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推他:「都多大了,還不顧禮數。」
裴妍看著鈞鏈坐好,才慢悠悠回答:「來,自然要來。」
鈞鏈高興:「那弟弟等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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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特意好好裝扮了一下,提前到太子府坐下。
她看著一個人一個人的都到了,可遲遲不見白汀。
裴妍問鈞鏈:「你到底邀白汀了嗎?」
鈞鏈也奇怪,信誓旦旦的說:「我真的邀了。」
裴妍開始失落,看來今日自己的模樣白汀是看不到了。
「白離佛將軍到——」
裴妍聞聲猛地抬眼,站起身去迎,看白汀逆著光,著一身錦服進來。
裴妍忍不住笑意,親熱的喚:「白汀!」
白離佛聽到裴妍聲音,行禮:「公主。」
裴妍在前面走著,讓白離佛落座,自己則坐在旁桌。
舉會開始了,可裴妍是專為白離佛一人來的,所以只坐在那,望著她心心念念的將軍。
白離佛此刻與其他武將站在一處,都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正笑聊著。
見太子過來,行禮過後,聽鈞鏈說:「大家此次能見一面,實屬不易。」
其他人都附和,感慨時光飛快,鈞鏈舉起一盞,道:「我替靖國百姓敬諸位!」
武將都愣了愣,一個舉會,他們就平白無故能受到這麼大的敬重,這……
白離佛眼中沉了沉,餘光看到裴妍,便放下酒盞很自然的走過去。
鈞鏈佯裝沒看到,催促著各位:「大家怎麼不喝?」
其中一位放下,找藉口:「太子恕罪,臣會罷得起程趕到南疆去,實在不便飲酒。」
另一位也趕忙說:「太子,臣今日陪府里念齋,沾不了酒。」
鈞鏈神色僵了僵,聽完各種理由,只好圓回來:「也是也是,是我思慮不周,諸位海涵。」
武將更為惶恐:「太子,不敢不敢,等身無旁事,自然要痛飲一番。」
鈞鏈擠出笑,轉身走到其他人身旁去了。
裴妍見白離佛主動過來與她說話,難得的笑出聲來。
裴妍看著白離佛,不好意思道:「白汀,今日你真是英俊。」
白離佛笑了笑,順口說:「今日公主也氣度不凡。」
裴妍見白離佛笑了,心裡偷偷在樂,決定以後一定就這樣打扮。
裴妍問白離佛:「白汀,我讓送到府里的藥你吃了嗎?」
白離佛快速的想了想,回答:「公主專門送過來的,怎麼會不吃?」
裴妍依舊問:「那藥效如何?你這身子我清楚,久經沙場,總會有舊疾復發的,得當心點。」
白離佛愣了愣,裴妍今日不說,他都忘了自己也是要注意身體的,他的確有舊疾,可也許久沒發了。
白離佛點頭:「謝公主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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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亦喊著譚樾:「快來,看樣子是要下暴雨了。」
譚樾走過去幫忙,聽童亦念叨:「待會得把書房門口的花得抱進去,這要下大雨了,將軍怎麼還沒回來。」
譚樾聽著,心裡懸了懸,抬頭看天邊黑雲滾滾,已經有大風裹著泥土的腥味撲來。
童亦見樾君呆著,拉了他一把,催促:「快走吧。」
雨來的快,兩人剛在迴廊沒走幾步,磚檐已經往下流著雨水。
譚樾突然不想走了,他站在那,聽著雨聲,問:「童亦,你跟著將軍多久了?」
童亦沒反應過來,聽清後扳著手指算:「大概有五六年了,是將軍被封『戰神』前不久。」
譚樾扭頭望著朦朦雨煙,噢了一聲,再沒有回話。
童亦看著樾君,突然覺得對面的人好陌生,不是和他玩笑的樾君,好像,就好像,童亦仔細想著,不經意抓到樾君垂眸掃過來的一束視線,童亦一下想到了——
此刻的樾君好像是孤傲的王上。
一股冷風吹過,童亦打了一個寒顫,可他卻不敢出聲叫樾君回房。
譚樾恍惚了一瞬,再回神,他見童亦抖的厲害,走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問:「你怎麼了?」
童亦搓了搓發涼的臉,悶聲回答:「這裡好冷。」
譚樾著急,拽著他就往回走:「你冷你怎麼不早說,萬一讓你著涼了該怎麼辦?」
童亦盯著譚樾正著抓他的素白的手指,冷不丁冒出:「樾君,你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譚樾沒聽清,嘟囔著:「快走快走,我待會給你打熱水擦擦。」
童亦不安的坐在凳上,看樾君忙前忙後,他叫著:「樾君,我這會不太冷,你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