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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沒有得出的答案,在此刻一覽無餘。

——陳國或可為敵,劉楚白絕不可為敵。

在一片死寂中,劉昀繼續握著長筒,示意衛兵去門後押人。

衛兵一臉敬畏地行禮,從院內把今日之事的罪魁禍首——盧游醫給押了出來。

盧游醫一出現,就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嚇住。

想到審問者的警告,他兩股發顫,鬼哭狼嚎地開始懺悔,陳述自己「並不能治癒#039蠱脹病#039,只是為了撈一波錢然後離開」的罪過。

眾人本就沒有從剛才的驚變中回神,如今聽到奉如神明的「神醫」的懺悔,一個個呆若木雞,全無反應。

有心者倒是想煽風點火,質疑盧神醫是「受人所迫,不得不說違心之語」。可他們一想到剛才被炸得只剩一個腳的大樹,一個個都縮著脖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指望著同儕衝上去送死,沒一個敢出頭。

就這樣,在詭異的死寂中,盧神醫闡述完自己的罪過,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劉昀適時詢問:「可聽清楚了。」

眾人不敢回答,遲疑著點頭。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終於從被沖昏頭的憤怒中清醒過來,艱難地理解了盧神醫的意思。

原來盧神醫根本不會治療蠱脹病,他們的家人之所以病情「好轉」,是因為盧神醫開的是鎮痛、安神的藥,緩解了病人的疼痛。

可這個藥方並不能治標,也不能治本,病人的病症沒有任何緩解,他們還是隨時會死。

怒火褪去,剩餘的只有不知所措的迷茫,以及不知所措的驚懼。

為性命岌岌可危的家人而驚懼,也為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地鬧事,得罪了「手執生死之能」的諸侯而驚懼。

劉昀即使不看眾人的臉色,也能知曉他們此刻的想法。

一味的震懾只會起到負面的效果,劉昀牢記父親劉寵教導他的馭人之術,適時地開始「懷柔」。

「諸位莫要擔心,此事乃盧方士一人作惡,並不會追究旁人。至於#039蠱脹病#039,我陳國帶來的醫者已找出了扼制之法,若誰人家中有重疾者,可到衙中#039登記姓名#039,我會派人替各位送藥。輕症與中症者,亦不必擔心,明日衙前將免費發放#039除蠱藥劑#039,一人一碗,人人皆有。」

眾人愣愣地聽完,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句「再造之恩,永不敢忘」「多謝世子」,頓時,所有人都如夢初醒,深深一拜。

「再造之恩,萬世敢忘。」

「多謝世子!」

「世子大恩!」

……

最先喊的自然是人群中的「托」……只是劉昀起先並沒有安排這一招,對此,他輕飄飄地往始作俑者的身上瞅了一眼。

那人眼觀鼻鼻觀心,佯作什麼都沒說。

原本足以引起民變的事情得以順利解決,還收穫了大量人心。

當在隔壁縣救治災民的劉備得到這個消息,他既為百姓有救而高興,又生出幾分時不與我的喟嘆。

最終,他拋開一切雜念,恪盡職守地處理城中諸事,開放府衙的糧倉,供災民使用。

原來的縣官遲疑地提醒:「將軍,連年旱災,饑饉荐臻。若私自放糧,惹陳王不快……」

劉備搖了搖頭:「若楚白在此,亦會開倉賑民。」

縣森*晚*整*理官不敢再言,拱手退下。

山陰縣治所,孫策寫了一封密信,用火漆封好,讓人快馬加鞭地送給自己的父親孫堅。

隨後,他來到劉昀的落榻點,一進門,就是躬身一揖:

「世子再造之恩,萬世敢忘。」

劉昀只聽個開頭就知道孫策又在和自己開玩笑,果然不愧是「好笑語」的孫郎。

他無奈地扶額,讓人給孫策備座:「若不敢忘,今日的公文你便替我處理了吧。」

「雖不敢忘恩,公文卻是萬萬不可的。」孫策烏黑的眼瞳格外明亮,帶著濃厚的笑意。

劉昀卻知道他另有來意,直接掏出布囊內的火銃,放在案上。

「知道你是想看看這個,來,給你。」

孫策脫了鞋履,進屋繞著桌案走了三圈,並不去碰那「長筒」。

「安心吧,裡面的彈藥已經打完,只有一發。就算你把它拿在手中當溜溜球顛,它也不會炸開。」

孫策之所以不動手去碰,倒不全是為了謹慎,更是為了避嫌。

見劉昀毫不見外,仍一如既往,他猶豫了片刻,小心地將「竹筒」抬起,面露驚嘆。

「#039溜溜球#039又是何物?」

「一種小兒玩的物件,你若想要,下次我讓#039天工閣#039造一個給你。」劉昀用右手手背托著下頜,微偏著頭,望著孫策,「我以為你會先問#039此為何物#039?」

「確實也是想問的,」孫策彎眸一笑,「此為何物?」

「此為#039火銃#039——不過,這還只是個#039雛形#039,威力還不夠大。」

能近距離把一棵樹哄倒,威力還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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