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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沸騰,道骨猙獰,兩相排斥,神魂不容。

他仿佛一次又一次被破開心臟,取出根骨,一次又一次強行塞進這不屬於自己的根骨,感受體內排異的道骨生長著骨刺,扎進神魂深處,生不如死。

這嗜殺混亂的黑霧觸角蔓延,欲掙脫這小小一室,絞殺外面所有的生命,發泄痛苦。

「回!」

兜帽黑衣人大喝,與此同時,圍繞著寒冰石的一干配有黑白面具的黑衣人也齊齊大喝著。

「鎮!」

只見以寒冰石為中心,玉石板上浮現出陣法的紋路,蒸騰而起,飛上半空,將黑霧觸角一點點鎮壓回姬梵體內。那黑霧遭此鎮壓,愈發暴戾,與陣法糾纏在一起。

一干黑衣人全都繃緊了身軀,使出所有靈氣灌注陣法之內,與黑霧隔空鬥法。

兜帽黑衣人見黑霧仍在糾纏,咬住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霧氣,逼得黑霧暫退。

陣法之力更加渾厚,黑霧節節敗退,退回姬梵體內。

直至所有黑霧消散,黑衣人皆精疲力盡倒地昏去。

黑暗中心的姬梵睜開純黑的雙眼,「噗嗤」吐了口濃黑的血。

「主上。」

扣在他身上的沉鐵枷鎖自動解開,姬梵靠在寒冰石上,他背後的衣裳被冷汗打濕,血染紅了胸襟,然而面上卻不露半分頹色。

黑衣人拉下兜帽,露出一張被繃帶纏著嚴嚴實實的臉。

他看上去消瘦陰森,眼神死氣沉沉。

「吊柳醫術有限,目前只能扼制您道骨排斥異己的反應。如果不儘快找到缺失的那一小節天生道骨,完善整具道骨,那骨血永遠互相排斥,難以融合,其催生出的劇痛,不僅會讓神魂不穩定,還會喪失理智,只能靠殺戮與血肉暫時平復。長期下去,會讓您陷入無盡瘋狂。」

姬梵伸出左手,無名指赫然只有兩截,換骨時,凌塵便只剩兩截手指。

當時他不以為意,換骨之後才發覺,缺一不可。

哪怕只是短短一小節天生道骨,但如果不完全,他的身體就永遠不能與別人的道骨相融合。

魂、骨、血、根,修仙之道基石。

魂魄,道骨,神血,靈根。

若想登峰造極,缺一不可。

他生來魂魄強悍異於常人,遺傳神血更是獨一無二,處在巔峰,靈根乃罕見木**三靈根,唯獨只有一凡骨,連最低等的道骨都比不上。眾修仙界,哪個能登堂入室的修士沒有道骨?

無道骨做根基,意味著再強大的傳承血脈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不僅如此,凡骨承受不住魂魄與神血,他十歲時就瀕臨衰竭,靈氣停滯,有夭折之兆。

姬梵從不肯屈從命運,殫精竭慮,尋遍大洲,為自己找最極品的道骨。

他一定會登

上頂點,羽化飛仙,成為這方世界的大主宰。

那小小村落里的少年,不過小他三歲,卻擁有了這天生道骨的至寶。

他血脈不明,卑賤如草芥,何以堪配天生道骨?

不過是天道幫他寄存著的道骨罷了。

取之如探囊取物,不過爾爾。

姬梵注目思量,沒有想到這萬無一失的道骨也能出現差錯。

壓下暴戾和毀滅一切的情緒,他抬首喚道:「偃奴。」

走路搖擺的木人偶進入室內,它與接音折的人偶偃奴如出一轍。

「拜見主上。」

「凌塵指骨去向如何?」姬梵揮手打開側門,清風吹拂,散去室內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起身走到靜室外,木製迴廊下是一方假山水池,偶有鯉魚在其中擺尾。

「稟告主上,戍都府查到,凌塵一直閉門不出,偶爾也只是進避山採藥,或者斬殺靈獸物。而後再出現在人前時,就斷了一截尾指了。御丹坊的人擔心將他逼迫太過,並未對他一舉一動都嚴加監視。之後使用吐真劑,他說是被一妖獸偷襲,不清楚種類,那妖獸早就逃進了深山之中,不見蹤影。」

「廢物。」姬梵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那無名指,手指輕輕摩挲,「少了一節骨頭都不知去哪,可見根本不配道骨。」

「他換骨之後,頹靡放縱,早喪失道心,不足為懼。不過避山廣闊,如果真如他所說,我們人手再多,找起來也困難。」吊柳說道,「一般妖獸根本無法煉化道骨,頂多就是藏在身體裡,亦或者早早就被吐出來。骨骸之間互有感應,如果主上前去避山,也許能感應到那一小節骨頭的下落。」

姬梵:「感應?」

吊柳:「對,畢竟是您身體缺失的一部分。具體感應因人而異,一般都會伴有強烈的吸引力、渴求感,亦或者食慾。不過範圍還是很大,我準備了一件靈器給您,相信您之後會用得上。」

缺了這一小節指骨,就相當於破壞了一整副道骨。

前期所做得一切努力都白費,姬梵也會再次落入骨血相斥、神魂崩壞的邊緣。

就算大海撈針,也必須得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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