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猛然抬起頭,看向台上的謝沉,眼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神情,恐慌、害怕,然而更多的卻是仇視。
謝沉看著趴伏著地面上仰著頭帶著仇恨看向他的獸人們,忽然笑了起來,仿若堅冰初融,卻仍舊帶著些許的寒意。
「我才是豹族的祭司。」謝沉只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就將手中的上一任祭司綁在了柴火最多的一處。
祭司的眼睛在聽見謝沉的說出他是豹族祭司的一瞬間猛然瞪大,不可置信地道:「你……」
「你怎麼可能是祭司!」祭司兀自強撐著道,眼底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驚慌心虛之感。
「不錯的表情。」謝沉勾起唇角,湊近祭司,「你在心虛。」
「聽,心跳都變快了,是嗎?」謝沉伸手點點祭司的心臟,語調含笑,而後迴轉身看著趴伏在地面上的獸人們。
而祭司的心臟似乎也越跳越快,像是即將要被什麼東西所撐地爆炸開來。
他難受的喘息起來,額上冷汗涔涔,大口大口的呼吸。
而在此時站在他前方的謝沉有低聲道了一句:「獸神說,你殺了我的父母,妄圖取代我繼續做祭司,理應受到懲罰。」
在謝沉話音剛剛落下的同時,謝沉的身上猛然爆發出只有祭司和昀才能夠看得見的光芒。
它貪婪地吸取著祭司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愈加地熠熠生輝起來。祭司迅速地衰老,瀕臨死亡的邊緣。他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衰弱感。
祭司的眼裡帶上了恐懼的淚意,他不想要這個樣子。
但在這個時候,祭司已經變得鬆弛的皮膚低下又變得痛麻癢起來,祭司想要撓卻撓不到,想要哀嚎出聲,卻愕然發現自己沒了聲響。
謝沉一臉愜意地勾動著手指,運用著那些仿佛本該就屬於他的力量。
力量親昵地充斥著他的身體,帶著乳燕歸巢的欣喜雀躍,不住地躁動著。
豹族的獸人們吃驚地瞧著這一幕,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又虔誠的低下頭去,帶著恭謹。
他們不得不相信那個陌生獸人所說的話,因為這個時候屬於獸神降臨的光線,已經完全地併入到陌生獸人的身上了。
「獸神在上。」獸人們再次恭敬的念了一遍,將身子伏地更低了。
耳邊忽然響起優美的旋律,謝沉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隨著本能開始舞動起來,空中也吟唱著些什麼。
只是謝沉與祭司不同,他的舞蹈更為莊嚴大氣,帶著超脫於眾生的高傲,聲音之中帶著漠視的冷淡,巧妙地激發了獸人們內心深處的恭謹。
安格斯看著謝沉,在這裡只有他和祭司知曉謝沉到底是誰。
安格斯忽然淡淡地笑了起來,他忽然想明白了某些事情。為什麼當初會流傳出塵是厄運之子的流言,為什麼祭司一定要他們走那條道,還特別交代他將厄運之子帶回來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