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嘆了口氣,「時候尚早,先休息吧。」秦硯來到床邊,將被褥抖落一下重新鋪好。
兩人躺在床上,經過剛剛的一番捉弄,葉親老實了不少,說的話也正經了起來,「你說這裡有沒有發現什麼古怪?李青會發察覺嗎?」
「或許吧,他很聰明。」
兩人淺睡一會,便聽到敲門聲,開門,竟是客棧的掌柜。
掌柜笑眯眯說道:「二位公子,花燈游開始了,泗水鎮一年一度的大節日,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熱鬧,現在時間正好。」
「多謝掌柜提醒,我們也正有此意。」葉親拉秦硯出門。
「看二位小兄台關係甚是親密啊。」
掌柜一臉慈愛,「真羨慕你們,年輕真好。」
「那是自然,我和我哥關係親密一點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嗎?」說完葉親摟著秦硯的肩膀,仿佛他才是那個哥哥。
「你哥?」掌柜一臉你就騙我吧的表情。
出了客棧,鎮上的花燈車已經沿著街道緩緩行駛起來,男男女女成群結隊,他們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花燈,或與喜愛的人一起猜燈謎。
「老闆,這個兔子花燈多少錢?」葉親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兔子燈。
「二十文一隻。」老闆見有客,笑盈盈招待。
葉親覺得有點貴,若是放在以前,就是二十兩買一個紙糊的花燈他都不眨一下眼睛,只是現在確實囊中羞澀。
攤主看出少年的窘迫,連忙說道:「成品花燈若是不喜歡,還可以自己動手做一盞,價錢只要成品的一半。」
「當真?」葉親很激動,攤主指了指旁邊的材料,笑意盈盈,「當真,只是做的好與不好,皆不能退。」
葉親拉過一個小方凳,挑挑揀揀,最終找到了他想要的圖案,一隻粉色的肥肥肉肉的小兔子,葉親越看越喜歡。
只是,剛要動手卻為難了起來,擺了好幾次都沒能將框架弄好。
他看了眼秦硯,意圖明顯,想要秦硯幫他。
秦硯倒是靈活手巧,一堆雜亂的材料在他手裡不一會就變成了一盞精緻的兔子花燈。
「老闆,可有火摺子?」
「有有有。」
老闆將火摺子遞給秦硯,看到他手上的花燈,竟也驚喜起來,「這位小公子年紀不大,不曾想手竟如此巧妙,公子,你若在我這裡幫我把剩下的花燈做完,我付你二百文錢怎麼樣?」
「不了。」秦硯表示歉意。
老闆被拒絕也是爽氣,「這盞花燈就送給小公子了,記得幫我宣傳宣傳。」
老闆明白,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浪漫。
秦硯將兔子燈點亮,「送給你。」
葉親雙手接過兔子燈,仿佛時間流轉,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的上元佳節,想起了那盞心愿沒有許出的兔子燈。
花燈輕輕拋向河面,葉親輕輕浮了一下水面,花燈便蕩漾著波紋,慢慢飄走。
「秦硯,許個願吧。」
熱鬧看完了,花燈也放了,兩人回到客棧,掌柜還在,「回來啦,玩的開心嗎?」掌柜還是一臉慈愛,手上還在撥著算盤。
明明沒客人,葉親總覺得掌柜很忙的樣子。
回到房間,葉親本能的想要喝水,卻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眼秦硯,心照不宣。
有時候好奇心害死貓,葉親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可以離開,卻偏偏想看個究竟。
兩人和衣而睡,深夜,葉親聽到有動靜。
他推了推秦硯,小聲說道:「來了。」
兩人閉上眼睛。
窗戶邊一支迷煙伸了進來,不一會兒,掌柜帶著兩名夥計推門而入,白日裡的掌柜慈眉善目,一臉和藹,
而此刻他就像捕捉到獵物一樣,帶著興奮。
他吩咐兩名夥計將秦硯與葉親抬走,「老地方,慧娘在那裡。」
葉親被黑布蒙住眼睛,雙手被綁在前面,他只覺得被人扛著一路拐拐繞繞,大約半炷香時間,終於停了下來。
只是藥效時間還沒到,葉親只繼續「裝睡」。
「另外兩個呢?」一道女聲響起,年齡大約不超過三十,掌柜的聲音又響起了,「另外兩個不知為何,今夜並沒有回客棧來,想必是還在花燈游那裡。」
「行了,將他們臉上的蒙布拿開。」
眼睛重見天日,葉親悠悠「轉醒」,一臉迷茫,「這是哪?」
葉親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密室,沒有窗戶,沒有常規的擺設,只有四周圍滿了一圈蠟燭,蠟燭在燃燒,光線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