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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這一怔愣只是因為不解,臧洪卻會錯了意,以為呂布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愈加挺直了背脊。

「張太守視將軍為人傑,幾次出手相助,幫將軍拿下徐州。誰能想到,太守掏心剜肺所幫之人,竟是殺害他兄長的惡人。」臧洪單手張開臂膀,仰起頭,含著眼淚望向頂梁,幾乎聲淚俱下,「將軍於心何忍,先殺太守之兄,又將太守蒙在鼓中,讓太守為你這個仇人出謀劃策?」

帶著通紅的雙目,臧洪指著呂布,字字泣血,「呂奉先,呂將軍,爾有良心乎?」

呂布莫名其妙被噴了一臉,聽了好半晌,才聽懂臧洪話中的含義,驚訝地反問:「張邈之死,與我何干?」

臧洪沒想到,話都說到說到這份上,呂布竟然還敢為他自己開脫,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摘下頭上孝布,狠狠丟到呂布跟前,叱了句「厚顏無德,臧某恥與為伍」,便抱著牌位揚長而去。

若非過於驚詫,呂布恐怕會當場罵一句「有病」。

他氣呼呼地背著手,在屋內踱步,又找來陳宮,與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

陳宮聽完,難忍地皺眉。和前次沛王兩封前後不一的信件一樣,他感受到了濃濃的違和感,卻說不出所以然。

他只是道:「興許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哪來這麼多誤會。」呂布用力一拍桌案,怒上眉梢,「張邈人都死了三年,早不追究,晚不追究,偏偏在與我商量彭城、下邳二城歸屬的時候,突然登門來這麼一遭。張超這分明是蓄意為之!為了奪得彭城、下邳,他故意發難,把害死張邈這個屎盆子扣我頭上,就是為了逼我退出二城之爭。」

呂布越想越覺得在理,也越想越氣,恨不得衝到廣陵郡,把張超拎出來狠狠扎他兩戟,「我若退讓,不就坐實了這個罪名,任他隨意編排?」

陳宮知道呂布說的不無道理。只是,呂布初入徐州,接手被屠的兩個郡城,本就不易。何況此舉得罪了曹操,等曹操安定青州之亂,一定會回頭攻打呂布。

與呂布交好的張揚遠在并州,遠水救不了近火。如果再在這個時候和南方的張超撕破臉,恐怕呂布會陷入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之地,到時候就糟了。

想到這,陳宮連忙出聲安撫:「主公莫氣。既然此事是張超無中生有,不如由我去信一封,向張超分析利弊,讓他為主公賠罪。」

呂布擺了擺手:「何必如此麻煩,張超無德無能,只能偏居一隅,難道我會怕他不成?」

這不在意的樣子看得陳宮心中焦急,只得再勸:「主公初入徐州,不宜大動干戈……何況徐州無險可守,乃兵家必爭之地,若無外援,怕是難以駐足。」

這話呂布倒是聽進去幾分。他沉思片刻,向陳宮尋求方略:「那依先生之見,該如何應對?」

「徐州原是曹操攻占之地,主公尋隙入主,已然得罪了曹操。若要應對曹操之怒,徹底穩定徐州,主公必須向北聯合田楷舊部,向南與張超守望相助,向東……儘快統轄彭城、下邳這兩個諸侯國,避免三端夾擊的局面。」

呂布一聽,這話里話外還是讓他和張超打好關係,頓時不樂意。

他這人頗有幾分記仇。當初若不是對董卓朝他丟擲手戟一事耿耿於懷,又恨董卓不願如昔日承諾的那般對他予以重用,呂布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王允策反,反手誅殺董卓。

他不想再和張超有所牽扯,朝陳宮丟下一句「此事再議」,就帶著佩劍走人。唯有陳宮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

張超聽完臧洪描述的前因後果,怒不可遏,在臧洪的支持下,大肆出兵,征討呂布。

呂布得到消息,嗤了句「來得正好」,提著長戟就走,絲毫不顧陳宮的阻攔。

初平四年,秋。張超與呂布在海西縣發動「響水之戰」,這一站打得昏天黑地,誰都沒有留手。

已進入泰山郡的劉昀不斷關注著來自徐州的密信,坐山觀虎鬥。

他料到沛王一定會挑撥呂布和張超的關係,沒想到沛王會這麼損,直接給呂布按了個殺兄之仇。

但這一切有利於陳國的行動,所以劉昀不但沒有派人制止,反而推波助瀾,聽之任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1] 。

在這一整副棋盤上,不管其他棋子如何走動,只要能達成目的,越是混亂的局勢,越有利於避開旁人的眼線。

趁著呂布與張超打得火熱,劉昀派征北將軍謝源和振威將軍徐榮出征,以迅雷之勢,奪下彭城、下邳這兩個諸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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