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不會真的考慮無名院吧?】系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無名院雖然看起來神秘,但它的要求太苛刻。你可是新生榜第一,怎麼能隱姓埋名?】
更何況系統懷疑,會不會加入無名院需要假死才行?往年雖然超越者學生沒有失蹤的,但卻有戰死的。
以盛安肆意的性子,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盛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信紙又點了一下,放回信封中。她的目光再次掃過其他幾封浮在空中的邀請函——朱雀院正在燃燒的火焰鳥、玄武院的散發著銀白光輝的玄武龜、白虎院的神秘詭譎的紫色大貓,以及天空院雖然簡單但極為清貴的藍白信封。
每一封邀請函都代表著一種榮耀,一種認可。這四所學院全部派出邀請,在中聯大歷史上更是屈指可數。
一般來說,朱雀與玄武的方向有所對立,朱雀院邀請了玄武院就不會再發,像是如今這樣攻守兼備導致兩所學院共同發出邀請的情況真的世所罕見。
但無名院的邀請函卻截然不同。它沒有朱雀院華麗的裝飾,沒有天空院顯赫的名聲,甚至沒有給學生一個明確的未來。
它只提供了一個選擇:放下一切,重新開始,揭露真相。
還有——戰友這個詞。
這個詞對於經歷過兩世、並且已經知道自己正處於漩渦中央的盛安來說,有著莫大的誘惑力。
聯邦、皇室、人工智慧、白髮預言家……這些東西的出現無不昭示著即便她有著通天的本事,在權力的浪潮中依舊身不由己。
即便她修到能夠以力破萬鈞,在時代的浪潮面前真的還能夠安守本心嗎?屆時,盛安能否還是盛安,還是另一個重新締造封建皇朝的獨裁者?
如果真的像這個邀請函里所說的那樣,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只是做一個單純的人,其實對於盛安來說真的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少女仿佛被蠱惑一般,伸出手怔怔地指向那封平平無奇的邀請函。
【你可要想好,既然說無名院的學生都是隱姓埋名的,你如果真的選了無名院那就沒法參加大學生聯考了。】系統嘆了口氣。
少女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
這倒是,之前的大學生聯賽她也沒聽說哪個風雲人物是從無名院出來的,估計確實不能參加考試。
這座小別墅的落地窗早早就被她關上了,房間裡的光線昏沉,像是被一層薄紗籠罩著。少女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抓撓著那頭亂糟糟的短髮。
隨後她站起身,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窗前點了點玻璃,蒙著一層霧一樣的落地窗瞬間散去。窗外,遠處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像是無數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她。
盛安緩緩吐出一口氣,終於把心情平復了下來。
「不過我記得新生院老師之前介紹的時候,不是說無名院在新任校長上台以後進行了改革嗎?」盛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會不會……」
系統有點無語:【你就那麼想進入無名院嗎,我看你似乎給自己找盡了藉口。】
盛安啞然,其實這些都是她無意識的。由於前世職業的原因,她對於無名院確實是有一定的偏向,再加上身世那些破事讓她厭煩透頂,所以面對著那句能夠隱姓埋名重新開始的稱號就真的昏了頭。
可是……
——「那麼盛安,你的使命又是什麼?」
荀長生的話突然又在她腦海中浮現,盛安這才有些明白過來。現在並不是看她喜好來決定,而是根據需求——她的最終目的不是在這個世界找什麼戰友之類的,而是找到當初清潔飛船的真相後回家。
當初她覺得清潔飛船的駕駛員是她的仇人,她要報仇,如今看來一切都暗含蹊蹺,她得拿到最高權限去問莫斯後,通過晶片定位找到倖存者,查明真相。
屆時才能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進入了無名院,就能遠離這些漩渦嗎?
從當初傅崢名的話來看,以前就有位無名院院長是最忠實的保皇黨,帶著一群學長學姐們上了戰場,就算她去了無名院估計也逃不脫這種命運。
想到這兒,盛安便決定緩一緩。明天新生院會舉行一次分院典禮,每個新生都要參加,在典禮上會有專門的前輩、老師進行招生演說,據說還會有前輩之間的表演賽,晚上甚至還有晚宴,與其在這糾結倒不如睡個好覺。
盛安擺爛一樣直接往床上一躺。
其實都這個時代了,很多人晚上睡覺睡的不是床,而是功能非常齊全的睡眠艙,裡面不僅空氣清新香味適宜,還可以控制夢境和輕度按摩,一覺睡醒十分舒適。
不過盛安老覺得那玩意兒睡著跟棺材似的,所以特地弄了張床躺著,硬硬的底板一下子就夢回垃圾星。
【你這就睡啦?】系統幽幽的聲音響起。
懶得張口的盛安閉眼,在心裡回答:『不然呢?』
【你的禮服呢?你的妝造呢?難道你明天就穿著校服去?】
盛安無所謂地繼續閉著眼,『懶得搞。』
系統沉默一會兒,想了想,換了個說辭:【如果你明天就穿成這樣去,我看說不定會被所有人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