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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彎著腰,眼睛斜斜覷著郎君的神

色,循循善誘道:「若是一個男子中意一個女子,那定然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整日想見她,想同她待在一塊。見不到她時,腦子裡也都是她,見到了她,便再也不想和她分開。」

只見郎君若有所思,嘴角微微彎起,卻又突然想到什麼,蹙眉道:「可縱然我如此想,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道。所謂『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阿牛,我總覺著,你所言,並非君子之道。」

阿牛眉心一跳,清了清嗓子,又道:「若是一個男子中意一個女子,那自然是想要八抬大轎,張燈結彩地把她迎進門,從此永結連理,便再不分離,也不失為君子之道。」

他掀了掀眼皮,這下,郎君總該懂得了吧?

只見郎君的神色反而更加愁了,喃喃道:「可是如同她一般的女子,定然不願被囿於深宅之中。」

阿牛扯了扯嘴角,正愁該如何回答,只見郎君站起,冷冷丟下一句:

「罷了,想必,她也不曾對我有意。」

*

第二日一早,滿滿捧了一籃子吳嫂子那得來的鮮花進門。今日一起來,蘭嫂子便一個勁攛掇她去吳嫂子鋪子裡走一遭,滿滿一頭霧水,但經不住蘭嫂子嘮叨,到了吳嫂子鋪子裡,今日吳嫂子格外好心,各類花束都采了幾朵新鮮的,還貼心地拿了籃子給滿滿裝上,吩咐她:

「年輕姑娘哪有不愛俊的?拿回去插在頭上多好看。」

滿滿回到了鋪子裡,只見阿雲已經在灑掃屋子了。滿滿見她面色有些憔悴,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走了過去,把一筐子花往她面前一送:

「喏,吳嫂子送我的,讓我拿來簪花呢,新鮮著呢,我一個人哪要這麼多,你來挑幾朵吧。」

阿雲捏緊了手,回道:「不必了,小娘子人長得俊,留著自己戴吧。再不然,拿來做菜也是極好的,別被我糟蹋了。」

滿滿搖頭道:「這麼幾朵花,最多做一盤,我還嫌不夠麻煩的呢,你別客氣,昨日夜裡沒歇息好吧?那花襯一襯,氣色也更好呀!」

見推辭不過,阿雲伸出手,猶豫了片刻,最終選了一朵最小的薝蔔花(即如今的梔子花)。

「多謝小娘子,我便拿這個吧。」

滿滿挑了挑眉,只見阿雲手裡捏著那朵小小的白花,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索性伸手在籃子裡拿了一朵最大最好的薝蔔花,抬起手,笑著插在阿雲頭上。

阿雲一驚,抬起頭,恰是這一瞬間,她白皙而堅韌地面龐半遮在薝蔔花下,透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婉約媚骨。

滿滿嘖了嘖,笑道:「大家快來瞧,梅梅戴這花多好看吶,當真是人比花嬌。」

蘭嫂子從裡屋走出來,見到阿雲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也是好一通誇讚。春燕也從灶房裡出來,看著阿雲,沒有不溢美的。

在眾人的讚賞下,阿雲臉頰燒起淡淡紅暈,更添了幾分好氣色。

滿滿拐了拐春燕:「春燕姐,你也來拿幾朵,回家給妹妹插!對了,我看這朵奈花便很適合你,你也試試?」

春燕有些受寵若驚地搖搖頭:「小娘子莫要說笑了,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戴這些做甚!」

滿滿看著蘭嫂子,挪瑜道:「這有什麼,年紀大了也可以俊呀,我娘便戴呢,要不成日往吳嫂子鋪子裡跑呢。」

蘭嫂子眼神有些閃爍,伸手彈了滿滿一下,笑道:「這渾丫頭!整日裡不知個輕重的,戴便戴了,老了也是一枝花!」說罷,各挑了幾朵花替自己和春燕戴上。

一群人笑作一團,不在話下。

*

另一頭,阿雲卻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待忙過了早上這一陣,大家正閒適地歇著午覺,她兀自出了鋪子,到前邊的「鮮明花肆」買了好些薝蔔花。滿滿雖嫌棄用花入菜麻煩,但這薝蔔花卻是本朝人食用的心頭之好。

阿雲掐了半竹簍薝蔔花,專挑未綻的骨朵。指尖一捻,花蒂脆生生斷開,白瓣子裹著淡青芯子滾進木盆。用井水浸三遍,撈起瀝在竹箕上,水珠子順著縫隙滴答落,白瓣子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她燒起火,灶上燒滾一鍋水,撒半錢明礬,用漏勺裝著花骨朵,焯十息便起,如此方可去澀,若是久煮,反而花的香氣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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