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場暴風雪,就讓東洲的網絡幾乎處於癱瘓狀態,在人們彼此聯絡變得十分困難的情況下,這個組織是如何在各地間彼此呼應,形成□□義與思想的呢?
在發現安琪不知從何處學會了夢境魔法後,這個答案終於有了頭緒。
只是這個「頭緒」,依然不是真相。
那個自稱是「使者」的傢伙,只是在用謊言欺騙因失去親屬而痛苦的受害者,為此,編造了一個普通人無法拆穿的故事。
寧昭在約伯的指點下,新手上路,在這個本身就是由「範例術式」編織出來的夢境空間裡,和對方搶奪控制權。
想通過夢境洗腦這麼多人加入你們?
當然「不願意」。
不僅如此,因為現場的氣氛過於低沉悲傷,她打算換個氛圍減少那些幻境對受害者們的影響。
切換氛圍最簡單的方式是什麼?
當然是,「切歌」了。
咳,不過畢竟身為新手,她記憶里的曲庫不多,一不小心,把最符合她心境的歌放了出來,還搭配了她心中草泥馬亂舞的滑稽場景。
「校長您……」約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望著這他雖然看不懂,卻能感受到震撼的場景說,「原來是這種性格啊。」
寧昭:……算了,一點小誤會而已。
*
儀式被破壞,使者一群人自然不會毫無反應,可讓人焦頭爛額的是,他根本抓不出搗亂的是誰。
甚至他不明白究竟是為何出現這麼……詭異的場景。
難不成,人群里混了個同樣有著夢境親和屬性,但內心想法比較特別的預備法師,無意中干涉了這場儀式?
就像當初,安琪誤入還未完善的夢境空間一樣。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現在必須趕緊解決,他用只有安琪能聽到的聲音下命令道:「想辦法再編一個場景圓過去。」
可安琪別說是想辦法了,她現在連站立都覺得困難。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安琪在發現今天入夢的人數接近百人後,就已經想要罵街了。雖然提供這個夢境空間的是「老師」,可她作為參與編織者,依然承擔著極高的魔力消耗。
現在她頭痛的厲害,很想嘔吐出來。
可老師卻還在一味地催促她,語氣里甚至帶上了警告。
安琪扶著「牆」搖晃著站了起來,勉強打起精神,打算多少做點什麼至少將老師的要求應付過去,可這一動才發現,腿都有些打顫了。
就在這時,一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邊的「教徒」,對她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謝、謝謝。」
安琪愣了愣。
而交握的手上,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量,快要炸裂的頭痛竟然因此舒緩了許多。
她剛要開口詢問點什麼,對方卻又消失在了人群里。
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黑斗篷,已經分辨不出是誰了。
就在這時,場上亂跑的草泥馬漸漸消失,音樂的聲音也逐漸變小,自認為重新搶回控制權的使者再次開口:「不必驚慌,剛才只是我們的敵……」
咔!
視野卻突然黑了。
等安琪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脫離夢境,此時正滿頭大汗躺在學園的床上。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心跳。
安琪古怪地看了看自己在夢裡被握住的那隻手,陷入沉默。
……掉線了。
如果用遊戲比喻的話,剛剛就是伺服器斷開,安琪毫不懷疑那個瞬間,所有人都脫離了夢境。
老師一定會為此感到憤怒,如果她聰明,應該趕緊再次入夢,去向老師解釋這不是她的錯。
可是。
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倒不如說,錯誤估計了他們的能力,拉這麼多人入夢的老師,責任才更大吧?
解釋個大頭鬼!
安琪按著還在明顯跳動的太陽xue ,面無表情地咒罵:去你丫的,傻叉!
*
翌日。
縱使經過學園魔法枕頭的幫助,睡了一個好覺,安琪依然很沒有精神。
她有些擔憂。
不僅僅是因為不知道今晚如何去應付可能暴怒的老師,更因為她隱隱察覺,自己這樣消耗魔力,可能會給精神留下點隱疾。
雖然只是猜測,但每一次大型入夢儀式過後,都會變得更加難以恢復的精神狀態,都在昭示著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