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依舊沒能勸服李薇,猶豫再三後,李薇還是沒能鼓起勇氣,「阿娘再等等吧,再給我點時間。」
「你這孩子……也罷,我們先把你們的婚事安排著,大不了成親那日你們說開就是。」李母也不敢逼李薇,生怕又換得她冷眼以待。
李薇又恢復了那不言不語的模樣,李母只得悻悻走了出去,悄悄為她闔上了房門。
可這事卻讓季冬青納了悶,周越已然身故這場婚約又該如何延續?
莫非……是周二?
「你二哥替你娶了李薇?」季冬青不禁出聲問道。
「是。」
得了周越的回答,季冬青又追問道,「你目睹了這一切?」
周越卻沒有說話了,因為很快夢境就跳轉到了大喜的那一日。
鄉里因為鬧饑荒,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李薇和周越的這樁婚事也算是郎才女貌,又因著李家富裕的緣由,近乎整個村的人都來參加了婚事。
那日的李薇久違的換上了紅妝,雖然人有些忐忑,但一想到能與心上人修成正果便不免有些激動。
在搖曳燭光的映襯下,李薇的臉顯得更紅了。身旁的喜婆不免調侃上兩句,李薇更是羞的說不出來話。
季冬青站在周越身旁,發現他定定地望著李薇,眸中有些難以言說的情愫。
可作為一個死人的周越,是什麼也不能做的。
季冬青沒再說話,只是陪著周越一起瞧著面色欣喜的李薇。
「吉時已到,迎新娘新娘入高堂!」
此聲一響,李薇就被蓋上了紅蓋頭,她在喜婆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周越也動了身,慢慢跟了上去。可之後他的行為卻有些偏向自虐了,他就這麼看著周二和李薇拜了堂,看著他們喝了交杯酒。
正當周越準備轉身離開,而季冬青也無法停留之際,李薇卻突然站了起來,她指著周二道,「你是誰?你不是我的阿越!」
周二自然慌了,原本能代替三弟得到一樁好親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露出了馬腳。
「娘子你說的哪裡話?我不是周越還能是誰?」周二到底是沒能戰勝貪念,他一步步逼近李薇,企圖把生米煮成熟飯。
「不,阿越他從不會這樣看我,而且他身姿挺拔,總是端坐挺立,你卻站沒站相坐沒坐樣!」李薇自然意識到了危險的接近,她慢慢後退,摸索著桌面上的流月剪。
「你這麼說倒是讓我傷心了,你竟認不出來我了。」周二一面裝作傷心的樣子,故意讓李薇放下警惕,一面蠢蠢欲動,打算制服李薇。
李薇有半晌的愣神,無他,此時的周二實在像極了周越。
周二卻抓住了這半響的空檔,他猛地撲了上去,將李薇死死壓在身下,強行捂住了她的嘴。
「我自然不是周越,我是他二哥,多虧和那傻子有的同一副面容,才能有一親美人芳澤的機會啊!」周二有些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知道真相後李薇急了,她瞪大了雙眼,拼命推搡著周二,可她力氣始終是沒有男子大的,又因無法出聲求助,一時之間竟陷入了困境中。
一旁的周越緊促著雙眉,他一次又一次試圖拯救李薇,卻只能硬生生從他們中間穿過。
這種無力感讓他發了狠,向來文質彬彬的他竟忍不住出聲叫罵著。
季冬青緊攥著手,逼迫自己忍耐,若是此時主動打破夢境,便找不到解決的方法了。
好在很快李薇就摸索到了那把流月剪,她急於擺脫周二這個禽獸,便慌不擇路地刺了周二十幾下。
周二一開始是哀嚎了一陣的,可隨著背上的窟窿越來越多,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直到感覺身上的人沒了動靜,李薇這下晃過了神,她試探著把手伸向周二鼻尖,卻發現周二已經沒有了氣息。李薇不過十幾歲,這下子自然也慌了,她猛地推開了周二,自己則蜷縮在角落裡發出尖叫聲,等待別人的到來。
「小姑娘,不要叫了,沒有人會來的。」一個幽怨的聲音響起,嚇得李薇失了聲。
「小姑娘,這個人不是周越,就連你的父母也一清二楚,被騙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真是可憐吶!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已經被他的大哥和二哥夥同別人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