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上的那串翡翠銀杏耳環還在搖晃,連帶那耳垂似都在微微顫動。
元衡便是不想說什麼了,面上露出些玩味,一隻手觸上她的耳垂。
岑璠立刻躲開了,「你要做什麼?」
元衡勾起唇,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岑璠不知該說他放肆,還是該說他無恥,他竟然是想在這兒…
她的癸水剛過,他應該也記得,所以才會提這麼過分無禮的要求。
岑璠道:「殿下不怕,萬一在這兒有了孩子怎麼辦?」
元衡覺得好笑,「本王求之不得,皎皎難道不知?」
岑璠道:「北鎮苦寒,咱們還要回去,殿下難道不怕在這裡有了,會出什麼事?」
元衡唇角的笑便是收了些許。
她說的沒有錯,若是她在這裡有了,他們回去會麻煩很多。
若是她和孩子真的在路途出了什麼亂子,他可能真的會瘋掉。
他眸底墨色翻湧,悄然間鬆開了手。
岑璠從他身上起來,趕緊離開了。
*
大河河面冰雪消融,靠近河岸的幾個村落已經出現澇災,各地官員頭疼不已。
水災持續多年,卻沒有人力改道,只能派人安撫民心。
皇帝本想派太子前去,太子卻在這時病了,只得留在東宮修養。
皇后這一日去太子宮中,穿了一身素淨的顏色,鳳尾衣擺如同白羽掃在宮階上,步態如雲,仔細看去,似是哭過,
殿外有幾個侍衛守著,卻是無人敢阻攔這樣一個可憐婦人
皇后進了太子的寢殿,屏退所有人,站到他面前,收起了那副憔悴,低眼看去,像是俯視螻蟻。
「憑你?想向你父皇告本宮?」
她向前又走了幾步,冷道:「本宮可以告訴太子,你派人找的那位太醫,在辭官的路上不慎遇上了滑石,已經不知道被埋在了哪處山頭,你一直藏在宮裡的宮女,也已經有人幫她上路了。」
太子臉色瞬間蒼白了些,從床上坐起來,似是還有些吃力,最後只能苦笑,「孤到今日才發現,身邊都是母后的人…」
皇后揚起眉,「這東宮的一舉一動,本宮若是想知道,動根手指就可以。」
「太子以為自己有什麼本事?沒有本宮,沒有胡氏,你什麼都不是!」
太子額頭青筋暴起,反駁道:「孤什麼都不是?那母后草菅人命,狠毒至極,連自己的兒媳都不放過,又算什麼?」
皇后能聽得任何人說自己狠毒,可唯獨太子說不得。
他說不得!
她五官似是凝固起來,而後徹底崩裂開,扯出笑容,指向自己,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不知是在笑還是哭,「本宮狠毒?世家長大的女兒在宮中都想著辦法避孕,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本宮生下你,將你這個親子扶上太子之位,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她分明是胡氏長得最好看的姑娘,就因為娘親不討父親喜歡,自己也不願意討好父親,便要被送入宮。
先皇后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能親手將自己送進冷宮,可她做不到。
胡氏闔族施壓於她,讓她誕下這個兒子,將來皇帝駕崩,她肯定會被下旨殉葬。
她說出口的話近乎嘶喊,「本宮為了你,早都賠上了一條性命,可你呢?整日除了沉迷於兒女私情,還能想些什麼!那晉王如今在北鎮那個鬼地方徵到了田,本宮看你這太子之位還能保幾時?!」
「孤這太子之位,到底是誰想要!母后不過是懦弱,不肯擺脫胡氏,只想借孤在胡氏面前抬起頭罷了!」
皇后怔了許久,渾身顫抖,再開口時卻只輕輕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太子真這麼想?」
太子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出了什麼,眼神閃爍。
皇后嘲諷了兩聲笑,「那太子得先能走出自己的東宮。」
「不過太子不能自省,怕是以後都出不去。」
*
北鎮穆氏交了田,元衡很快便讓人劃分出來,製成一張張田契,蓋上官印,分給北鎮軍戶。
元衡修書幾封送回洛陽,向皇帝稟報北鎮收田之事,一來兌現自己給穆氏的承諾,二來也是楊知聿說的,總要有洛陽的官員來,教北鎮的軍戶怎樣開田。
料理完這些事,元衡便打算回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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