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坐在石頭上,控制著石塊到處溜達,不知從哪個空酒罈里翻出了醉得暈暈乎乎的金翅大鵬,兩指捏住它濕漉漉的小翅膀,將它放到石桌上。
蘇狗蛋挺著小肚皮四腳朝天,爪子痙攣似的輕微抖動著。
楊綿覺得好玩,戳了戳它的小肚皮,想了想,將剩下的半截翅尖遞到它嘴邊試圖逗它。邊逗,還邊跟師雨萱搭話:「你這雞養得還挺可愛的,就是好像脾氣挺大。」
之前她想摸摸它的時候,還差點被啄了一口。
「那可不是雞。」
師雨萱分神回答道,抬起眼望了望蘇狗蛋。後者更一副誓死不從、堅決不吃同類的模樣,緊閉著小眼睛,試圖避開遞到嘴邊的翅尖。
……行吧,這還自己代入上了。
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再出口時,師雨萱淡定道:「你就當它是□□。」
楊綿:「你好像說了什麼粗鄙之語?」
師雨萱:「……」
她噎了一口氣,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那句話,扶著額無奈道:「請不要隨便聯想。」
說完,搖了搖頭,重新把注意力投在眼前的一堆法器上。
有的法器功能一眼就能明了,師雨萱給它們分了個類,統一歸到左手邊,有的雖然一知半解,但能猜出個大概,只是有待於驗證,便放到右手邊。最終,她的面前只剩下了那方紅艷艷的肚兜。
騷包心魔居然還是給她塞回來了!
「哇哦~」
楊綿忽然湊過來,語氣驚嘆地說:「你們玩得這麼開啊?」
「…………」
再說一次,做人請不要隨便聯想!
師雨萱面無表情地按著她的臉把她推開,另一隻手抓起肚兜就準備往儲物手鐲里塞。反正儲物手鐲空間那麼大,隨便找個角落把它埋起來就行了,眼不見心不煩。
話說回來,這玩意兒如果不是肚兜多好,摸著手感還蠻不錯的。
師雨萱下意識地想道,然後發現手中的肚兜奇蹟般地變成了一條中規中矩的裙子。
咦?
師雨萱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裙子,頂著錯愕的表情扭頭問楊綿:「你看到了嗎?」
楊綿愣愣點頭:「嗯,看到了,我好像看到你的肚兜變成了裙子,我是喝醉了?」
仔細打量一下杯中的液體,沒錯呀,是清茶。
說話間,師雨萱手中的長裙又逐漸化成了一塊布料。
楊綿:「哇!」
她扒著石桌在一旁坐下來,跟師雨萱一起研究這迷之布料。
師雨萱反覆試驗了大半天,最終得出結論——這看似尋常的布是一件隨心意而變化的法器,它可以變化出無數種形態,不拘泥於大小、款式和顏色,防水防火防刀劍,而且永遠一塵不染,實乃居家旅行必備物品。
這樣看,還挺適合她的?
師雨萱想起那次蘇曳為了給她找可以穿的衣服特意跑回去收繳戰利品的事,對這件法器便多了一絲喜愛。
然而,另一件事也很清楚了。
——這玩意兒的初始形態根本不是肚兜!
大多數時候它都展現為裙子或者外袍,要轉化成肚兜的形態還得額外花些功夫。
也就是說,混蛋心魔果然是故意耍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傢伙真的太可惡了!心魔說的話就沒有一句能當真!
師雨萱又羞又氣,小臉漲得通紅,讓人分不出她到底是氣得紅了臉,還是因為害羞。
一直到晚上,她臉上的紅暈都沒有消下去。
師雨萱趴在蘇曳房裡的石床上,內心一遍又一遍地鞭撻著某知厚顏無恥只知道調戲小姑娘的心魔。
不知不覺,困意來襲。
師雨萱調整了一下腦袋下的玉枕,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玉枕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入手溫潤,似玉非玉,枕在上面仿佛有清風緩緩拂過,掃去一切煩惱,帶來寧靜。
師雨萱心情平靜而愉悅地開啟了美夢。
夢境才剛開了個頭,忽然,她聽見周圍多出了「滋滋」的雜音,仿佛有人在調試麥克風。
師雨萱皺了皺眉,不高興地翻了個身。
「滋滋……」
「餵……」
你丫的還真在調試麥克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