油,我准备好双份礼物。”

程双一脸认真的开玩笑,“您这话我可记下了。”

秦予安说:“都听见了,一言既出,努努力,争取明年过年一家四口一起过来。”

江悦庭道:“听说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冼天佐平日里就话少,程双怕他接不住,主动道:“我欧巴和天佑弟弟可能是个个例,准确来讲,天佑弟弟一定猜得出我欧巴心里想什么,但我欧巴八成不会猜天佑弟弟心里想什么,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办事儿只走脑。”

闵婕道:“阿佐只是不爱说,心里清楚得很。”

程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不要跟他俩玩儿猜东西的游戏,就两只手里哪只有哪只没有,我亲眼看他俩猜了二十次,次次中,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里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

众人觉得好笑,嗯嗯也突然笑起来,秦予安很是惊奇的模样:“你也听懂了吗?”

闵婕说:“她就是求关注,看我们半天没跟她讲话。”

程双顺势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抢你风头了,这个舞台交给你一个人,O不OK?”

嗯嗯眼睛一弯:“K…”

程双跟众人打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

秦予安颔首:“去吧,一会下来吃饭。”

程双拉着冼天佐上楼,楼上婴儿房才叫真热闹,陆遇迟拿着手机给家里人开视频看乖乖,嘴里现场播报:“不是视频里显得,就是真鼻梁高,跟我小时候似的……”

说着说着,镜头突然转向旁边的丁恪,方迟笑着道:“丁恪啊。”

丁恪一秒变儿媳妇脸,笑着回应:“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迟问:“最近忙不忙?看着好像瘦了点儿。”

丁恪:“还好,可能衣服显得。”

方迟:“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寄过去。”

丁恪:“没什么…”

话未说完,被人挤出镜头外,程双的脸突然出现,笑着挥手:“阿姨。”

方迟笑说:“程双也在啊,越来越漂亮了。”

陆遇迟拿着手机,“我妈也是越来越虚伪了。”

秦嘉定从别处走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可乐,径直来到乖乖身边,动作熟练如培训过得抱起他,而后打开可乐瓶口,里面是个奶嘴,他专业得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看见流出来的奶,陆遇迟道:“每次看见我都以为你要喂他喝饮料。”

秦嘉定淡定的说:“我查了,小孩子都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

陆遇迟笑说:“每餐换个奶瓶,他刚开口说话叫的一定不是爸妈,是可乐芬达。”

秦嘉定道:“方便以后直接换饮料。”

陆遇迟:“小心让你二叔听见,跟你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嘉定:“我小时候他就是这么喂我的。”

陆遇迟:“啧,报……恩呐。”

闵姜西出院也要静养,秦佔陪她在主卧里待着,闵姜西说:“你去陪他们吧。”

秦佔道:“陪他们干嘛,他们又没生孩子。”

闵姜西说:“去看看乖乖,要被他们吵死了。”

秦佔不以为意:“我去那边,他们就要来吵你。”

闵姜西突然想笑,“你是舍不得儿子捞不到清静。”

秦佔意味深长的道:“都说家里有了孩子之后会变得热闹,没想到,是这样热闹的。”

闵姜西一本正经的说:“怪不得你最近总劝程二和天佐要孩子,感情想转移火力。”

秦佔:“不然呢?浴池和丁恪也指望不上。”

闵姜西觉得秦佔又毒又可怜,有种走投无路的既视感,两人都躺在床上,区别是闵姜西盖着被,秦佔躺在被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闲聊,闵姜西说:“小姨他们明天走。”

秦佔:“走这么早干什么,来了多玩几天。”

闵姜西:“可能江叔叔还有事,你们又不让我小姨做什么,她在这你们还要照顾她。”

秦佔如实讲:“我也没怎么照顾他们,每天都在你面前混。”

闵姜西道:“你好歹面子上过得去,他们都说你是不是偷着跟我一起坐月子了。”

秦佔道:“不用扩大范围,这种话只有程双说得出。”

闵姜西:“主要大家都赞同。”

秦佔:“随便,一群没孩子的懂什么,不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

闵姜西笑出声,而后道:“我跟小姨说了,过几天去冬城,她要跟我一起去,毕竟早些年也没少骂我爸,心底愧疚,我现在说不用她也不能答应,我们偷偷过去,到时候直接从冬城去汉城,省得她一路哭去哭回,我头疼。”

秦佔沉默片刻,“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闵姜西:“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佔:“你能不生气吗?”

闵姜西道:“你不想让我去冬城?”

秦佔:“现在冬城不安全,你过去看见心里又难受,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把爸的遗体火化了。”

这次轮到闵姜西沉默,秦佔心里忐忑,闵姜西脸上看不出情绪,片刻后问:“骨灰在哪?”

秦佔没回答,翻身下床走出卧室,不多时回来,坐在床边,摊开手掌,闵姜西看到秦佔掌心里有个小盒子,不大,类似戒指盒,她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枚比怀表小了两圈的圆形饰品,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一眨不眨,闵姜西不敢轻举妄动。

秦佔把东西拿出来,轻声道:“我把爸的骨灰装进去一些,你放在身边,留个念想。”

闵姜西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伸手接过,打开,当姜远年轻时的照片,猝不及防的闯进眼眶时,她方才后知后觉般体会到锥心之痛,死了,再也不用日日夜夜期盼着某一刻的相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连骨灰都看不到,唯有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容鲜活灿烂。

秦佔被闵姜西脸上恍惚的表情刺痛,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对不起……”

心太疼,可人又太清醒,以至于闵姜西连痛哭的动力都没有,看着饰品内的照片,她冷静的问:“剩下的骨灰呢?”

秦佔说:“让人送到妈那里了,妈一定很想爸,想早一点见到他。”

闵姜西闻言,眼眶骤然一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这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房子里,不止一人心乱如麻,晚上大家同桌吃饭,偌大的长桌第一次坐满了人,闵姜西和秦佔都要伪装情绪,尤其是闵姜西,她没让任何人看出丝毫异样,冼天佐也是,他将所有的不安埋在心里,举杯,共庆新生命的到来。

开席没多久,冼天佐手机响,他几乎立刻放下筷子掏出手机,这个动作被身边的程双看见,她马上觉出微妙,还不等她开口,冼天佐起身,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走出饭厅,冼天佐才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男声:“佐哥,你在哪?”

冼天佐:“秦家。”

男人道:“我过去找你。”

冼天佐说:“你在深城?”

男人应声:“我刚下飞机。”

冼天佐问:“阿佑呢?”

男人说:“我不知道,佑哥让我拿个东西给你,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

冼天佐心底一沉,“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手机里传出关车门的声音,男人坐进车里,跟同伴打招呼:“去秦家。”

说罢,马上回复冼天佐,“东西在袋子里,我没打开,看不到,佑哥只跟我说很重要,东西在人在,东西弄丢了,我也不用回深城了。”

冼天佐从他这里问不出更多,只能挂断,打给冼天佑,无一例外,手机里传出的还是机械的关机声,面色深沉,冼天佐短暂停顿,随即又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是看守在医院的秦家人。

“佐哥。”

冼天佐言简意赅,“把手机给曹平。”

几秒过后,手机中传来曹平小心的询问:“喂?”

“你跟冼天佑说过什么?”

曹平现在听到冼天佑三个字就浑身打寒颤,更何况是跟冼天佑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刚被医生拉到手术室把刀口缝上,现在喘气肩膀都疼,闻言,他本能的不敢开口,像是活见鬼。

冼天佐没有耐心,“说话。”

曹平头皮发麻,“…你,你是谁?”

“冼天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曹平心底咯噔一声,听说秦佔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冼天佐更是出了名的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好在不是鬼,曹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如实回道:“他问我笔记本在哪儿,我告诉他了,我真没撒谎,撒谎你们随时杀了我,我发誓……”

冼天佐从不害怕,尤其是害怕失去,因为拥有的本来就不多,冼天佑于他而言不是软肋,而是另一个会呼吸的自己,程双戏谑冼天佐不懂冼天佑,可在这一刻,冼天佐清楚知道冼天佑的所有行动轨迹和消失的原因。

在冬城的人都说不知道冼天佑去了哪,只知道他出了医院不让人跟,因为冼天佑必须要自己走一趟,他没抱着不被人发现的侥幸,而是清楚的知道,冬城人多眼杂,他做不到隐形,肯定会被人盯上,所以与其兴师动众,不如单枪匹马,欲盖弥彰。

冼天佑定是用自己做了幌子,不然就算秦家,也没把握万无一失的把笔记本带回深城。

曹平说完之后好几秒,一直没等到回应,生怕冼天佐不信他,他还把笔记本的地址也说了,冼天佐没出声,直接挂断电话,心底巨浪翻涌,他还要故作镇定的打给冬城那边,叫他们去书法社附近找,明知不会有任何消息。

程双从别墅里出来,冼天佐耳尖,听到脚步声转头。

程双打量他的脸,“怎么了?”

冼天佐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这次程双不再相信,走近低声问:“你别骗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冼天佐没有骗程双,冼天佑一定不会有事。

程双心慌,蹙眉道:“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也能跟着想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佐道:“外面的事,我来解决,不用担心,回去吃饭吧。”

即便程双已经很了解冼天佐的性格,可还是会燥他某些时候的处事原则,就像现在,一句外面的事,什么事只字不提,程双没想当女大佬,她只想当个正常的老婆,能在生活中互相帮助,适当的给老公减减压的那种。

挡在冼天佐身前,程双小声问:“什么事儿连我都不能说?内部机密?”

说罢,她紧跟着补了句:“甜佔什么话都能跟姜西讲,除非你背着我出轨。”

冼天佐一声不吭,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脸上一贯的没有喜怒,几秒后,程双自动败下阵来,“行,我知道你不可能出轨,我就是打个比方,甜佔什么都跟姜西说,浴池跟丁恪也没有不能说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像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二房,我的事儿你可全知道,你的事儿我一问三不知,搞得我很没面子你知不知道?”

冼天佐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程双,过了几秒,开口道:“阿佑。”

“啊?”程双先是一愣,紧接着问:“天佑怎么了?”

“不知道。”

程双蹙眉,已经开始慌神,“什么叫不知道?”

冼天佐说:“他在冬城,我们暂时断了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程双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心底很多话想说,但却急得不知先说哪一句,更何况,冼天佐要是能找到,还说什么断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让他束手无策。

这就是她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结果,可她却不能如想象中一般,轻而易举的给出答案,别说答案,她连个选择都给不了。

心底很慌,程双眼睛湿了,冼天佐说:“不会有事,联系不上只是暂时的。”

程双气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狗急跳墙,“你跟甜佔说了吗?让甜佔叫人帮忙一起找找…”

冼天佐说:“他不想让阿佔知道。”

程双差点冲口欲说为什么,话到嘴边,她灵机一动,试探性的问:“天佑去冬城,因为姜西他爸的事儿?”

冼天佐说:“里面这么多人在,别让人看出来。”

程双突然觉得透不过气,胸口堵得难受,她不知道冼天佐前几个小时是怎么装下来的,只是桌上需要伪装的人,又多了一个。

晚宴继续,中途冼天佐手机响,再次离席,冬城打回来的电话,“佐哥,我们去书法社了,书法社周边都被警察设了警戒线,听说这边下午出事了,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在书法社旁边巷子里发现尸体,还不止一个。”

冼天佐捏着手机,两秒后道:“哪个警局收的尸。”

对方回应,冼天佐挂断,打给冬城警界的自己人,用最短的语句说清来意,“帮我看看人民路警察局今天下午接管的尸体里,有没有我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冷静到近乎麻木,对方则是大惊失色,不敢耽误时间问出了什么事,赶紧先应承下来,叫冼天佐等他电话。

在等电话途中,冼天佐没再进别墅,而是上了辆车,开出院子,去迎正赶来的人,两辆车在半山腰相遇,冼天佐解开安全带下车,对方已经从后座下来,确定周边是安全的,才敢把一路护到温热的牛皮纸袋交给冼天佐。

冼天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两本自钉的书法练习纸,随便翻开一页,竖排打印般的利落行书,写得都是官场上的纪实内容,连翻几页,上面的部分人名,冼天佐都不陌生,皆是现在身居要位之人。

男人打量冼天佐的脸色,问的第一句是:“佐哥,佑哥没事吧?”他在忐忑,在确定,也在期待。

冼天佐拿着还带有体温的本子,一言不发,脑中是冼天佑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过什么,他要流多少血,才能保证这两本东西完好无损的落到秦家人手上,冼天佑不让他去冬城,因为如果冼天佐知道笔记本的下落,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把笔记本运回深城,他们不一样,却在某种事情上,很容易猜到对方的心思,做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冼天佐的沉默让来人不知所措,既不敢表现出慌张,又难掩紧张。

天在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私家路段一旁靠着山,另一旁架着护栏,路灯亮起,映着冼天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脸,手机响起,是警察的电话。

冼天佐接通,听到对方说:“我亲自去看了,一共四具尸体,没有天佑。”

冼天佐垂着视线道:“谢谢,麻烦了。”

电话挂断,冼天佐对旁边人说:“辛苦了,先回去吧,等阿佑回来,我让他找你。”

男人闻言,喜形于色,喜得不是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冼天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佐开车回秦家,车开着开着,突然一片模糊,他天真的以为天气出了什么问题,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几秒后才后知后觉,不是天的问题,是眼前蒙了雾。

冼天佐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生理反应是什么时候,六岁?五岁?跟程双结婚时他没哭,打小人贩子把他和冼天佑分开带走的时候,他没哭,再见到冼天佑的时候,他也没哭,多少人都说他没有感情,冼天佐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情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前模糊,不知道,四具尸体里没有冼天佑,不代表人一定还活着,但他仍旧忍不住。

孤独的公路上,孤零零的一辆车,冼天佐一个人坐在车里,突然没有力气踩下油门,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阿佔’。

冼天佐接通,秦佔问:“在哪?”

冼天佐如实说:“半山。”

秦佔道:“去哪了?”

冼天佐说:“出来拿个东西,曹瑞安有两本手写笔记,上面记录了他这些年跟很多官员的勾结交易,包括和邝振舟的,我再有十五分钟到。”

秦佔说:“我刚接到电话,阿佑在雷坤的人手上,人救回来了,在养伤。”

冼天佐张嘴,顿了一秒,“……知道了,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冼天佐下意识的发动车子,却在抬眼时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有东西从脸颊流下,有些痒,很陌生的感觉,冼天佐二话不说,伸手抹掉,说是十五分钟,冼天佐十分钟就开到了,秦佔在院外等他,冼天佐下车,脸上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讨债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走到秦佔面前,冼天佐递上纸袋,秦佔看都没看,“阿佑在养伤,现在不方便接他回来,他在雷坤那,也相对安全,你多带些人,过去看看他。”

冼天佐淡淡道:“养着吧,我过去也没用。”

秦佔说:“我在深城还能有什么事,用不着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冼天佐说:“事分主次,他负责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负责的事还没做完。”

秦佔瞥着面无表情的冼天佐,忍不住拧了下眉,嫌弃的口吻道:“我要不是怕树大招风给你们找麻烦,我早自己过去了,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冼天佐别开视线,“我去帮不上他任何忙,他看到我还会趁机嘲讽我为什么离开深城。”

秦佔拿出十足的耐心,把台阶递到冼天佐脚下,“他现在昏迷中,你今晚赶过去看他一眼,明天回来,我二十四小时不出门行了吧?”

冼天佐不置可否,秦佔说:“阿佑身边都是雷坤的人,他们之前有过节,过去看看他,你安心,我也能放心,别让人趁机给他穿小鞋。”

冼天佐心知肚明,眼下都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论的是成败,哪还有穿小鞋一说,但他还是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当天晚上,冼天佐把程双送回家,告诉她冼天佑没事,而后坐秦家的私人飞机飞到冬城,算上他带的人,还有来机场接的人,二三十辆车,浩浩荡荡,按秦佔的话说,既然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打开天窗大张旗鼓。

冼天佐来到某别墅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大门上二楼,门前有人守着,见到冼天佐很自然的避开,冼天佐推开房门,房间没开主灯,只有暖黄色的床头灯,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背挂着吊针。

冼天佑脸上没有任何伤,连个磕碰都没有,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仔细一看,脸色又苍白得像是死人,冼天佐走近,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的观察被子,看到有一上一下的浮动,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冼天佑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眼睛一个闭着一个睁着,冼天佐一声不吭,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床上的人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冼天佑开口:“你真的很无聊。”

他声音是难掩的虚弱,脸色也是,但口吻和神情又带着活灵活现的嫌弃。

冼天佐不说话,冼天佑道:“我是伤患不是死人,就算见到死人也得念叨几句吧?我要是一直不睁眼,你准备看多久?”

冼天佐道:“看来还是伤得不重。”

冼天佑勾起唇角,苍白得脸上立马浮现出病娇的笑容,“谁说我伤得重了?你不在深城,跑来这干嘛?”

冼天佐说:“阿佔让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冼天佑问:“东西拿到了吗?”

冼天佐道:“拿到了。”

冼天佑疲惫的垂了下眼皮,“走吧,我过几天能动就回去。”

冼天佐目不转睛的睨着冼天佑,半晌,憋出一句:“有人给你穿小鞋吗?”

冼天佑一笑,瞬间牵扯到浑身伤口,撕裂般的刺痛让他来不及管理表情,眉心一蹙,抽着脸部神经道:“你故意坑我的吧?”

冼天佐说:“换自己人照顾你,省得欠外人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冼天佑突然说:“幸好躺在这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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