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雨萱苦著臉和陷入昏迷的蘇曳重新建立連接。如果可以,她想選擇氪金,實在不行,開個外掛也好啊。重來這麼多次,她根本連正確打開方式都沒掌握,更別提攻略了。
「唉……」
師雨萱嘆了口氣,身心的疲倦讓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抹去眼角的淚花,揉了揉眼睛,心裡盤算著等會兒上山見到蘇曳之後該怎麼開口,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嗯?
歡呼聲?
師雨萱一臉懵逼地停下手,睜開眼,發現這回竟然換了副本。
等等,不是,那個……山呢???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年輕弟子擠來擠去,一個個恨不得衝到擂台前的狂熱樣,又看看廣場正前方的高台和四周的環境,終於確定自己從那座該死的山上下來了。
這是一個新的場景,大概……是宗門慣有的比武?
師雨萱不確定地想著,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跟她眼前這座擂台相似的還有九個,只是上面都有人正在比試,唯有她眼前的這座空無一人。
她還是跟透明人一樣,誰也瞧不見她,無論那些離山弟子如何擁擠,她的周圍始終留有三寸空隙,但這怪異的一幕卻被身為幻象的他們不約而同忽視了。
不管場景怎麼變,蘇曳應該都不會離得太遠。那麼,他在哪兒?
她收斂了心神,專注地在人群中尋找起蘇曳的身影。
離山都是統一的白色校服,就連髮型都差不多,要在成百上千的弟子中找到蘇曳,無疑是個難題。師雨萱找得眼都花了,也沒看到那張熟悉的冷臉。
恰逢有人登上身前的擂台,周圍弟子頓時高呼起來。
「是周師兄!」
「周師兄,給那小子一點教訓!」
「不能讓蘇曳那小子贏啊!」
「周師兄加油!」
「……」
師雨萱迅速轉過了頭。
從這些人的呼聲里,她聽到了蘇曳的名字。
果然,下一瞬,執法長老照著名單念道:「下一個,蘇曳……」
一個冷傲的少年皺著眉、提著鐵劍從人群中面無表情地登上了擂台。他好像一直就在擂台旁,只是從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被人群擋住了。
師雨萱的目光跟著他移動。
她忽然想起來眼下這場比武曾在那兩個目無尊長的年輕弟子口中提起過,那時他們說有很多人都看蘇曳不爽,準備在宗門大比的時候教訓他。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情況對蘇曳很不利。
她滿懷擔憂地看著,也不敢在這種時刻打擾他。
對壘的雙方一左一右在擂台上站定。按照規矩,比試開始前雙方應互相行禮,但蘇曳是師祖親傳弟子,整個離山除了少數人可以平輩稱他一句師弟外,所有的年輕弟子都要叫他一聲師叔或師叔祖,因此只有別人給他行禮的道理。
那周師兄明知如此,卻不想低頭,抽出長劍指著他說:「開始吧。」
他大概是年輕弟子中的精英,執法長老半垂著眼瞥了瞥他,用手捻著鬍鬚並未說話,看不出反對的意思。
蘇曳卻難得和他較起了真,待周師兄頂著眾人的目光面色難堪地行完禮後,才淡然地拔出了鐵劍。
場下一片鬨笑。
他手裡拿的是他在小鎮生活時鎮上鐵匠打的劍,用料是最普通的凡鐵,而周師兄的劍珠光寶氣,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沒人認為他能打得贏周師兄。
包括見識過大佬牛逼之處的師雨萱也覺得底氣不足。
她看著蘇曳出劍。
年少時的他劍法還不似後世那麼成熟,卻充滿了銳意。師雨萱並不懂劍,只覺得他的劍勇往直前、銳不可當,僅僅三招,就把周師兄擊倒在地。
噫,牛逼。
師雨萱默默咂舌,心想你大佬還是你大佬,牛逼這一個字幾乎貫穿了他的人生。
第20章
一旦掌握了牛逼的訣竅,就跟磕了炫邁一樣停不下來。
師雨萱看著大佬開掛似的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挑戰者,雖然身上的白衣漸漸染上血色,卻越戰越勇,到最後,已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台挑戰。
四周的歡呼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所有人靜悄悄的,臉色像吃了黃連一樣,白里透青,青里泛紅,精彩得猶如調色盤。
擂台上,蘇曳以劍指著倒在地上的離山精英弟子,淡淡地問道:「你學劍學了多少年?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