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醫女撥開人群走進來,朝在場眾人屈膝行禮。「大人,奴婢便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照花。」
衛茉朝她身後望去,並沒看見陳照夜。
太醫院醫女人數眾多,齊太醫對照花並沒有什麼印象,「哦,你來說。」
「皇后娘娘自出宮以來,每日的飲食湯藥都是奴婢負責的。」照花道,「奴婢深知娘娘腹中皇嗣的重要性,任何入口的吃食都由奴婢檢查過,服用的安胎藥也是奴婢親自一碗一碗熬出來的,不會有任何問題。今夜皇后娘娘有王妃陪著,奴婢便先行離開,去後面的小廚房替娘娘準備安胎藥。」
她忽然捂住嘴巴,似乎很驚慌的樣子,「奴婢想起來了!今夜除了奴婢之外,也有一人觸碰過娘娘的藥!」
「是誰?你快說!」蕭知恨不能立刻洗刷自己嫌疑。
「奴婢替娘娘熬好藥之後,原本準備按時送到宴會廳中,可就在出門時有位姓陳的姑娘撞到了奴婢,整碗藥都撒得所剩無幾了。奴婢只能再去煎一碗,那位姑娘說過意不去,執意陪同。後來藥快煎好了,奴婢想著總不能穿著這身髒衣服去服侍皇后娘娘,便請陳姑娘幫忙看一會藥,自己去換衣服……後來,後來奴婢就把藥送去給皇后娘娘了。」
「那位姑娘現在何處?」太醫問道。
陳姓姑娘……
衛茉越聽越不對勁。
第70章
栽贓計
衛茉想起來,剛才陳照夜過來喊自己與淑寧到二層廂房內躲避的時候,好像的確提到過她有在廚房那裡碰到過皇后身邊的婢女。
可陳照夜遲遲未歸。
「奴婢不知。」照花很自責地搖頭,「畫舫失火了,奴婢一時被嚇著,到處都找不到皇后娘娘,後來還是從別人口中打聽到娘娘被送往廂房中,還遭遇到這種事……奴婢該死!是奴婢未能照顧好娘娘和小皇子!是奴婢辜負了娘娘的信任!」
她哭得梨花帶雨,在場眾人無不感慨醫者仁心的。
「你說清楚些,那宮女生得什麼模樣,做何種打扮?」蕭知急得窩火,「滿王府的人居然找不到一名宮女,都是吃白飯的?!」
趙王妃莫名其妙也被她罵了進去,面色有些難看。
徐婕妤笑道,「倒也沒那麼麻煩,諸位姐妹此次隨行宮女不多,只要查問出姓陳的有哪幾位不就好了!」
隨行宮女中姓陳的只有兩人,分別是柳賢妃身邊的錦里,和衛茉身邊的陳照夜。
「回娘娘的話,錦里姑娘在廂房裡陪大公主睡覺呢,暫時過不來,而衛容華宮中的照夜姑娘……」
眾人注意到,那位總在衛茉身側如影隨形的少女,自從方才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衛娘娘讓她去找照花了。」趙王妃解釋道,她對衛茉很有好感,並不覺得此事與她有關。
「找什麼照花!她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麼!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把人給本宮提來!」皇后竭力喝道,扶著床榻不住咳嗽。
侍衛領命而去。
搜尋過程竟出乎意料的順利。不出半盞茶的工夫,只見兩名侍衛左右壓著一位少女進來,丟在廂房中央。
「照夜?」衛茉驚呼。
少女衣衫整齊,鬢髮一絲不亂,可整個人的神情卻是呆呆的,木然從左到右掃過在座眾人。
侍衛繼續把他們在少女身上搜到的東西拿出來。
齊太醫敏銳地嗅到了一股藥味。
「快拿過來!」
已經半乾的粗布中,藥材殘渣尤可辨析。齊太醫挨個拈起墨黑的草葉,指腹摩挲,又拿到鼻子下細細地聞。
「這就是了。」他將東西呈到皇后面前,「娘娘請看,這服湯藥果真被人摻了滑胎之物。」
「衛容華!你可知罪!」皇后眼裡似能噴出火來。
「還有你,蕭淑妃!若只是服用傷胎的藥物尚且還有挽回的機會,是你害本宮從樓梯摔落!是你要害本宮腹中的皇兒!」
趙王妃連忙上前輕拍她的背,「娘娘,我的好娘娘,現在事情還未查清楚,尚不能斷定是誰做的,千萬別冤枉了好人。」
皇后情緒幾近崩潰,又哪裡聽得進去。
這幾個月以來,那些苦得令人作嘔的坐胎藥她不知喝了多少,每一絲苦澀都在提醒她曾在壽康宮所遭受的屈辱。那些人壓住她,把她像牲口一樣按在地上,不顧她掙扎反抗,不顧她尖叫求饒,他們眼中沒有高貴倨傲的大周皇后,他們看見的只是一個能夠替王氏生下皇子的工具。
那高位上端坐的是她的親姑母,是她血脈至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這世上她最崇拜之人。可那人亦是始作俑者,和旁人沒什麼不同,甚至看她的眼神更加冰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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