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了扭,小巴掌慢慢貼在皇后腰帶上,眼神留戀不舍:「母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崔雪朝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自屏風後閃出來,母子兩個嚇了一跳,齊齊睜大眼睛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乾元帝繃著線條鋒利的下頜,單手把漢王拎走,另一隻手臂不忘攬住漢王的腿免得他沒輕重蹬了皇后。
「去傳太醫。」
一聲令下,童公公急忙去辦。
「你先把漢王放下,別嚇著他了。」崔雪朝剛起一半又被他強制性按坐回去,見他板著臉:「坐著別動。」
乾元帝看一眼皇后,再看看懷裡的漢王,「你被朕嚇著了?」
漢王眨巴眼睛,小屁股能感受到父親的胳膊很硬,但心砰砰的,在父親的眼神下,鼓鼓臉頰:「我不怕!」
「朕抱你,你歡喜嗎?」
漢王:「兒臣喜歡父皇抱。」
乾元帝給皇后一個『你多慮了吧』的眼神,就這般架著兒子在殿內空地上繞了兩圈,邊走邊同皇后解釋:「佛家好似有個說法,大人肉體凡胎沾染紅塵,眼睛沒有小孩子的乾淨,有時候小孩子能看到些不尋常。」
「太醫來還得一陣,也不急在這一時,今日不是大朝會嘛,陛下先去前朝吧。」
他戴君王冕冠,黃袍尊貴又威儀,立在這方殿內,不合禮儀。
乾元帝哪管旁的,吩咐人去前朝傳話,今日大朝會延遲兩刻鐘,消息傳至外朝,自然引得大臣們不太滿意。
大儒出身的仲首輔說陛下太過任性,皇后有孕就能棄江山社稷在後?來日誕下子嗣,豈不是越發囂張?
崔次輔從太監的話語中聽出隱意,斜眼這位頂頭上司,「皇后康健關係我大乾國祚,你這老貨真沒眼色!」
被回護親女的下屬頂個氣仰,仲首輔愕在當地好半晌沒說話,看得內監心裡舒坦。
誰人不知陛下期盼皇后早日有孕,這可是關係陛下雄風與體面的核心!
太醫局當值的兩位並幾個醫女很快到了。
幾人輪番診脈,起初從他們冷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後來從醫正眼角覷起的皺褶里辨出端倪,乾元帝激動地呼啦從長榻上站起。
高高的個頭落在皇后娘娘臉上有一重喜悅的影子,很想仰天大笑,又怕嚇著她和她肚裡的孩子,只好快步出了院中,尋到一處廊廡僻靜處,左右看看,恰好胖黃和它母親躺在一塊睡大覺呢。
迷濛的黑白大貓警惕地望向來人,乾元帝露出得意的笑。
「你以為就你能生?呵呵!」朕也能生!
後宮傳喜,朝堂政事亦順合皇帝心意。
安妃....安貴人的投誠恰到好處。
大朝會上,凡與高家牽扯上的,俱寂靜不語,甚至喘氣的聲兒都不敢太大,生怕御座之上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
譬如帝後大婚之夜那不長眼的規矩嬤嬤,漢王苑場驚馬一事,在高家父子謀逆造反前,顯得無足輕重。
前朝清算高氏附庸如何震盪,不必多打聽,高家累兩朝門閥,牽一髮而動全身,望京人家只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連一貫熱鬧的春花秋月都閉門不做生意了。
因高家投誠開城門之義舉,當年多少門第不曾遭新皇清算。
如今高氏倒山,磨刀霍霍,京兆尹忙得焦頭爛額,大獄更是迎來前所未有的堵塞期。
那鍘刀是一點點往下落的,有些人家免不得想求寬恕,便尋門路求到坤寧宮皇后這裡。
崔梅越:「當初父親不叫三房的人焦急給叢哥兒定親,他們偏不聽,非說跟高家的閨女定了親,能在科舉上幫襯。結果叢哥兒自己沒考上,現在又急著想劃清界限。父親說崔氏子弟自有風骨,既定了親,就該履行婚約。」
他也很難為情,只是昔年沾過三房的恩情,人家求到名下,只好今日請安時提上一嘴:「三房的意思是,想問問娘娘,叢哥兒和那高家遠親的婚約,會不會不妥?」
明面上是問崔家三房的婚約,實則是想打聽高家那遠親的處置,試探一番陛下對於高家的態度。
「五服之內,便是拼著三房落個不仁義的難聽名聲,也要儘快斬斷聯繫。」
聞言,崔梅越心裡有數。
又道:「娘娘,過兩天臣弟要去南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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