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話,」常瑞說道:「白棠梨說陳駿其馬上就能來,池哥什麼時候有吩咐他什麼時候來。」
常瑞懂池欲為什麼叫陳駿其來,宋清要是攀上了池雅這氪大樹,勢必會威脅到陳駿其的地位,所以陳駿其也怕宋清真和池欲成了。
池欲這顯然是懶得操心,他向來這樣,乾脆叫陳駿其過來攪局。
常瑞當著池欲的面也不敢說什麼,背地裡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池雅了,池雅的態度也讓人摸不准,說不用管他,手段都用在這上面了,到時候背後失火他就不好辦了。
反正這兩母子說話雲裡霧裡的,常瑞自己琢磨半宿也沒想出來這是什麼意思,滿腔疑問壓在心裡沒敢問。
常瑞注射完藥劑出去,監控儀滴滴噠噠地開著,宋清在門外守著。
即使一天一夜沒合眼他也看不出絲毫疲憊,背直肩沉,坐在那格外引人注目,只有眼下稍許的烏青透著股倦意,但卻絲毫未折損他的氣質,反而錦上添花,更顯冷峻。
忽然,門內的嘀嗒聲驟停,宋清正要起身,池欲卻推門出來。
他穿著病號服,面上沒笑,目光在頓住的宋清身上落下,巡視探究,不帶一絲收斂客氣。
漸開的眼皮褶皺輕而易舉地帶起靡色,配合著池欲的表情卻顯得冷如海潮。
四周靜無人聲,池欲往前走,說道:「過來,聊聊。」
第116章
池欲的語氣壓根就不是在商量, 聽起來更像是命令。
池欲從他身邊走過,錯身而過的剎那宋清聞到他身上濃烈酒味,不甜, 辛醇的酒味幾乎完全蓋住了青澀的梅子味。
輕慢又不可一世。
單從池欲的信息素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像omega的地方,他的信息素中沒有討好示弱的意味,反而充滿了冷峻和譏誚。
宋清頓了一瞬才抬腳跟上他。
走廊上幾位步伐匆匆的護士和醫生走過,但沒人上前勸阻池欲。
這些護士和醫生都是常瑞團隊的人,在仁心頂樓工作了有一段時間,也都明白他們唯一的病人是什麼脾氣——不為難人,但誰也勸不住。
因此有人匆匆跑去聯繫常瑞,但沒人敢攔著池欲。
池欲往休息室走,這間休息室他不常待,池欲來仁心一般要麼在隔離室要麼在病房,因此常瑞也沒費時間布置這。
但池欲剛推開門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室內從沙發到桌上的擺件都煥然一新,對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油畫。
濃綠鮮白的色調,畫的是春日梔子花叢,筆觸大膽,用色明亮,寥寥幾筆就畫出了花朵厚綢般的質感,看風格應該是位享有盛譽的大師作品。