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郁瑟再回想原書的劇情,以周家當時的陣勢絕對不可能放過郁瑟的,原主曾經問過池欲,那時候是她剛從實驗室回來,池欲給她的回答是周老爺子覺得她去研製腺體藥物說不定能成功,將功抵過。
但這個理由仔細想想並不可靠,郁瑟去實驗室還遠在這件事之後,更何況她那時候名不見經傳,說周老爺子相信她在腺體研究上會有什麼建樹不太可能。
郁瑟問:「是嗎?」
池欲湊過來,鼻尖相抵,親昵無比:「是,我怕你不愛聽。
「為什麼,」郁瑟追問:「你和他說什麼了?」
池欲半真半假地說:「我說我和你上床了,你手裡有視頻,找幾個記者就能讓我身敗名裂。」
「啊?」郁瑟猛然想起來當時池欲是拉著她拍了照片,他衣領大開,摟著原主,臉色因為發情期而紅潤,是有幾分糜艷荒唐的意思。
郁瑟不敢相信,她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麼,想了一會問:「為什麼,你當時怎麼不說......」
「沒必要,」池欲說:「講出來添麻煩,這些事純粹是我自己想做,你知道與否對我的意義的不大,還省得你又要糾結。郁瑟,說真的,我現在要說也說不明白,我對你感興趣,但我這個人心挺狠的,你討厭我,又要偶爾靠近我,我不懂你要什麼,但清楚的知道你不會和我在一起,當個情人玩玩就好。」
郁瑟抿唇,她完全聽明白了池欲的意思。對於池欲來說無可厚非,一個雖然喜歡但也經常貶低自己,壓根分不清她什麼目的的人,而且顯然沒結果,當然是趁著感情不深的時候玩玩就可以了。
但對於原主呢,她在糾結和幻影中反覆猜度對方的心思,被問到「你不是也愛我嗎?」的時候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貓驚慌失措,當初原主把日記本推到他面前的時候池欲又在想什麼呢,想她可憐還是在想她有點不上道?
郁瑟問:「你知道她為什麼喜歡你嗎?」
「那天我讓她別這麼傷心,是嗎郁瑟?」
郁瑟說可能是。
她斟酌一會,還是問:「那後來呢,也是這樣嗎,」
池欲說:「後來後來太晚了,再想這些也沒意義。」
「她給你看的日記本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很早就知道你在說謊,沒笨到這個份上,不過你說的我很愛聽,」池欲輕握著她的手臂,低頭輕吻著她的嘴角,纏綿繾綣說:「我給你準備婚禮,以為我們會經常見面。但你說的要走卻是永遠的離開我,郁瑟,為什麼總是看著我又要移開目光,總是垂眼,總是一邊靠近一邊遠離,是想愛卻不能嗎?」
郁瑟沒說話,池欲語調緩慢:「我總是想,要是我們早點遇到就好了。」
他們遇到的時機太差了,遇到的時候池欲已經訂婚了,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是仇人,被困在一段悖論關係里,前進一步就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雙方警惕克制,放出一點真心就要往後收,紮根在彼此心上的每一顆草種都要烈火焚燒,確保其不再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