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與黃符紙上的靈咒並不相同,這種咒法的強度可以根據施咒者的心意而定,殺傷力是黃符的十倍到千倍不等。
這麼強有力的符咒自然人人都想學,可因其繁瑣複雜的工序,又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黃符只需準備黃符紙,在上面畫出既定的形狀即可,但玉符需要修士煉出極其純粹的玉,才能作為載體來承載靈咒。
這種靈玉只能使用一次,且煉製成本極高,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成功,在修仙界屬於有價無市的存在。
眼前這個小丫頭不過百歲,卻能煉出這麼多玉符,著實讓人吃驚。
靈獸眼眸一轉,既然這丫頭這邊沒有突破口,那還是得從那傻小子下手。
它佯裝要朝著木槿繼續攻擊,卻突然閃身到了白瞿的身旁。
可這一切都在木槿的預料之中,她早就在白瞿的周圍設下了陣法,原本被靈獸搶奪的靈力悉數歸還到了白瞿的身體之中。
「你這個死丫頭做了什麼?」靈獸憤恨不平地問道。
木槿的眼裡卻閃起了金光,她準備窺看這靈獸的內心,找到破山最快的法。
「萬象珠!你竟然會有萬象珠!」靈獸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不僅是它,看著這一切的地母也滿是震驚,「怎麼可能,我明明沒有趕上,白瞿修為跌落,我也不會玉符,更別說有萬象珠了。除非…季冬青覺醒了部分意識!」
衛祈蒼沉默表示肯定,從一開始季冬青的選擇就並不完全是按照木槿性格來的,他了解木槿是什麼人,也明白木槿絕不可能日以繼夜地修煉。
因為季冬青的意識半覺醒,導致記憶有了更改,地母潛意識地想要跳過這一段劇情。
於是,等季冬青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她卻站在大雨之中,腳邊屍橫遍野,鮮血隨著雨水被沖刷,可空氣里的血腥味卻作不了假。
「白木槿,你…你瘋了嗎你!你不要過來啊!」伴隨著前方一個男子撕心裂肺地吼叫,季冬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仍然存在於木槿的記憶之中。
她下意識握了握手中的劍,卻讓那個男子更加驚慌失措。
男子不停地往後爬去,強烈的恐懼感讓他無法起身,可不想死的求生欲又在告知他不能就此停下。
季冬青有點暈,她並不知道目前是什麼情況,只隱約記得在地邙山救了白瞿一命,不過那時的她意識上處於半覺醒狀態,無法主動操控身體,只能潛移默化地影響木槿的所作所為。
不過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接手了這具身體,雖然記不清發生了些什麼事,但總比無法自主操控自己好。
「不想死的話,就我問你答。」季冬青輕輕抬起劍,用靈氣斬斷那人的退路。
石塊碎裂成粉的樣子讓男子愣住了,為了活命,他選擇屈服,「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只要你不要殺我。」
「這是哪?你是誰?發生了什麼?」季冬青為了更快了解清楚所有情況,也不顧是否會被懷疑,單刀直入地問道。
那男子果不其然傻了,他懷疑木槿腦子出了問題,明明是他自己殺到了這裡,把所有人斬於劍下,卻要問這裡是何處。
他猶豫片刻,微微抬起頭看了對面一眼,那凌厲的眼神讓他歇了撒謊的心思。
「這裡是展家,我是這的管事,是你殺了他們。」
「我?為何殺人?」季冬青有些暈,腦子裡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閉環。
男子沒想到木槿連這個事都忘了,他咽了咽口水道,「你是來替白家報仇的。」
此話一出,季冬青就像打開了記憶閥門。真正屬於木槿的記憶,飛速地湧入她的腦海之中。
原來木槿並沒有能在地邙山救下白瞿,被傷了根骨的白瞿修為跌倒了堪堪元嬰。而雪上加霜的是,白家也在他們破山期間遭到了仇人暗殺。
唯有白鴆下落不明,其他人的都血淋淋地躺在府里,白家這麼一個大家族,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轟然倒塌,白瞿和白木槿也失去了容身之所。
那日,白瞿一貫傲氣的脊骨被徹底折斷了,即使修為被廢也沒有落淚的他,竟像個孩童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再後來,白瞿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找白鴆。他們都說白鴆被扔了下去,以他瘦弱的身板大概是活不了的。
可白瞿不信,反正如今的他修為已無望再度提升,不如下去人界尋找哥哥。
木槿自然是留不住白瞿的,她沒有任何立場阻止他去做這件事,千言萬語也只能匯聚成一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