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晚上…
那種欲望她無法控制,他這樣的人,若是自己想,便會認為她也想,而後說服自己肆意攫取,斷不會爭得她的同意。
就當一點點償還他救她的恩情。
左右她不會有身孕,到時候她走時,能欠的少些。
到時候欠他的,實在不行,她用嫁妝補償。
岑璠這樣想,用過早膳後隨他上車。
上車之前,乳娘扶著她,岑璠腳步頓了頓,回頭。
似乎自她起來就沒見過紫芯。
她問:「紫芯呢?」
乳娘答道:「紫芯姑娘忙著嫁妝的事,騰不開手呢。」
岑璠總覺得什麼不對,可一時想不到是什麼。
「回去再說。」元衡似在催促。
岑璠上了車,馬車轆轆,她卻隱約想到一件事。
「昨日的事,殿下可查清楚了。」
元衡還是那句,「回去再說,孤會給你個答案。」
他這樣子胸有成竹,絲毫不像昨日只知道否認。
顯然,他已經查到了,並且查到,此事與他無關。
岑璠又想到剛才,直覺告訴她的反常。
她手微微收緊,一言不發。
就按他說的那樣,先應付過
宮裡再說。
王府的車本就平穩,今日走得緩了些,無任何顛簸之感
皇帝在皇后的雲台殿,太子也在,就連素未謀面的太子妃也來了。
太子雖比晉王晚出生兩年,可到底養在洛陽宮裡,早早便成了親。
至於這位太子妃,岑璠從前只知道是位世家女。
今日一見,只覺得精氣神不好,病怏怏的模樣。
太子妃開口,不過才說了兩個字,便咳嗽起來,「兄嫂氣色倒是好…我好生…羨慕…」
剩下的話還沒說,便被皇后打斷,「好了,你就少說兩句,與其羨慕不如想想自己怎麼養好身子。」
眼前的皇后向來帶著一副假面,可這一次,岑璠卻在她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晉王母親早逝,她無名義上的婆母,卻也知道,這對婆媳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
太子選擇了幫腔,「母后,二兄二嫂大喜,您就先別數落太子妃了。」
說罷,太子笑了笑,「二嫂莫要介意,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
岑璠知道,在場的人和晉王或多或少有過仇怨,也沒將這些場面話放在心上,只頷首一笑。
皇帝端坐,只一雙眼來回打量,本該是同元衡一般深邃的鳳眼,卻因為蒼老,眼皮下垂,多了些猜忌和審視感。
皇帝道:「太子妃的身子是該好好養,可皇后也不該因此責怪。」
下一刻,皇帝的目光轉向她,注視道:「晉陽地遠,路途並不太平,老二他多年行軍,你跟緊他,一路上應是無礙。」
那聲音像是被踩斷的枯枝,鈍澀悶啞,像是在囑託晚輩,可一字一句皆難掩被藏起的無情。
上回見她,她還記得老皇帝龍顏大怒,字裡行間都是覺得她的身份給皇室丟了臉,也不知為何,這次見面態度竟有如此大轉變。
岑璠行禮謝恩,心裡猜疑,可到底什麼也沒問。
老皇帝似是疲憊,擺了擺手。
岑璠始終沒忘府里的事,返回途中,她又問了一遍,「殿下昨日查出的是誰?」
元衡扶膝端坐,「你回府便知道了。」
岑璠深吸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心裡想到許多可能。
回府後,他帶她去了偏院的柴房,那院子僻靜,門外把手的竟是她帶進府的墨群。
墨群打開門鎖,退出去關上門。
房內捆著兩個人,一個她從未見過,而另一個正是紫芯。
岑璠並不意外,自她出門時便已經猜到了。
她站在那裡那裡,頭也不轉,看著掙扎的兩個婢女。
元衡道:「本王已經查清,這兩個都是虞家來的,昨日那藥就下在醒酒湯里,本王不想打草驚蛇,便將她們捆在了這裡,你看要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