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鑽心的疼,似是骨頭縫裡鑽出來的一樣,疼到渾身發冷。
夢中很黑,很陰冷,沒有一點光照進來,似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她似真的身臨其境,能清楚感覺到那夢中的女子,從悲慟到冷寂。
夢中好像有什麼人破門而入,從背後抱住她,呼喚得急切,聲音溫和而有輕柔。
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她能確認,這絕對不是她熟悉的一個人。
那聲呼喚似真讓她清醒了些,眼前還是一片昏暗,卻不是全然被黑暗籠罩,出現了些光彩。
恍然間,她發現地上躺著一個女子,睜著的眼睛被扔用手合上。
那雙眼睛,她似是見過。
竟然像是槿兒……
岑璠忽地睜開了眼,呼吸急促。
鼻尖的血腥味不見,取而代之的
是她很熟悉的沉香。
她還在王府里,剛才只是場夢罷了…
這一次她能分得清現實和夢境。
她的槿兒,怎麼可能死在她面前。
岑璠靜靜躺在床上,想把剛才那場夢趕緊忘了。
心緒慢慢平靜下來,連五感也被從那場夢中拉了回來。
她似乎出了許多汗,脖頸上的汗珠正在慢慢變涼。
不同於夢境,她的小腹似透著溫熱。
他的手竟然一直搭在她的腹上,似就那麼放了一整夜…
岑璠轉頭看去,不同於以往,他似乎並沒有醒來。
她正納罕,卻是聽到一聲囈語。
他似乎也做了夢。
他頭微動,似也陷入夢魘,說的話急促,聽來聽去,也只能聽到一句,「別不要我…」
岑璠皺起眉,喚了他兩聲,他卻是收緊了手,抓住了她腹上的寢衣。
她見喚不醒,便是起身,晃了他兩下。
那毫無邏輯的囈語終於消失,呼吸似也恢復了平穩。
岑璠沒有點燈,就這麼低頭看著他。
須臾後,他掀開被子,抱住了她。
岑璠有些無措,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
他也流了許多汗,埋首在她頸間,似有濕潤滴到了她的肩頭。
許久之後,他聲音沙啞,輕輕問了句,「孤可是吵到你睡覺了?」
岑璠問道:「殿下可是做噩夢了?」
他靜了一瞬,破涕而笑,「孤夢到你有喜了,但你不想要那個孩子,打掉了它。」
「皎皎說,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岑璠不知道該回答是真還是假的。
她道:「殿下若是言而有信,夢中的事不會發生。」
這下,就連一點氣息都感受不到了。
他似是屏住了呼吸,不一會兒便放開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夢醒了。
「睡吧。」他只冷淡地說了一聲。
*
隔日,婁氏攜兒女前來府上拜會。
婁氏與胡氏同為八部貴族之一,胡氏這些年得勢,再加上宮中有位皇后,野心漸長,在宮中排除異己。
前些年婁氏本要舉薦本族人做羽林監,卻是被胡氏臨時頂替,從此衝突愈演愈烈,竟在朝堂上成了敵對,自晉王在晉陽立府,婁氏還時常派人去府上拜會。
婁氏是大族,元衡倒也給面子,在府中開席設宴相待。
元衡聽說,珝兒昨日鬧了一會兒,到了子時才睡下。
不過也不算太晚,那個時候她和他也還沒睡。
今日晨起,兩人去看過,竟是還不同他們說一句話。
元衡敬他有幾分骨氣,卻也沒給他飯吃。
岑璠卻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昨夜他再睡下時,她也想過,珝兒才十三四歲,有些道理,總是要說明白。
元衡沒什麼耐心,岑璠怕他添亂,便是讓他出去。
元衡總覺得該再多餓一頓,不滿她心太軟,卻是被岑璠冷眼掃過。
他重重一嘆,沒再多管,自己退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了兩個人,珝兒坐在床上偏著頭,還是不肯看她。
岑璠低眼,「很討厭我是嗎?」
沒了元衡在,珝兒顯然也少了些顧忌,撅著嘴,輕輕哼了一聲。
岑璠卻也沒在意他這般態度。
面前得少年長得更像她母親,她的母親在彭城雖也是相貌極好,和她父親常常被誇贊郎才女貌,可比其她那父親出眾的相貌,終究是差了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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