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青倒是沒想到這人這麼容易就鑽了套, 趙申他們這幾日正在抓馬克的餘黨, 如今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來人,把他們給我押下去。」
隨著趙申一聲令下,兩人隨即被強行鎮壓後收向法器中。
「趙申你憑什麼抓我?就算你是郡長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我的資歷可比你久好幾百年!」那人倚老賣老道。
「我們可從來沒有透露過妖魔的姓名, 你卻說得如此言辭鑿鑿,你們就是馬克的同黨。」趙申向法器注入靈力,加快了把二人收進去的速度, 沒再給那人吵鬧的機會。
趙申把法器交給下屬, 領著季冬青來了辦公室。
「這麼久了,情緒穩定了嗎?」趙申並沒有安撫季冬青, 他點出一張靈紙,讓其飄到季冬青眼前。
季冬青抬眼就看到了「破格升職」幾個大字,正當她還在疑惑時,趙申就開口了。
「現在你已經是郡里的督察了,我這可不養閒人,郡里爛攤子一大堆,你必須去配合收拾,況且你之前說要辦的學堂也該著手準備了吧。」趙申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謝謝您給我批了假。」季冬青道謝。
「別跟我說這些虛的,我可不愛聽。這次的事都是小衛在負責,但是京都已經下令讓他過去了,正好你今天來了,就去把所有事情都對接好。」趙申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去幹活。
季冬青沒多做逗留,她拱了拱手後離開了。
衛祈蒼辦公的地方十分好找,只是還不等季冬青抬手敲門,門就自己開了。
「我認識的季姑娘,可不是在門口不敢進來那種人。怎麼才月余不見,就變得這麼畏畏縮縮了。讓我來猜一猜,難道是因為發小墮魔,自己也喪失了最初的夢想?」衛祈蒼故意刺激著季冬青,他邊說還邊留意著對方的表情。
季冬青雖面上不顯,但還是死死攥緊了雙拳,她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門在她踏入後被摔得空響。
「怎麼?季姑娘這是生氣了?我記憶中你可不是個會生氣的人,平時說什麼都一般一眼的,也不露出自己的情緒,更不讓人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這次倒是奇了。如此看來,這個人你真的很在意。」衛祈蒼試圖激起對方更強烈的情緒波動,卻沒有得償所願。
「趙郡安排我來跟你對接,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是。」季冬青眸色晦暗,顯然不想提及。
「季冬青,你就這麼把自己憋著,總有一日你會崩壞的。」衛祈蒼意有所指。
「需要對接的一共有些什麼?」季冬青自顧自道。
衛祈蒼嘆氣,他原本想扯下季冬青的偽裝,讓她徹底發泄一番,這番看來鄭依棠的事註定會一直壓在她心頭上。
季冬青裝作沒聽到,翻看著卷宗。
見她軟硬不吃,衛祈蒼認真說起了事,「先跟你對接馬克他們的事,馬克雙魂爆炸魂飛魄散,何居我們追查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看來是用了特殊的法子隱匿了行蹤。他們所行之事,皆出於何旭的筆供。
原本一家之言,我們也是不信的,可所有物證都齊全,再怎麼查也就是何旭的說法,拖了一個月,京都也催著要把這事辦結,趙郡決定根據何旭所說情況結案。至於具體的來龍去脈,就在你看到卷宗里。」
季冬青點了點頭,專心看了起來,很快她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清楚了。
不怪季冬青覺得何旭行為怪異,何旭是被馬克控制的,他本人的性格更趨近於冷淡,但馬克有雙魂存在,其中一魂造就了她在郡城看到的何旭的樣子。
馬克他們為了借牢仙籠的勢,特意控制住了何旭。他們藉助何旭的力量在整個郡城裡活動,去喚醒所有身懷魔種的人,但覺醒後活下來的只有鄭依棠。
於是他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鄭依棠身上,為了防止她偷跑,他們暗中幫助趙鳴軒對其施暴,慫恿趙鳴軒讓她賣身換錢,並且一直壓抑她的力量不讓她成功報復,直到季冬青來到郡城才釋放全部力量,利用她成為對付季冬青的工具。
看到這,季冬青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故友的不幸居然源自於她。她忍了又忍,抑制住那股悲憤,接著看下去。
期間,鄭依棠的意識也有過覺醒,譬如跑去善女鄉找季冬青的時候,但馬克又趁鄭依棠動搖的時候加強了對她的洗腦,他們通過靡荒木改變她的性格,把她磨成最鋒利的刀。
因何旭只是個傀儡,更多的信息他也不知道了,他只知武邑郡不過是他們下的一盤棋,京都必然有人為他們撐腰。
季冬青的心情愈發沉重,她垂眸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衛祈蒼適時開口,「趙郡的意思是就這麼結了,京都的事不是能靠這個事就能查出背後之人的,但他說會把這口供留存。」
季冬青知道趙申的意思,他不想惹事,但也願意給面子,他知道自己定然會追查,借衛祈蒼的口來勸暫時忍耐。
「你放心,我去京都自然會繼續查。」衛祈蒼頭也沒抬,卻能聽出他的堅定。
季冬青自然放心,「那就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