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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紫镜推门而入,两人不禁屏住了呼吸,沈瑾白也不再挣扎。只听紫镜又对外边的侍女道:“好了,你们也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罢,她便关上了门,走进了屋。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心烦意乱的,随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便大饮了一口。

沈瑾白听了,转头看向萧非,只见萧非正侧耳聆听,于是她也没有轻动。直到她忽然听见外边传来的隐忍的哭声,她才看见萧非对她招了招手,轻声道:“可以了。”

于是两人又从床底爬了出来,只见紫镜正伏在桌子上哭。萧非绕到了紫镜跟前,可紫镜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萧非便清了清嗓子,问:“大师父,你在哭什么?”

紫镜抬头看了眼萧非,她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了,如今的她只当现在是在做梦。只听她哭道:“小谷主,我在哭你娘啊。”

“她死了有十年了,你哭她做什么?”萧非又问。

紫镜哭着回答道:“我哭她无情,害了阳茗、害了我……只有她自己,春风得意。”

萧非皱了皱眉:“你恨我娘?”

紫镜没有回答,只是抽泣。萧非便坐了下来,问:“所以,你究竟认不认识孟严明?”

紫镜抬起头来,苦笑着:“认识,怎会不认识?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认识石从风……他们,我都认识啊。当年,我去韶云派打探机密,最先认识的就是他们两个,可现在,我只希望我从来没认识他们!”

萧非的神情更加严肃了些:“所以,真的是你把襄宜谷的功法和毒药给孟严明的?”

第80章 紫镜

紫镜却没再回答了。她的眼神混乱的很,使劲摇了摇头,又抱头痛哭。

“回答我!”萧非急了,对紫镜喊着。

可紫镜却只是哭,哭得惨烈极了,却又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她一边哭,一边还口齿不清地说着:“我恨他们,我恨他们……”

萧非见紫镜在用药之后还哭得这么自制,不禁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我师父。”

“你这药行不行啊。”沈瑾白见紫镜如此,不禁道了一句。

萧非神情凝重:“她如此排斥这段过往,在这样的药效之下都拒绝回答……这里面肯定还藏了什么事,只是不论我们用怎样的药,她都不会回答了。”

沈瑾白听了,环视一周,又道:“既然问不出口,那把这里搜一下吧,指不定有什么东西藏着。”

萧非只得点了点头,又叹道:“可惜沅儿姐姐不在,不然肯定更容易一些。”

沈瑾白瞧了她一眼,问:“你不会破解机关吗?我以为你们襄宜谷的人,每一个都精通机关呢。”

“术业有专攻嘛,”萧非答道,“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只会制毒、御兽,还会一些摄魂曲,可这机关,我却是一窍不通,只是会用而已,若是破解,却是不能。”

沈瑾白没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了卧房里的那些柜子。柜门是锁着的,她走过去,拿起剑便将锁展开,又熟练地把锁接住。萧非见了,忙低声叫道:“她明天会发现的。”

“那又何妨?”沈瑾白反问,“她还能把你这个谷主怎样吗?”

萧非哭丧着脸:“若是什么都找不到,我会被那些师父一顿说教给烦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我师父眼里的形象,方才你也听到了,连对战北斗庄的事她们都是自己决定的,甚至还考虑把我关起来以防我生事。这谷里的人,在大事上,可从来都是听我那几位师父的,我得罪了她们,再想出去玩,可不容易。”

“这不是正好吗?”沈瑾白问。

萧非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不心疼我啊。”

沈瑾白没有回答她,只是仔细翻找着柜子。从方才紫镜话语里透出的意思来看,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既存在秘密,便必定有痕迹。只要把这证据找到,还怕什么呢?

沈瑾白想着,一个又一个地察看着柜子的东西。萧非本来在翻找箱子,见沈瑾白找得仔细,便也凑过来,瞧了一瞧,便道:“这些你不用看了,都是毒药。”

沈瑾白看着这些瓶瓶罐罐,也觉头痛,便合上了柜子。萧非继续在箱子里翻着,而沈瑾白则摸去了衣柜。紫镜衣柜里的衣服相当的单一,几乎都是同一个款式、同一个颜色。沈瑾白一把把那些衣服全都捞了出来,腾空了衣柜之后,便又钻了进去,在里面敲敲打打,以期找到什么暗格。

萧非看着沈瑾白这般搜法,不禁有些无奈,可这也的确符合沈瑾白一贯的风格。更何况,她也知道沈瑾白心里憋着气,闹出这般动静,不过是等着如果什么都没搜到的话、让她受些罪罢了。

也罢,就由着她,不过是更刺激一些罢了。

萧非把箱子翻了,只见里面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便起身去了紫镜的书房。她的书房里倒是整洁,一眼望过去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萧非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随手翻找着那些书本,又俯下身来,拉开抽屉,在里面找着。

这里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是放了一些备用的纸墨笔砚罢了。萧非正觉得无趣,却见一个盒子上了锁,她便把这盒子拿了出来。

“嫂嫂,”萧非起身走到沈瑾白面前,压低声音轻唤着,“你能帮我把这东西打开吗?”

沈瑾白见了,顺手拿剑一劈,这盒子便打开了。里面是一根笔,看起来很是普通,但一次都没有用过。

“这么一根笔,有什么宝贝的?”萧非随口念叨着,轻轻拨弄了两下笔尖,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沈瑾白见萧非神情不对,连忙问了一句:“怎么了?”说着,她便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萧非拿着那毛笔,在沈瑾白的脸上扫了扫,说:“你看这触感,好像不是寻常的毛笔。”

沈瑾白任由着萧非拿着笔在她脸上扫了扫,又躲了开来,答道:“的确不是寻常的笔。这触感,倒是少见,像是……”

沈瑾白说到这里,却止住了。萧非却忙接了这句话:“像是头发!而且是胎发!”

“寻常人家用胎发做笔也并不少见,可那多半是用自家孩子的头发,你师父怎么会有这样一根笔,还这样宝贝?这莫不是你的头发?”沈瑾白问。

“才不是呢,”萧非连忙否认了,“我一出生,就只跟着我娘,我师父她们连碰我的机会都没有,我在六七岁以前都没见过她们。”

“那会不会是谷里其他人的?”沈瑾白又问。

萧非想了想,道:“我师父性子孤僻,谷里其他人为什么要把孩子的胎发给她?”说着,又介绍道:“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谷里因为有那样的戒律,所以男女之间是不成亲的,更像是合伙生一个孩子,然后女方一人抚养。如果养不过来,那周围的人会一起帮她……我四个师父可从来没帮过别人养孩子。”

沈瑾白听了,又看向那毛笔,愣了一下,道:“那只能是……”

萧非听了,也回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紫镜。她可能是昏睡着的,也可能是醒着的,因为她还能发出一些抽泣的声音。

“这……不可能吧,从没听人说起过。”萧非不太敢相信。

“对了,我在这衣柜里也发现了些东西,”沈瑾白说着,又站进衣柜里,拍了拍衣柜里面的一角,道,“听起来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

“那应当是有机关,”萧非说着,也挤了进去,在那衣柜里上下摸索着,可摸了一会儿,她却叹了口气,“找不到开关啊。”

“那只能用蛮力了。”沈瑾白说着,挥剑一砍,登时给这衣柜破了个窟窿。衣柜里放着的,是一个香囊,空的。

萧非拿出了这香囊,沈瑾白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可这一看,两人不由得都愣了一下:这香囊好像在哪里见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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