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也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柳九手上,他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也有,燕除月:「回去看。」
祝雎一攤手,「我的呢?」
燕除月一爪子拍在他的手上,沖他眨眨眼,「別著急。」
水道旁邊有浮著的糖畫攤子,燕除月眼前一亮,徑直把祝雎拉了過去。
「還記得我之前畫的糖人嗎?」燕除月利落的拿出靈石給攤主拿到了自主糖畫權。
燕除月熟門熟路的在上面畫龍畫鳳,幾筆便擁有了神韻,用長長的竹籤一粘,手指微動談話便活靈活現的被取下來。
祝雎接過,咬了一口,嘴角含著些許笑意,含糊說道:「你畫的人才好吃。」
燕除月不解。
祝雎見她完全沒想起來,心中微澀但又被口中的飴糖衝散,他伸手拿過另一個糖勺,「我來。」
祝雎捏著糖勺拉扯出糖絲並不熟練,畫出來的糖人甚至有些歪歪斜斜。
燕除月一看,坑坑窪窪的外圈,一大一小的糖洞……
燕除月:「……妖鬼節月亮最圓,你畫的確實不錯。」
祝雎抿了下嘴角,看了燕除月一眼,一不留神手一抖拉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弧度。
「好看嗎?」祝雎直勾勾的望著她。
燕除月硬著頭皮道:「一般人可畫不出這樣,真好,獨一無二的『糖人』。」
祝雎繼續勾勒,對燕除月露出陰森森的牙,「這是你哦。」
燕除月:「???」
報復,絕對是報復!
燕除月艱難的再看一眼,這個糖人比她當初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心態良好,甚至安慰祝雎,「你做的糖人至少味道差不到哪去。」
上官青在旁邊看著嘆為觀止,季蘇回了舒家何止是搖身一變,簡直是去進修回來了,春秋筆法的誇人讓人應接不暇,祝公子雖然畫的丑,但好歹糖人的糖不是他熬的。
季蘇說話,高,真高啊。
上官青直接現場給燕除月比個大拇指夸頂呱呱,於是她也成功分得一個糖畫。
燕除月終於忍不住了,噗嗤笑了起來,「你說那個是我對吧?行,那我也畫個你。」
燕除月狠挖一大勺糖,熟練的倒在石板上,一邊還還一邊端詳祝雎,塗塗改改,「好啦!現在和你畫的是一對了……」
姜琸看這裡熱熱鬧鬧的,跑過來湊熱鬧,一過來便倒退三步。
——方腦袋,綠豆眼睛□□嘴。
姜琸上下打量,甩著酒壺乾笑道:「你們還挺有趣味的。」
「祝雎這是你哦……」燕除月也端詳著自己真正的作品,然後粘在竹籤上咔嚓一下咬了上去,快活卻幼稚道:「現在被我吃了!」
祝雎拿自己做的「小燕除月」,樂不可支碰了碰她做的「小祝雎」。
燕除月立馬護住,「別給我碰壞了……」她一不小心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動作一滯,將糖勺塞進躍躍欲試的上官青手里。
她拉著祝雎偷偷摸摸的繞開眾人來了一個角落。
祝雎心疼地將糖人收起來,燕除月才是真正的差點給他撞壞了,「燕除月你小心些。」
燕除月給祝雎指了一個方向,「你看那是誰?」
恰如此時,一個人影暮然回首,他的黑髮隨意的披散著,瞳孔又黑又沉,薄薄的眼皮褶子至眼尾輕慢的上挑,視線牢牢隨著燕除月的手鎖定了他們。
祝雎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那是……過去的我。」
按照時間線,祝雎過去版本確實會現在出現在菩提城,因為妖鬼節後菩提城便被滅城了。
所以,他們是遇見了過去的祝雎?然後正巧在屠城前夕撞見了他?
祝雎過去版仍是一副少年模樣,有著同樣的謹慎和殺戮,甚至比之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曾經的少年祝雎是沒有「劍鞘」的。
少年極度敏感,燕除月只是指了個方向,他便走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
燕除月:「沒關係,在這裡面咱們都不是自己的樣子,我是季蘇,你是姓柳。」
「你真的不記得以前你屠城的細節了嗎?」燕除月琢磨著,「繞來繞去和柳舒兩家的人打太極,到最後你才是化解菩提城危機的關鍵?我一直覺得柳舒兩家這裡面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