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珹現在這模樣, 不說長得多好。但笑起來熱鬧, 這就足夠了。
導演大手一揮, 直接把他放在了邵洲對面,他們兩個在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坐著, 直線距離甚至都沒超過一米,只要印珹稍微抬頭就能看到邵洲帥氣的臉。
你看看,就這待遇,要不是剛剛勇敢一把,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他不是之前會不好意思的他,是已經徹底拋棄了臉皮無所畏懼的嶄新印珹!
換好位置後,好像前面燈光又出了問題。導演氣勢洶洶地衝過去解決下一個問題,看著相當忙碌,也絕對不好惹。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被直接掃到颱風尾。
也是,打工人哪有不暴躁的,全都是自己的保護色而已。
但節目不開始錄製,他們一直坐在這裡很無聊啊。手機被收走了,他們還能做什麼,看著桌布的花紋圖案發呆嗎?印珹看兩眼桌布,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對面的邵洲——洲哥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呢,他也會覺得現在很無聊嗎?神啊,給他機會吧,他現在能和洲哥說話嗎?
雖然他已經有洲哥助理聯繫方式,他現在還是覺得他們倆之間其實相當遙遠,遙遠到他都不敢和邵洲說話,只能偷看他幾眼。想到這,印珹又悄悄抬頭,裝作不經意地望過去——正正對上了一雙認真的眸子。那眼睛裡頭仿佛被盛裝了滿天星河,就這樣看著那雙眼睛,好像自己也被星星眷顧了似的。
他看見了自己,嘴角勾起了一點笑容。他的眼睛在說話,每一句肯定都是我愛你。呸呸呸,印珹,你在異想天開什麼,是不是晚上不睡腦子不清醒,天天在腦子裡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呢。
印珹掩飾般低頭,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怎麼辦怎麼辦,好像被洲哥抓到了自己一直在偷偷看他。雖然一直強迫自己外向再外向一點,但到這個時候,印珹的第一反應還是逃避,迅速把自己埋在心裡的小沙坑後面,好像這樣就能把剛剛發生的事一筆勾銷。
怎麼忘得掉呢?
每次相遇都是他在心裡默默求了很多遍,只是為了追隨他的腳步,他是如此的期盼,如此的想念。
印珹也時常覺得自己挺彆扭的,心理活動極其豐富,落在行動上卻寥寥無幾。他總是在心裡嘲笑莫君昊,都和自己喜歡的女神在同一個場合工作了還畏畏縮縮的,連句喜歡都不敢大聲說。捫心自問,他自己呢,不也是一樣。只能拿著相機悄悄跟在邵洲後面,看著其他人和邵洲聊天。
明明他知道的。
只要自己開口,邵洲肯定也會回應的。但他就是害怕,就是退縮,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這麼一副彆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