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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輕蔑地掃過地上依然瑟瑟發抖的宮裝女子,「傳昭媛娘娘口諭,衛才人今日在御花園衝撞娘娘,念其是初犯,禁足望雪閣一月。淑寧公主禮數欠佳,暫交由昭媛教導。這些事麼……就不必再去回皇后娘娘了。」

「淑寧!」

「我不走!我不走!你們打死了桃枝姐姐,還想把我和母親分開!你們都是壞人!」淑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恰好旁邊有一棵粗壯的桂花樹,她便整個身體貼上去環抱住,兩條腿拼命亂蹬。

「這……」宮女內監到底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太過粗暴,場面一時陷入僵持。

「御花園中,何故喧鬧不止?」

風掀起枝頭薄雪,一道清沉聲線恰在此時響起。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厚重積雪中有道人影朝這裡緩步走來。

那人穿著天青色銀繡祥雲紋路的寬袍,外罩雪白狐裘,玉冠束髮,面容似細筆勾勒的水墨畫,幾乎能與遠處的雪景融為一體。

秦嬤嬤輕咳幾聲,連忙帶著宮人屈膝行禮。

「見過祁太傅。」

「公主,臣帶你去崇賢館逛逛可好?」年輕男子不搭理她,微微俯身,朝淑寧伸出手。

淑寧愣了愣,在這副驚為天人的容貌震撼下,居然止住了哭。她先回頭看了一眼衛才人,得到示意後,便將手遞給他。

「好。」

「大皇子還在崇賢館等我,若有事可讓你家娘娘直接去那裡。」祁溪淡淡道。

「這……」

秦嬤嬤後槽牙咬緊,憋屈得半句話也不敢說。

——誰不知這位祁太傅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

當年陛下還是四皇子的時候,身為國公嫡子的祁溪就陪伴身側一同讀書習武,兩人比親兄弟還近些。更何況如今宮中唯一誕下皇子的文妃還是祁溪的親妹妹,這樣雙重加持的人物,就連她家昭媛娘娘都不敢招惹。

「是,奴婢省得。」秦嬤嬤訕訕低頭,只得先回宮復命。

————

「才人!」

陳照夜匆匆趕到御花園時,那一襲天青色的袍角剛好消失在石子路盡頭。

她只覺得空氣中那股摻雜書卷味的薰香有些熟悉,也沒多想,攙扶著依舊跪坐地上垂淚的衛才人起來。

「照夜,你怎麼來了?」衛才人擦乾眼角淚跡,反過來扶住她的手,「外面冷,快與我回去。」

陳照夜這才第一次進了衛才人的寢宮。

陳設簡樸,沒有半點裝飾器物,分為廳堂和裡間。

裡間雖說是就寢的地方,但實際也只比外面多了架雕花木床而已。紗帷破舊,洗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床榻靠裡面的地方放著淑寧公主還沒來及帶走的舊布娃娃。

衛才人鼻頭髮酸,又要落淚,她在枕頭下翻了一陣,好不容易翻出一支玉簪。

「對不住啊,照夜。」她笑容苦澀,「我這裡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了。這隻簪子還是我入宮那年陛下賞的,成色還算不錯。你拿著它,去求你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讓她替你想想法子,把你調去其他娘娘那兒。留在這裡……遲早會被我拖累的。」

燭火映照著衛才人的臉。

她才二十出頭,五官生得很美,五年的宮闈生活尚未完全磨去她的清麗容顏,但已在兩道柳眉中間刻下抹不平的哀怨。

在這風雲詭譎的深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是常態,唯獨這艱難時候還想著保全身邊人的善意,最是難得。

陳照夜看著面前這位年輕女子,不知為何想到了當年貴妃初入宮闈時的模樣,也是這樣天真爛漫,純淨得像一朵雪花。

可惜若無人護著,很快就會凋零。

「才人,」她沒有接玉簪,「若我走了,您一個人準備怎麼辦?」

「不必擔心,我這裡雖然清苦,但也算衣食無憂,比外面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好多了。」衛才人反過來寬慰她,「你要是記掛我,還可以回來看看。」

「桃枝枉死,公主被人奪走,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反擊?」

「怎、怎麼可以呢。」衛才人結結巴巴道,「我娘說過,宮妃當賢良淑德,斷不能有害人的心思。」

「你不去害人,人會來害你。一味退讓,不僅護不住身邊人,還會把自己賠進去。」

衛才人擰著手帕,低頭不語。

桃枝的死給了她極大的打擊,半年前才被分派到她殿內的陳照夜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了。

聽說陳照夜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是同時入的宮,妹妹被分去了得寵的姜嬪那裡,陳照夜卻被丟來這裡陪自己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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