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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婦不要我了。」

孟秋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道:「你媳婦?」

葉親點點頭,「我與他成親一年多,我們說好一起回京城,我保護他,可是,再見面,他就不認識我了。」

葉親似乎有點委屈,心裡想著秦硯,想罵一罵他沒良心,可是,一想到是秦硯,葉親又捨不得罵了。

聽到面前的男孩已經是有家室的人,這著實讓孟秋震驚了,他又仔細端詳了葉親,很年輕,一看又是出生不凡,怎麼會這麼早就成家了,再看他樣貌,孟秋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也會為感情而煩惱。

「你為何不找她說清楚,興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呢?」

葉親也想找他啊,可是他見不到秦硯,自從他成了太子以後,葉親想見他一面都難,他沒辦法進宮。

「他不見我,他躲著我。」葉親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這樣,他與秦硯約好,秦硯失約了。

「不見你,你就去搶。」孟秋看起來比葉親大幾歲,人看起來彬彬有禮,說的話倒是有點匪氣。

「搶?」

孟秋點點頭。

「小兄弟,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葉親還在想著「搶」這個事,木訥地點了點頭。

孟秋將手裡的酒倒了一碗放在荷月墳前,那雙看起來有些粗糙的手撫摸上墓碑,摩挲著荷月的名字,輕聲說道:「荷月,你也聽一聽,這些話我早該與你講的,對不起,這麼多年,沒經過你的同意,私自將你放在心裡,今天我想告訴你。」

孟秋將燈籠熄滅,在黑夜裡,他才能卸下偽裝,變成他原有的樣子。

荷月家是種蓮藕的,他爹包了很多藕塘,每年九月開始采藕,而我,是六年前來到他家的采藕工。

那時候,我才十五歲,生的高大,水性好,機緣巧合,我救下了落水的荷月。

救下荷月,他爹想要感謝我,卻被我拒絕了,我不求他們感謝我,我只是恰巧路過。

孟秋撥著面前的乾草,繼續說道:「我只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泥腿子,但我不想讓這段機緣沾上銅臭,我救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回報。」

荷月比我大兩歲,她十七歲,有一門很好的姻緣,忙完了采藕,她就會風風光光地嫁給她的未婚夫。

我在她家采藕一個月,荷月看我什麼都不求,問我是否識字,我搖了搖頭。

從那以後,荷月經常教我認字,我會寫很多字了,我的名字,她的名字。

很快,采藕活計就要結束了,我本以為此生應該與荷月就此別過,誰曾想聽到了荷月被夫家退了親的消息。

孟秋講到這裡,難掩悲傷,聲音似乎有點哽咽,他問葉親,「你是不是覺得,荷月被退親是因為我?」

黑暗裡,葉親看不見孟秋的表情,他點了點頭,似乎意識到自己點頭孟秋根本看不見,於是又「嗯」了一聲。

葉親想不出別的理由,馬上就要成親的人,突然被退了親,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荷月教孟秋識字,夫家覺得兩人私下裡有什麼。

這就是人心,永遠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孟秋語氣有點沉重,說道:「我也希望是因為我,這樣,起碼她還能活著。可惜,並不是。」

聽到這裡,葉親有點難過,明知道荷月的結局,明知道她就埋葬在這裡,可是聽到了是夫家退親後,葉親有點無法釋懷,天人永隔,是最遙遠的距離。

孟秋再也強裝不了鎮靜,葉親能感受到他在掩面哭泣。

荷月在我離開後,原本開開心心準備自己的親事,卻突然發了一場高熱,一種怪病,尋遍了大夫也沒治好。

那家人知道後,隨便尋了個理由就把這親退了。

「所以他們最終還是以荷月與你不清不白退了親?」葉親猜測,只有這樣,孟秋才不敢在祭日那天來祭拜荷月,才會選擇他們相識的日子。

葉親猜是因為孟秋怕自己在荷月死後,給她坐實這種誣陷,他要她清清白白。

孟秋覺得葉親很聰明,他點點頭,「是。」

荷月在發了一場高熱後,鬱鬱寡歡,精神不濟,又被夫家潑了一碗髒水,在當年就去世了。

葉親不知道怎麼安慰,相比於他和秦硯,孟秋那種無法說出口的秘密才是可憐,遺憾。

「你……喜歡她嗎?」

「喜歡。」

「可是,我再也無法告訴她了,她也永遠聽不見了。」

孟秋重新將燈籠點亮,他看了看葉親,「小兄弟,這世間,除了生死,真的沒什麼更可怕的了,只要你還活著,一切都不晚ŻḦÖÜŸЁ。」

孟秋告別了葉親,提著燈籠回去了。

葉親也起身,回頭看了一眼荷月的墳,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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