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樾無奈,他只是暫時離國,等鄔靖兩國戰事結束,自然就回來了。
但如若以後鄔國與靖國和談失敗,或鄔國被攻下王都,那他就需要以他鄔國五皇子的名義,集結殘餘鄔國勢力,盡力復國。
想到自己肩負的責任,譚樾的心又沉了沉。他自然不願,也不想有這樣的重任,他更願意做回自由瀟灑的五皇子。
因為是悄然離國,東西不能太累贅,甫祁迅速收整好必備物品,向譚樾報導:「殿下,都收拾妥當了。」
譚樾理好腰間的王佩,及時開口,止住了泗艽那又要掉的眼淚:「替吾守好府邸,等吾回來。」
泗艽猛點著頭,強笑著:「殿下放心去吧,有我們呢。」
譚樾也勉強笑了一下,轉身決絕的上了馬車,交錯規律的馬蹄聲漸漸遠了。
第4章 兄弟相殘
譚櫝接旨後,急往邯地奔去。冷峻的面孔上的眼眸在月光的襯托下,更顯深邃。
三日後,馬乏人累,譚櫝終於站在營帳中,仰頭飲盡一碗水。
譚榆見大皇兄來,心知是受父王委任,所以忌憚譚櫝搶他功名。
但無法,誰讓他大意失了陵丘,只得把不滿埋在心裡,走近道:「皇兄奔波勞累,不如今日先歇息,養好精神罷。」
譚櫝輕放下碗,自顧自道:「無妨,如今危機,哪能安心歇息。」
環視了一圈,接著道:「半刻鐘後,集結將士在帳前。」
譚榆只得聽令出去安排各事。
帳前。
譚櫝已著一身金甲,一頭烏絲高高束起,整個人幹練利落。
站在眾將士前,望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譚櫝聲調雖不高,但擲地有聲:「諸位,吾知我軍經過這連續戰爭,每天過著命懸一線的日子,皆心生疲憊。」
「但是」譚櫝音調上仰,「我們肩任護國受疆的重任,身為一名將士,不得後退,不得鬆懈,我們是鄔國各子民的期望。」
譚櫝掃過戰士們的面孔,接著道:「諸位都有妻室子女,難道我們甘願失敗回去,願意見到他們眼中那滿滿的失望?」
見眾人垂下頭,譚榆順勢接過話:「大殿下說的沒錯,我們這次敗了又如何,我們的士氣尚在,靖國有白離佛又如何,這裡,有我們!」
譚櫝滿意的點點頭,鼓舞道:「我們流著鄔國的血,我們為鄔國而戰!」
底下眾人附和:「我們為鄔國而戰!」
「我們為鄔國而戰!」
·
譚樾在馬車內閉眼養神,馬蹄叩地的聲響有規律的交錯著,絲毫不倦。
眉頭微蹙,心憂前線戰況。
他已在這細長的山道上晃了四日,整日伴著風聲,不時聽到幾聲猿鳴。
「無聊透了……」譚樾心中已經不滿,他雖算不得身子嬌弱,但整日顛簸,還是吃不消。
「停車。」馬夫聽身後傳來命令,急拽住韁繩。
殷勤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譚樾從車內跳下,活動著酸痛的肩胛,慵懶地問:「這在此處?」
那車夫彎腰答:「回殿下,承王上的意思,殿下您離開這事得掩人耳目,故挑著走的偏道,雖有些顛簸,但,呃風景宜人,也容殿下觀賞解悶。」
譚樾耐著性子聽罷這囉嗦的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何處風景宜人?給吾帶路。」
車夫被迎面的氣勢壓地抬不起頭,忙解釋:「殿下,這……何苦為難老奴呢。」
譚樾忍下不爽,擺擺手讓他自己歇著去,自己抬步往旁探著。
那馬夫見狀,著急:「殿下,萬萬不可,小心……」
譚樾打斷:「吾明白,那下面是有河?」
背後弱弱的傳來回答:「是,名為靖河。」
譚樾收回視線,吩咐道:「繼續走吧。」
·
陵丘。
白離佛坐在帳中,細細擦拭著戟,不落一處。
齊姜悄悄進來,一轉身,正對上閃著寒光的戟刃。
忙往後一退,小心翼翼的用兩指偏開,無賴道:「白離佛!」
被喚之人不抬頭,抬臂收回刺出的戟,繼續擦著。
齊姜見他擦著戟,奇怪道:「又不用此物,為何要擦?」
白離佛起身把手中的重物收好,開口:「倒也無事,之前一直用戟,習慣罷了。」
終於轉過身,問:「有何要事?」
齊姜笑道:「一定有事才能找你?」
白離佛拍拍齊姜肩膀,問:「對面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