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汪旭拽起來,攏到身前。
恰在此時,電動門敞開足夠的縫隙,露出汪琨面帶微笑的臉。他望向尤盈纖細的腰身,那個部位正好擋住了汪旭的腦袋,嚴嚴實實。
尤盈兩隻手緊緊箍住兒子的頭,回眸與汪琨對視,用有些冷的聲音告訴兒子:「不要打擾你父親。」
汪旭不依:「我會背了,整張試卷都背下來了,我要背給爸爸聽!」
啪——尤盈自上而下,也給了他一記毫不留力的耳光,直接把汪旭打蒙了。
「回去睡覺。」她不再看汪琨,推著兒子往前走。一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都用身體嚴密擋住汪旭的腦袋。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足夠敏銳,足夠有自知之明。」汪琨呵笑,看向瑞蘭,「你說,是不是?」
瑞蘭低眉斂目,過了一會兒才用一頓一挫的聲音回答:「主人說得對。」
汪琨搖搖頭:「你也不頂用,這麼快就到極限了。進來。」
瑞蘭沒有任何猶疑,跟進大門。電動門還沒闔上,就被汪琨撲臉,壓到冷硬的門板上。
頸動脈被一口咬斷,炙熱的鮮血噴了汪琨一臉。
偌大規模的莊園,自然不只有瑞蘭一個傭人。汪旭最熟悉也最親近瑞蘭,但在他母親看來,其他傭人和瑞蘭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汪琨的傀儡。
汪旭的書房外也守著一個,尤盈淡淡掃他一眼:「去通知徐意,明天我要做指甲。」
原本,夜裡陪同汪旭背答案的人是桑青程,但汪琨換儲的意思越來越明顯後,桑青程便不再來了,換成這名男傭。對於這張新面孔,尤盈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關心。
見男傭沒應聲,她語氣越發冷:「怎麼,這點小事都需要你主人親自安排?」
「好的,夫人。」男傭終於走開了。
汪旭從迷糊中回過神,疑惑地看向母親:「什麼主人,媽媽是說爸爸嗎?」
從某種程度上,他比霧杉還要「純淨」,對異蟲的存在,真正一無所知。
尤盈把他牽進書房,彎下腰,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汪旭察覺到,母親的呼吸似乎有些緊,有些亂。但她直起腰後,神情一如既往地疏離淡漠。
在父親的影響下,汪旭輕視身為花瓶的母親,卻又天然地親近她,和——怕她。母親看待他的眼神,永遠帶著冰冷的審視。
汪旭想離開這裡,去找父親。
他退開兩步,試圖繞過母親,然而腳步剛動,一把刀出現在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全金屬的修眉刀,尺寸不大,但老式的刀片設計,讓人無法忽視其反射出來的寒光。
稍稍平復的恐懼又沸騰起來,汪旭渾身打顫:「……媽媽?」
一步一步,他被母親逼到了書櫃轉角,退無可退。
「汪琨給了你很多東西,也教過你很多東西,只有一樣,他從來沒提起。」
尤盈盯著兒子的眼睛,殷紅的嘴唇,像覆蓋著一層寒冷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