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根粗壯的蟲須憑空出現,將他的蟲須捆在了一起。如同皮筋扎住了頭髮。
江飛鵬感覺到了危險。
更多的蟲須從他耳中鑽出,扎入牆壁,想向上方逃遁。
但他的腳被死死定在地上。
一根蟲須如同黑蟒從地底鑽出,纏住他的腳踝,一圈一圈,不緊不慢地向上攀爬。
「跑什麼?」范保心推開被紮起的那束蟲須,「我允許你跑了嗎?」
江飛鵬的頭快速抖動,不是回應,更像是痙攣。
范保心拍拍他的臉:「知道把獵物帶到隱蔽的地方吃,說明你還有點理智。說說吧,要查的事情,發現線索了麼?」
江飛鵬喉嚨抽動,卻發不出半個音節。
變異狀態下,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而無法脫離變異狀態,意味著他的理智已然徹底喪失。
「又一個失敗的作品啊,真讓我失望。」
范保心低低慨嘆,舉起一隻手,黑蟒頓時加快速度,攀上江飛鵬的脖頸,將他的頭顱纏得密不透風。
那隻手驀然握拳。
黑蟒驀然收緊。
沉悶的骨裂聲從中傳出。黑蟒纏得實在太緊密了,以至於江飛鵬的血和腦漿都沒能向外濺出絲毫,全都順著脖頸向下流淌,染紅自己的衣服。
黑蟒鬆開,末端卷著一條蟲軀,蟲軀又牽連著無數蟲須,徒勞掙扎。
范保心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微笑:「搞砸就回家吧,乖。」
……
「怎麼去了這麼久?」奚琪問,打量未婚夫的神色。
「不能抽,總得挑個好聞的吧。」范保心笑道,「走,回去開工熬大夜。」
奚琪皺皺眉,旋即露出無奈的笑:「真搞不懂你們,這東西就這麼好用,不只抽,連聞一聞都能精神?」
范保心攤手:「你又不碰,當然不知道箇中滋味有多美妙。」
「數你嘴貧。」
……
霧杉把商場裡外都逛了一圈,沒有發現異蟲,大致認可了呂思的判斷。
擴散出去的光雪很多,但真正寄生到人體內的,並不多。
從商場出來時已經夜裡十點了,美食街上的客人明顯稀疏,很多攤主都開始收拾衛生了。
兩人按照原定的計劃去了趟學校,深夜的校園裡一片寧靜。
出來後,霧杉猶自不放心地問門口保安:「今天晚上學校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保安也是校園組一員,應道:「暫時沒有什麼事。」
一問一答,都像知道學校里早晚要發生什麼事似的。
呂思聽得暗自搖頭,又覺得神奇,這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戶紙,怎麼就破不了呢?
「呂思,你回家吧,我自己巡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