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2)

溫妕嘴角微張,眸中滿是不可置信,連帶著語調都變得扭曲:

ldquo劉叔?!rdquo

老者原本渙散的目光驀地聚焦,撐著坐起身子,語氣顫-抖:ldquo你、你是helliphelliprdquo

這世上叫他這個名字的只有一個人,但他不敢確認。

溫妕眼神複雜,抬手揭下自己的面罩,露出劉叔極為熟悉的容貌。

ldquo小姐!rdquo

劉叔急忙從地上站起來,想要扶溫妕坐下,但伸出手看到指甲縫中的污-穢又縮回了手,一時間手足無措。

溫妕被他的樣子逗笑,忍俊不禁之下眼角卻泛起淚光。

劉叔是溫家的管家,從溫妕記事起就一直在自己家工作,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每次被母親教訓後,她就會賭氣偷偷跑去劉叔家,和劉家女兒擠擠睡一張床。等到第二天母親找上門,劉家夫婦幫著勸兩句,母女就和好如初了。

她還記得劉嫂是個身材豐腴的和善女人,劉家女兒比自己年長几歲,被愛意養得活潑開朗。

ldquo劉嫂還好嗎?rdquo溫妕擦去眼角的淚花,隨口問起,ldquo劉姐姐該嫁人了吧,定了哪戶人家?rdquo

劉叔身形一僵,搓了搓指尖的黑泥,低頭不說話。

溫妕意識到了什麼,心下一沉,沉默片刻後輕聲問道:ldquo因為亂世?rdquo

ldquo因為亂世。rdquo

劉叔長嘆一口氣。

氣氛陷入沉寂。

邊疆一直動盪不安,又因溫健的戰死,北方敵軍愈發蠢蠢欲動。在這樣的時局之下,每個人都身不由己,朝不保夕是常態。

溫妕打破了凝滯的空氣,詢問道:ldquo劉叔,你是怎麼逃出來的?rdquo

她有武藝傍身,才能在刀光劍影中找得一條生路。但那時學藝不精,無法帶走所有人,只來得及救走離自己最近的春桃。

這也是她這幾年夜不能寐的夢魘,有時閉上眼都會聽到那些自己無法救下的人的哀嚎與質問。

劉叔只是一個普通人,要如何在賊寇的刀斧中逃生?

說到這,劉叔有些猶豫地開口:ldquo其實我們也不知道。rdquo

劉叔將自己這三年的經歷娓娓道來。

當初,他們也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但不知為何,那些山賊只將他與府內其他下人帶回了山中營寨。

他們在寨中一個屋子裡戰戰兢兢過了一日之後,沒有任何人來管他們。有些膽大的,試著上前去推了一下屋門,發現根本沒鎖。

緊接著他們就逃出來了。

自打抄家流放的消息一出來,溫妕就將下人們的賣身契全都還給了他們,想要離開溫家的人早已各奔東西。

所以,能夠陪溫妕一起流放的人,都是對溫家忠心耿耿之人。

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溫妕的下落。

在奔波中,劉叔的妻女接連因病去世,獨留他一個孤家寡人。

他自知時日無多,就想著臨死之前,起碼要帶走老爺的仇家墊背。

故而以溫老爺早年賞賜給自己的玉佩為信物,委託了不收金銀的ldquo黎明rdquo。

委託ldquo黎明rdquo殺死的杜家老爺是溫健早年提攜過的小輩,但是一收到溫家倒台的消息便立刻落井下石,一直讓他恨得牙癢。

ldquo當年本來我還能多帶細軟出來,讓大家的生活好過些,但是硬生生被杜散那個鱉孫攔住了,還說什麼lsquo罪臣下人就別動歪心思了rsquo。我呸!沒有溫老爺,誰能看得起他杜散?rdquo

一說到杜老爺,劉叔的情緒瞬間高漲:ldquo而且還仗著自己是新貴,在京城橫行霸道,強搶民女、貪污受賄、無惡不作,夠他死上好幾回了。rdquo

聽著劉叔的義憤填膺,溫妕卻開始思索另一個問題:按照劉叔的說法,山賊似乎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甚至有意放他們走。

有人在幫溫家。

但那到底是誰?

mdot

顏景站在銅鏡前,仔細整理著領口和袖口。

長袍質地輕柔,細膩的雲紋暗藏於表面,在光線變換之下仿佛隨風飄動。

修長的指尖輕撫過衣襟,顏景抬眸看向鏡中,眼前的人影比起平日的沉穩內斂,添了些許靈動的色彩。

屬於另一個人的色彩。

柳青是與他完全不同的兩人,單論色彩偏好,就大相逕庭。

她喜好嬌-艷的淺色,就連那雙眼睛也是淺淡的琥珀色,有時看向他的眼神,會盈滿流溢的光澤。

ldquo琥珀色helliphelliprdquo顏景驀然驚醒,提步就飛快向房門口走去。

他剛剛在樓下向上看的時候,少女被欄杆遮住了半張臉,但依舊能看見她那雙眼睛。

那時,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

央求他換上同色系服飾的那人,不是柳青。

ldquo顏大人?rdquo等候在門外的夥計見到男子陰沉的面容,有些摸不著頭腦。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