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青沒忍住用靈網把趙鳴軒死死捆住,聽著他骨頭碎裂的聲音,心裡的憤恨才勉強消失了一些。
這一刻,編制要求的不能對凡人動手已經被她拋之腦後,而她也做好了被處罰的準備。
趙鳴軒自是疼得哭爹喊娘,可季冬青卻一點也不理會,她顫抖著手想扶起角落裡的鄭依棠,可手卻落了空。
鄭依棠已然扶著牆角站了起來,鮮紅的血沿著她的額頭流下,她的語氣並不悲苦反而滿是譏諷,「我很可憐嗎?收一收你眼裡的憐憫,我不需要。」
季冬青沒有介意鄭依棠的態度,反而反思起了自己,明明說過讓她隨時可以來找自己,卻還是沒能儘自己所能幫助她,所以鄭依棠怨她也是應該的。
不知什麼時候,鄭依棠就湊到了趙鳴軒旁邊,對那靈網頗為感興趣,前一秒還陰陽怪氣的人,突然語氣就平和了下來,「冬青,這是什麼?」
「是靈網,可以束縛他人,」季冬青始終擔心鄭依棠的傷勢,「依棠,我先用靈力為你止血,你跟我去療傷。」
可鄭依棠卻躲開了季冬青的靈力,她用衣袖擦乾了額頭的血,「我沒事,不用療傷。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把趙鳴軒帶去關起來。」
「你這個惡毒的臭婆娘,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激怒我,就想讓季督察把我抓進去!」趙鳴軒聞言立馬大叫起來,他可不想去牢里。
趙鳴軒的行為屬於暴力,雖然能讓他吃上幾天牢飯,但無法徹底解決問題。
季冬青想了片刻,下定決心道,「依棠,和他和離吧!」
「冬青,你這話說得輕巧,你可知無夫之婦人盡可欺?你娘是什麼樣你沒忘吧?即使你於修煉一途實在厲害,不也沒辦法拯救你娘嗎?不也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嗎?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又要怎麼活著呢?」鄭依棠有些憤恨,眼神里有著止不住的怨。
「你可以跟著我……」
「冬青,你連你娘都沒帶上,卻要帶上我?我跟得上你的步伐嗎?」鄭依棠冷冷打斷季冬青的話,話里滿是譏嘲。
「可趙鳴軒始終會出來,他……」季冬青打算擺明利害。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向來話少,這次一下子和我說了那麼多,倒是讓你為難了。」鄭依棠理了理凌亂的衣裳,背向季冬青收拾起了屋子。
季冬青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便用靈力將屋子歸了位,除了那些毆打鄭依棠用過的物件,其它都恢復了原狀。
「有靈力…可真好啊!」鄭依棠看著屋子感嘆,她低垂著眸,眼裡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季冬青!」衛祈蒼突兀的聲音插入,他站在季冬青身前,擋住了鄭依棠。
「怎麼了?」季冬青不解。
衛祈蒼見她無事,心神也安穩了下來,只是他不知鄭依棠是真的無辜,還是沒來得及動手。
於是,他打算詐一詐鄭依棠。
他厲聲道,「鄭依棠,你還不認罪?」
鄭依棠笑道,「不知衛公子要我認什麼罪?被丈夫毆打的罪?被家人買賣的罪?還是說…對季督察言語不敬的罪?」
「你不用岔開話題,季冬青或許會信你,或許會被你矇騙,那是因為你們有情誼在,但我不會。我已經從何居和馬克他們那裡得知,你就是讓女子失蹤的罪魁禍首!」衛祈蒼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衛公子在開玩笑吧?」鄭依棠試圖扯開話題。
「我有沒有開玩笑,姑娘這雙眼睛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只是你的眼睛,現在好像並不是血紅的。」衛祈蒼直勾勾盯住她的眼睛,讓她有了些退卻的意味。
「衛公子,說話是要有證據的。」鄭依棠短暫失神後,穩住心神道。
「證據我確實有,剛剛我用影像石記了下來,不知姑娘你是不是打算讓我現在放給你看?」衛祈蒼故意做出拉開儲物袋的動作。
鄭依棠心慌則亂,突然抬高了嗓音,「衛公子,你若想誣陷我有千百種方法,又何差這一種?」
衛祈蒼本是不確定的,在聽到她突然大起來的聲音,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後,他心裡瞬間有了底。
「姑娘若不心虛,又何必激動,況且姑娘你吃人的血腥味可沒掩蓋住。」衛祈蒼朝著鄭依棠身後走去。
鄭依棠下意識就要推開衛祈蒼,意識到什麼後急忙收回了雙手,而一旁的季冬青也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季冬青心臟一抽一抽的痛,腦中浮現出鄭依棠這一年以來所有的不對勁之處。
看著季冬青的動搖,衛祈蒼的懷疑,鄭依棠隨即下定了決心,趁二人不備緩緩向後退去,摸著木柜上的機關,啟動了早就設置好的靈陣。
衛祈蒼瞬間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可當他剛轉過頭時就被一陣白光快速傳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