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怕他起疑多問,便是道:「剛才又洗了一遍手而已。」
元衡沉默,顯然是不想讓她這番話又翻動自己的情緒。
他沒說什麼,去淨室洗了洗。
屋裡的燈火熄滅,府內的一盞盞花燈卻還徹夜亮著,溫馨寂然。
想到槿兒剛才說的,岑璠卻是輾轉反側。
好在那些灰暗血腥的畫面並沒有侵襲她後半夜的夢。
花燈燃了一夜,隔日便被府中的下人撤了下去。
岑璠還是不放心,叫來了紫芯,讓她這幾日看著槿兒。
與此同時,元衡也在書閣之上,聽府中門客季然稟報宮中的事。
上元節時,皇帝不想去查看,便是因為心有顧慮,怕皇后與爾朱氏串聯一氣。
他幾乎都能想,皇帝若是過去,皇后定是會大鬧一場,大肆宣揚太子救了那姑娘的事,隔日再散播出去,皇帝反而是成了見證。
那到時候太子便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皇后是個精明人,也大概知道皇帝用意,並沒有像上一世一樣往外散布,東宮也無事發生。
「殿下下一步想怎麼做?」季然問道。
元衡笑了笑,掃了眼博古架上的玩意兒,似並不怎麼感興趣,轉而拿起了一旁劍架上的劍。
「將那些謠言散出去吧。」
季然乍一聽有些驚訝,「這…」
元衡睨了他一眼,「怎麼,是有話要說?」
季然不敢對視那目光,自己低頭思忖片刻,也想通了緣由,「屬下明白。」
*
自上元後,天氣漸暖,白日常可見晴空萬里,門外蓬鬆的雪化的緊實了許多。
大河邊的雪開化,每年都會有黃河岸邊的村落受災,就算是繞路過橋也不好走。
元衡叫韓澤收拾,趁大河未化雪前回晉陽。
這一次回程帶了珝兒,他應當也是沒怎麼出過門,一路上跟著隊伍騎馬,起初叫苦連天,被趙巍笑了幾句,竟又打算掉眼淚。
元衡眼睛一掃,珝兒便是閉上了嘴。
到了大河邊上,冰封千里,波瀾壯闊,珝兒才終於不再叫苦,一路上問東問西。
趙巍嘴上也都一一解答,「等到了晉陽,帶你去見見營里的兵!」
珝兒點頭,不禁開始憧憬起來,他從前只知洛陽繁華,也見過禁軍,卻還沒有見過軍營里要打仗的兵。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元衡看了看,卻是沒有打斷,聽煩了吵鬧,便將馬交給韓澤,上了岑璠的車。
那車內還似來時一般,華麗暖和,密不透風。
路途顛簸,在車內便容易犯困懶乏。
岑璠和槿兒都在車內,兩個人睡得正熟。
元衡掀帳時帶進來些寒氣,槿兒先醒了過來。
岑璠卻睡得熟,元衡倒也不懷疑她裝睡。
昨日在驛館,確實是晚了些。
他讓槿兒去另一輛車上,坐在她身旁,忍不住攬住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臉仍有些冰涼,碰上額頭的一瞬,岑璠打了個激靈,便也醒了。
她起來些身,他並沒有冷著臉將她按回去,似是在笑她睡得太熟,眉微微揚起,「醒了?」
岑璠上下看了看他,頷首,「殿下如此,當然是醒了。」
他心情頗好,「孤嫌吵,便來王妃這裡多個清淨。」
他故作淡然,「孤看珝兒和趙巍倒是合得來,路上倒也不怎麼喊苦了,話卻是多不少,孤想趙巍是能當他師父的。」
岑璠知道,他這是在邀功,告訴自己他有辦法找個好師傅,能把珝兒教好,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若她猜的不錯,他下一句便是要提醒自己,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果不其然,他冰涼的手覆住她的手背,「孤的承諾應當是能兌現,皎皎也莫要食言。」
岑璠聽多了他說這些話,倒也是麻木了些,只道:「這事也看緣分,殿下和妾身日夜努力,若是有緣,總會有的。」
元衡是她這般回答,顯然是滿意。
他閉上眼睛,下頜搭在她的額頭上,「孤這幾日想了想,你的生辰那日,咱們去平城看看那二人吧。」
第78章 從前丟過的那塊兒玉佩送給……
回到晉陽那日,楊知聿早已離開,去往軍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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