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掃描沒有蟲軀,DNA檢測需要絕密權限……這些都是羅姿姐口頭說的,算不上證據。」
「你的意思是羅姿姐故意把異蟲包裝成雪人,就為了應付學校對霧杉的排斥?」
奚琪說著,自己搖了搖頭,「面對面接觸這麼久,我也不覺得霧杉是異蟲。非要讓我選,我更相信她是雪人。」
「好吧。」范保心說,「畢竟我們對融雪和雪人的了解都來源於體系內的傳言,也許雪人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像你我一樣的戰友……誰知道呢,畢竟人家抬抬手就能摁死異蟲。」
他說著轉身,透過窗戶,望見樓底下的兩人。
「馮嘉瑋來了,正在和霧杉接觸。」
奚琪也起身去看了一眼,說:「沒事,那孩子已經被我們的人統一過口徑了,不會說漏嘴。」
「可不是很奇怪嗎?」
「你又覺得哪裡奇怪了?」
范保心繼續摸下巴:「馮嘉瑋的父親死了,舉目無親,我們提出幫他搬家到純淨區,按理說他應該毫不猶豫接受才對。可他拒絕了,難道不怕呂思在純淨區外找他麻煩?」
「對呂思來說,馮嘉瑋除了提供一個伴讀的位置,還能有什麼價值?陷害霧杉?執法者都被霧杉殺了……我認為呂思不會再對馮嘉瑋動心思。」
「就算這樣,搬到純淨區總比住在那個破小區強吧?我去過他家,陰森森的,就不是住人的地兒。」
「這你就不懂了。」奚琪嘆了口氣,凝望低著腦袋的馮嘉瑋,「被家暴的人,心理陰影不會隨著家暴者的死去而消失。他對他家的感情,不是我們能理解的。」
……
霧杉關心完馮嘉瑋住院的情況,問道:「你也是來找班主任和輔導員的嗎?」
馮嘉瑋點了點頭。
「那你上去吧,我去上課了哦。」
霧杉走開一段距離,再回頭望去,也覺得哪裡怪怪的。
馮嘉瑋還是那個馮嘉瑋,但好像換了一個人呢,比以前更加自閉了。
她思索著,小跑向教學樓。
而就在霧杉收回視線的時候,馮嘉瑋在樓外石階前蹲了下來。
對面,少年坐在台階上,正專注地觀察地上的螞蟻。
「你為什麼要找雪小姐?」馮嘉瑋問。
少年伸出手指,將幾隻脫離隊形的螞蟻撥回到隊伍里,片刻後才回答道:「因為她是一束光。」
「希望之光嗎,因為她創造了純淨區?」
「是的,希望之光,但不是因為純淨區。」
「那是因為什麼?」
少年沒再回答了,抬起頭,露出悲傷的眼睛:「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的,為了你好。」
與此同時,樓上范保心第三次道:「奇怪,你確定馮嘉瑋心理疏導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