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完全不是他嬌氣還是什麼, 就是徹底的生理反應,你根本控制不住。
「你們別背後蛐蛐我——嘔——它這傢伙太醜了——它從來沒刷過牙吧——嘔——」莫君昊接過別的工作人員送上的水,一連洗了好幾瓶, 依舊感覺自己臉上味道揮之不去。甚至覺得那氣味已經滲入自己皮膚, 連呼吸都變成一種煎熬。
他髒了, 這讓他要怎麼面對綺綺。
男人不是不流淚, 只是未到傷心處。莫君昊一時悲從心來, 要不是當著鏡頭的面得維持一下自己形象,現在說不定早就涕泗橫流了。
問題是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等到他們到今晚上住的酒店,他會不會被駱駝直接醃入味。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性,人好像就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但是他不能說話,一說話那股噩夢如影隨形,只能用自己雙眸傳達此時內心的波濤洶湧——家人們,你們回頭看看我,看看那頭死駱駝對無辜的我幹了什麼,一起站起來譴責他。
這臉蛋不大,上頭肌肉塊一秒百來個動作,甚至都用臉演了一齣戲。可他在這頭那麼努力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誰也沒懂他到底想要說什麼。印珹還是好心,多問了一句,「莫老師,你真是怎麼了,抽筋了?」聽說過走路走久了腿抽筋,但沒想到臉也能抽那麼厲害。
不要臉,我要和綺綺說話!莫君昊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但那意思相當明確——人不對。
陸紹元趕緊把貝綺姐請過來,「快來吧,我親愛的綺綺姐,您再不來,我們莫老師人得碎碎的了,掉地上拼不起來可怎麼辦吶。這沙漠裡頭我們也沒法子拼吶。」
人請對了,但這話怎麼聽著就陰陽怪氣,讓人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呢。貝綺也是相當熟悉莫君昊這套路,根本沒往心裡去,漫不經心地抬起他下巴看了兩眼,「還行啊,味兒不大,等到了酒店再仔細洗洗,在外頭也只能湊合一下了,別那麼唧唧歪歪的。」
一個大男人,內心戲越來越多了,嘖——
莫君昊天塌了,他緊緊拽著貝綺不放,試圖從她眼神里看出兩分對自己殘留的關懷與愛,「綺綺,你真的不介意嗎?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親我一下,就一下。」
貝綺刷一下把自己手抽了回來,「我們是男女朋友,你竟然還想把我拖下水,太不夠意思了吧。」安慰歸安慰,這完全是另外的情況。
「我就知道,你剛剛說的話都是騙我的。」莫君昊捂著胸口,看著周圍所有人,「你們所有人都一樣,嘴上說著關心,其實你們心裡還是嫌棄我。我……我今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