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我聽說,你的同伴都有異能?」
格禮的瞳孔是淺色的,即使是一對一說話,也幾乎沒有正視過別人——郁聲忽然從這一系列的動作里,隱約看出了幾個字。
是普通人而已。
只要有社會結構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會存在著「等級」。等級造成資源的分配,認知……最隱形,以及並不重要的優越感和歧視。
特別是在一個有異能者的危險時代里。
在某種程度上,異能是能夠和生存掛鉤的。
優越的高層會下意識地瞧不起別人。
糟糕的性格。
……但很好。
至少對於郁聲來說。
她手臂上的烙印不再發麻。
郁聲呼了一口氣,回答:「是的。」
格禮被提起了興趣,他追問道。
「那你們身邊的人呢……那個會召喚小蟲子的人,在哪?」
「?」
郁聲皺了下眉:「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蟲子?聽起來怪噁心的。
格禮:「或者我應該具體點……一種奇特的,能夠飛行的、蟲子。」
奇特的、飛行的蟲子。
這個描述。
郁聲很快反應過來,格禮的目標已經確認下來了,只不過不是她。
——是顧簫。
因為顧簫也曾在擂台上展現過自己的異能。
和【歸鄉】出現的蝴蝶很像。
這個猜測讓她背後有些激靈。
顧簫並不是一個能禁得起檢查的人。
她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去害顧簫。
郁聲假裝支支吾吾道:「好像是的……她們幾個都有很強大的異能。我對這些東西並不清楚,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格禮平視著她。
「既然這樣,」格禮把雜誌收了起來,明明形式上是禮貌地詢問,語氣卻帶著寒霜,「那麼接下來你就只用回答是與不是。」
「她等下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
格禮不再在此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不能就這樣放走。
郁聲急了!
她追上去,伸手,一把抓住格禮的手!
她並不喜歡和陌生人皮膚接觸,也對格禮有些犯怵。皮膚相接的那一刻,郁聲只覺得整隻手都觸了電,明明接觸著對方手背上的掌骨,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兩隻手觸碰了不到一秒鐘。
郁聲的手就被甩開。
格禮的不耐煩,也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但僅是這一點點,就讓郁聲有些手抖。
除了害怕,還有些細微的,幾乎不被察覺的……興奮。
她要做一件危險的事。
至少,不能讓這個調查員暢通無阻,毫無阻礙地收集信息。
和那雙淺色瞳孔對上的一刻。
「……」
「我們加個終端號吧,」郁聲努力讓聲線平穩,「她很依耐我,我能告訴你很多關於她的信息——做為交換,我希望我這次實地考察,能有個好成績。」
。
伊甸園對「背叛」這兩個詞敏感又避諱。
在這種教育之下成長的人,幾乎沒有人會選擇「背叛」。
來歷不明的調查員,第一次正視郁聲。
其實格禮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也在被懷疑的對象里。只是一眼看過去,郁聲的各項生命體徵都維持在一個很正常的水平——
異能者需要更緊實的肌肉,更快的心臟泵血速度……這樣才能支撐戰鬥。
郁聲在普通人里算「強壯」,但在異能者里,也只能算是「柔弱」。
格禮隨意看了一眼。
就能看見郁聲往前,脖頸處不小心露出的皮膚。
——郁聲的皮膚和所有人的皮膚都不太相同。
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常年在室內打遊戲,雖然沒有特意保養過,但像脖頸這種不曬太陽、很難受傷的部位上,皮膚光滑又細膩。
她彎下頭來,骨頭微微往外凸出,程度並不深。
在皮膚表面勒出微不可聞的陰影。
像紅色的血絲。
大部分人都知道,異能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人類的性格。例如和再生有關的異能,就必須會有自我毀滅的傾向。例如和領地有關的異能,就必定會增長【領地鎖定】的意識。
無時無地地都想刻下烙印,來維持自己的安全感與滿足感。
這無關男女,無關吸引力,無關思想,只是一種單純的本能。
本能,就像呼吸、喝水,吃飯,無法抗拒,無法掙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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