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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佛雖和齊姜說著話,卻始終沒收回對譚樾的留意。

隨著日頭的升高,白離佛起初還對譚樾的堅持不以為然,方才他不經意回頭,發覺身後的人面色蒼白如紙,額角凝了些汗珠,薄唇緊緊抿著,早已是忍耐的極限,卻依舊不言語。

白離佛說不清楚當時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是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譚樾身旁,開口少有的帶了一絲焦急。

「樾君!」

譚樾像是如夢初醒般啞著嗓子應了一聲,茫然的盯著白離佛。

白離佛伸臂把譚樾勾下馬,把人帶到一處樹蔭下,給其他人撂下一句:「原地休息。」

齊姜板著臉壓住其他兵的好奇,盯著他們喝水休息。

白離佛皺著眉伸手探他的體溫,指尖傳來一陣溫意。

「幸好沒有發燙。」白離佛心裡松下一口氣。

譚樾偏開他的手,仰頭灌了一口水,才開口:「白將軍放心,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

白離佛依舊皺著眉,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要強,明明最簡單的服軟,在他這裡都好像不可能有。

譚樾被他盯的不自在,轉頭努力盯著模糊的人像,第一次想看清眼前這般冷清,警惕,戒備的人有著怎樣的眼眸與面孔。

兩人僵持著,譚樾最終眼睛酸澀,開了口:「白將軍不急著趕路嗎?」

白離佛聞言,站起身走了兩步,又猛的轉過身拉起譚樾。

譚樾被猝不及防的一拉,一個趔趄險些跪到地上,不滿的瞪著白離佛。

白離佛忽視他的情緒,讓他上了自己的馬,譚樾還沒有反應過來,疑惑他要幹什麼,剛要開口說自己騎的馬就在那,背後一晃,自己就在對方的臂彎里了。

譚樾僵硬了一刻,乾巴巴的開口:「白將軍。」

「嗯。」

譚樾內心崩潰,白離佛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

他繼續開口:「馬,齊將軍備的在那。」

白離佛當然知道,望著那匹馬,命令跟來的幾位兵:「你們牽馬。」

那幾人也不敢抬頭,忙過去把馬牽住等著。

譚樾垂著頭,低聲說:「白將軍,這有失禮數。」

準備繼續說時,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激的譚樾心顫了顫。

那聲音道:「樾君不是有眼疾嗎,這麼遠的路,騎馬真沒問題?」

譚樾咬著下唇,不回答。

白離佛繼續說:「那麼就是樾君的眼睛沒問題,騙了……」

「我沒有。」

譚樾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眼眸閃過一絲冷冽,白離佛抓住那一抹異樣,蹙了蹙眉。

譚樾聽身後的人沒動靜,不免有些無措,覺得觸了將軍的逆鱗,再待著就不自覺了,動了動胳膊準備跳下馬。

「實在不濟,步行也行。」譚樾心裡決定下來。

不遠處的齊姜扭過去的脖子都僵直了,心裡喊叫著:「他娘的白離佛,說的什麼好話用這半天,做個聾子瞎子可真難。」

白離佛突然扯了扯韁繩,緩慢的往前走,譚樾險些滑了下來,幸虧白離佛扶住他的肩頭穩住他。

譚樾想道聲謝,但感覺到從後而來的壓迫,還是默默閉了嘴。

一路無言,平時多話的齊姜也蔫了下來,只埋頭趕著路。

譚樾也不用操心策馬的事了,索性閉眼回想著昨夜憶起的一些碎片——

元宵時節,幼時的譚樾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身邊跟著一眾侍從,暗中還有人在保護他。

他應該是出宮去看燈,雖市井與王宮只有一牆之隔,卻好像隔開了人間煙火和喧囂,一面冷冷清清,一面熱鬧非凡。

那是他第一次踏足人間,除了身邊有意的保護,他混跡在人群中,沒有人注意到他就是鄔國小皇子,多看兩眼的人也只是因為他的衣飾不凡和出眾的幼顏。

其他的事譚樾再想不起來,最後閃過的一個畫面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慌張的提著半個雞腿險些撞到他。

後來……

譚樾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周圍所有人的面孔是模糊的,也只記得周圍的喧鬧和明黃的燭光,他甚至都想不起他去幹什麼。

太陽穴有些發疼,譚樾皺著眉睜開眼,偏了偏頭換了個角度靠著……

靠著?!

譚樾心裡一驚,直起身子,心裡欲哭無淚。

他靠在白離佛的肩窩裡睡著了!

白離佛感覺到懷裡的人緩緩坐直,偏頭看見他正焦慮的摩挲著右腕,白皙的手腕顯出一片粉紅。

他冷不丁的開口:「再抓就快破皮了。」

譚樾的動作頓了頓,默默放開了手,舔了舔唇,說:「方才唐突將軍了。」

「無妨。」

氣氛一片尷尬,幸好齊姜朝他倆喊了一嗓子,讓譚樾稍鬆了一口氣。

「白汀!那處可以歇一晚,去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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