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樓梯口時,馬樓抬頭示意一下監控器。
沈宜點頭,沒說什麼。
經過院子時,她特意掃了一圈,在圍牆邊上也發現了一個監控。她依舊沒作聲,和馬樓一道把屍體抬上車。
車是沈宜自己的車,停在監控盲區的角落裡,不過真有人想查,也可以輕易查出他們和車子的聯繫與動向。
沈宜輕點著方向盤:「汪琨融合了馬利芸的分離體,肯定已經知道馬利芸死了,但這邊沒有出現異常動靜,說明他不知道馬利芸來找霧杉,也不知道死亡地點。他的領地不算小,不一定會追查這一片的監控。」
「師父……」馬樓欲言又止。
按理說,異蟲相殘的案件只要不涉及人類傷亡,就不歸防控中心管。異蟲窩裡鬥,誰都樂見其成。幫忙掩蓋真相、處理屍體,毫無疑問是引火燒身。
可看師父的意思,非要從汪琨手裡保下霧杉。
沈宜沉浸在思考中,似乎沒聽到他的話,馬樓心思幾轉,便也認命了。
又說:「師父,要不跟主任通個氣,讓他跟上面打個報告,把這些監控錄像的雲備份都給刪了?我這就去記監控器的設備編號。」
「不行。」沈宜阻止他,「霧杉的事,我還不打算跟局裡匯報。」
「為啥?!」馬樓一驚,扭頭瞥向後備箱,「那屍體,師父也不打算送回局裡?!」
「別一驚一乍跟個猴子似的。」沈宜注意到他振動的手環,「控制情緒,防控中心專員身份只能在旅者公會範圍內保護你,那些公會外的遊蕩異蟲才不管這個。」
說完才解釋道:「我說有一隻異蟲失憶了,堅信自己是人,對其他異蟲大開殺戒——這種天方夜譚,主任會信?就算信,他也會把霧杉供出去。保護霧杉等同於挑釁旅者公會,主任擔不起、也不會承擔這個責任。」
馬樓沉默下來,手環也恢復平靜。
他進入防控中心兩年了,也跟了沈宜兩年,縱然還算個新人,也真切認識到平靜表象下,社會局面的緊張和混亂。
別說手握全球統治權的旅者公會,光它下面的一個支會——汪琨領地,就足以讓他們的日常調查束手束腳。
人類社會複雜精巧的治理體系是還在運轉,可骨子裡,早已被異蟲地盤式的統治重構。
兩者交融、衝突,總是以人類的妥協而告終。
師父說得,沒錯。
他犯愁道:「那怎麼辦,能處理屍體的地方除了局裡,就剩殯儀館了。可殯儀館都是異蟲的產業……」
「還有一種最古老的方式,」沈宜打開車載地圖,滑到原海市南郊山區,「埋。」
萬幸,幾天過去,讓調查官和她的專員徒弟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旅者公會沒有找到他們,汪琨似乎沒有發現監控器的錄像。
也許汪琨覺得,馬利芸不過是E級異蟲,死了就死了?
沈宜只能暗中猜測。
這一天晚上,她按慣例化身外賣員,給霧杉提去一袋子食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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