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這個問題不可以等會兒再說?」邵洲一點點靠近,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著小小的世界,「小朋友,今天不是約會嗎?所以,小朋友,閉上眼睛,乖——」
這話語好像有魔力似的,印珹還真的乖乖閉上了眼睛,熟悉的氣息湧入口腔,溫柔但又強硬。對方顯然是個出色的獵手,耐心地引導,抓住他每一分細微反應,等待他付出信任。
風很安靜,仿佛時間也停泊在這一刻。
「嘿,好!」遠處傳來大叔興奮的吶喊,「你看看,老李,我這魚鮮亮,至少十五斤!」
印珹如夢初醒,一個使勁直接把邵洲推開了,「洲哥,我覺得我們這開始的速度有點太快,需要循序漸進一下。」怎麼能才在一起就直接狂甩對方嘴·唇呢,多少太快暴露他黃·色的本質了。
心裡是這麼念叨著,但印珹的眼神克制不住地往邵洲臉上瞟——洲哥剛剛那是什麼意思,剛開始不久就對他情難自抑,至死不渝了?太快了,實在太快了。現代和諧關係是不是應該更注重一點心靈上的溝通?
邵洲自然而然地牽著他的手坐下——十指緊扣,卻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番薯挺甜的。」洲哥這說的是番薯嗎?仿佛空氣中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涌動著,弄著印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真從沒搞過這東西。不行,他得說點什麼,魚!
「對了,魚,釣魚,我把釣竿放下去還沒功夫看上魚了沒呢。」印珹急忙退後兩步,拉開一點距離,慌張地去抬兩根魚竿,上頭空空蕩蕩,飼料半點都沒,看來又是給魚塘裡頭老演員們做了嫁衣。
按理來說初學者用飼料其實真的不太行,魚吃飼料的速度太快了,剛學釣魚的拎魚竿都來不及。但是吧,一開始就直接用蚯蚓這些活餌?對於今天的主題來說多少有點不合適吧。
他們兩個一邊釣魚一邊圍爐煮茶呢,手還得去蚯蚓身上摸一把?多少有點太埋汰了吧。本來是兩個人曖昧的溝通,轉眼變成泥土的芬芳,從此和你的記憶,每一刻都帶上大地的味道!那也真的大可不必。
既然沒上魚,那當然是要繼續上餌。邵洲悄悄地把椅子換了個位置,兩把椅子靠在一起,伸手就能碰到身邊的那個人。開水咕嘟咕嘟冒著泡,印珹把小茶爐提溜下來沖了了一小壺,給他們一人倒了滿滿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