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那近乎燙手的溫度,岑璠嚇得縮了一下手。
他笑得近乎頑劣,岑璠皺起眉,咬了牙,張開手就要就要狠捏上去。
元衡有所察覺,先她一步提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使勁握住了她的手腕提出水面。
那雙細白的手帶起一朵花瓣,掛在小指上,格外妖艷。
他似是不可置信。
岑璠展開一副笑,那笑容同他剛才一般輕浮,「怎麼?殿下是怕了?」
元衡收起臉上的錯愕,下頜微動,冷嗤一聲,神色驟然冷厲。
他將她又往上抬了抬,岑璠坐得高了些,白潤的肩露出水面,低眼去看他。
他抬頭與她對視,捏緊了她的手腕,搭在他的肩上,重重沒入,沒再給她去握住的機會。
既而淨室內的水聲大了許多,水灑出浴桶,啪嗒作響,久久未息。
*
楊知聿離開的前一日,去王府拜別。
那一日,一場秋雨又讓晉陽的清晨浮上一層冷霜,後殿的湖水泛著寒。
水榭之中,有女子在提筆作畫,看不清在畫什麼。
她身上披著一件錦繡厚衣,水榭周圍不只有一個婢女,有人在爐內添著炭火,有人在烹茶。
楊知聿不由駐足,多看了幾眼。
水榭中的人未看他,只靜靜畫自己的,反倒是周圍的小婢女一個二個向他行禮。
跟在一旁的韓澤提醒,「楊將軍還是快些走吧,殿下在等著呢。」
楊知聿看向遠處的書房,只見有人坐在那書房內,裡面同樣烹了一壺茶。
那個人在向這邊看,不知道是在看他還是在看水榭中的女子。
元衡請他去後殿的書房,交代了一番軍鎮的事。
他從晉陽調走一些兵力,由楊知聿帶去軍鎮。
柔然此次出來指認崔氏,是盯上了有崔氏勢力的赤城,崔氏一敗,赤城會有動盪。
這背後並不是楊知聿在從中作梗,而是楊樾。
元衡也沒忘,上一世他是怎麼丟了軍鎮兵權的。
楊知聿記恨楊樾,他也應該沒忘上一世的楊樾對爾朱氏做了什麼。
其實若無崔氏之事,安排他去軍鎮再合適不過,此人上一世在軍鎮翻手雲覆手雨,能聯合被楊氏打壓多年的爾朱氏謀反,重來一世幫他穩住赤城肯定也能做到。
不過現在看來,這顆棋子還是太不受掌控了。
那壺茶滾了起來,元衡將爐上烹的茶提下來,提醒道:「此去軍鎮,會有老齊與你同去,等崔氏之事一了,孤也會去軍鎮。」
楊知聿提起茶壺,先給他倒了一盞茶,無視他眼中的試探。
他知道,面前的人生性多疑,前世如此,今世也要防著他。
他若無其事道:「殿下這茶是從洛陽來的吧,晉陽可見不到這種好東西。」
元衡也沒有回答他:「孤的王妃在晉陽無親友,卻與爾朱姑娘甚是投緣,孤讓爾朱陽雪留在晉陽,陪王妃做伴,你覺得如何?」
楊知聿嘴角挑起一抹譏笑,連眼皮都懶得抬,搖了搖頭。
他還是這麼喜歡拿人來威脅,一點也沒變。
楊知聿滿不在乎地端起茶盞,吹了吹熱氣,輕飄飄說了聲,「殿下隨意。」
元衡盯著她,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嘴角笑如雲間月,似是胸有成竹。
楊知聿也沒繼續說什麼,眉輕輕一挑,咂了口嘴,看向門外,「殿下的王妃真是好興致,只不過一個人畫,的確沒意思…」
「外面都在傳,說鄭氏姑娘和崔氏公子一起殉情,既然崔氏沒死,想必鄭姑娘也在殿下這裡吧。」
他淡淡道:「我記得鄭姑娘和王妃相熟,小皇子滿月宴上,一曲高山流水驚艷四座,殿下為何不讓鄭姑娘陪王妃做伴,莫不會是也有什麼顧慮?」
元衡聽的出他話裡有話,不過他並未厲聲反駁,只說道:「崔公子現在還未醒,況且他們現在也不宜在出現在世人面前,不是嗎?」
「那等崔氏醒了,殿下準備把他們安排去哪裡?」
元衡看他一眼,道:「反正不會是軍鎮,礙不著你的眼。」
楊知聿輕輕一笑,「殿下放心,崔氏已不成氣候,微臣說了不會對崔氏再動手。」
「那自然是最好。」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楊知聿又不禁看向門外。
剛轉了頭,便聽那人又說道:「前些日子舅父去了懷朔,那裡是高氏的地盤,你要小心。」
楊知聿似不放在心上,道:「知道。」
那高氏並不安分,上一世他和爾朱氏能掀起風浪,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高氏的倒戈。
楊樾最後還是死在高氏的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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