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青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移動著雙手,用肘部為手掌擠出一塊空隙,趁木枝不備快速結印,使出烈火訣。
施展的瞬間,木枝發瘋似地吸食靈氣。
季冬青卻不慌,她穩住心神,以身軀為核,讓烈火向四周灼燒。
伴隨著「噼啪」的聲音,靡荒木發出了慘烈的尖叫,為減少疼痛,它被迫鬆開了季冬青。
季冬青也沒閒著,她立馬凝結靈力向空中發射了靈火,這是下午時她和季春風約定的信號。
見靡荒木還在滅火,季冬青急忙起決焚燒束縛著靈劍的部分。
待她成功把靈劍解救,季春風姐妹也來了。
靡荒木重整旗鼓有了反撲的跡象,季冬青急忙大喊,「這東西怕火!」
季春雨腦子不太靈光,卻有著極強的肌肉記憶。
烈火訣、焚火訣、燃木訣。
靡荒木見狀想逃,季冬青和季春風眼急手快將它定住。
分出的木枝被火焰吞噬,唯有強壯的主幹未被燃盡。
「收火。」
季春雨雖然不滿季冬青命令自己,卻也知道這事不能兒戲,不情願滅了火。
這靡荒木一看就是成了精,季冬青用手指點化它。
靡荒木變成了男人模樣。
「你殺的人?」季春風走上前去,審問男子。
男人咬牙一字不言。
「姐姐,給她加點火。」季春風轉對頭季春雨說。
「不……」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張碧婷就嚎啕大哭起來,一臉劫後餘生道,「就是這個怪物,是他殺了王二。」
「先前為何不說?」瞧著張碧婷垂淚的模樣,季冬青不為所動。
「我被這怪物控制了理智,也是駐村員你們將他制服,我才恢復了意識。」張碧婷抬手去擦不存在的淚。
「是我殺的。」男子轉變態度承認道。
「為何殺人?」季春風繼續盤問。
男子滿是憤恨,「這都是因為季冬青這個新來的駐村員!是她撅了我們靡荒木的根,是她斷了我們的生路。」
「那時我餓得發慌,正巧見那王二在後山里,我綁住他,吸食他的精氣,讓他成為我的養料。」
季春雨想起王二的慘狀,忍不住有些乾嘔。
男子面露嘲色,「誰不想活下去呢?難道只有你們這些人的命是命?我們妖的命就不算命了嗎?」
季春雨陷入了男子的邏輯,好在季春風及時點醒她,「姐姐,萬不能對這惡妖生出同情之心!他是殺了人的。」
趁三人愣神,男子用盡全部妖力掙脫定身術,惡狠狠地向季冬青撲去。
好在靈劍護主,擋下了男子的攻擊。
男子索性以燃燒壽命為代價,開啟了增強妖力的禁術,步步緊逼企圖斬殺季冬青。
季冬青握住劍柄回擋攻擊,抓住男子在暴走狀態下的空檔,以煙寒若雨擊穿男子。
這男子鐵了心想和季冬青同歸於盡,不僅完全不閃避,還瘋狂蔓延枝幹,試圖包裹季冬青。
為今之計,只能試試那一招了。
「氣指一端,萬劍歸一。」
季冬青雖只執一劍,卻氣形萬劍,破開了男子製造的牢籠。
為防止男子自爆傷及無辜,季冬青決定先下手為強。
一瞬之間,萬劍凝為一劍,浮於季冬青指尖。
劍去!
一劍穿心,解除了男子的狂暴狀態。
男子口吐鮮血,痴痴地笑著,「季冬青,你以為你做了善事嗎?世人只知靡荒木有延年益壽、起死回生之效,卻不知可以吸收人的精氣,將其轉化為靈石。」
「你上繳的那些靈石,可都是人命啊哈哈哈!用人命堆積起來的財富,你拿著心安理得嗎?」
面對男子的倒打一耙,季冬青沒有亂了心神,「錯便是錯了。」
「那你們人族就沒錯嗎?吸食的過程痛入骨髓,若非你們用咒印將我們困在此處,我們又何必受這苦楚?」男子眼眶中滿是紅血絲,聲聲泣血。
季冬青艱難說出一句,「這非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