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小時候難忘回憶——印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但其實一直深深刻在腦子裡,從來沒有忘記過片刻。那時候印珹就想過,萬一要是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那麼回家種地是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老印頭,就是他爺爺,好歹退休工資也有個八千,給他個五千當工資,他奉旨回鄉奉養老人,也有光明的未來不是。
到時候隨手考個護工證,給自己開一個微型公司,再把自己信息往上一掛,還能用老印頭的錢給自己開五險一金。等以後爺爺走了(呸呸呸),就他這爺爺肯定身強力壯,長命百歲。不不不,等過兩年老印退休了,他一個人直接照顧三個。他們有好兒子,好孫子承歡膝下,他一口氣能收三份退休金,所有人都滿意不是。
但是吧,這完美計劃還沒開始,他就碰到了邵洲,馬上人生目標發生重大改變,他不得已把這偉大的備選計劃交給了印瑤繼承。
不是,這些都不是今晚上重點。印珹每次遇到關鍵時刻都喜歡想七想八,感覺在這沒人的地兒,人就是更樂意說出自己真心話似的。
他找准了步行道,把邵洲帶了過去,「雖然晚上水庫邊上水汽稍微多了些,但是有路燈還算不賴,我們能邊散步邊說說話。」哪個狗仔能想到,他們竟然會在水庫旁邊半山腰的綠道上散步啊。這簡直就是打破一般人的常規思維。兩個人在一塊兒走著路,瞎聊兩句,好像就是以前人搞純愛的方式。
那時候老印就是這樣散著步把他媽追到了,沒想到現在,印珹腦子裡能想到的也是散散步。但就光散步真的非常尷尬,印珹迅速想了一個話題,「洲哥,你入行那麼久了,有沒有曾經談過誰?總不至於情感方面一片空白吧。」這段時間他可以肯定,至少半年空窗期以上了,別說異性同性,除了經紀人和助理,根本沒有人進出他房間,簡直就是變相空巢老人既視感。
印珹剛說出口就覺得後悔了,他這張破嘴啊。一天到晚沒個把門,怎麼好那麼突兀地問這種問題。只要他們沒有藕斷絲連,這一切就應該徹底過去了,他才是洲哥擁抱的未來不是,問這種問題顯得他這個人是不是太小氣吧啦了。很容易被人看扁的。
他急忙找補了一句,「沒事的,我其實並不在乎洲哥之前的這些……經歷,我就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邵洲看著面前明顯很好奇的小朋友,覺得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是這麼認真和一個人談,你是第一個。初高中時候你清楚,大學一直在各個劇組之間轉,等到覺得自己學到了自己,在圈裡稍微站穩了腳跟,好像也到了這個年紀。」或許之前也曾有過心動吧,但是那點心動很快又在繁忙裡面消失殆盡。
會選擇小朋友,有時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時間的安排,在恰當的時間遇見才能有結果吧。不過——
「那你呢,小珹,你有沒有所謂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