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滿腦子只有這種廢料嗎?]邵洲這不輕不重一句話沒有絲毫威懾力。他又不在車上,還能跑到他們面前掐死他們不成,這種時候當然是要漫無邊際地說廢話啊,讓邵洲也感受一下語言的魅力。
離開了飯店區域,冰雹也明顯小了很多,水也越來越淺。師傅抓緊時間開始水上飆車,沒一會兒就把他們都送到了目的地。最後只剩下邵洲和印珹兩個在車上等著回程。
明明車上只有兩個人,但印珹卻坐得很遠,特意坐到後面,隔了幾排,好像之前拽著他往前跑的勇氣全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又回到了原始狀態。反而是邵洲轉過頭去盯著他頭頂發旋,他到底在幹什麼呢,和誰在聊天,即使那麼大的雨,他還是堅持戴著自己口罩,把自己臉和情緒全都藏在了口罩後面。
這個小哥實在是奇怪,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的歡喜滿地都溢出來了,怎麼都藏不住。等到他們真正近距離,又悄悄縮回了自己的殼,怎麼都不願意出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表達一下自己心裡的情感嗎?
印珹看著還鎮定,其實心都快要蹦出來了,這種激動不能和寢室牲口們分享,更不能在粉絲群開麥。唯一傾訴者只剩下他臭味相投的表妹。他在兩個人的對話里發瘋,[啊啊啊啊,我到底要怎麼辦,邵洲在看我,他在看我,他又看過來了,他是不是在邀請我坐過去!]
[肯定是吧,車上不就是你們兩個人嗎?坐他旁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抓緊過去多聞幾口,回來告訴我,他身上的香水到底是什麼牌子,你不是一直說他很香嗎?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
[我不敢。我怕我一走過去,張嘴就是,寶貝,我愛你。並且試圖用我的舌頭狂甩他的嘴唇。]
[不是,我的哥,你就在腦子裡幻想有什麼用,大膽走過去,說你的愛啊,平時教我的時候怎麼說的,怎麼現在什麼都不敢了。你要是一直坐在後面,我會鄙視你的,從此你不再是我驕傲的哥,只能當我的卑微小弟。]
印珹試探著冒出個頭,又慫慫地坐了回來,他認輸,他做不到。[怎麼辦,他眼神好清澈,襯地我更加齷齪,我就是饞他臉蛋,饞他身子,我腦子裡只剩廢料。]
[你沒救了,跪安吧。不要再在我面前念叨你和他的故事了。聽煩了,再見。]
印珹這個糾結也不能繼續太久。這裡攏共就那麼大,轉一轉總會有到目的地的時候。沒一會兒,大巴就開進了邵洲住的酒店。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印珹猛地起身,因為動作太快差點沒摔回去,看著邵洲的臉只能憋出一句,「洲哥,加油,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一直支持你的。」
邵洲忽然笑了,朝他揮揮手,下車走進了他的酒店,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