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你執念太重了,你想要的太多了,想求的也太多了,本來你這樣的人若是腳踏實地,是不會和我們這些人一路的。你…太貪了。」許博有些惋惜,可他這樣的人倒也沒資格同誰說教。
「許博,你不是想逞英雄,想救人嗎?我偏要讓你事與願違!」沉默良久的李喜突然大叫了起來,原本盡數消散的魔氣又再度翻湧了起來。
他要自爆!
若是李喜自爆成功,那魔氣就會把陣眼鎖死,自然也不會有出去的機會了。
季冬青雙手握劍,抵著強大的魔力氣流,硬生生把靈劍查入三分。可她身上的至純靈力卻引得魔力更加叫囂起來,魔氣死死把她同劍一起纏住,斷了她的去路,這陣要主動吞噬她!
若是季冬青殞命,便無人會給許安安一個公正的審判了。
許博毫不猶豫就瞬移至陣眼之上,把自己的靈力擠入季冬青和魔氣之中,法陣並無靈智,只顧一個勁吸食靈氣,許博就這麼替了季冬青。
許博用極其微弱的聲音道,「安安就拜託你了。」
「值得嗎?」聞言的季春風不解,那許安安不過是撿來的孩子,而且許博明明是許安安的殺父仇人。
「世間之事,與其問值與不值,倒不如問是否無愧於心。春風,迷途該返了。」許博勸了季春風最後一句後,便毅然決然注入了自己全部的靈力。
而一旁的季冬青卻沒鬆手,前世所受的教育讓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人死去,她同許博一起摁住靈劍注入靈力。
「小季,你這是做什麼?」許博頗為震驚,他實在沒想到季冬青還要救他,「小季,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救!」
「你多慮了,我不是救你,我只是要一個真相,你既作惡,便該接受審判,而不是一死了之。」強大的力量波動讓季冬青額前碎發隨之飛揚,露出她冒著冷汗的額頭。
許博眼裡滿是震驚,可他早就存了死志,便只得加大了靈力的注入。
「季春風!不想死就趕快過來注入靈力!」季冬青探測著這陣法,估量著需注入多少靈力,叫來季春風一起祭靈。
「我……」季春風被嚇愣了,她私心是不想許博死的,可看著二人痛苦的模樣,她站在一旁顫抖著手並不敢握上去。
「你不是什麼都比我強嗎?怕了?」季冬青見她還在猶豫,只好出言刺激她。
季春風這些年聽多了趙嬋與之比較,一股氣已經存了多年,此時被一激,也顧不得其他,雙手握劍注入了自己所有的靈力,她不能不如季冬青!
三人齊心協力,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用靡荒木製成的牆壁四散而裂,他們終於衝破了陣法。
因靈力消耗過多不免有些目眩,但季冬青還是強行撐起身,轉身用靈網死死捆住李喜,阻止他自爆傷人。
靈偶被一堆堆捆在一起,許府里的樹東倒西歪,四周的牆面和地板也七零八落,親眼看到這一切的眾人,才終於明白了一直口口相傳的季冬青的殺傷力並非虛言。
「季冬青,你沒事吧?」衛祈蒼不知何時閃到她身後扶住了她。
「沒事。」季冬青說完後還看了一下其餘幾人,確認他們也沒有什麼大礙後才放了心。
「小季,辛苦了,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們吧!」縣長已經下令把其他四人都關押。
「縣長,我沒什麼事,後面的事情我申請跟進!」季冬青目光堅定。
「你瞧瞧你這渾身是血的樣子,你叫我怎麼放心,駁回申請!你給我好好休息!」縣長卻有些生氣,之前季冬青不愛惜自己的事情,他也算是道聽途說,如今親眼一見才知道她實在太過拼命了。
「縣長這都只是皮外傷,靈力很快也能恢復,不會影響我後面工作的。」季冬青固執道。
縣長吹眉瞪眼,實在是被季冬青氣到了,本來是為她好,這孩子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頂嘴!
「縣長,您也別生氣,只要我用靈力幫季冬青恢復一下,她的傷也不會有大礙。況且她不是故意要和你頂嘴的,這麼執著地要跟進,想必另有原因,」說著,衛祈蒼轉頭看向季冬青,「對吧?」
有了衛祈蒼這一番調和,氣氛也緩和了下來,季冬青含糊其辭道,「一方面靡荒木的事我想查清,另一方面答應了一個人點事。」
「怎麼?我是你的上級,你都和我說不得了?」縣長氣已經消了,但覺得自己一人生氣真沒意思,便繼續板著臉逗季冬青。
「不是,是許博求我給許安安一個公平的審判,若是假借他人之手,我怕……」季冬青為難道。
「行了行了,許安安會等你來了再判決的,至於許博他們涉及的事我也會派人先審,宋且安他們那邊也會帶人來縣裡一起審理,這兩日我會讓他們先把情況整理好,等你休息好了一起對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縣長瞧她為難,倒是笑了,妥協道。
「謝謝縣長!」
「別高興太早,這兩日你給我去醫管所好好休息,」縣長朝著衛祈蒼叮囑道,「小衛你給我看好她!要是她不配合治療,你就及時和我說,我答應的事也不會算數了。」
「知道了。」季冬青應聲,全然沒了剛才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