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可能原本的項榛榛是完全無辜的,自從換了個芯子才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選項二和選項三有一個共同的前提,就是聞到氣味的人對這個學校懷有惡意。
白芷由衷感嘆道,「看來還是我太作惡多端了。」
頓了頓,「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做完美受害者對不對?」
「那當然。」謝沉笑笑,不再多說。
吃完飯,謝沉要和其他老師為下午的雕塑教學備課,便暫時和白芷他分開。然後,兩人便同時獲得一個有趣的信息。
「向霏霏,就是項榛榛那個同桌,也選擇了你當她的老師。」計算機教室里,鄭鐸低聲對正在搜索怎麼做雕塑,打算現學現教的謝沉說道。
謝沉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掃了眼教室里的其他人,關心起別的問題,「怎麼少了一個人?玩家裡面有專業人士嗎?」
「放心,勉強會畫畫的我才是這裡唯一的專業玩家。」鄭鐸嘆了口氣,「那個玩家臉上有個瘤子,被譏諷了一通不說,根本沒有學生選他當老師,已經就被送出學校了。」
「一個學生也沒有?」謝沉轉過頭看向鄭鐸。
「一個也沒有,」鄭鐸搖搖頭感慨道,「對一個高中生來說,集體的鉗制太強大了。就算有個別善良單純,不以貌取人的學生,在那種氛圍里也容易隨大流避免成為異類。」
不想成為異類。似乎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一切有意無意的惡行。
謝沉將後操場的池塘,以及關於氣味和惡意的猜測告訴鄭鐸。
沒想到鄭鐸一臉茫然:「什麼味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聞到過?」
謝沉意味不明地看了鄭鐸一眼,「你心態真好。」
鄭鐸:「......謝謝?」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做任務的機器罷了,從來不會對這些副本里的情節以及npc產生情感,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沒想到謝沉的感情還挺豐富。
謝沉搖搖頭,他早在那些學生讓第一個玩家學狗叫的時候,便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在看見後操場的那個池塘之後,他就覺得這個學校已經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視線轉回電腦屏幕,兩人繼續認真學習。
午休時間不知不覺便結束了。關上電腦前,謝沉還謹慎地刪除了電腦上的瀏覽頁面,並隨意打開幾個網頁遊戲,偽裝成大學生中午不睡覺跑到機房上網的模樣,以免自己的專業性被人懷疑。
不多時,玩家們在阮城的帶領下來到了石籠高中最大的教室——一個占了兩層,加起來足有五百平的美術室。
學生們整整齊齊坐在雕塑台後,帶著審視的目光注視著陸續走進的玩家。
雕塑台上放著一個已經搭好的人體骨架,學生腳邊是一堆材料和一個裝滿雕塑泥的塑料桶,桶內一團猩紅,濃稠黏膩,格外引人注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幾個玩家總覺得那堆紅得發黑的濃稠下面,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
他們面色難看地走向屬於自己的教學台。
高三七班一共有三十五名學生,分成七組,每組分配兩到三個玩家,需要教會名下的每一名學生完成一個人體雕塑。
雕塑台上立著一張照片,當玩家們看清那些照片的內容後,臉色就更難看了。
所有照片上的人物都身形相同,穿著一樣的校服,雙手貼著褲縫規規矩矩站著,一副被罰站的模樣。詭異的是,這些人物的臉上,全都乾淨如紙沒有五官。
可這是照片,不是畫像啊喂。
一定是p的,是p的......玩家們在心裡碎碎念。
「照片上沒有臉,要怎麼做雕塑?」有個玩家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
幸運的是這次阮城沒有為難他,坦言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好讓人浮想聯翩的回答。
該玩家倒抽一口涼氣,心道還不如不問。
偏偏阮城今天談性大起,竟然主動道,「各位老師還有問題嗎?」
npc主動開口提供線索,玩家們自然不會放過。
「請問阮老師,照片上的人是同一個嗎?」鄭鐸客客氣氣開口。
阮城猶豫了一會,才道,「這就要看你們怎麼想了。」
鄭鐸:「......」好吧。
另一個玩家又問,「那麼照片上的人還活著嗎?」
問話的時候,每個玩家心中都閃過劉明的名字。
阮城又猶豫了一會,繼續道:「這就要看你們怎麼想了。」
玩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