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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盛安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也許每一屆的「神子」都是同一個人?都是那個厭惡孱弱肉身的人類,一開始試圖創造人與機械的新物種取代人類,後來又轉變思想妄圖用超越者控制世界、使得人類全體進化的米蘭格蘭特?

但是……

聽完莫斯講述的故事後,盛安忽然有些猶豫。

安斯艾爾真的是米蘭格蘭特嗎?好像安斯艾爾的性情與她在月考中看到的米蘭並不一致,也與史書上記載的歷任神子性格好像都有點區別?

今天動了太多腦子的盛安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不等她繼續深思下去,床上的兩人又開始對話了。

「找不到你所說的那個人。」瑪佩爾確實有帶人一直在尋找,畢竟她的主上帝鈞與俞斯墨算是至交好友,在得知俞斯墨堪稱悲慘的往事後便一直派人去尋找那個「精神病負責人」,只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

瑪佩爾想了想,沉吟道:「也許是死了……」

「不可能。」俞斯墨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但不得否認的一點是他的大腦開發得比常人要多,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病房裡的空氣似乎因他驟然冷沉的語氣而凝滯,連呼吸機的嗡鳴都顯得格外刺耳。瑪佩爾的目光在俞斯墨攥緊的拳頭上停留了一瞬,又緩緩移開,拿起一旁的呼吸面罩壓在了少年的臉上。

少年沒有拒絕,只是低垂著眉眼接過了呼吸面罩,自己用手壓著。

「你確定他還在?」她微微皺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軍裝袖口的金屬紐扣,「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聰明,或許早就改頭換面。畢竟他擁有著上傳記憶的技術,完全可以躲入擬真機器人中進行偽裝。」

雖然人械之亂已經平息,但並不代表著所有機器人都被銷毀,不過留下的也都是些低智能的工具型擬真機器人罷了。

俞斯墨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呼吸面罩上凝結的霧氣迅速擴散又消散。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下清晰可見,透露著死一般的蒼白無力。

「他會出現的。」少年的聲音低啞又滿含厭惡,卻帶著某種病態的篤定,「他那樣的人……絕不會甘心永遠躲在陰影里。」

他的目光越過瑪佩爾,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玻璃上凝結的水珠緩緩滑落,像是無聲的淚痕。

盛安站在一旁,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某種微妙的緊繃感。瑪佩爾的軍靴在地板上輕輕擊,節奏平穩,卻隱約透著一絲不耐。

「不管能夠讓SK-526M疊代的最優解到底是什麼。」她終於開口,聲音冷硬,「你知道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如果再不研製出超級人工智慧,反抗戰爭初期必須要打的信息戰必將一敗塗地。而之前研發的SK-514Z暴走已經造成了三座城市的癱瘓,如果你堅持要等一個可能早已不存在的『最優解』——」

「那就把我的大腦切下來上傳。」俞斯墨突然打斷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整個病房瞬間陷入死寂。

瑪佩爾瞳孔驟縮。

之前瑪佩爾以為的那句「把我的大腦拿去」的意思,僅僅只是把大腦記憶數據上傳,給AI增添情感因素,沒想到俞斯墨的意思是直接把大腦切下來進行研究。

盛安猛地抬頭,正對上少年平靜到近乎詭異的眼神。他的唇角甚至還帶著那抹艷麗的笑,仿佛剛才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實驗參數。

「你瘋了?」瑪佩爾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波動,「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你的意識會被拆解成數據流,就算成功接入系統,也再不可能——」

「回到人類的身體?」俞斯墨輕輕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反正……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而且人類嘛,正好我也不是太喜歡。」俞斯墨朝著瑪佩爾笑了笑,瑪佩爾有些狼狽地扭過頭不去看他。

少年的手指撫上床邊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跳動的綠色波形忽然劇烈起伏。盛安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已經呈現出淡淡的青紫色——那是長期缺氧的徵兆。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枯葉狠狠拍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爆裂聲。病房的燈光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慘白,將少年單薄的身影投映在牆上,像一道即將消散的幽靈。

瑪佩爾沉默了很久,久到盛安以為她不會再回應。但最終,這位鐵血女軍官只是深吸一口氣,抬手正了正鼻樑上的眼鏡。

「我需要請示主上。」她的聲音恢復了冷靜,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在此之前……別做傻事。」

她轉身離開時,軍靴踏地的聲響格外沉重。房門關上的瞬間,盛安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傻事……」俞斯墨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呼吸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我這一生,做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尖銳響起,盛安看見少年的瞳孔開始渙散,而他的手指

卻死死按住了呼叫鈴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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