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舊不死心,季冬青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嚇唬人的招數,別人怕她趙嬋可不怕!
趙嬋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季冬青,我告訴你,今天你老老實實按了手印,這事就算了了。要是你不干,後頭可有你好看的!」
季冬青真不知道,是誰給趙嬋的勇氣,篤定了自己會怕她。
見趙嬋說不通,季冬青繼續運氣,讓靈劍飛速向趙嬋的眼前刺去,又在毫釐之處停住。
這突如其來的一劍,讓趙嬋傻了,她沒想到季冬青真的敢對自己動手。
趙嬋脊背發涼,冷汗蹭蹭地冒,要是季冬青失手,自己的眼睛便算是廢了!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扶到木門的邊緣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你…你……」
趙嬋一時說不出話,唇角細微的顫抖表明了她的恐懼。
季冬青不言,再次抬起來御劍,隨著她的手指揮出,靈劍徑直朝趙嬋沖了過去。
「啊!」趙嬋被嚇得叫出了聲,急忙後退一步卻被門檻絆倒,一屁墩坐在了坎上。
靈劍插進了木門之中,距離趙嬋的臉不過一寸。
趙嬋顫抖著轉頭,見靈劍四周泛著白氣,完全被嚇破了膽,整個人慌不擇路地想跑出去,卻又一次被絆倒。而她也顧不及再起身,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季冬青家。
見趙嬋的身影消失,季冬青才收了劍。
她轉身看向馮霜,卻發現馮霜面上已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了虛汗。
季冬青急了,以為是馮霜受了傷,上下找尋著卻沒找到傷口。
馮霜見女兒焦急,雖然不適,還是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驚慌。
可還沒過兩秒,馮霜就覺得眼皮子重了起來,她極力想睜開雙眼,卻發現視線越來越昏暗,整個人也向一旁倒去。
「娘!娘!」
耳邊殘留著季冬青的叫喊聲,馮霜卻隻字難言。
第7章
季冬青當即背起馮霜跑了出去,平時無所不能的母親,在肩上時並不沉,甚至過於輕巧。
季冬青鼻頭一酸,眼眶裡掛著淚,可現在絕不是哭的時候。
因馮霜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手腳自然下垂,讓季冬青很難穩住她的身形。
季冬青用靈力包裹著馮霜和自己,勉強保持穩定。
她一路跌跌撞撞,跑向村里唯一的大夫季千家中。
季千為人孤僻,因不喜與人交集,獨住在山峰上。
季冬青忙中出錯,腳下一滑。
因為怕傷到馮霜,季冬青急忙用靈力將她托起,反倒是自己摔得不輕。
季冬青強忍疼痛爬起,再次跑了起來。
待進了季千家的院子,她連忙叫喚著,「季大夫在家嗎?」
緊閉的木門應聲而開,季千見有人暈倒,急忙讓開了路,他指揮著季冬青將馮霜放下。
「這是怎麼了?」季千一邊把脈,一邊詢問道。
「今日有人來鬧事,強迫我娘簽字,待趕走了那群人,娘就暈倒了。」
季千皺眉,言語中頗為不滿,「你娘本就身體虛空,此番大鬧定是情緒激動傷了身。」
「身體虛空?」季冬青不解。
「她未曾與你說?」不等季冬青回話,季千又嘆了口氣道,「也是,你娘素來倔強,又怎麼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
季千緩緩道來,「你娘這病十年前就有了,當時你爹突然撒手人寰,你那些個伯父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當時就打了要吃絕戶的主意,還打算直接溺死你娘給你父親陪葬。」
「好在沈夫子出手相救,你娘才沒喪命,可也因這事落下了病根。這麼多年來,你們的生活全靠她一人硬撐,常常疲勞過度,導致身子骨更差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先前瞞著你罷了,我讓她少操勞些,用些好的藥,她卻不依,像頭倔驢。」
季冬青聞言愣住了,十年以來她竟一點也沒察覺。
「那我娘這該如何調養?」季冬青虛心請教道。
「想要完全補到從前自然是不可能了,但若平日少些操勞,用些滋補的藥,也不會危及性命。可若執意像之前那樣,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
季千見季冬青態度好,不免多說了幾句。
「好了,我開些藥,先給她服下,至於其他的補藥得托藥商去買。」
季千洋洋灑灑寫下來藥方。
「我知曉了,多謝季大夫。」季冬青接過單子,淺鞠了一躬。
季千也不耽擱,直接拿起現成的草藥熬了起來。
季冬青順勢坐在床邊,看著母親粗糙的雙手,淚又溢了出來。
她掏出買的手脂,給馮霜擦了起來。
馮霜的手指纖長,可手上厚實的老繭,以及乾裂起皮的皮膚,讓這雙手完全喪失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