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江父猶豫的瞬間,江女士一腳將門踹開,並對同伴們熱情道,「自然點,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反客為主的一群人直奔江阿花同學的臥室。
上樓,關門,反鎖,江同學的動作無比熟練。
一群人翻箱倒櫃,完全不顧江父氣急敗壞在外邊砸門。
林子渝和賀七找出了江學霸從小到大的學習資料;聞野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沓信件,用熊爪笨拙地打開並且讀的津津有味;謝沉對著江女士大開的衣櫃門若有所思,然後將散落在衣櫃中的幾條碎布拎起來細心拼湊,神態宛如痴漢。
而當事人本人則有些困惑地望著從床底搜出來的一個鐵盒子,裡面是一堆看不出材質的碎木料和一根琴弦。
哐哐哐的砸門聲不絕於耳,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書上面寫名字的地方都被塗掉了。」林子渝語氣有些焦急。
賀七:「我這邊也是。」
謝沉望著床上被自己勉強拼好的衣服:「江同學的衣櫃裡有且只有一件被人剪破的漢服,你這小裙子是用來收藏的、拍照打卡的、還是演出的?」
「我們得走了。」聞野從窗邊探出頭去,望了眼愈發暗淡的天色,「大家把能拿的拿走,回去再慢慢研究。」
說完就很不客氣地將手中的書信塞給自己的聖女,可憐周鴛姑娘臉上淚痕都沒幹就被抓來當壯丁。
「不行!」白芷和謝沉同時開口。
白芷動作微頓,立刻接著道,「還有東西沒找到。」
「什麼啊?」眾人震驚臉。
白芷看著手中那條斷掉的琴弦,不假思索道,「琴、古箏、琴弦、曲譜或者其他和音樂有關的東西。」
聞野詫異:「音樂?可是這些東西放在哪裡不是應該你自己最清楚嗎?」
白芷:「我合理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不然怎麼會對手中的琴弦和謝沉口中的漢服毫無印象。
她一邊說一邊罵人:【你個廢統!好不容易給我一次原主的記憶還特麼都是假的。】
被遺忘許久的新娘女屍終於上線,幸災樂禍道,【哎呀,假作真時真亦假啦。】
「該走了!」伴隨著一道道幾欲劈開門板的鈍響,聞野也有些焦急。
白芷瘋狂翻找。
是誰動了江阿花的記憶?是誰將她明明千姿百態的過去抹平,最終變成一條刻板平滑的直線?
哐當一聲,門板裂開,露出半截森冷鋒利的斧刃。
「我靠!」差一點就被大斧劈頭的林子渝驚罵一句,「你爸也是《閃靈》愛好者嗎?」
江阿花冷靜回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沉拽住鑽進衣櫃不出來的江阿花後領,提醒道,「天要黑了。」
耳邊傳來小苟和兩位聖女的哭叫:「啊啊啊啊門裂開了。」
門板在尖叫聲中轟然倒塌,江父魁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整個門框,一手提著斧頭站在門口,目光陰沉兇狠。
混亂中,白芷飛快將項鍊中的小骷髏放出來藏進衣櫃裡。
小骷髏一雙黑洞洞的眼眶裡透露出迷茫。
白芷摸摸他的腦袋,悄聲道:「寶貝,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小骷髏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天真地蹭了蹭白芷的手心,重重點頭。
另一邊,面對磨刀霍霍的江父,林子渝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江父衝著林子渝舉起斧頭——
砰地一聲巨響,斧刃擦著林子渝的胳膊落下。
白芷將林子渝推到身後,和江父面對面。
江父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對準聖子聖女怎麼樣,只好無能狂怒:「你這個逆女......」
白芷輕飄飄扔出一句,「那你這個好父親,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夢想,我的琴的?」
江父神色一變,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你想起來了?不可能!我明明已經......」
說到這戛然而止。
「明明已經讓我忘掉了自己的名字,我怎麼還能一看見琴弦就想起來,對嗎?」白芷一步步走進,逼問道。
江父在她的逼近下,竟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卻依然色厲內荏,惡狠狠道,「我們都是為你好,你不過是被那個道貌岸然的音樂老師誆騙了,現在連他都改邪歸正,你又在堅持什麼?」
很好,又多了條關於音樂老師的線索。
父女倆劍拔弩張的同時,白芷將手背在身後擺了擺。
玩家們心領神會,帶著自己的聖子聖女悄咪咪繞過白芷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