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他曾經無比誠懇地祈求上天,收回他對於疼痛的感知。就這麼求啊求,求了好多次,求到讓他心底蔓延出恨意,毒液將心靈腐蝕得千瘡百孔,這才讓他意外發現自己的真實能力。
不知道為什麼,盛安在男孩看過來的目光里有些微的尷尬。說實話這孩子表情是挺平靜的,但眼神就像平靜海面之下藏著暗流的深海一般,似乎暗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不像是這個年紀正常孩子所擁有的眼神,倒是讓她一瞬間夢回垃圾星。
「隨手的事兒。」盛安聳了聳肩,渾不在意,也只能這麼說。
男孩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忽而又笑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試圖了解對方的信息。
盛安回憶了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好嘛,也是叫盛安,便不多作猶豫直接報了出來,「我姓盛,名安。盛是盛開的盛,安是安靜的安。」
「盛、安。」男孩默默地重複念了幾遍,似是在將這個名字不停地拆解,一個字一個字地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很普通的名字,但不知為何放在她身上就讓這個普通的名字瞬間變得不普通了起來,好像每個字都有了自己獨特的意義。
「那你呢?你叫什麼?」盛安順口問了句。
這次男孩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回答,久到盛安以為他或許不想告訴自己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
然而,他只是輕輕地如此說道。輕到好像一陣忽如其來的晚風,簡簡單單就吹散了這些話語中所蘊含的情緒。
他是個無名無姓無家無族的人。
這一瞬間,男孩身上的孤寂感仿佛也感染到了盛安。那種明明獨立於世間,卻舉目無親的感覺,盛安再懂得不過了。
「走吧。」男孩突然道。
什麼?盛安還略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他。
「那些人類,應該是被騙進了真正的內部工廠。」他好似已經從剛剛的恍惚中恢復了過來,神情卻變得十分冷淡,「這裡以前確實是控制這片地區的外星文明所建立的血肉工廠,只不過利潤太低,就交給了新人類派控制。」
「不過後來上台的摩根其人野心勃勃,與派內意見不一,於是暗中替換了這所工廠的管理層。」
這倒是盛安從沒有聽說過的,在歷史上直到摩根被推翻下台都被認為是新人類派的首領,沒想到居然還生有異心。
「這裡的實際控制者是一個曾經患有精神病的科研人員,他自詡為神使,說是看破了世界的本質,決定將人類更新換代。」男孩說這話時,神情冰冷,身上好似沒有半點人味。
「此人擅長蠱惑人心,把摩根唬得團團轉,派遣了大量人類供他實驗,導致表層的血肉工廠產品量不足,還被外星生物斥責。但沒有用,在摩根的掩護下他越來越變本加厲,最喜歡欣賞人類崩潰又絕望的神情,也熱愛研究人類的大腦情感。」
看著男孩平靜得好像在講故事一樣的神情,盛安不解:「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
男孩只是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沒什麼意味地笑了笑。
「因為我就是他最完美的實驗品。」
……
「所以你是說,那十八個外星文明之所以聯合起來入侵地球,就是因為當初三戰時期那艘開往宇宙的飛船?」
鹿凌表情呆呆的,顯然一時不太理解這人說的究竟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只是這麼簡單的原因?
在歷史記載中,三戰開啟後全世界都淪入了戰火當中,地球上幾乎沒有一片淨土。因為戰爭導致各地大火燒山,全球森林面積銳減,全球氣溫增高,地震、海嘯等自然災害層出不窮,人人都想要停下來,但人人都停不下來。
今日或許有一國家願意率先停手,但戰爭是不以人類意志所轉移的,哪怕停了手,之前被這個國家所傷害的其他國家人民願意罷休嗎?仇恨永無止境,在人們憤怒的聲音中願意停手的國家又被重新拉入戰火里。
就這樣周而復始,這場碾壓一切毀滅所有的戰爭巨車沒有人能夠停下來,直到地球發出最後的通牒,被仇恨逼紅了眼睛的人類才得以冷靜片刻,認為應該為保人類不被戰爭和自然災害所滅絕,派出能夠延續人類文明的聯合飛船通往浩瀚無垠的宇宙。
但這場可以說是為了全人類延續的計劃,幾乎在剛一施行就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各個國家高層們本想就此達成共識暫停戰火,但因為飛船上保存的基因庫只有達官顯貴或者高級人才的基因才能進入,門檻極其之高,所以一時之間又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
如果說之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普通人只是因為親朋好友或者同胞們被殺所以引起了仇恨,導致戰場延續。那麼這場因為基因庫門檻所以導致的戰爭就是自下而上的階級戰爭了。
曾經埋下的種種隱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尤其那些合法持槍的國家開始爆發了大的動亂。搶劫、零元購、在街上無差別掃射等犯罪層出不窮,內亂才是摧毀一個國家根基的最終結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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