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有自己偏好吧。印珹海鮮裡頭就喜歡吃八爪魚之類的,魚倒是一般,螃蟹這些帶殼的嫌麻煩,蟹黃倒是能多吃兩口。魚喜歡吃油脂少些的,肥肉多一口都不帶吃的,但又能吃能豬皮凍之類。你看看,這人了解久了,口味也就清楚了。印珹要是半點都不知道,說明他們之間關系沒到那份上,還是——
自家孩子對別人根本不夠上心?
無論是哪方面都讓他夠操心的。這兩個人在一塊兒不是整天談談戀愛就行,柴米油鹽醬醋茶,大事小事都可能產生摩擦。兒女都是債,操心的事無窮無盡,什麼時候他們倆才能徹底放下心,能夠享受屬於自己的二人世界呢。
轉念一想,就他們倆這操心性格,哪怕出去在外頭耍,心裡頭還是念著這邊,根本改不了一點。還不如現在,兒女就在身邊看著,心裡還多點把握。
印立心裡想著,難免和許嘉樺念叨兩句,「你說我們這兒子到底是算娶媳婦,還是嫁出去,這兩個收拾弄的流程上有沒有什麼差別。」
人家剛剛要上門,八字都還沒一撇,他就開始操心這事兒了?
許嘉樺有時候也佩服自己這丈夫腦迴路,但你要是不給他把這問題解決了,他今晚上絕對沒完沒了,她只能翻個身,和人家好心解釋道,「現在女孩子都不講究嫁娶,你家兒子還念叨這些。反正無論多少都是我們雙方家長幫忙小兩口唄。你難道還覺得自己能把萬里挑一那紅包省下來?」
「我這不是想著男生流程是不是有哪些不一樣,人家第一次來,我們有什麼做不到位心裡彆扭,回去和我們兒子生氣。」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許嘉樺翻了個身,實在不想理自己傻老公,「睡吧,你早上六點半得起來去菜市場取你訂好的蹄髈。去晚了,別人就把你想要的前腿賣別人。」
印立趕緊閉眼睡覺。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真的沒有提早訂好的豬肉重要。也是巧了,剛好周日他廠里同事丈母娘家的土豬要殺了賣,他趕緊和人家定了蹄髈,排骨還有五花,這些好部位要不是他和同事關系好,人家才不給他留呢。不過,這拿肉也得趕早,你要是去遲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一直問,老闆也不好幫你一直留著。
燉蹄髈就得前腿香,純肥肉稍微少點,肉質更勁道。等這肉燉酥了,拿筷子輕輕一戳就掉下來那不知道有多美呢,想到這一口,印立幹活都渾身有勁兒。
想到晚上有客人,印立買了菜就回來忙活開了。蹄髈提早燉下去,水庫里的半野生青魚先過油炸一遍,等著下午再做成醋溜魚,把魚滋味燉出來。想著可以給孩子帶學校吃點,順帶炸了豆腐肉丸子,甚至連蔥花肉都炸上了——這些不都是過年才有的菜色嗎?廚房裡頭還有新鮮大蝦活蹦亂跳。
但他們幾個中午卻只有一碗紅燒肉配著一整鍋青菜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